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山西砖雕艺术纹样及其在服装设计中的应用

姜明明

（沈阳师范大学 美术与设计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0 引言

山西砖雕历史悠久，因具有不同时代的文化背景，所以留下了不同时代的痕迹。在明清的传统社会中、晋中地区的房屋建筑开始逐渐频繁的使用砖雕，这与山西的晋商崛起密切相关。在一次次的商业繁荣之后，晋商为了炫耀其财富，专注于房屋的建筑和雕塑的大小，以此来展现自己的门楣和地位。例如广为人所熟知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曹家大院等等，这些都是山西砖雕艺术的代表性建筑，它们都体现了高墙、深院和雕刻精美的艺术特点，其砖雕艺术的纹样也都在此进行广泛的应用和发展，体现了时代的价值和人文的智慧。

1 山西砖雕艺术的概述

1.1 山西砖雕艺术的历史溯源

山西砖雕艺术的发展有着深厚的渊源和数千年的历史。它是原始先民不断创作的结果，是他们劳动智慧的结晶。其跨越了漫长的历史长河，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整整数千年，从物化的形态和观念反映了人类社会不同时代的变迁，从审美和文化的视角深刻映射了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1]。而具体谈到砖雕艺术，它首先离不开“砖块”的特殊建筑材料，这些材料也随着社会经济条件的发展变得更加成熟，经过不同时代和岁月的洗礼，其所蕴含的技艺和价值也不断深入，从秦汉时代广为流传的“画像石”“画像砖”，再到后来明清社会的“灰砖”“青砖”，体现了其深厚的历史价值。

1.2 砖雕艺术的表现题材

任何的艺术样式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服务的对象与阶级。在人类漫长的社会实践活动中，砖雕艺术也根据不同的时代赋予了不同的文化和价值，体现了它独具特色的艺术特征。伴随社会历史的变迁以及人们潜意识的行为和意志，在汉代时期，砖雕艺术也被表现为“画像石”“画像砖”，多运用于陵墓和祠堂的建筑构石，通过不同的题材，如神仙眷侣、神话故事、孝子烈女等来表达其独特的厚葬文化。后来，经过宋元明清的历史变迁，砖雕艺术开始走向民间，尤其是以山西晋中为代表的晋商，通过不同的表现题材，传达美好、幸福的寓意[2]。纵览砖雕艺术的表现题材，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1.2.1 神话故事题材

这类题材不仅是雕刻难度最大的，还是最能够展示砖雕装饰元素的气韵。神话故事主要反映了人们求祥避害的传统观念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神话故事的元素包括“福、禄、寿”“八仙过海”“天官赐福”等。

1.2.2 动植物题材

山西晋南地区的砖雕中关于动物鸟兽类的纹样有许多，不仅有人们想象出的有个性外貌的神话动物，如龙、凤凰、麒麟等，还有一些谐音祥和、象征福禄，表达人们对理想生活的向往的动物，如蝙蝠、鱼、猴、鹿、狮子、仙鹤、鸳鸯、喜鹊等[3]。这些动物形象被当地的人们赋予了吉祥的寓意，比如家庭和睦、仕途顺利、延年益寿等，并深刻影响和改变了当地人们的观念和思想。

植物纹样是晋南地区传统砖雕装饰中应用最多的。无论是作为纹样图案的主题，还是与其他元素进行组合，或是作为其他纹饰的依附等，植物纹样都是砖雕装饰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展示了人们对十全富贵和事事顺心的期许。植物纹样主要有松、竹、梅、石榴、佛手、桂圆、仙桃、灵芝、柿子、葡萄等。

1.2.3 器物杂纹题材

传统器物纹样和杂纹是山西晋南地区砖雕中比较有代表性的题材，带有浓厚的书卷气息，展示了人们对自己成为拥有渊博学识的文人的渴望。人们常常把水波纹、如意纹、缠枝纹、绶带纹等纹样与样式繁多的博古纹进行组合，并雕刻于石砖上。所谓博古纹，就是以瓷器、玉器、奇石、铜器等为主，再添加各种果品、花卉、草木等作为点缀，有条有理地陈列在一个家具上。这类题材的装饰寓意着高洁、清雅，深受文人雅士的喜爱。

1.2.4 书法文字题材

砖雕上的书法文字类纹样是人们视觉上的聚焦点，用来寄托人们对家人和朋友的美好愿景，常见的有“禧”“禄”“寿”“财”“卐”，以及家族祖训等。这些篆刻的书法文字不仅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装饰图案出现，还可以与其他图形共同组合成有吉祥寓意的图案。这些砖雕都是极具书法意蕴的艺术珍品，是中国宝贵的文化遗产。

1.3 山西砖雕艺术的现状研究

砖雕而成的装饰品都具有流行的外观，它用形象性来传达吉祥的意义，表达人生的价值观，对家庭繁荣的希望，那些渴望富裕幸福生活的人的向往，并寻求相应社会地位。因此，具有丰富文化意义和深度参与的私人工匠以丰富的想象力和图案绘制了这些美好的愿望，然后根据模式和程序进行制作。特别是从明朝末年到清朝初期，在城镇和地区建造寺庙已成为惯例，砖砌街道不断出现，有“印章”“样式”和“庭院”。当时的商品市场对于遮阳墙、花墙、门塔等砖雕工艺品的需求量非常高。客观上推动了山西住宅砖雕的发展。随着后来经济进入了全球化，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一些行业走上了机械化的道路。机械化生产促进了物质文明的繁荣。这也给城市发展带来了重要特征，不仅城市的外观非常相似，而且在各个城市的构造基本相同。可随至发展到今天，砖雕艺术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产生严重的保护问题，它们正在从人们的生活角度逐渐消失。

2 山西砖雕艺术的纹样图案

山西晋中地区的砖雕艺术从装饰纹样来看一般可以分为清新和粗犷两种风格。这也与它的形成有关，其主要有“先雕后烧”和“先烧后雕”两种制作方式，因此而形成了这两种不同风格的艺术效果。它的纹饰取材多样、艺术精炼，体现了山西砖雕的装饰纹样具有独特的风格和寓意，但具体可以划分为以下五类：

2.1 人物瑞兽的吉祥之美

人物神祇、祥禽瑞兽（图1），这一类纹样主要对应的就是神话故事和动物的题材，根据这些不同的题材体现不同的砖雕纹样，其通常表达的是一种吉祥的寓意，如龙、凤、麒麟等祥禽瑞兽，代表着吉祥、富贵和权力。而人物神祇则常常是古代的神话传说、历史人物等，如关羽、张飞等三国名将，寓意着忠义、英勇。砖雕的师傅一般通过“先烧后雕”的样式和手法来将提前设计好的纹样运用于砖雕的表面，传达吉祥、富贵之意。

图1 人物神祇、祥禽瑞兽类的砖雕艺术

2.2 花草山水的自然之美

花草山水（图2），花草山水是山西砖雕中最为常见的纹样之一，同时也是应用最为广泛的砖雕艺术题材。因为基于时代的特点，花草山水较为常见，这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砖雕师傅的学习和实践。这些花草树木的砖雕纹样，既体现了砖雕艺术对于时代的价值，也寓意着自然之美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图2 花草山水类的砖雕艺术

2.3 器物锦文的富贵之美

器物是山西砖雕中常见的纹样之一，如玉器、青铜器等，这些器物代表着高贵、纯洁和权力。锦纹鹤字符是山西砖雕中独特的纹样之一，它由各种锦纹和鹤字符组成，寓意着吉祥、长寿和富贵。

总的来说，山西砖雕的装饰纹样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寓意，它们不仅仅是装饰作用，更是代表着人们的信仰、价值观和生活理念。

3 山西砖雕艺术在服装设计中的应用

山西砖雕作为一种传统的工艺艺术形式，在纹饰设计上具有独特的风格和魅力。如果将山西砖雕的纹饰应用于现代服装设计中，可以为服装注入浓厚的文化内涵和艺术气息，提升服装的价值和吸引力。以下是笔者提出的山西砖雕纹饰在现代服装设计中的一些应运设想。

3.1 材质与工艺的直接应用

山西砖雕通常使用材质细腻的黏土作为原材料，而现代服装设计则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尝试结合不同的面料、质地和织法，将山西砖雕的纹饰元素通过刺绣、印花、贴片等工艺技术进行呈现，使服装在触感和质感上与传统砖雕呼应[4]。将山西砖雕纹样中具有代表性的图案或元素如人物瑞兽、花草山水、器物锦文直接运用在服装设计中，丰富视觉效果，提升艺术价值。

3.2 转化与重构的变形应用

将山西砖雕纹饰进行重新解构和转化，使其适应现代服装的需求和审美。可以通过简化、抽象或者拼贴等手法，将山西砖雕的纹饰转化为新的服装元素，创造出既有传统韵味，又有现代感的新式服装。具体的实践过程可以表现为：配色应用，即山西砖雕纹样中的色彩搭配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历史感，可以在服装设计中借鉴和应用。比如，使用砖红色、土黄色等传统色调，为服装增添古朴、沉稳的气息。材质应用，即砖雕纹样的独特质感也可以在服装设计中得到体现。比如，可以使用具有纹理感的面料，如麻、棉、绒等，模仿砖雕的质感，增强服装的触感和视觉效果。结构应用，即砖雕纹样的布局和结构也可以为服装设计提供灵感[5]。比如，可以在服装设计中运用对称、重复、层次等砖雕纹样中的结构原则，使服装具有更强的视觉表现和艺术感。色彩运用，即山西砖雕的纹饰在色彩上多以古朴的灰、黄、褐等为主，而现代服装设计对于色彩的运用较为丰富。可以尝试在服装设计中加入更多明亮、鲜艳的颜色，使山西砖雕的纹饰元素在色彩上更加多样化，增强服装的视觉冲击力。

3.3 灵感融合的故事性应用

山西砖雕往往具有丰富的寓意和象征意义，通过纹饰的组合和排列可讲述一个故事。在现代服装设计中，可以运用这种故事性的表达方式，将山西砖雕的纹饰元素进行创新组合，营造出独特的服装故事，让服装更富有情感和艺术性。在设计服装故事的内容中，要注意灵感的融合与表达[6]。通过对于砖雕纹样的深入研究，从人物、花草、动物、器物中寻找灵感，既体现灵感的源头源于砖雕，又体现对于文化的运用。总的来说，山西砖雕纹样在服装设计中的应用，既可以丰富服装的视觉效果、增加其艺术价值，同时也能传承和弘扬砖雕艺术的传统文化。

4 结语

综上所述，将山西砖雕的纹饰应用于现代服装设计中，既可以传承民族文化，又可以为服装设计注入独特的艺术气息。通过灵感融合、转化与重构、材质与工艺、色彩运用以及故事性表达等方式，使山西砖雕的纹饰元素在现代服装设计中焕发新的魅力，展示出独特的艺术价值。同时，这也需要设计师对于山西砖雕艺术有较为深入了解和创新思维的发挥，以实现砖雕纹饰与现代服装设计的完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