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安全不仅限于井下 永聚煤业浴室起火致26人遇难

董晓白/编辑

2023 年11 月16 日6 时50 分，山西省吕梁市离石区永聚煤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永聚煤业）联建楼职工澡堂发生火灾，市消防、公安、卫健、应急等部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救援。截至当天14 时，虽经吕梁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26 人不幸遇难，另有38 名伤者正在全力救治。

当晚，山西省安全生产委员会发布通知称，该起火灾发生在全省重大事故风险隐患专项排查整治行动的关键时期，发生在国务院考核组即将对全省2023 年度安全生产和消防工作进行考核巡查的前夕，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

矿区工人水管逃生

“呛得喘不出气，都快窒息了。”虽然已经逃生成功，但火灾发生时的情景依然让矿工王先生心有余悸。11 月16日6 时30 分许，王先生和工友们像往常一样来到永聚煤业联建楼的四楼，开始点名、开班前会，并等待下井。这次班前会的内容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班组长安排当天的主要工作，并强调下井要注意的安全事项。可大家还没下井，浓烟就迅速弥漫到了整个会议室。王先生说，逃生是当时的第一想法，他想从四楼跳到一楼的彩钢房顶上，“很可能会受伤，但应该能保住这条命”。就在准备跳楼逃生的那一刻，他发现四楼窗外不远处有一根垂直向下通往地面的水管，起火点不在其正下方，于是王先生立即打消了跳楼逃生的念头，决定顺着水管逃生，“我应该是第一个顺着水管向下爬的，后来也有其他人跟着爬了下来，大概有十几个人吧”。现场视频显示，起火后，多名工人顺着水管往下爬，管子两边的窗口有不少工人，浓烟正从窗口冒出。死里逃生的王先生感到很后怕。他表示，如果没有看到窗外的水管，他真的会选择跳下来，“和命比起来，受点伤真的不算什么。如果再晚逃出一会儿，或者管子不结实，后果都不堪设想”。

当天同样上早班的还有李先生，他来矿上两年多了。事发前，他像平常一样，先到联建楼开早会。6 时10 分左右，他换好衣服下了矿。才进入矿井，不一会儿，他就闻到了一股橡胶烧糊的味道。“井里本来就有橡胶的传送带，我们还以为是传送带起火了。”李先生说。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焦糊味是从外面飘进矿井的，他和工友们猜测，矿井外是不是出事了。紧接着，矿上的领队通知带班队长，让井下的矿工都出来。虽然李先生当时在井里的位置不算太深，但坐车出来也要20 分钟。当时烟比较大，带班队长担心坐车不安全，便让矿工们往外走，步行比坐车要多花10 多分钟。“后面走到了烟少的地方，我们也不敢坐车，因为不知道上面出了什么问题。”等他们从矿井出来时，已是8 时。李先生从联建楼背面的井口一上来，就看到楼里冒着黑烟，等他走到联建楼前，才发现是二楼的澡堂起火了，还有被困人员，趴在三楼、四楼的窗户上。消防员已经赶到了现场，架好了梯子，正在救援被困在三楼的人。

事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立即作出重要指示，山西吕梁市永聚煤矿一办公楼发生火灾，造成重大人员伤亡，教训十分深刻！要全力救治受伤人员，做好伤亡人员及家属善后安抚工作，尽快查明原因，严肃追究责任。习近平强调，各地区和有关部门要深刻吸取此次火灾事故教训，牢固树立安全发展理念，强化底线思维，针对冬季火灾事故易发多发等情况，举一反三，深入排查重点行业领域风险隐患，完善应急预案和防范措施，压实各方责任，坚决遏制重特大事故发生，切实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社会大局稳定。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强作出批示，要求抓紧搜救失联人员，全力救治伤员，最大程度减少伤亡，妥善做好相关善后工作，同时要尽快查明事故原因，依法依规严肃处理。要举一反三加强消防安全管理，对重点行业领域安全生产风险隐患严查密防，坚决防范重特大事故发生。

受习近平总书记委派，国务院分管领导率有关部门负责同志赴现场指导事故救援和应急处置工作。应急管理部派出由副部长宋元明和国家矿山安监局局长黄锦生带队的工作组赴现场指导事故救援和应急处置工作，同时调派应急总医院呼吸重症医疗救援专家组前往支援。

四层建筑祸起吊篮

公开信息显示，着火的办公楼共四层，为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建筑总面积为6920 平方米，一层为工人综合服务中心，二层为职工澡堂，三层为管理人员办公区，四层为调度中心。此次火灾发生时正处于工人升井、入井交接班时间。一名工友介绍，二楼有更衣室、淋浴室、卫生间。卫生间位于二楼的两侧，面积最大的是更衣室，设置有大窗户。淋浴室的面积约占整层楼面积的三分之一，可容纳数十人洗澡，为了保暖，只装了小窗户。淋浴间的窗户距离地面一人多高，而且比较小，墙上贴的是瓷砖。这一说法得到了一名曾在该集团工作的管理人员的证实，该工作人员介绍，淋浴室的窗高约2 米，如果工人被困在里面，很难越窗逃生。

据现场视频显示，着火的地点正是办公楼二层，该楼层可见明显火势，浓烟蔓延至四层，约6 排窗户的宽度被黑烟覆盖，该楼其他位置窗户也有明显的烟雾漫出。该楼楼顶写有“规范化管理，标准化建设”字样，楼体还挂有“学一分应急知识，多十分安全保障”的横幅。据了解，二层设有吊篮区和铁柜区用于存放衣服。方形吊篮深约四五十厘米，每个吊篮供一人使用，一个挨一个，工人刷卡来控制吊篮升降。吊篮分两层，下层一般放下井的脏衣服，上层放干净衣服，上层有一个布兜套在吊篮里面垫衣服。

山西省吕梁市离石区永聚煤业有限公司是吕梁 67 座 B 类煤矿之一，系吕梁永宁煤焦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下属子公司

起火点的吊篮区是工人换服装的地方，通常这种吊篮里面会放干净的衣服，工人洗浴完毕后，到吊篮区来取干净的衣服

在当地市民的微信群里，流传着一段疑似16 日上午火灾刚发生时的视频。视频显示，已经升到更衣室顶部的吊篮起火，有人拿着灭火器对着起火点喷，试图灭火，然而火势没有被控制住，还越烧越大。有火灾亲历者表示，起火点是矿上工人洗澡用的吊篮，一个吊篮起火，引燃了其他篮子。着火点在上方，下面的人用灭火器灭火但够不到，因此火势越来越大。据当地官方通报，本次火灾建筑过火面积约900 平方米，该区域内放置更衣柜200 余组，将室内空间分割成多个隔间；同时，该区域顶部还安装了放有矿工棉衣裤、靴子等个人物品的吊篮1700 余组，因受火灾高温炙烤，吊篮的支架、网架以及存放物品散落地面、层层堆积。

工友们回忆，他们用的吊篮是上下两层，长宽各约60 厘米，高约80厘米，两层可分开放置下矿的衣服和干净的衣服。当所有吊篮升上去时，它就像一个新的天花板，地面的空间也因此被节省了出来。每个吊篮上有一台电机，电机控制吊篮的升降。此前，更衣室的吊篮曾出现过故障，矿里派人来检修后就正常投入使用了。

这种“吊篮”在矿场上似乎非常普遍。前矿井工人陈先生表示，2016 年前他还在矿上工作，当时他所在的另外一家煤矿使用的也是这种可以升降的吊篮，他也遇到过吊篮着火的情况。陈先生介绍，吊篮一般分为两层，下层存放下矿服装，上层放置个人的干净衣服，工友们下井时甚至会把烟、打火机以及手机都存放在吊篮里，“我就碰到过打火机放在吊篮里爆炸的情况。有一次吊篮着火，管理员就把吊篮全部降下来了，拿着灭火器很快就扑灭了”。陈先生说，发生特殊情况时，管理员可以把所有吊篮同时降下来。

河北省一家专门生产矿用吊篮的厂家称，这种吊篮看起来差不多，但其实在功能上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他们生产的吊篮安装了火情报警系统，“如果有一个吊篮起了火，那么这个起火的吊篮就会自动降下去，或是周边区域内的吊篮都会降下去，这样可以避免大面积的火情蔓延，具体多大的区域，这个可以自由设定”。

重症家属切盼佳音

11 月16 日16 时左右，吕梁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人员表示，烧伤科收治了一名54 岁男性伤者，全身烧伤面积达25%，烧伤等级二级，双眼角膜烧伤，同时一氧化碳中毒，经过救治后生命体征稳定。其余伤者均伴有一氧化碳中毒症状，分别在消化科、呼吸科和重症监护室住院治疗。“送过来的主要是气体中毒的病人，他们吸入有害气体后恶心呕吐、胸部不适。重症监护室收了7 个人，其中3 人上了呼吸机，剩下4 人都是高流量吸氧。他们是一氧化碳中毒，碳氧血红蛋白都高。”这名工作人员表示，部分病人已安排到高压氧舱进行治疗，省市医疗专家组对留院治疗人员逐一精准制定救治方案，全力以赴救治伤者。

11 月17 日1 时，重症监护室内，矿工刘森仍在接受治疗。刘森的妻子和儿子刘平在病房外等待。夜里很冷，刘平和母亲裹着被子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休息。像他们这样一直等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家属有十余人。“父亲当时状态不太好，人一直不清醒。”刘平表示，16 日8 时左右，他和母亲接到了矿上工友的电话，说矿上着火了，父亲被送进了医院。接到消息后，他和母亲还有大伯马上赶到医院。在父亲被医生推出来做检查时，刘平和母亲匆匆见了父亲一眼。之后，刘森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家属无法进入，刘平和母亲得不到消息，只能一直在外等候。据刘平介绍，刘森50 岁，四年前，经熟人介绍来到矿上工作，平时主要在井下作业。矿上工作分早中晚三班轮换，刘森上白班，平时每天5 时从家里出发，骑20 分钟电动自行车到矿上。如果工作顺利，一般17时左右就可以回家。刘平说，父亲应该是在四楼开会时遇到了火灾，“听别人说，火灾发生后父亲逃到了一楼，但吸了太多毒气昏迷了”。

22 岁的矿工周林也在重症监护室里接受治疗。病房外，周林的父母盼望儿子能平安回家。周林的母亲在病房外休息时，将儿子平日用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她称，儿子毕业后就来到永聚煤业工作，已工作两年多，平时负责调度工作，不用下矿，风险相对低一点，事发时恰好是周林晚班结束的时间。

和周林一起在调度室工作的还有孙军，他的两个哥哥等候在重症监护室外。哥哥孙辉表示，31 岁的孙军是家中四姐弟里的老幺，至今还未成家。矿上大楼着火后，孙辉和家人并不知道消息，直到在手机上刷到了火灾现场的视频，孙辉才给矿上打电话，知道弟弟被送去了医院，他和父母就急忙赶了过来。孙辉表示，自己一家务农，只有弟弟在煤矿工作。尽管和下矿的工人相比，弟弟每月四千来块的月薪并不丰厚，但在孙辉和父母看来，地面工作更安全，风险更低。平时不工作时，孙军也住在矿上的宿舍里，很少回家。在孙辉眼中，弟弟性格内向，有事也很少和家里讲。

据山西省卫健委相关负责人通报，共有38 名伤员转入吕梁市第一人民医院救治。此次火灾伤情主要为吸入烟雾对眼、呼吸道黏膜、神经系统造成的损伤及中毒表现。38 名伤员中，4 名危重伤，暂无生命危险；3 名重伤，生命体征平稳；31 名普通伤，送往医院积极对症治疗。

11 月17 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山西监管局向媒体透露，山西吕梁市离石区永聚煤业办公楼“11·16”重大火灾事故1000 万元预赔付款已于17 日10时37 分拨付到永聚煤业账户。经初步排查，中煤财险吕梁中心支公司于2023 年9 月22 日承保永聚煤业安全生产责任险，保费646380 元，保险责任为：每人死亡赔偿限额60 万元，每人医疗赔偿限额10 万元，每人抢险救援费用限额10 万元，每次事故赔偿限额1000 万元，累计责任限额2000 万。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山西监管局有关负责人介绍，下一步会做好遇难者和伤者身份信息确认、保险赔付等工作，开通绿色理赔通道，做到应赔尽赔快赔。

事故单位多项处罚

11 月17 日下午，山西省政府新闻办举行吕梁市离石区永聚煤业办公楼“11·16”重大火灾事故情况通报会。通报会上，山西省应急管理厅相关负责人表示，山西省政府已经成立了事故调查组，聘请十余名国家级和省级相关行业领域技术专家展开调查，对事故现场进行了初步勘验、对部分知情人进行了询问；提取了部分监控视频和物证材料，送应急管理部天津火灾物证鉴定中心进行检验鉴定。同时，国务院安委会决定对山西吕梁市永聚煤业一办公楼火灾事故查处挂牌督办，并派工作组进驻山西全程督办，督促依法依规、较真碰硬查清查透事故原因，严肃追究有关人员责任。事发后，公安机关已对煤矿实际控制人、主要负责人和其他责任人等13人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

事发时，在四楼窗外有一根垂直向下通往地面的水管，起火点不在其正下方，许多被困人员顺着水管逃生

救援人员在现场处置火情

永聚煤业是吕梁67 座B 类煤矿之一，系吕梁永宁煤焦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下属子公司，该公司是东泰能源集团旗下一座设计能力120 万吨/年的矿井，井田地处河东煤田离石煤炭规划矿区东北部。矿井始建于2008 年，2009 年经山西省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工作组办公室批复，目前矿井在册职工1227 人，特殊工种153 人。2014 年，山西东泰能源集团有限公司收购永宁煤焦及下属子公司，其中包括永聚煤业。

“天眼查”显示，永聚煤业名下有10 项行政处罚记录。该企业曾因二氧化硫排放浓度超标、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固体废物污染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多次被处罚。2018 年，该企业还因逃税被当地税务部门处罚。

据吕梁市人民政府官网信息，2018 年11 月28 日，有群众向中央环保督察组反映，永聚煤矿煤矸石随意倾倒在居民区且未采取苫盖措施，厂区有刺鼻气味。离石区接中央环保督察组交办后，责成有关部门进行实地调查。经调查，该公司煤矸石场已堆存满，新矸石场选址确定为菁蒿墕村斜沟内，正在办理征地手续，从11 月25 日起未经环保部门同意，擅自将矸石倾倒至菁蒿墕村沟内，矸石场道路未硬化，运输中存在扬尘污染问题，群众反映煤矸石随意倾倒问题属实，未发现厂区存在刺鼻气味。离石区环保局其后下达了《责令改正行为决定书》《行政处罚事先（证）告知书》，责令立即停止违法排污行为，限期办理环保审批手续，处行政罚款10 万元。但是类似的事情仍旧层出不穷，当地村民介绍，永聚煤业还是经常往他们村的山沟里倾倒煤矸石，基本是大白天就直接运输倾倒，黑乎乎的一片。2022年，因为有村民举报到环保部门才停止，然后让铲车上来盖了一层黄土。

除了违规倾倒煤矸石，永聚煤业还曾因开采煤矿问题遭村民投诉。据《财经》2022 年报道，位于永聚煤业东北方向的大局村，在靠近煤矿的山坡上，有大面积新鲜黄土覆盖的坡面，黄土下清晰可见碎末状的煤矸石。人民网地方领导留言板显示，离石区城北街道办大局村村民曾多次投诉称，永聚煤业的开采活动，致使该村的房屋、耕地、枣核桃树林、坟墓等大面积塌陷、损毁。吕梁市委社情民意服务办公室回复称，经向离石区了解，城北街道办已成立工作专班，初步完成受损情况摸底，与永聚煤业进行了协商，煤矿答应按照相关规定解决村民的合理诉求。街道办将加大工作力度，协调煤矿与受影响村民尽快达成赔偿方案。在社交平台上，离石区田家会街道沙会则社区也有居民反映，永聚煤业地下采煤，致村里多处房屋出现裂缝。社区共有60多户人家的房屋受损，有的房屋出现了多处裂缝，下雨时还漏水，居民们认为是永聚煤业地下采矿所致。居民们已向相关部门提交意见，但仍未解决。

亡羊补牢以绝后患

为深刻汲取吕梁市离石区永聚煤业办公楼“11·16”重大火灾等事故教训，山西省安委会印发《关于在全省重点行业领域持续深入开展重大事故隐患专项排查整治行动的通知》，决定从2023年11月17日起至2024年2月底，在全省重点行业领域持续深化重大事故隐患专项排查整治行动，集中开展安全意识大教育、安全隐患大排查、安全问题大整治、安全责任大落实活动，深挖盲区死角，补齐短板漏洞，防范化解重大安全风险，坚决遏制重特大生产安全事故。

与此同时，全国多地已将矿区澡堂吊篮纳入检查重点。据微信公众号“淮南消防在线”11 月18 日消息，为深刻吸取山西吕梁“11·16”永聚煤矿事故教训，11 月17 日，安徽省淮南市消防救援支队党委第一时间召开专题会议，学习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分析研判全市矿区地上部分消防安全形势，部署开展针对性排查检查，重点查看联建综合楼内浴室、洗衣房、副井口等部位消防安全情况。淮南市消防救援支队表示，矿区更衣室受面积约束，采用吊篮放置衣物，存在老旧建筑耐火等级低，未按消防技术标准设置消防设施，防火分区超标、防火分隔设施损坏，室内装修采用易燃可燃材料装修，明敷的电气线路未穿管保护，未开展防火巡查、检查，未开展针对性灭火疏散演练等消防安全风险。淮南市消防救援支队还提到，矿区采用吊篮存放衣物的更衣室火灾防范应对措施有：一是建筑耐火等级应为二级及以上；二是按照消防技术标准设置消防设施，如烟感探测器、喷淋系统等，吊篮处宜配备灭火弹，并确保消防设施设备完好有效；三是顶棚照明电路、吊篮电路应穿管保护，定期检测和更换，吊篮电机应常维护或更换；四是室内顶棚装修材料应采用不燃材料，吊篮材质应为不燃材料；五是浴室应安排人员值守，开展防火巡查，检查洗浴人员有无违规携带打火机、火柴等点火源，手机等电子设备应设集中放置区域，禁止放在吊篮内；六是应定期开展灭火疏散演练，职工应掌握消防安全“一懂三会”；七是新建、改建工程更衣室不应采用吊篮放置衣物。

在黑龙江省双鸭山宝山区，区煤管局和区消防大队组成联合检查组，于11 月18 日先后来到辖区亚泰一井、隆兴煤矿、发展煤矿，对煤矿领导值带班情况及安全生产、消防工作落实情况进行检查。通过现场检查及相关询问，辖区内煤矿企业没有使用链接式吊篮的现象。在对煤矿企业的宿舍、食堂、浴池、烘干房等地点进行检查中，发现存在灭火器数量不足、个别电路涉及明接头、电路乱接、电闸箱下有易燃物、餐厅与食堂无防火门等相关问题，联合组责令煤矿企业立即整改到位，并将整改结果按时限报送。同时要求煤矿管理人员履行岗位职责，做好相应的岗位培训，务必要做到安全生产，确保员工生命及企业财产安全。

此外，山西省焦煤西山煤电东曲矿后勤服务中心、武装保卫信访部11 月17 日对该矿职工澡堂进行消防安全专项检查。检查组对职工吊篮是否存放打火机、充电宝等易燃易爆物品，澡堂的供电线路、消防设施、消防应急通道是否存在消防安全隐患等进行了细致检查，并对检查中发现的隐患问题进行处理。山西焦煤汾西矿业水峪煤业也在11 月17 日组织安全管理部、护卫队等部门对全公司进行全覆盖消防安全专项检查。检查组分组对安全通道、消防设施、各类管路及设备设施等进行了全面排查，重点对职工澡堂吊篮顶部线路、有无携带易燃易爆物品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检查，要求相关部门做好日常保养维护工作，在思想上高度重视，落实安全管理责任，杜绝消防隐患，对存在的问题积极进行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