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DCA循环持续改进的SPOC模式在中医学教学管理中的应用 *

姚红艳 薛 姣 张晓阳

（天津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天津 300270）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流行3 年，对世界各行各业都产生了巨大影响。我国疫情防控已获得重大战略成果，疫情总体得到有效控制，全社会已经全面复工复学，但反弹风险丝毫不能忽视，仍然有部分地区出现本土感染病例，疫情防控已经转变为常态化管理。医学高等院校因其专科性质，尤其是中医学专业，高质量的教学能够提高学生的学科素质，而高效的教学管理对提高教学质量至关重要。在常态化的疫情防控下，高风险区医学高等院校不免面临线下停学的压力，因而线上教学模式被广泛应用。天津医科大学在疫情开始时即探索了一系列提高中医学等专科化教学质量的模式，效果显著，尤其是在PDCA 循环管理系统下持续改进的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POC）模式，更适于高风险地区的中医学专业进行保障质量的线上教学。

1 SPOC模式在高等医学院校中医学专业中的应用

SPOC 由 美 国Armando Fox 教 授 首 次 提 出［1］，是 一种主要面向小规模特定目标人群、在MOOC 基础上改进创新、改变传统教育现状的在线课程解决方案，被称为“后MOOC 时代”［2］。Armando Fox 认为，SPOC 主要是面向在校大学生，规模几十人到几百人，强调small、private；在融合了MOOC 理念的同时，设立严格的SPOC 准入制度，只有达到条件者才能被吸收纳入SPOC课程。

SPOC 是一种提倡小众化、集约化的在线教学模式［3］。它的基本思路是利用MOOC 模式、其他在线课程，针对特定设置的小规模人群，将精简后的在线课程作为教学视频材料，应用在实际正常教学规模的大学课堂。此类教学模式就是把各种教学资源放在网络上。教师根据课程教学大纲、教案、教学经验、教学督导意见和建议在网上建立SPOC 课程，通过线上教学、学习平台（如雨课堂、钉钉、腾讯会议等）引导学生加入建立好的SPOC，从开课到结课的所有教学活动基本在线上完成。SPOC 课程视频材料非常宽广，可以是MOOC 视听材料、公开课、精品课，还可以是教职人员自己制作的课程小视频，只要既能达到教学要求又不违反国家法律和法规的课程视频，都可以作为SPOC 线上教学视听材料［3］。它的基本流程是，教职人员将线上视频课程布置给学生，学生根据自身情况线上学习并完成课程布置的讨论题，教师再通过在线学习平台提供的数据分析学生学习情况，并及时给出成绩［4］。线下教学人员开展小型理论讨论课程和技能实践课程，了解学生对于知识的掌握程度，有针对性地答疑解惑，对于需要重点掌握的内容进行重点阐述，并与学生一起制定学习计划。

然而在疫情防控下，遵照少聚集以及人防、物防、器防等防疫要求，线下的讨论和技能实践课程受到一定影响。尤其在高风险地区的中医学高等院校，教学可能是完成了，但是学生有无掌握、掌握的程度不能有效体现。这些都缺乏有效的督导措施。

2 PDCA循环管理系统的认识

PDCA 循环管理系统是一个持续改进的管理体系，包括管理的持续改进以及不断完善的4 个循环步骤［5］。PDCA 根据英文首字母分为：P（Plan，计划），主要是确定管理目标、制定方针规范及活动规划；D（Do，执行），主要是对已制定的目标、方针规范或活动规划实施具体操作，实现计划；C（Check，检查），主要是检查执行计划的结果、分析结果以及明确成效，找出循环管理中的漏洞及暴露出的缺陷、问题；A（Action，处理），及时处理检查结果，评价及肯定成功的管理经验，总结失败教训，引导管理人员高度重视。在此循环中没有解决的问题，提交到下一个PDCA 循环中解决。因此，PDCA 的4 个过程反复循环推进，一环接一环，大循环套小循环，小循环推动大循环，阶梯式上升状逐渐完善管理过程中出现的不足，以此来提高管理质量。

作为一种有效的管理方式，PDCA 循环管理模式被应用于各个领域，已取得突破性进展。有文献［6］报道，在绩效考核体系引导及PDCA 循环理论指导下，医院平均住院日、床位使用率、病床周转率、每名医生日门诊人次、人均业务工作量、准点出诊率、预约率等指标得到显著改善，并认为绩效考核对于激励门诊医务人员工作起到了积极正面的引导作用，有利于提升患者满意度和就医体验。还有研究［7］将PDCA 循环应用在隔离病房医务人员职业防护培训中，以进一步提升医务人员的职业防护能力；PDCA 循环培训后，接触隔离防护措施、飞沫隔离防护措施、空气隔离防护措施与防护用品的合理选用、防护用品的穿脱流程这些防护知识的知晓率均显著高于培训前，有效地避免了职业暴露。更有研究［5，8］将PDCA循环进行了改进，提出了PDC4A2循环管理系统，使其更为科学、更人性化；在循环调查研究过程中，对于循环系统第三、第四阶段做了较大的改进，以至于在一次循环体系内就做到发现问题并及时与问题者进行有效的沟通，便于及时修正计划后再去实施，避免直接将问题带入下一PDCA 循环，使工作效率显著提高。

因此，PDCA 循环管理非常实用，不同的文献报道已经证实了其在相关领域的价值。在疫情防控下，SPOC教学模式难以完全执行，高风险地区可能存在教而不学、学而难实践的现象。故利用PDCA 循环管理系统对SPOC 教学模式进行评估反馈，对于提高教学质量尤为重要。我们在针对中医学专业的教学过程中探讨了这种新的教学模式，效果满意。

3 PDCA 循环管理系统持续改进下的SPOC 教学模式在中医学专业教学管理中的应用

3.1 SPOC 中医学专业教学模式在线教学的组织与安排 课前准备工作。从开课到结课的所有教学活动基本都在线上完成。中医学教学管理人员提供线上教学保障的所有管理工作，即通知相应的教师根据课程教学大纲、教案、教学经验、教学督导意见和建议在网上建立好SPOC 课程；根据每个学校的在线平台特点，引导教师、学生通过线上教学、学习平台（如雨课堂、钉钉、腾讯会议等）加入建立好的SPOC 学习平台。这个过程充分体现教学管理人员的主观能动作用，强调教学管理人员-教师、教学管理人员-学生以及教师-教学管理人员-学生之间的效动关系。

中医教学活动实施与质量评估。在建立好的SPOC学习平台上，教师在线授课，学生根据自身情况线上学习、完成课程布置的讨论题，教师再通过在线学习平台提供的数据分析学生学习情况，并及时给出成绩。线下教学人员通过小型的理论讨论课程和技能实践项目，了解学生对于知识的掌握程度，有针对性地答疑解惑，对于重点掌握内容重点阐述，并与学生一起制定学习计划。但高风险地区疫情防控下的线下中医实践活动可能会受到一定影响，实践项目往往难以实施，多是通过操作视频自行学习。

3.2 PDCA 循环管理系统、SPOC 教学模式在中医学专业中的应用及不足 PDCA 循环管理应用于教学及教学管理方面也有成熟的经验，不同的学科可能存在相似的管理流程，共同体现在PDCA 循环的4 个方面；所不同的是针对各学科特点制定相应的教学管理方案。有研究［9］探索在超声学科中教学查房PDCA循环的优点，4个阶段的循环过程，每循环一次需要1 年期观察；根据超声医学的学科特点、住院医师的知识掌握程度、师资培训中发现的问题做了改进，使得3 年住院医师考核通过率达到100%，认为这种循环管理方式可以提高住院医师及师资培养的水平。对于临床药师培养基地的建设，PDCA循环同样具有显著成效。研究［10］证实了临床药师师资培训团队体系的建设、创新性带教模式的改进、闭环式管理流程等都得以改善，基地生源不断扩大、增多及优化，可以为其他临床药师基地提供具有价值的实践参考。

SPOC 模式作为小规模的人群学习、培训方式，对于中医学专科化的教学有着明显的优势。中医学本身具有专科化特点，其教育管理也是不同于其他学科的独特管理模式。SPOC 翻转课堂教学在医学专业课程中应用效果的Meta分析［11］针对3496名学生的16篇文献，经过资料筛选、提取、分析、评价，发现学生的理论成绩、学习能力、管理能力均有明显的差异；但文献也强调了，SPOC 模式下的培训方式对于提升学生操作能力并无帮助，这与中医学是一门实践医学的学科性质一致，中医学生的操作能力提升仍需要大量的实践来填充。在探索神经病学专业研究生教育的评价中，有研究［12］按照是否实施SPOC 教学模式对57 名入组医师进行短期和长期的评价，发现采用SPOC 教学下的医师资格考试通过率达90.9%，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考试通过率为77.3%；同样认为SPOC 教学可以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并有助于提升其思维能力、探索能力。李容等［13］在医用化学的教学线上模式中同样是以SPOC 的特点，引导学生将知识、能力素质等结合，提高其归纳总结的能力及创新能力；认为SPOC 可以培养医学生的高级医学思维能力和解决实际临床问题的能力。

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初期，全国部分地区开始停止线下教学模式，但在“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政策下，高风险区高校开始线上教学。这种教学模式［14］在特殊时期确实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如教学过程中师生互动不强、教学环境不能管控、部分学生自制力差、学习效果考核方式单一等。随着我国国内疫情的明显控制，线上线下的混合型教学模式又开始出现，体现出了其在常态化疫情管控下的诸多优势。高风险区管控时间窗口不适宜大规模人群聚集性学习、培训，可以采取线上教学；待风险程度下调，可以进行线下活动。线上线下教育教学深度整合，但同样缺乏线上教学管理评估的系统与方式。

3.3 PDCA 循环管理系统持续改进下的中医学专业SPOC教学 大量研究［7-9］已经证实，PDCA循环管理系统是一种可靠的、优秀的管理模式。在其指导下的线上线下教学评价研究中，线上教学管理暴露出的缺陷、不足，可以通过评价体系在线下得以解决［15］。PDCA 循环管理系统在师资培训双方、教学方式、教学管理方法的不同维度的整合中体现了优越性。但高风险地区疫情管控窗口中，中医学专科院校的线下实践操作技能补充学习难以继续，因此探索更为合适的中医学教学管理模式显得尤为重要。在PDCA 循环管理持续改进下的SPOC教学模式可以发现高风险区中医学专科线上教学过程中的管理缺陷，便于查漏补缺，使学习实践过程逐渐完善，让中医学生理论与实践知识水平都可以提升，使教学管理工作质量得以提高。

PDCA 循环管理持续改进系统要求中医教学管理人员善于在整个中医专业教学活动中发现问题，确立改进的管理目标。在开展SPOC 教学的同时，中医教学管理人员可以尝试采用收集教学问题并分析、问卷调查、单个访谈等方式，向教师、学生征集关于“SPOC 教学模式优点、不足与持续改进措施”的反馈信息，比如在线网络中断、线上学习的纪律不严肃、学生自学能力较差、教师缺乏实时监督、缺乏师生互动、不能进行实践操作等。SPOC 教学课堂以中医学学科的专科化为特点，设置小群体多班级的学习平台进入限制，教学过程中管理人员要为教师、学生准备好课程相关实践器材，比如医学模拟人、仿真声像系统、医学专用的手术简易器械等。在疫情防控过程中，对于如何做到手卫生、手消毒、物品器材消毒等院感管控方面的知识，教职员工、医学生们还没有具体的认识，因此难免出现教学以外的防控漏洞与不足。发现SPOC 中医专业教学问题是PDCA循环管理持续改进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也是教学管理、教学评价中最重要的一步。不能发现问题，或者教学管理人员没有认真督导、没有耐心倾听师生的要求，对于教学质量的提升会呈现出不良作用。

针对收集的反馈信息，中医专业教学管理人员根据教学要求制定改进目标。教职员工、学生以及相关辅助职能单位等缺乏院感管控知识，可以邀请专业的医院感染管理人员进行SPOC 培训，在宿舍、实验室等场所进行手卫生练习。每天安排专职人员学习器材的消毒，尤其是对常常接触的医学模拟人、仿真声像系统、医学专用的手术简易器械等，做到防控、知识学习都不松懈。针对在线网络的通讯不畅，加大校园网络建设力度，让所有学生都能通畅地进行课程时间的网络学习，但要杜绝课程外沉迷网络游戏等不良现象；建立大量的SPOC中医学教学课程视频资源库，尤其是高风险地区，中医学专科实践的视频材料要齐全，弥补线下缺乏实践带来的影响；不定期地加入师生在线课堂进行教学督导，防止学生“图像在线上，人在线下”的现象发生等。

执行中医学教学管理活动及评价教学质量。针对SPOC 中医专业教学发现的问题，教学管理人员进行整个教学活动的良性维护，使教学活动得以实施。不定期检查疫情防控方面的知识、手卫生实施情况，指定专人负责检查实施效果，对没有掌握的学生现场纠正其错误并进行正确指导；增加“回头查”概率，建立防控知识不足学生库，针对性地进行培训，力争所有学生都掌握防控知识。此内容一般由学生干部专人负责检查及汇报。同时，可以通过线上课程内容小测验、随机抽查等方式，了解学生对中医学专业课程知识掌握情况。在线上课堂中适时插入抢答、测试、提问等环节，表现优异的学生可获得加分奖励，以此充分调动课堂气氛，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促使他们主动思考［16］。对于中医学实践课程，增加实践课次，通过模拟人、仿真器材、简易手术器械等分组操作，以相关视频为主要教学方式，反复讲解每一个操作动作、步骤；不懂的学生可以当堂提出问题，不把问题留到线下。此外，中医学专业教学管理人员也要做好心理辅导。线上讲解实践课可能出现部分学生反感、不适应、不能有效掌握的情况，在线下可以增加实验室、实践室操作次数，但要在防控要求下限制每次实践人数、设置针对性实践科目。另外，在线下特别要制定针对困难学生的一对一网络答疑活动，以提高教学质量。最后，制定调查问卷对教师、学生进行教学效果互评，尽量使出现的问题得以在一次教学活动中解决，实在未能解决的问题放在下一个PDCA 循环管理系统中持续改进。反复循环，将问题彻底消化，提高线上教学质量。

总之，如何提高中医学专业的教学质量一直是讨论的热点。尤其是高风险地区的中医学专科院校，因中医学重实践的学科特点，对于线上SPOC 课程缺乏有效的管理监督。因此行之有效的教学管理方式就显得尤为重要。PDCA 循环管理系统下持续改进的SPOC 模式，可以弥补短期缺乏实践带来的教学弊端，提高中医学高等院校的教学质量，值得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