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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症候

2024-01-25刘政

作品 2024年1期
关键词:长长互文性恋情

刘政

《小披头的恋情》(刊载于《作品》2023年第7期)是一封自我的剖白信。串联在种种回忆、影像下的是对于浪漫和爱的症候,也构成了文本难以言喻的多样性。

文中的“我”探索着关于小披头的恋情记忆,小披头无可挽救的恋情与浪漫而又窒息的自杀,“我”与李娅的爱情,“渡渡鸟”的执着都将读者置于一种充满着浪漫主义的当下中。小说中的每个人对于爱的执着和坚守,并非海誓山盟的长长久久,只是那伴着浪漫与死亡气息的恋情探险,就足以让人们叹惋与思索。

内聚集的视角总是亲切而又质疑故事的叙述者。无疑,“我”的叙述是凌乱而又浪漫的,被扭曲的叙事链条,在文本的层层分割下变得多元而又神秘。那些聚焦于我内心流动的情绪,都使得这些叙事扭曲。“小披头”自杀的倒叙、恋情的追忆、“我”与李娅的相识相知,回忆的序列似乎不会因为时间的继续而停止,而是作为记忆的元素占用每个当下时刻,并引发着那些因果叙事,就像“我”的云扫墓与“渡渡鸟”一般。作者无疑是巧妙的,在浪漫的症候下,无人能将线性叙事推演,只有将新元素融入,旧元素推演,才能看到迷人的叙事。

小说多次写到“花”和“音乐”,无论是小披头对于披头士乐队的着迷,还是吉他下营造的氛围,抑或墓前各个品种的花,它们都将爱和死亡串联在文本中,共同谱写着。只是,这些元素只是表面的朦胧。充斥文本中的,是那些带有互文性的插入内容。正如米勒在《解读叙事》中阐述的“线条的重复”,那些附有原本记忆的内容,带着互文性的丰富,植入文本中,所以即使读者一味被文本中的浪漫元素所吸引,也终究是华浮的外表,难以呈现出文本中的层次与内涵。而当“我”把歌词、《诗学》、披头士、《乐经》、海伦的传说等纳入文本中时,那些浪漫背后的深沉,会一起跃入读者的星辰之中。

而所谓的“浪漫”,同样是个“悖论”。浪漫会使文本中的人物为爱执着、坚持和守护生命的热烈、爱情的悸动。就像是在云平台上每个坚持留言和守候的人一样,哪怕是“渡渡鸟”,依然像候鳥一样等待归期,这些浪漫会在爱中坚持。小披头对女生的喜欢,不是纯粹的,但是却是在那段时间中支撑他的力量。而这份浪漫能让人为爱守候,但同样,它是短暂而脆弱的。因为即便是每个人都会“至死不渝”坚守,但是浪漫也会使得爱不是长长久久的。脆弱和死亡依旧是它的另一面。就像文本中所叙述的那样:“也许我们在因为爱而堕落,因为堕落而快乐。”小披头的自杀便是如此,它同样是致命而绝望的。

生者必死,死者永生,浪漫和爱亦是如此。新批评中对于英国诗人济慈《希腊古翁颂》中“美即是真”的悖论分析,依然充斥在这个文本中。即使最后的“我”回归正常的叙事时间,也依然选择“绝望的爱”来证明生命之外“爱”的可贵性,即便是不能为这份爱加上期限。就如同那些互文性的“克里奥佩特拉被毒蛇噬咬乳房时、迦太基女王狄多被烈火焚身时、安提诺乌斯一步步走入深水时”古希腊故事一样,爱与恨、伦理与死亡,无人能逃脱这些命运的循环,即使它被加上了“浪漫”的形容词。

作者在这短短的叙事中,阐述着内心的渴望与选择。没有神秘意义上的点缀,叙事只是在生活中看见“我”的身边的浪漫的症候。恰如米兰·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中提到的:“从美学角度看,真正的生活应当永远在别处,在别处生活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彼处一旦变为此处,崇高感随即变成生活的另一面:残酷。”很显然,小说在向我们无声地表达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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