“三人小组”两赴应山调停国共冲突

李国庆

自国共停战协定签订后，中共中央中原局和中原军区遵照中央指令原地待命。但国民党方面拒不执行协定，其军队乘机占领有利地形，对中原解放区严密封锁，不断挑衅进犯。为维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中国共产党多次提出严正抗议，要求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立即派人前往中原解决问题。军调部先后派第五、六战区执行小组，第九执行小组，第三十二执行小组赴中原进行调处，历时6个多月，进行了10余次谈判。1946年3月5日，周恩来、马歇尔、张治中等三方代表更是飞抵武汉听取汇报。仅在应山，国共双方就先后进行了两次谈判。从这两次谈判的历史细节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国民党方面为抢占胜利果实所做的种种阴谋以及中共为争取和平付出的努力，同时也昭示了矛盾不可调和，内战一触即发的结局。

“三人小组”首次在应山调处国共冲突

1946年3月1日，国民党第66军185师一个营开进安应县县府赵家棚，发布公告，抓捕共产党员。我江汉军区第44团趁敌人立足未稳、尚在加固工事之时，果断出击，歼灭敌军400余人，俘虏敌营长等官兵100多人，有力地打击了其嚣张气焰。这就是国民党一手酿成的赵家棚事件。3月10日，国民党第66军13师38团一部与国民党应山县大队进犯安应县解放区张杨店、刘家店，并且向南蚕食；另一部窜犯吉阳山东南的洪庙冲。我军多次严词警告，国民党军才缩回驻地。然而侵占张杨店的国民党军队依然我行我素，不思悔改，强行修筑碉堡，伺机抢粮。张杨店新建的碉堡第三层还没有完工，原来驻在蒋林木鱼寨的乡长黄保山便抢先搬了进去。为阻止国民党军队公然违抗停战协议和军调部命令的丑恶行径，3月13日，中原军区安应县指挥长余孝礼率部据理力争，遭到国民党13师38团一部和黄保山所部的突然袭击。我军迅速还击，击毙黄保山等两人。此即国民党顽固派挑起的张杨店事件。

相继发生上述两个事件后，国民党恶人先告状，诬陷共产党。在中共的强烈抗议和严正要求下，军调部汉口第九执行小组派出“三人小组”，即美国代表葛雷夫上校、国民党代表邓为仁少将、中共代表薛子正上校（考虑到谈判情形，“三人小组”要有对等关系，所以中共的代表也临时挂上了军衔），于3月24日上午乘坐美国军用飞机从汉口抵达应山县实行调处。

当日上午，“三人小组”成员和翻译绍勒尔先生、张学萤先生、马寒冰少校及各报社记者等抵达三里河飞机场。“三人小组”成员步行抵达应山县县城忠孝镇，在县府门前广场受到1000多人的欢迎。会场四周粘贴着中英文手写的“我们要和平”“三人小组是人民的大救星”“欢迎和平使者”等标语。国民党13师政治部主任王立灿主持大会。他首先介绍了“三人小组”成员和来宾，然后发表欢迎讲话，接着由“三人小组”代表讲话，中心内容是为了建设一个繁荣昌盛的新中国，为了人民大众的利益，坚决反对打内战，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等等。当中共代表薛子正讲话时，国民党特务怂恿、煽动一些人在下面大吼大叫“我们要回张杨店老家”，其恶毒用意是向“三人小组”证明他们是张杨店人，是被共产党“抢占地盘”驱赶后流离失所的。“三人小组”暂住十字街国民党应山县党部暨13师师部驻地民众教育馆。

当晚在应山县国民饭店举行了欢迎晚会。为了表示诚意，王立灿派人专程请来中共鄂中地委敌工部部长钱鹄卿、应随县长邹亚龙出席。中共鄂中军分区司令员李人林、安应县指挥长余孝礼、安应县长李雨膏、安应县地方民意代表彭楚雄，以及后来相继赶来的中共鄂中军分区和地方政府代表也参加了欢迎晚会。我军方面为了使我方谈判规格和国民党相匹配，谈判代表和警卫人员共有30多人，阵容可观。

3月25日中午，国民党应山县政府、县党部和13师联合举行宴会，接待“三人小组”与中共代表。应山县邮政局长朱家驹与天主教堂神甫（爱尔兰人）应邀作陪。宴会规模较大，在应山县县署、县党部、天主教堂、县立中学分别举行，各个地方宴席一桌或者几桌不等。天主教堂只有一桌8人，包括中共代表薛子正和马寒冰、美国代表葛雷夫和绍勒尔、爱尔兰神甫、朱家驹、教育界名流王植庭和方指南。

中共代表薛子正系四川人，是朱家驹在武昌文华大学的同学，中等个头，仪表堂堂，年轻时从四川奔赴武昌读书，后来在上海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又到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在中央苏区工作，参加过长征。时隔20年在应山县和朱家驹相见，老同学自是要好好叙旧一番。朱家驹系武汉新沟村（今属东西湖区）人，1938年夏天到应山县任邮政局长。旋即武汉及周边被日寇占领，为保证邮政局正常营业，汉口邮政总局通过与日本军部联系，沦陷区与大后方民间可以通信，但是必须经过日本宪兵检查后才能通行。由此新四军的一些邮件能够以老百姓的名義寄送到沦陷区。应山一带共产党、新四军的高级机密邮件有地下交通员传递，但有时也委托邮政局乡邮员王文明秘密投递。因为这个特殊岗位，朱家驹与新四军应山县党政军领导钱鹄卿经常打交道，钱鹄卿时常派交通员通过生意人钱平轩带信与朱家驹联系，帮助共产党、新四军的邮件安全送达。对这些邮件，朱家驹将它们藏在秘密的地方，不让日寇发现。应山县邮政局系三等局，人员很少，局长和投递员总共只有五六个人，所以朱家驹既是局长也是投递员。从应山县寄给随县、安陆县、大悟县等地的邮件大多要通过赵家棚抗日根据地发出去。而来自国民党方面的邮件，应山县邮政局也想方设法加以保护，不让日寇发现。恩施、重庆等地经常有学生、国民党党政军特人士的邮件寄到应山县。他们多数用经商的名义写信。朱家驹为保护国共两党的邮件，承担了巨大的风险。鉴于应山县邮政局在抗战时期作出的特殊贡献，因此在国共双方谈判时，懂得英文的朱家驹便成为双方都信任的朋友和翻译。随薛子正一起来的翻译马寒冰系福建人，毕业于厦门市集美学校，娴熟掌握几个国家的语言，参加革命很早，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3月25日，由13师政治部主任王立灿主持，在应山县立初级中学操场上召开了各界民众大会，与会的有社会贤达、农民、市民、中小学生、国民党应山县党政军特官员、13师部分官兵。“三人小组”代表发表演说，首先由国民党代表邓为仁演讲，他的讲话耗费时间最长，公众听得直打瞌睡。接着是中共代表薛子正演说，他脱口成章，声情并茂地诠释了中国共产党“反对内战，维护和平，大力倡导国共两党和平共赢”的正确路线，公众听得津津有味。国民党及三青团操纵的几个乡保代表，在下面喝倒彩、鼓倒掌，百般阻挠中共代表的讲话。当他们看见没有人随声附和时，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会场。晟后是美国代表葛雷夫用英语讲话，由绍勒尔翻译成汉语。会场秩序井然有序，证明民众是反对内战，希望和平的。

当天中共鄂中地委敌工部部长钱鹄卿、应随县长邹亚农到应山县邮政局拜访了朱家驹，感谢他在抗战时期秘密为共产党、新四军护送机密信件，高度赞扬他不怕牺牲、勇于奉献的大无畏革命精神。晚上朱家驹拟到我军地方代表住地回访，但是街道已经戒严，只得无果而返。13师美其名日派军队保卫我军代表的安全，其目的实则是监视我方行动，断绝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3月26日谈判正式举行。谈判中，国共两党争论得异常激烈。对赵家棚事件，国民党军说是中共军队破坏停战令，进攻自己。中共代表则认为赵家棚在抗战时期就是我军的根据地，停战令下达前就是我军的防区，是国民党军破坏停战令，进攻中原军区。国民党否认赵家棚是我军的防区，然而却拿不出证据。我军则出示了赵家棚抗日民主政府的文件。国民党又改口说是他们行军路过赵家棚，我军又拿出国民党军队粘贴在赵家棚的“安民告示”，将国民党驳斥得哑口无言，从而确认赵家棚是我军的防区，国民党后来也依此释放了被抓捕的我军地方工作人员。关于赵家棚事件的谈判宣告结束。而关于张杨店事件，国共双方争论不休，焦点仍然是张杨店的归属问题。国民党凭借雄厚兵力优势，拒不退让，共产党也竭尽全力，据理力争，双方僵持不下。最后中共代表提议“三人小组”到张杨店实地考察。

3月27日上午，“三人小组”奔赴张杨店。经过调查得到的结论是，国共交战双方都违反了之前达成的《罗山协议》中维持1月23日位置、不得越位的规定。

3月28日上午，“三人小组”成员在应山县国民党党部会议室举行了《应山协议》签字仪式。根据《应山协议》，第九执行小组严令国共双方军队在4月1日前撤退到规定距离：国民党部队撤退到张杨店以北地方，中共军队撤退到太平镇以南地方，张杨店与太平镇之间的应家店，双方均不能驻军，暂时维持现状。“三人小组”第一次在应山县调处国共双方冲突即宣告结束。

“三人小组”第二次调处应山县国共冲突

1946年4月13日，国民党13师进犯安应县北部战略要地吉阳山，侵占吉阳山北部山头，我军退守到南部山头防守。中原军区向国民党军队发出严正抗议，强烈要求军调部汉口第九执行小组调处阻止国民党的侵占行为。执行小组三方在汉口开会，命令国民党通知13师停止攻击。国共双方在吉阳形成对峙之势。

然而国民党不断制造摩擦，13师于4月14日侵占应山北二十里铺，15日蚕食监生店，17日占领余家店。中原军区奋力还击，迫使其退缩回去。此后，13师又不断侵犯解放区，破坏《应山协议》，中原军区首长向汉口第九执行小组提出严正控告。5月16日，13师变本加厉又纠集国民党第75军6师及国民党应山县地方部队倾巢出动，从6路包围寿山解放区。

5月22日，中原军区司令员李先念向汉口第九执行小组递交国民党包围寿山事件的备忘录，要求派“三人小组”火速奔赴应山解决问题，并再次重申，如果国民党制造摩擦，中原军区将迎头痛击，一切后果由国民党承担。在此背景下，汉口第九执行小组决定派遣特别小组赶赴应山调停。“三人小组”成员为：美国代表莫非中校、国民党代表卢济石少校和翻译张学萤、中共代表蔡松云中校和翻译马寒冰少校。蔡松云曾任中共鄂中军分区司令员，1946年调任军调部汉口第九执行小组成员。

“三人小组”于5月28日由汉口乘坐火车抵达广水镇，乘国民党军队的吉普车到达应山县城。国民党13师师长罗斌和参谋长到城外迎接，晚上设宴3桌招待“三人小组”。在宴会上国民党蓄意灌醉了中共代表翻译马寒冰。宴会后在十字街一栋漂亮的大房子里举行了欢迎大会。会场里面全是欢迎的中学生和群众。中共代表蔡松云、美国代表、罗斌、国民党应山县县长陈汉雄坐上席，国民党的代表和翻译坐在两旁。欢迎大会首先由陈汉雄发表欢迎讲话，其次是美国代表莫非演讲，最后是中共代表蔡松云讲话。蔡正准备起身，他的翻译马寒冰醉醺醺地站起来抢先发言，一会说汉语，一会讲英语，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台下的学生和公众忍不住哄堂大笑，会场秩序大乱。蔡松云眼看气氛不对，迅速拍桌子作出反应，怒斥道，这是有人暗自设下的圈套，故意拆台，是对中共的侮辱，因此决定退出会场。此时台下异常安静，同时给中共代表让出道路。罗斌见大事不妙，慌慌张张跟着蔡松云出去，接连地赔不是，冒着雨水将中共代表送回住地。

5月29日上午，中共江漢军区副政委李人林、安应县指挥长余孝礼、安应县县长李雨膏等作为我军和地方代表特意自赵家棚前来参加谈判。国民党谈判代表有13师师长、副师长、参谋长，国民党应山县县长、县参议长等。国共双方谈判在应山县城国民饭店召开，美国代表主持会议，国共谈判代表坐在两旁。蔡松云要求率先发言：我们共产党人向来是反对内战，期望和平的。然而昨天国民党人恶意灌酒，把翻译灌醉，极大地损害了共产党人和我军部队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欢迎会议对共产党代表不尊重，更是对“三人小组”的侮辱，国民党没有诚意，也就失去了调停的意义，我们干脆打道回府，返回汉口罢了。美国代表连忙说不要意气用事，要认真执行调停。罗斌不断解释：都是误会，是陈汉雄县长劝马寒冰少校喝酒的。双方争论了一个多钟头。美国代表害怕把事情搞砸了，极力挽留，说要继续谈判。罗斌连忙赔笑脸，应山县参议长两边做和事老，连忙说下面听众哄堂大笑是没有教育好，是国民党的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下，蔡松云特意定了一个约定，即不能恶意劝酒，少喝酒，以免误事。

气氛缓和后，开始关于吉阳山事件的谈判。蔡松云说吉阳山是共产党军队赶走日寇，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是我军的解放区。停战令规定互不侵犯，国民党为什么不遵守规定，而要抢占吉阳山。国民党反咬一口，说吉阳山本来属于国军管辖，否认他们进攻。中共代表亮出有力证据，予以驳斥。面对国民党代表的信口开河，蔡松云说，到底是谁制造摩擦，首先进攻，可以到现场考察，访问当地的老百姓，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就非常清楚了。双方唇枪舌剑辩论了半天，最终形成口头协议：维持现状，不准双方越雷池一步，不能发生军事冲突。双方议定第二天到吉阳山实地考察。

5月29日晚，13师师长罗斌拜访蔡松云。该师号称国民党军主力，是蒋介石专门从大后方调遣到中原抢地盘的。双方见面后互相客套一番，罗说蔡先生是鄂中军分区司令员，早有耳闻，当下双方要和睦相处，抵制内战。蔡问罗老家是哪里。罗说在沔阳县，在共产党的解放區，共产党对待国民党的家属很友好。蔡松云的老家在应城县，距离沔阳县不远。他说大家可以视作老乡，共产党对待国民党人这么友善，足见国民党宣传共产党发动进攻是何等的虚假。罗斌说八年抗战，百废待兴，劳苦大众亟待休养生息，国家急需经济建设，大家都强调不能内战。进攻解放区，实在是被逼迫，无可奈何，这是上级的指令。蔡松云紧接着问罗斌，是哪个要你们打解放区的。罗斌不敢正面回答，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地说，这个问题不要追问了，国共双方不发生军事冲突，可以保证，绝不会进攻一步。两人谈兴正浓的时候，13师参谋长闯了进来。罗斌随机应变，马上话锋一转，做起了官样文章。参谋长坐了一会，看见气氛不是很融洽，便扫兴而归。蔡松云当即洞察到其中的玄机，立即追问罗斌，是不是参谋长要打内战。罗斌不好回答。后来确认是参谋长坚持要进攻解放区的，他是国民党派遣到这个师监督师长罗斌的特务。后来在中原突围时，国民党以追击不力为名，撤销了罗斌的师长职务。

5月30日，罗斌给“三人小组”每个成员准备了一匹马，并派一个班跟随保驾护航，由县城出发通过张杨店抵达李店。李店属于中共安应县解放区，安应县县长李雨膏安排广大群众夹道欢迎，并率领县领导等候“三人小组”的到来。“三人小组”分别调查了中共安应县特一区区长杨少华以及国民党的地方代表。“三人小组”提问是哪个进攻李店、抓捕老百姓并且还罚款的。杨少华拿出有力证据。有当地老百姓亲笔签名和盖章的控告书，真实再现国民党军队侵犯安应县解放区的罪状。在铁证面前，国民党代表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三人小组”午后自应家店抵达太平镇，在中共军队一个连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热情欢迎下，发表了讲话。国民党代表卢济石看到群众对他大为不满，只得尴尬收场。“三人小组”接着前往赵家棚。太平镇位于吉阳山下东北方向。去赵家棚本来不需要从吉阳山过，然而为了揭露国民党的真面目，蔡松云特意要求绕道向西从吉阳山经过。这样“三人小组”一览无余地看到了国民党军队新修的军事工事。国民党代表提出抗议，说是中共代表蔡松云蓄意要经过吉阳山。蔡松云说，到现场来看一看，就是要让“三人小组”明白吉阳山以及周围地区到底属于谁。从抗战以来，不管是地势，还是属地，各个方面，吉阳山和周围地区都是中共的解放区。国民党军队进犯解放区是不容置疑的。

赵家棚系鄂中军分区和中共安应县政府驻地，经吉阳山去赵家棚，途中有千余人夹道欢迎。江汉军区副政委李人林、安应县委书记吕谨、县长李雨膏、县参议长樊筱亭等人在赵家棚出席了欢迎仪式。5月31日，“三人小组”到吉阳山铜钱珯我军阵地考察，所到之处访问了地方代表及老百姓。事实胜于雄辩，人证、物证都表明吉阳山和周围地区是解放区，系安应解放区的北大门，关系到安应县城赵家棚的安危，国民党进犯吉阳山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三人小组”通过考察和谈判，使国民党代表卢济石在赵家棚举行的群众大会上承认了这一铁的事实。

6月1日，“三人小组”离开赵家棚，途径陈巷前往寿山。在寿山视察一番后，马不停蹄地由平林前往安陆县城。6月2日，告别安陆，途径巡店、棠隶树，到达中共鄂中解放区的中心应城县杨家河。中共发动群众6000余人参加欢迎盛会，表达了劳动人民渴望和平的强烈愿望，谴责国民党军队进攻解放区的倒行逆施，盼望全面持久的和平安宁。6月3日，赴应城县城，次日走访云梦县，全程700多里地。“三人小组”交叉运用考察、巡视、谈判、调停等方法，在湖北省各地调停，国共双方均表示应该签署临时和平协定，停止武装冲突，等候6月17日军事联席会议裁定，保障农民麦收。6月5日，“三人小组”回到汉口，计划于10日到江汉军区现场调查。然而国民党军第185师6团悍然撕毁协定，在6月11日攻占浆溪店，双方签署的临时协定形同虚设。紧接着国民党发动重兵向中原军区实施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在国民党执意发动内战的情况下，第二次“三人小组”在应山县的调停即宣告不了了之。

（责任编辑：时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