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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剧“洞拐洞拐”解疑

2024-01-19魏仕俊

青年文摘 2024年1期
关键词:军长口音发音

魏仕俊

“洞幺洞幺,我是洞拐。”“洞幺听到,洞拐请讲。”在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中,我们时常能够听到这种颇具特色的军语数字交流方式。我们在校园军训练习齐步走时,教官们大多不会喊“一二一”的训练口令,而是“幺二幺”。为什么教官要采用这样的读音来表达数字呢?

在幅员辽阔、民族众多的中国,不同地区之间的语言各具特色。我国方言分为官话方言、晋方言、吴方言、闽方言等多种。此外,各个方言区又有衍生的次方言。如此多的方言,致使有的地区相邻村落间也相互听不懂对方的讲话内容。

军语是部队里的规范用语,也就是军队里的“普通话”。我军参军入伍的士兵来自天南海北,因此,同一军营里方言混杂的现象非常普遍,有的方言本身就有些发音极易混淆的字词。比如,在粤语里的1、2、3、4、5、6、7、8、9,大概读成“牙、医、撒、诗、无、漏、洽、巴、沟”,其中粤语的2与普通话的1发音很接近。

数字往往是情报中最为关键的信息,方位、坐标、距离参数都离不开数字。试想在与敌人交战的状态下,整个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如果将7点进攻听成1点进攻,或将前进6公里误听成前进9公里,很可能给整支部队带来毁灭性打击。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曾命令方先觉领导的第十军坚守衡阳7日。然而,命令却被误传成47日,面对拥有重武器装备且兵力数倍于己的日军,方先觉率第十军在弹尽粮绝情况下,坚守不退,最终谱写了悲壮的英雄战歌。

抗美援朝时,志愿军沟通时还曾因数字口音问题,闹出一次乌龙事件。1950年11月1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9军准备向云山发起总攻,操湖南口音的军长吴信泉曾致电负责主攻的116师指挥作战,并直接将电话打到负责猛攻的346团,团长李刚已赴师部,由团政委任奇智接听。以下为对话内容:

吴信泉:“喂!346团吗,你谁?叫你们团长接电话。”

任奇智:“我是任奇智,我们团长去师里了!”

吴信泉:“前边山上敌人似乎有退却征兆,你们要加强观察,要……”(吴信泉过度劳累嗓音沙哑,任奇智难以辨别)任奇智:“你是谁呀?”

吴信泉:“我是61(当时军首长都以数字代号保密身份)。”

任奇智:“什么?你是鲁艺(延安成立的鲁迅艺术学院下设文工团)?现在部队马上就要向云山冲锋了,你们这些文化人跑火线上来干什么……”

吴信泉:“我是军长,叫李刚回来后立刻向我报告!”

这次乌龙事件被吴信泉军长写进了回忆录中,可见口音确实会影响不同地区的人们沟通,因此规范数字军语很有必要。我军数字军语的起源无从可考,然而,通过对红军老战士的走访调查,发现至少在红军时期,数字军语已得到廣泛运用。我军军语惯于将1、2、3、4、5、6、7、8、9、0读成幺、两、三、四、五、六、拐、八、勾、洞。

可见最易混淆的数字主要在1、2、7、9、0之中,这些数字还有个共同特点——受发音部位与发音方法影响,无法发出较大声音。在噪声干扰较为强烈的战场上,通信兵使用电子通信设备进行情报交流时,话筒对这些数字的实际增音效果并不明显,可能会影响信息准确性。因此,这一数字变读更为洪亮清晰,符合实际需要。

(摘自“国家人文历史”微信公众号,本刊有删节,小栗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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