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现状、热点及趋势的可视化分析

牛 西

(南昌工程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南昌 330099)

国内高校混合式教学相关研究发展至今已有20多年历程[1]。探析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热点与未来发展趋势有助于理清高校混合式教学的发展思路与方向,对推动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鉴于此,使用CiteSpace 6.2 R4软件,基于中国知网数据库,对2000—2023年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以期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与启示。

为保证数据来源的科学性、完整性与权威性,以国内具有代表性的中文文献数据库中国知网为数据来源,通过高级检索将期刊来源类别限定为CSSCI期刊,以“混合式教学”or“混合式学习”or“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or“线上线下混合式学习”or“Blending learning”为关键词进行主题检索,检索时间设定为2000—2023年,共得到1120篇文献,通过人工方式剔除无效文献,最终获得636篇样本文献。

1 发文量情况分析

发文量能反映某研究领域在某段时间内的发展态势,可从整体上呈现出该研究领域的热度变化情况与未来发展趋势。借助CiteSpace 6.2 R4软件对636篇样本文献的年发文量变化情况进行分析。如图1所示,从发文量变化趋势来看,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相关研究大致经历以下几个阶段：

图1 2000—2023年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发文量变化情况Fig.1 Changes in the number of published paper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from 2000 to 2023

1)平稳发展期(2004—2014年)。这十年是混合式教学研究平稳发展的十年,有关国内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的文献最早出现在2004年,由何克抗在题为《从 Blending Learning 看教育技术理论的新发展(上)》的一文中,首次将国外教育界关注的研究热点“混合式学习”引入国内,对其内涵与理论基础进行介绍,引起国内学者广泛关注,开启了国内教育界对混合式教学的探索研究。

2)快速增长期(2015—2021年)。2015年翻转课堂等新的线上到线下教学方式被引入与推广,混合式教学研究随之迎来新的发展机遇,国内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的论文发表数量呈现陡坡式增长。发文量至2018—2019年有所回落,但2020—2021年再次呈现井喷式发展态势,出现这一变化的主要原因可能有二：①2019年,教育部发布《开展2019年线下、线上线下混合式、社会实践国家级一流本科课程认定工作的通知》,从国家政策层面推动了混合式教学的发展。②2020年起,线上教学成为我国高校开展教学的主要手段,从实践层面推动了混合式教学活动的开展。故混合式教学研究迎来新的研究热潮。

3)稳定期(2022至今)。2022年,全国各高校逐步回归线下教学,而线上教学手段与线下教学手段不断融合使得混合式教学模式成为教学新常态,有关混合式教学的实践还在继续发展,围绕混合式教学的理论研究又恢复到2020年以前的节奏,发文量也趋于稳定与平缓。

2 作者及合作网络分析

作者合作网络能反映作者在某研究领域的影响力及与其他作者的合作程度。借助CiteSpace 6.2 R4软件对样本文献进行作者合作网络可视化处理,得到作者发文量情况,限于篇幅原因,列出发文量排名前5位的作者。详见表1、图2。

表1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发文量排名前5位的作者Tab.1 Top 5 author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图2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作者合作网络图谱Fig.2 Author cooperation network map of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目前,发文量最多的作者是冯晓英,共发文8篇,其主要从混合式教学的内涵、理论基础、教学设计及教师能力等方面展开研究。其次是马婧(7篇),主要从混合式教学的活动设计、师生教学互动行为、学生学习投入等方面展开研究。何克抗(5篇)聚焦混合式学习,从理论构建与教学设计方面提出反思与建议。韩锡斌(5篇)在混合式教学师生行为与教学改革策略等方面开展研究。李逢庆(4篇)围绕混合式教学设计与教学质量评价展开了相关研究。根据普赖斯定律(Price Law)核心作者计算公式：M=0.749×(Nmax)1/2(其中M表示核心作者发表论文数量的阈值,Nmax表示最高产作者发文数),计算得出阈值为2.09,可知该领域发文量大于2篇的作者即为核心作者。经统计,核心作者群共计发表文献165篇,占样本总数的比例为25.94%,未超过50%,表明国内该领域作者间的科研合作关系较弱,尚未形成有影响力的核心研究团队。

3 高被引文献情况

高被引文献是在某研究领域得到广泛关注与高度认可的文献,能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知识基础,对该领域后续相关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被引频次排名第1位的是何克抗于2004年发表的论文,该文介绍了国外教育领域提出的“Blending Learning”一词的含义,并分析Blending Learning对现有建构主义教育理论、信息技术与课程整合及教学设计产生的变革与影响[2];该文首次在国内引入混合式学习这一概念,故受到广泛关注。排名第2位是李克东等同年发表的论文,该文进一步对混合式学习的理论基础、基本原理、教学设计与应用模式进行了详细阐述,不仅丰富了相关研究理论,也为国内教育者在实践中开展混合式教学提供了具体思路[3]。冯晓英等在2018年发表的论文从何为混合、为何混合与如何混合三方面对国内外混合式教学进行了研究述评,帮助国内学者理清了混合式教学的研究思路与未来关注的焦点[4]。李逢庆在论文中提出了四种混合式教学的理论基础,并构建了ADDIE教学设计模型,为混合式教学活动的开展提供了理论与实践相互融通的研究思路[5]。黄荣怀等的研究聚焦课程设计这一环节,基于混合式学习的特征与原理提出混合式学习的课程设计框架及其实例[6]。总体而言,以上学者的文献为国内其他学者开展相关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知识基础与实践指导。详见表2。

表2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前5篇高被引文献Tab.2 Top 5 highly cited paper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4 研究热点及变化趋势分析

4.1 高频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是对文献主题的高度概括与提炼,高频关键词通常能够代表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借助CiteSpace 6.2 R4软件绘制样本文献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对出现频次排名前10位的关键词进行统计分析。中介中心性表示网络中某一节点对其他节点起到的中介作用,通常中介中心性超过0.1的节点称为关键节点。接近或达到0.1的关键词有“混合学习”“教学模式”“翻转课堂”“教学设计”“深度学习”“教学改革”与“混合教学”,这些关键词在众多关键词中具有重要的纽带作用,因而是重要的研究热点。详见图3、表3。

表3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前10位高频关键词Tab.3 Top 10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图3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图谱Fig.3 Co-occurrence map of keyword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4.2 关键词聚类情况分析

为进一步理清样本文献所聚焦的研究主题,在高频关键词分析的基础上继续使用CiteSpace 6.2 R4软件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将其分为7个聚类,分别是“#0混合学习”“#1翻转课堂”“#2教学设计”“#3在线学习”“#4混合教学”“#5教学模式”与“#6课程思政”。整体聚类模块值Q=0.6021>0.3,平均轮廓值S=0.8984>0.7,说明该聚类结果显著且可信度高[7]。详见图4。

图4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关键词聚类图谱Fig.4 Cluster map of keyword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为了解各聚类的详细信息,通过CiteSpace 6.2 R4软件中的Cluster explorer功能导出关键词聚类表,各聚类轮廓值均大于0.7,说明聚类效果好。其中,聚类规模表示该聚类中的关键词数量,LLR为对数似然率,是目前常用的一种聚类标签词提取算法,LLR值越大表示关键词越具有代表性,该算法一般会列出各聚类中的前5个关键词作为聚类标签词,标签词后面括号中的值即为LLR的数值。通过分析这些标签词,可将聚类结果提炼为两大研究主题：①混合式教学的内涵与模式研究(#0混合学习”“#4混合教学”与“#5教学模式”)。②混合式教学的设计与开展方式研究(“#1翻转课堂”“#2教学设计”“#3在线学习”与“#6课程思政)。详见表4。

表4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关键词聚类分析Tab.4 Cluster analysis of keyword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4.3 关键词时间线

为进一步理清研究热点的演化过程与未来发展趋势,使用CiteSpace 6.2 R4软件绘制样本文献的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如图5所示,共生成7个聚类,每个聚类各自对应一条时间线,时间变化区间为2004—2023年,每条时间线上的节点表示该聚类所涵盖的主要关键词,节点的大小表示关键词出现频次的多少,节点越大表示关键词频次越高,也代表该关键词是该聚类中重要的研究热点。通过对比各条时间线,可将研究热点的演化与趋势归纳为以下几点：

图5 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关键词时间线图谱Fig.5 Time line map of keywords in blended teaching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1)长期性研究热点

聚类“#0混合学习”“#2教学设计”与“#3在线学习”的持续时间较长,2004—2020年一直受到关注,说明该聚类中涉及的主要关键词标签如混合式教学策略、学习评价、信息技术与课程整合、教学实践、在线学习影响因素及其实证研究等是可持续挖掘的研究热点。

2)阶段性研究热点

聚类“#1翻转课堂”与“#5教学模式”的时间线具有阶段性特征,围绕聚类“#1翻转课堂”的研究集中在2010—2020年,围绕聚类“#5教学模式”的研究主要出现在2008—2018年,这说明这两类研究主题在某个阶段受到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

3)趋势性研究热点

聚类“#4混合教学”与“#6课程思政”的时间线延续至今,这两条时间线上的重要节点如深度学习、认知投入、无缝学习、立德树人等出现在2019年以后。教育部于2019年与2020年先后颁布《关于一流本科课程建设的实施意见》与《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分别针对线上线下混合式一流课程建设与高校课程思政建设做出重要指示,这些政策文件引导学者将研究的关注点落在混合式教学与课程思政两方面。

5 结论

研究发现：①从发文量来看,我国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经历了平稳发展期—快速增长期—稳定期的变化历程,这种变化特征受宏观政策与社会实践活动的影响。②从核心作者合作网络来看,国内在高校混合式教学研究领域已出现有代表性与影响力的学者,但学者间的合作关系尚不紧密,尚未形成有影响力的研究团队。③从高被引文献来看,该领域已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理论知识基础,能为学者们后续开展相关研究提供有力支撑。④在研究热点方面,学者们比较关注混合学习、教学模式、翻转课堂、教学设计、深度学习、教学改革与混合教学等。有关混合学习、教学设计与在线学习的主题是学者们会持续关注的研究内容,混合教学中的深度学习、认知投入与课程思政中的无缝学习、立德树人是值得学者们关注的未来研究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