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健康分段评价分析的实践探索与建议——以白龙江(广元段)为例

江 霄,唐晓松

(四川省广元水文水资源勘测中心,四川 广元 628000)

河湖健康评价是河湖管理的重要内容,是检验河湖治理保护成效的重要手段。根据《河湖健康评价指南(试行)》和《四川省河流(湖库)健康评价指南》,开展河湖健康评价,对标对表开展河湖系统治理保护,对推动河长制湖长制“有名”“有实”“有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开展白龙江(广元段)河流健康评价工作,建立河流健康评估指标体系,分为目标层、准则层、亚准则层和指标层[2],既可以综合评价该段河流健康状况,又可以通过单项评价指标分值反映白龙江(广元段)某一方面存在的健康问题和病灶程度,有利于公众了解河湖真实健康状况,也有助于以问题为导向,因地制宜实施白龙江(广元段)治理修复措施,达到导向准确、施策精准、治理系统的目的,推动白龙江(广元段)治理保护制度化、规范化。

1 白龙江(广元段)概况

白龙江为嘉陵江右岸一级支流,干流全长576 km,流域面积31 808 km2,发源于岷山北麓、碌曲县与若尔盖县边境的郎木寺,经甘肃省武都区向东南流入四川省,在广元市汇入嘉陵江。白龙江在广元境内河长88.3 km,流域面积6 212 km2,相对落差108 m,河床平均坡降约为1.2‰,多年平均流量339 m3/s,流速1.22 m/s。

根据《四川省河流(湖库)健康评价指南》,“河流健康评价原则上以完整的一条河流为评价单元。当一条河流跨越多个行政区时,可以以各级河长负责的河段为评价单元”,因此,以广元市河长制办公室所负责的白龙江(广元段)为一个评价单元,总长88.3 km。起点从青川县姚渡镇入境后自西北向东南依次流经青川县、利州区、经开区和昭化区,终点在昭化区的昭化古镇。沿线主要的涉水工程有宝珠寺水电站、紫兰坝水电站、昭化水电站;主要支流有乔庄河、清江河、平溪河、苍溪河、唐天溪等。

2 健康评价工作组织体系

本次白龙江(广元段)健康评价工作由广元市河长制办公室组织,青川县、利州区、昭化区3县(区)河长制办公室及广元市白龙湖风景名胜区管理局协助,广元市生态环境局作为联络员单位,提供资料、数据和相关技术支持。广元水文水资源勘测中心在广元市河长制办公室组织下开展具体评价工作并编制评价报告。

3 健康评价方案

3.1 评价范围

根据《四川省河流(湖库)健康评价指南》(以下简称“《指南》”),“当一条河流跨越多个行政区时,可以以各级河长负责的河段为评价单元;当一个评价单元上下游开发利用任务明显不同时,根据河流开发任务的侧重点,拆分成多个河段评价,通过分段评价后,综合得出评价单元的整体评价结果”。

宝珠寺水电站作为大型控制性水利工程,具有不完全年调节功能。白龙江(广元段)被宝珠寺水电站分为河流形态特征差异较大的两段,因此本次将宝珠寺水电站坝址以上划分为第一段评价河段,长62.3 km,为白龙湖区域,属山区型河流,大部分位于青川县境内,在姚渡镇设有入川国考断面;第二评价河段为宝珠寺电站坝址以下至汇合口,长26.0 km,该河段地形相对平缓,流经利州区宝轮镇、昭化区的昭化镇,在汇入嘉陵江前设有苴国村国考断面。

3.2 评价指标体系

根据《指南》,河湖健康评价指标体系分为“盆”“水”“生物”“社会服务功能”四方面准则层。本次结合白龙江(广元段)实际,因宝珠寺水电站蓄水、发电和水量调度对上下游河流形态、水文、生态等情势均产生了影响,因此参考《指南》“表1 河湖库健康评价指标体系表”和“表27 河流指标权重表”,白龙江(广元段)健康评价调整为“水文水资源”“物理结构”“水质”“生物”“河湖管理与社会服务功能”五个方面准则层(见表1),目的为更加全面科学地对白龙江(广元段)健康程度进行评价。

表1 白龙江(广元段)健康评价指标体系

4 健康调查、评价和赋分

确定评价范围和评级指标体系,即按照《指南》“6.指标评价方法和赋分标准”开展健康调查监测并进行评分。其中,健康评价指标体系表准则层“水文水资源”中“水资源开发利用率”,“物理结构”中“河流纵向连通性指数”“河岸带稳定性”2项指标,“水质”中“水体整洁程度”,“生物”中“外来水生动植物”,“河湖管理与社会服务功能”中“公众满意度”“开发利用现状与规划的符合性”2项指标,共计7项指标评价范围内统一评价赋分,其余指标分段评价与赋分。

由于白龙江(广元段)干流有国家考核监测断面2个,即位于白龙江入川的姚渡监测断面和汇入嘉陵江前的苴国村监测断面,省级考核监测断面1个,位于白龙湖坝前1 000 m,可以提供各断面的水质监测数据。宝珠寺水电站、紫兰坝水电站、三磊坝(二)水文站和昭化电站可以提供各自断面的水文水资源数据。通过数据分析、实地调查、公众问卷等形式,得到白龙江(广元段)各段健康评价得分如下：

第一段(宝珠寺水电站以上河段)流域水资源开发利用率赋分100分、生态用水满足程度赋分80分、河岸带稳定性赋分60.5分、河流纵向连通性指数赋分0分、水体整洁程度赋分90分、水质优劣程度赋分100分、水质变化趋势赋分90分、鱼类保有指数赋分80分、外来水生动植物指数赋分80分、公众满意度赋分90.8分、防洪指标赋分100分、供水指标赋分85分、规划符合性指标赋分100分。

第二段(宝珠寺水电站以下至汇合口段)流域水资源开发利用率赋分100分、生态用水满足程度赋分100分、河岸带稳定性赋分60.5分、河流纵向连通性指数赋分0分、水体整洁程度赋分90分、水质优劣程度赋分100分、水质变化趋势赋分90分、鱼类保有指数赋分30分、外来水生动植物指数赋分80分、公众满意度赋分90.8分、防洪指标赋分100分、供水指标赋分80分、规划符合性指标赋分100分。

对河湖健康进行综合评价时,按照目标层、准则层及指标层逐层加权的方法,计算得到河湖健康最终评价结果,计算公式如下[3-5]：

式中,RHIi为第i评价河段健康综合赋分;ZBnw为指标层第n个指标的权重;ZBnr为指标层第n个指标的赋分;YMBmw为准则层第m个准则层的权重。

经计算,白龙江(广元段)第一段评价河段健康赋分84.8分,第二段84.1分。

河流采用河段长度为权重按照下列公式进行河流健康赋分计算[2,4,6]：

式中,RHI为河湖健康综合赋分;RHIi为第i评价河段健康综合赋分;Wi为第i个评价河段的长度,km;Rs为评价河段数量,个。

经计算,白龙江(广元段)健康综合赋分84.6分,具体健康指标层赋分见图1。

图1 白龙江(广元段)健康指标层赋分

5 存在问题与建议

5.1 存在问题

一是因为修建电站,河流纵向连通性被切断。根据指标层赋分情况雷达图,可知“河流纵向连通性指数”赋分最低,是唯一得分为0的指标,这是因为白龙江(广元段)上从上游至下游建有宝珠寺水电站、紫兰坝水电站和昭化水电站等影响河流连通性的建筑物。根据《指南》中河流纵向连通性指数评估赋分标准表(表3.2-5),白龙江(广元段)纵向连通指数大于1.2,评价赋分0分。

三是水生生物特别是鱼类的保有现状内容略显单薄。据文献资料和实地调查,宝珠寺电站蓄水前共有鱼类40种,隶属于6目11科37属。其中,重口裂腹鱼已列入中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二级,齐口裂腹鱼纳入四川省省级保护动物名录,以白龙江汇入江河命名的嘉陵裸裂尻鱼是四川省重点保护鱼类及长江上游特有鱼类。据统计,上游甘肃省武都区、迭部县每年都要开展珍稀鱼类和水生动物放流活动,仅陇南市2015-2022年就投放重口裂腹鱼231万尾,大鲵2.5万尾。本次白龙江(广元段)评价河段第一段经调查约有鱼类31种,隶属于5目9科33属,但未列出宝珠寺水库建成前后消失的1目2科共4属鱼类的名录,而评价河段第二段连鱼类种类和目、科、属数量均未列出。根据现有调查结果,未对珍稀鱼类的保有量变化情况进行定量比较分析,更无法就上游投放珍稀鱼类对下游白龙江(广元段)相应鱼类种质资源的改善影响进行评估。

5.2 建议

一是建议通过网具法、市场购买和访问渔民法等调查方法,进一步调查重点保护鱼类的生存现状,摸清重点保护水生生物种质资源现状,定量分析水生生物种类分布增减趋势,为制定相关保护措施提供依据。

二是建议未来可以研究通过增设过鱼设施等方式,适当提高白龙江(广元段)河道纵向连通性。评价河段第一段和第二段鱼类保有种类和数量都受电站影响,但第二段影响更大,因此,除了研究因地制宜建设过鱼设施外,建议还应通过产卵地保护、增殖放流等方式对评价河段鱼类资源进行恢复。

三是建议追踪掌握白龙江(广元段)上游(甘肃陇南段)的河流健康评价结论及准则层、指标层赋分情况,以进一步厘清河流健康指标及相关监测数据变化情况,从而定量分析导致白龙江(广元段)河流健康状况变化的内在因素,以便对症下药,有针对性制定提升白龙江(广元段)河流健康水平的措施。同时,建议结合嘉陵江(广元段)健康分析报告,评估白龙江在广元市昭化区汇入嘉陵江后,对嘉陵江河流健康状况的正负两方面影响。

四是长江白鳍豚、长江白鲟宣布灭绝后,引起了各界极大关注,公众和舆论反响极大,可见珍稀动物与一般常见动物的保护价值和关注程度存在极大差别。建议下阶段修订《四川省河流(湖库)健康评价指南》时,鱼类保有指数评价和赋分采用受保护珍稀鱼类与常见鱼类分别评价和赋分,并适当提高受保护珍稀水生生物赋分权重,更加科学客观评判鱼类保有状况。

6 结论

根据《指南》,白龙江(广元段)健康综合赋分84.6分。对应得分区域,表明白龙江(广元段)为二类河流,河流整体状态表现为健康状态,说明白龙江(广元段)在形态结构完整性、水生态完整性与抗扰动弹性、生物多样性、社会服务功能可持续性等方面保持健康状态,但在某些方面还存在一定缺陷,应当加强日常管护,持续对白龙江(广元段)健康提档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