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所精神下岭南传统村落的文化价值与当代启示

摘 要：通过文献综述和案例分析，系统梳理场所精神理论的发展脉络，分析岭南传统村落的场所精神特征，包括在地环境的场所现象、空间布局的场所结构以及文化传承的场所精神。随后，进一步探讨岭南传统村落的文化价值与当代启示，如自然环境与地域特征的空间融合、文化符号与社会结构的空间呈现、情感归属与认同的氛围营造，以促进古村落的保护、传承与发展。

关键词：场所精神；岭南传统村落；文化价值

基金项目：本文系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文旅融合发展下的岭南传统村落活化路径研究”（GD24XYS031）、广东省教育科学规划项目“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环境设计人才培养路径研究”（2023GXJK582）、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产学研商协同’高校艺术设计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构建研究”（2023JXGG02）研究成果。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加大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力度，加强城乡建设中历史文化保护传承，建好用好国家文化公园”“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古村落，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和传统文化的缩影，是先辈们留下的宝贵遗产和精神家园。它不仅代表了传统的耕读文化和农业经济模式，而且记录了社会的历史发展脉络。岭南传统村落作为中国南方特有的村落形态，承载着深厚的文化记忆，生动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以及空间与社会的互动。然而，随着现代化和城市化的快速推进，岭南传统村落正面临消亡的风险。如何在当前背景下唤起人们对传统村落文化价值的认同，成为文化保护与传承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场所精神理论作为理解人与环境、文化与空间关系的重要理论，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岭南传统村落文化价值的新视角。对村落空间布局、建筑形式和文化内涵的深入分析，不仅能够揭示古村落独特的精神现象，还能为当代城乡建设提供文化智慧。传统村落的人居理念和空间营造经验对于塑造现代和谐的人居环境、延续文化根脉、留住“乡愁”记忆等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一、场所精神理论概述

“场所精神”一词可追溯到古罗马的宗教和神话故事，来源于古罗马人对场所守护神的信仰。现代场所精神的研究源自20世纪哲学家对现象学的探讨，尤其是对人与环境关系的深刻思考。在建筑与城市规划领域，挪威学者克里斯蒂安·诺伯格-舒尔茨（Christian Norberg-Schulz）在其著作《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中首次系统提出了“场所精神”概念。他针对当时现代主义建筑对功能至上的片面理解导致的“千城一面”以及空间环境单调、缺乏人文关怀的现象，试图将设计拉回对人与场所关系的深层次思考中。

建筑现象学强调深入探讨人与空间及建筑的内在关系，旨在重建人与环境的和谐互动。诺伯格-舒尔茨的场所精神理论，超越了对物理环境的单一理解，将地形、气候、建筑、自然景观等物质要素与文化、历史、社会背景等非物质因素结合起来，构成场所的整体现象。自然与人工环境作为客观存在的场所现象，其核心在于人类的主观感知。场所精神则聚焦于这种感知过程，通过建筑的排列布局和空间设计，营造场域的独特氛围，并促使人在其中进行深度的空间互动，从而探索人与环境的本质性联系。诺伯格-舒尔茨认为，场所精神的形成依赖于建筑对场所特质的表达，并通过这些特质与人的情感产生深层联系。他通过方向感和认同感来解读场所的结构，即人在特定空间中既能够感知自己所处的位置并清楚辨别方向，又能在环境中找到归属感并认同自我，从而实现精神上的共鸣与和解。这种双重感知不仅可以帮助人们把握自己在空间中的存在价值和意义，还构成了场所精神的核心要素。最终，场所精神通过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创造出超越物质的空间体验，赋予场所独特的文化象征与身份认同（图1）。

二、岭南传统村落的场所精神特征

（一）在地环境的场所现象

根据场所精神理论，地缘环境不仅为村落提供了物质基础，还通过与自然的持续互动和能量交换，塑造了独特的场所逻辑。岭南传统村落的形成和发展深受地缘环境的影响，其不仅是人类活动的物理空间，还通过人与自然的相互作用，成为情感与文化的寄托。

岭南地区地处五岭之南，山脉连绵，地理位置相对封闭，与中原地区的联系有限，这些因素造就了其独特的村落格局。岭南地区的地形以丘陵为主，村落选址常遵循“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风水布局。这种空间格局不仅反映了村民对自然地势的尊重，还通过背山面水的配置，使村落能够适应岭南的气候条件。岭南地区冬季主导西北风、夏季主导东南风，背山面水的村落选址，可以在冬季抵挡寒冷的西北风，而在夏季，东南风将南边水汽带入村中，形成冬暖夏凉的宜居空间环境。如广州九佛的莲塘村，北靠玄武山，南面有大片的田地和水塘，村落格局体现了典型的风水理念。当自然地形条件不足以实现理想的格局时，人们则通过人工改造来弥补不足，从而达到理想的风水布局。如佛山南海西樵镇松塘村，虽然背靠西樵山，但村前的水源和两侧的护山并不明显，于是村民在村前挖建了大面积的池塘（松塘），形成人工的“朱雀”池，在村子两侧的“青龙”和“白虎”位置，通过种植树木和修建房屋来强化，使村落的整体布局更加平衡，环境更加宜居。

岭南地区气候湿润，雨水充沛，村民们将周边低洼地开发成鱼塘，在塘中养鱼、塘基种桑，桑叶养蚕，蚕粪喂鱼，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桑基鱼塘景观。根据农作物的不同，该地区还延伸出果基鱼塘、蔗基鱼塘等岭南农业经济的特色景观，既为村落提供了经济支持，又展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局面。

岭南传统村落的在地环境场所现象，通过独特的地理条件、气候环境和人工改造，形成了理想的风水布局和宜居宜业的空间环境。这不仅体现了场所精神理论中自然环境对场所的塑造作用，还展示了岭南人民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智慧和实践。

（二）空间布局的场所结构

根据诺伯格-舒尔茨的理论，对场所精神的研究可以通过分析人们在特定空间中获得的方向感和认同感来揭示场所结构的特性。当人们能够清晰地了解空间的布局、路径和结构，从而形成对空间的方向感时，他们便能在该场所中找到自身的定位。同时，通过与空间中的社会文化产生情感共鸣，形成认同感，人们便会逐渐对该场所产生归属感。正是这种对空间的理解与情感的共鸣，促使场所精神得以形成。

岭南传统村落的空间布局不仅体现了对自然环境的适应性设计，更深刻反映了场所精神中的方向感和认同感。在这些村落中，空间布局通过聚集点的安排、建筑形式的特色以及宗族空间的构建，塑造了村民对环境的认知、认同和归属感，使村落成为承载文化、历史与社会认同的精神家园。

1.聚集点的安排

聚集点是场所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诺伯格-舒尔茨认为，聚集点是人们对场所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的关键位置。这些点为人们提供了方向感，帮助他们在空间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岭南传统村落，村口常常有一棵大树，这棵大树通常在建村之初就被种植，树下成为村民们聊天、纳凉的场所，大树见证了村落的发展，诉说着村落的故事。当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村外回来时，远远地就能看到那棵高大挺拔的村口大树，方向感和认同感油然而生。一些古树还成为人们供奉的对象，展示了人们趋吉避凶的精神追求。如上所述，当自然条件不够理想时，人们会巧妙地运用人工手段来完善环境。如村前水口处常见的亭子、拱桥等，往往起到平衡村落格局的作用，同时也为人们提供了歇脚和交通出行的功能，更是人们回村的物质参照和心灵归属。

人的活动塑造了场所的独特氛围，水井则是村落中最具生活气息的聚集点之一。每天，村民们因打水、洗衣而聚集在水井旁，这里便成了村中各种故事的起点和交汇点。水井不仅是满足村民日常生活需求的场所，更是村民进行社交互动、信息交流和文化传承的重要平台。它见证了村落的变迁，承载了村民的情感记忆。

此外，牌坊、祠堂、宗族广场和戏台等公共建筑也是村落中的主要聚集点。它们不仅是村落的物理中心，更是村民精神生活的核心。这些建筑不仅承载了村落的历史和文化，还成为村民社交、娱乐和庆祝的重要场所。通过这些聚集点，村民们能够感受到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从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2.建筑布局的特色

梳式布局是岭南广府传统村落的一种典型布局形式。一条宽阔的巷道或街道如同梳柄贯穿整个村落，与街道垂直的方向，住宅建筑像梳齿一样排列成行。巷口以“里”为标识，具有辨识性。两列建筑之间有一条宽约1.2米至2米的小巷道，尺度宜人，承载着通风、采光、遮阴的重要功能，与岭南气候相适应。每一条“梳齿”为一个“里”，通常为一个家族或宗族的聚居区域，两家之间既独立又相互照应，形成和谐的邻里关系。这种布局不仅为居民提供了较强的方向感，还增强了居民对村落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值得注意的是，场所的方向感、认同感和归属感并非总是呈正相关的简单关系，而是更为复杂和辩证。在钱岗古村，这种关系得到了体现。虽然钱岗古村也采用了广府地区传统的梳式布局，但其主巷道却迂回曲折，这主要基于战争防御功能考虑。对于外来者或潜在敌人而言，这种迷宫一般的巷道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产生混乱感。然而，对于长期居住在此的村民而言，这种复杂的巷道结构成了天然的防御屏障，保护村落免受外来入侵，增强了他们的安全感和归属感。钱岗古村的空间布局展现了方向感与认同感之间的一种动态平衡和互动，即在特定文化背景下，空间的复杂性能够增强人们的归属感，而不仅仅依赖于清晰的方向感。​

3.宗族空间的构建

岭南地区人民从开始南迁时为了抗衡当地豪强建立了有别于中原的“平民宗族制度”，到后来为了追求宗族地位的提升，参照其他大族建立了自己的宗族组织。在岭南传统村落中，宗族空间不仅是建筑实体，更是村民认同感与归属感的主要来源。这些空间，包括祠堂、祖屋和宗族广场等，不仅承担着祭祀祖先、举行集会和处理公共事务的功能，还作为村落记忆和文化传承的核心场所，承载着村民的集体情感。在这些宗族空间中，村民通过参与各类宗族活动，感受与祖先、宗族、村落历史的紧密联系，从而进一步强化了他们对村落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祠堂作为宗族空间的中心，象征着宗族的权威与地位，彰显了村民对祖先的尊崇及血缘认同。在岭南传统村落中，祠堂通常位于村落的显著位置，常见的布局方式有三种：位于村落首排、位于中轴线中心位置、占据村落外围形成包围格局。祠堂不仅在位置上突出，在建筑装饰上也格外考究，成为村落中的重要视觉标志。这种视觉上的突出地位进一步强化了村民对宗族及其历史的认同。在功能上，祠堂不仅是祭祖场所，还承载着村落的公共生活，包括议事、庆典、教育等多项功能。这种多功能性使祠堂成为村民日常生活的中心，同时也是宗族文化的主要传承地。通过在祠堂中进行各种宗族活动，村民们能够加强彼此间的血缘联系，并确认自己的身份与社会地位。这种通过宗族空间进行的文化和情感互动，使村民对宗族的归属感得以深化。

宗族广场和书塾进一步丰富了宗族空间的功能。宗族广场作为集体活动场所，象征着宗族的团结，而书塾则是年轻一代接受教育与文化传承的地方。通过这些空间，村民们能感受到集体的力量与文化的延续，尤其是书塾通过教育和伦理道德的传授，加深了年轻村民对宗族文化的认同。这些宗族空间在岭南村落的社会和文化生活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通过空间布局与文化活动的结合，强化了村民的方向感、认同感与归属感。由血缘空间衍生出的宗族聚居关系，成为构建场所认同感和归属感的精神载体，深刻地影响着传统聚落的形态特征。

（三）文化传承的场所精神

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实践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文化超越了建筑和空间的物质形式，还有精神空间的文化记忆与集体认同。场所精神通过民俗、饮食和语言等文化得以体现，这些文化形式不仅增强了村民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还深化了他们对村落文化的理解和珍视。

1.民俗文化的根脉延续

岭南传统村落中的民俗活动是场所精神的重要载体。每逢春节、端午、中秋等节庆，村民便会通过舞龙舞狮、赛龙舟、赏月等活动，唤起共同的历史记忆和文化认同。这些节庆不仅包含庆祝仪式，更是村落社群凝聚力的表现。诺伯格-舒尔茨认为，场所精神的产生依赖于人们对场所的情感共鸣和社会互动。在岭南村落中，村民通过积极参与这些文化活动，深化了对村落文化的认同，强化了“我属于这个地方”的意识。民俗活动不仅让村民感受到自己与村落的历史联系，同时也为新一代村民提供了感知与传承本土文化的机会。

2.饮食文化的味蕾记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特定的地理与气候环境孕育出了独特的饮食习惯。岭南地区气候湿润炎热，食材丰富，粤菜中广为流传的蒸、炖、煮等烹饪技艺，既能够帮助调节身体的温热平衡，又强调对食材的原味保持。这不仅是对岭南气候条件的适应性选择，而且传递了岭南人对生活的态度与对自然的尊重。作为最直接的感官体验之一，味觉反映了地方文化的稳定性，人们的饮食习惯具有相对固定的特点，容易唤起乡愁记忆，强化对家乡的文化认同感。

饮食文化不仅提供了味觉上的享受，更是集体记忆和情感依托的重要载体。正如诺伯格-舒尔茨在场所精神理论中强调的，空间不仅是物质的存在，更是人们对空间的情感和文化认同的体现。岭南村落中的饮食文化通过味觉体验将个人与祖先、土地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为这一认同感的重要体现。节庆活动中，传统美食更是社区凝聚力的象征。村民通过共同准备和分享传统菜肴，在重温家庭温馨的同时，也在集体的文化活动中进一步加深了对村落和社区的认同感。这些饮食体验构建了个人与家庭、社区之间深厚的归属感，使得场所精神通过日常生活中的味觉记忆得以传承。

3.语言文化的乡音回响

语言不仅仅是沟通工具，更是地域身份和文化认同的象征。诺伯格-舒尔茨的场所精神理论中提到，语言和文化符号是认同感和归属感的重要基础。唐代诗人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二首·其一》写：“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诗人的容貌已随时光改变，但是乡音未曾改变，展现了个人与故乡之间的深刻情感联系。在岭南村落中，主要有粤语、客家话和潮汕话三种语系，在日常交流中，村民通过方言的使用，不仅延续了本土文化的特征，还在潜移默化中深化了新一代村民对村落文化的理解与尊重。语言的传承不仅有助于保持岭南村落的文化多样性，还加强了村落文化的连续性。

岭南传统村落的场所精神，不仅在物质空间中构筑了村落的历史记忆，还通过民俗、饮食和语言等形式，将村民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不断强化与延续。这种传承方式赋予了村落深厚的文化内涵，使得村民在日常生活和文化活动中不断感受到场所精神的存在。通过文化的延续，村落不仅是人们居住的场所，还成为传递文化价值、凝聚集体情感的精神家园。

三、岭南传统村落的文化价值与当代启示

（一）自然环境与地域特征的空间融合

岭南传统村落与自然环境的紧密互动构成了其独特的场所精神。村落布局依托山水地形，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岭南民居的宽檐深柱、窄巷高墙的建筑特征增强了遮阳纳凉、自然通风和排水功能，是对气候与地形条件的深刻适应。

当代居住区建设虽然难以依赖理想的自然环境，但场地条件应受到充分考虑。与岭南传统村落的“因地制宜”相比，现代建筑往往忽视了地形和气候的影响，普遍存在建筑呆板排列、大广场与大草坪被日晒雨淋的问题。而广州龙湖·双珑原著通过连廊设计，将小区内各建筑无缝连接，为居民提供了全天候舒适的出行体验，增添了居民在外活动时的心理安定感。这种设计不仅延续了岭南村落与自然环境互动的智慧，还更好地契合了场所精神的核心理念。

（二）文化符号与社会结构的空间呈现

岭南传统村落的文化价值不仅在于与自然环境的融合，还体现在丰富的文化符号与社会结构的空间表达中。

村口大树是岭南传统村落中的一个重要文化符号，它不仅是村落的地理标志和指引方向的工具，还是村民情感的寄托和文化传承的载体。受到传统村落的启发，许多当代居住小区在入口处设置大型的标志性建筑，并称之为“精神堡垒”。这些建筑通常具有显著的高度和独特的设计，能够吸引人们的注意，并留给居民深刻的印象。每当居民进出小区时，熟悉的“精神堡垒”能够唤起他们的归属感，增强社区认同。

岭南传统村落最核心的社会结构空间是宗族空间，祠堂、庙宇、书院等公共建筑位于村落的核心位置，不仅是村民精神生活的中心，而且是凝聚力最强的场所，强化了家族的认同与凝聚力。在当代小区中，社区活动空间和物业服务中心应承担相似的角色，作为连接居民的纽带，增强社区凝聚力并营造和谐的邻里关系。然而，许多小区的社区活动空间和物业服务中心却被设置在边缘位置，未能充分发挥其连接功能，导致居民的归属感和社区认同感难以增强。

（三）情感归属与认同的氛围营造

岭南传统村落的空间不仅是物理的存在，还是情感归属与身份认同的承载体。场所精神理论强调，空间通过独特的物质和文化特征，塑造了个体对场所的情感连接。岭南村落的空间记忆往往通过节庆活动、集体仪式等得到强化。在春节、中秋等传统节日期间，村民们往往聚集在祠堂、庙会等公共空间进行集体活动，通过共同的文化体验重温传统、强化集体记忆。这些活动不仅强化了村民的情感归属，还在代际传承中维系了村落文化。

在当代居住小区中，尽管居民往往来自不同地区，文化背景各异，缺乏传统村落中的自然亲缘关系，但通过有意识地创造文化氛围和开展集体活动，同样能够塑造人们对社区的情感归属感和认同感。如以传统节假日为契机，利用小区的公共空间组织居民参加游园活动；在小区内种植具有岭南地方特色的果树，并举办“丰收节”或开展社区集体活动；打造专属的社区文化节，通过物质空间与文化活动的结合，重新构建居民的情感连接。这种现代性的社区氛围营造，延续并发扬了岭南传统村落场所精神的智慧。

四、结语

岭南传统村落在自然环境、文化符号和社会结构中蕴含着独特的场所精神和人居智慧，这些古老的智慧不仅塑造了岭南村落独有的空间形态和文化氛围，还在代际传承中增强了村落文化的延续性和凝聚力，并为现代人居环境的构建与优化提供了宝贵的启示。因此，我们应该珍视并传承岭南传统村落的场所精神，将其融入现代人居环境设计中，让更多的人能够体验传统文化的魅力，感受家的温暖。同时，我们也应该积极探索新的设计理念和方法，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社会需求和生活方式，为构建更加美好和谐的人居环境贡献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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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龙莉红，广州商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岭南传统文化、艺术设计教育。

万可萌，广州商学院艺术设计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文化创意空间设计。

罗晨，广州商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助教。研究方向：环境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