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运六气与干燥综合征发病特点及中医证候的相关性研究

徐薇薇,赵 琳,刘秋红

(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苏州市中医医院风湿科·江苏 苏州 215000)

原发性干燥综合征(primary Sjögren’s syndrome,pSS)属于中医“燥痹”范畴,其病机错综复杂,但其发病不外乎与阴虚、燥毒、热毒、血瘀、气虚等相关[1],临床上根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印发的燥痹(干燥综合征)中医诊疗方案(2017版)主要可分为气阴两虚证、阴虚津亏证、阴虚热毒证、阴虚血瘀证 4个证型。临床上,本病不仅表现为口干眼干等外分泌腺受累的干燥症状,还可累及肺脏、血液系统、神经系统、肾脏等出现多系统表现。本文通过分析pSS患者出生时的运气信息来探讨五运六气与pSS发病特点及中医证候的相关性。

1 资料与方法

1.1 诊断标准 pSS西医诊断标准参照2016年ACR/EULAR干燥综合征分类标准[2]。中医诊断标准参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印发的“燥痹(干燥综合征)中医诊疗方案(2017版)”分为4 个证型;①阴虚津亏证：口干、眼干、鼻干、咽干、干咳少痰、吞咽干涩、头晕耳鸣、五心烦热、腰膝酸软、夜尿频数,舌红少苔或裂纹,脉细数;②气阴两虚证：口干、眼干、神疲乏力、心悸气短、食少纳呆、大便溏泄,舌淡少苔,脉细弱;③阴虚血瘀证：口干、眼干、关节肿痛、肌肤甲错、肢体瘀斑瘀点、肢端变白变紫交替、皮下脉络隐隐,舌质暗或瘀斑、苔少或无苔、脉细涩;④阴虚热毒证：口干、眼干、咽干、咽痛、牙龈肿痛、鼻干鼻衄、目赤多眵、发颐或瘰疬、身热或低热羁留、大便干结、小便黄赤,舌质干红或有裂纹、苔少 或黄燥苔、脉弦细数。

1.2 纳入标准 1)符合原发性干燥综合征的西医诊断标准和中医诊断标准者;2)年龄范围确定为18～75岁;3)发病情况及出生时间资料完整者。

1.3 排除标准 1)合并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2)神志不清不能回答提问者;3)诊断不确切的患者;4)合并有精神类疾病或重要脏器严重原发性疾病者。

1.4 病例选择 收集2020年1月—2021年12月苏州市中医医院风湿科住院部及门诊的pSS患者,发病情况及出生时间资料完整的所有病例,共115例。

1.5 方法

1.5.1 患者信息采集 收集资料包括pSS患者姓名、性别、年龄、籍贯、联系电话、准确的出生日期(阳历或者阴历)、就诊日期及发病特点(包括口干、眼干情况,腺体外的系统表现如关节炎、肺间质病变、皮疹、消化道症状等),将其根据发病特点进行分组,如无系统损害组、肺间质病变组、关节炎组、血液系统受累组等。另外参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印发的“燥痹(干燥综合征)中医诊疗方案(2017版)”将pSS患者分为气阴两虚证、阴虚津亏证、阴虚热毒证、阴虚血瘀证等4 个证型。

1.5.2 影响因素的确定 根据《黄帝内经》 七篇大论关于五运六气的阐述,“五运六气”的影响因素主要分为以下几方面：(1)“五运”为木、火、土、金、水,太少更替,各主一年之运,具体为太木-少火-太土-少金-太水-少木-太火-少土-太金-少水[3]。(2)“六气”为厥阴风木、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太阳寒水,又分上下半年称为司天、在泉[3]。

1.5.3 个体运气的确立 根据《内经》七篇大论中的五运六气的推演方法,根据出生日期推算出患者出生时的五运六气信息,即岁运、司天之气或在泉之气。

1.5.4 统计对象的确立 统计pSS患者出生时每种运或气(单因素)出现的频次。

1.5.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3.0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

2 结果

2.1 各证候pSS患者岁运数据分析 pSS患者总体的10 种岁运情况(太木-少木-太火-少火-太土-少土-太金-少金-太水-少水)比较分析,提示少土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P<0.05),见图1。

注：与其他岁运因素比较,*P<0.05图1 pSS患者总体岁运情况分布

气阴两虚证pSS患者(共38例)10 种岁运情况比较,少土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显著升高(P<0.01),见图2。

注：与其他岁运因素比较,*P<0.05, **P<0.01图2 气阴两虚证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阴虚津亏证pSS患者(共30例)10 种岁运情况比较中,少土、太木、太金、太水、少水等因素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高(P<0.01),见图3。

注：与少木、太火、少火、太土、少金等因素比较,*P<0.05,**P<0.01图3 阴虚津亏证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阴虚热毒证pSS患者(共21例)10 种岁运情况比较中,太火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P<0.01),见图4。(太金出现的百分比为0)

注：与其他岁运因素比较,*P<0.05, **P<0.01图4 阴虚热毒证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阴虚血瘀证pSS患者(共26例)10 种岁运情况比较中,太木、少金、少木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高(P<0.01,P<0.05),见图5。

注：与太土、少土等因素比较,△P<0.05;与太火、少火、太金、太水、少水等因素比较,*P<0.05,**P<0.01图5 阴虚血瘀证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2.2 各证候pSS患者司天、在泉数据分析 pSS患者总体的司天、在泉情况比较分析,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太阴司天(太阳在泉)、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太阳司天(太阴司泉)等6个因素所占百分比呈正态分布,见图6。

图6 pSS患者总体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气阴两虚证pSS患者(共38例)司天、在泉情况比较中,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因素高(P<0.01,P<0.05),见图7。

注：与其他司天(在泉)因素比较,▲P<0.05,▲▲P<0.01图7 气阴两虚证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阴虚津亏证pSS患者(共30例)司天、在泉情况比较中,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及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因素高(P<0.01),见图8。

注：与其他司天(在泉)因素比较,▲P<0.05,▲▲P<0.01图8 阴虚津亏证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阴虚热毒证pSS患者(共21例)司天、在泉情况比较中,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因素高(P<0.01),见图9。

注：与其他司天(在泉)因素比较,▲P<0.05,▲▲P<0.01图9 阴虚热毒证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阴虚血瘀证pSS患者(共26 例)司天、在泉情况比较中,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出现的百分比最高(P<0.05),见图10。

注：与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太阳司天(太阴在泉)比较,▲P<0.05图10 阴虚血瘀证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2.3 各系统受累pSS患者岁运数据分析 115 例pSS患者中,其中有关节受累36例,占比最高(29.8%),肺受累29 例,占24%,血液系统受累24 例,占19.9%;其余系统损害占比较少,皮肤受累9 例(7.4%),肝脏受累、皮肤受累各6 例(5.0%),腮腺肿大、胃受累各3 例(2.5%),肌肉受累2 例(1.7%),肾脏受累、神经系统受累、脱发各1 例(0.8%);其中有24 例同时累及2 个系统,4 例累及3 个系统,2 例累及4 个系统,1 例累及5 个系统,无其他系统累及者33 例。由于除关节受累、肺受累、血液系统受累外的其他系统受累的pSS患者病例样本较少,本文仅统计关节受累、肺受累、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运气数据分布情况。

关节受累pSS患者岁运分布情况比较中,少土、少金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P<0.05,P<0.01),见图11。

注：与太木、少木、太火、少火、太土、太金、太水、少水比较,*P<0.05,**P<0.01图11 关节受累的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肺受累的pSS患者岁运分布情况比较中,少土、少金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P<0.05,P<0.01),见图12。

注：与太木、少木、太火、少火、太土、太金、太水、少水比较,*P<0.05,**P<0.01图12 肺受累的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岁运分布情况比较中,太火、太土、少土出现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P<0.05,P<0.01),见图13。

注：与太木、少木、少火、太金、少金、太水、少水比较,*P<0.05,**P<0.01图13 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岁运情况分布

2.4 各系统受累pSS患者岁司天、在泉数据分析 关节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分布情况比较中,太阴司天(太阳在泉)所占百分比较其他因素高(P<0.01),见图14。

注：与其他5个司天(在泉)因素比较,▲P<0.05,▲▲P<0.01图14 关节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肺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分布情况比较中,少阳司天(厥阴在泉)所占百分比其他5个因素低(P<0.01),见图15。

注：与其他5个司天(在泉)因素比较,▲P<0.05,▲▲P<0.01图15 肺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分布情况比较中,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所占百分比比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太阴司天(太阳在泉)、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太阳司天(太阴在泉)4 个因素高(P<0.05),见图16。

注：与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太阴司天(太阳在泉)、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太阳司天(太阴在泉)比较,▲P<0.05图16 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情况分布

3 讨论

五运六气理论是以阴阳、五行、干支等为纲目,融合自然、生命多领域知识形成的中医理论,用以阐释自然、生命与疾病的时空规律[4]。自唐·王冰注《素问》补入运气七篇之后,五运六气已逐渐成为中医的经典理论,并在临床诊疗中担当重任,被誉为“医之门径”(《医学入门》)“审证之捷法”(《医学穷源集》),成为天人相应整体观念、三因制宜辨证论治思想的具体体现[5]。

五运六气与体质、发病存在一定的相关性,对患者的证候类型、发病特点也有影响[6]。干燥综合征的中医证候、发病特点及系统受累表现亦受到个体出生时五运六气禀赋因素的影响。

3.1 岁运

3.1.1 岁运与pSS证候的相关性 研究显示,干燥综合征患者出生在土运中的少土之年(己X年)的占比高于其他9种岁运因素,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也就是说,从出生时“岁运”单因素分析,“土不及”是pSS的易患禀赋因素。出生于土运不及之年,脾虚易受邪,脾之运化减弱,而脾为后天之本,气血津液生化之源,脾运减弱,气血津液生成相对不足,机体孔窍失于濡养,而发为燥痹。说明脾虚与燥痹的发生密切相关。另土运不及,则木来乘之,出现肝木太过,肝郁气滞,甚则气郁化火,影响气机运行,从而进一步影响津液输布代谢,气不布津,亦可发为燥痹。

在气阴两虚证pSS患者中,出生于少土之年(己X年)所占的百分比明显高于其他岁运因素(P<0.01),提示“土不及”是pSS气阴两虚证的易患禀赋因素。说明脾虚为气阴两虚证燥痹的主要病机。

在阴虚津亏证pSS患者中,出生于少土之年(己X年)、太木之年(壬X年)、太金之年(庚X年)、太水之年(丙X年)、少水之年(辛X年)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高,提示“土不及”“木太过”“金太过”“水太过”“水不及”为阴虚津亏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说明脾、肝、肺、肾与阴虚津亏证燥痹的发生密切相关。出生于土运不及之年,脾虚易受邪为病,脾之运化失常,气血津液生成不足,同时还存在输布障碍;出生于木运太过之年,风气大盛,肝气偏胜,风为阳邪,易耗伤阴津;出生于金运太过之年,燥气偏盛而易伤阴;出生于水运之年,肾易为病,肾主水,肾为病则水失所主,出现代谢输布障碍,而发为燥痹。

在阴虚热毒证pSS患者中,出生于太火之年(戊X年)所占的百分比明显高于其他岁运因素高,提示“火太过”是阴虚热毒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说明火热之邪亢盛是燥痹阴虚热毒证发生的主要致病因素。

在阴虚血瘀证pSS患者中,出生于太木之年(壬X年)、少金之年(乙X年)及少木之年(丁X年)所占的百分比明显高于其他岁运因素高,提示“木太过”“金不及”“木不及”为阴虚血瘀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说明肝、肺两脏与燥痹阴虚热毒证的发生密切相关。出生于木运之年(壬X年、丁X年),肝木易为病,肝气疏泄失常,气机郁结失调,影响气血及津液运行,导致瘀血痹阻津道,发为燥痹。出生于金运不及之年,肺易受邪为病,肺气失调,肺失宣降,津液疏布障碍,另火来乘金,热邪胜则伤阴,发为燥痹。

3.1.2 岁运与pSS系统受累的相关性

在关节受累、肺受累的pSS患者中,出生于少土之年(己X年)、少金之年(乙X年)所占的百分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提示“土不及”“金不及”为pSS患者关节、肺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出生于土运不及之年,肝木乘之,出生于金运不及之年,肝木侮之,风邪偏盛,痹阻经络,而见关节肿痛。而出生于土运不及之年,脾土不足,母病易及子,可导致肺金不足;出生于金运不及之年,肺脏易受病,易出现咳嗽、气喘等肺系表现。

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出生于太火之年(戊X年)、太土之年(甲X年)、少土之年(己X年)的占比较其他岁运因素均高,提示“火太过”“土太过”“土不及”为pSS患者血液系统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说明心、脾两脏与pSS患者发生血液系统损害密切相关。出生于火运太过之年,火气亢盛,易伤阴血,心易受病,血脉失主,易发生血液系统疾病。出生于土运之年,脾易受邪而病,运化失常,气血生成不足。

3.2 司天、在泉

3.2.1 司天、在泉与pSS证候的相关性

研究显示,pSS患者总体的司天、在泉情况并无明显统计学差异,这可能与样本量小有关。

气阴两虚证pSS患者中,出生时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厥阴司天、少阳在泉的占比高于其他4 个因素,提示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是气阴两虚证pSS患者的易患禀赋因素。太阴湿土司天,湿气下临,乘克肾水,至肾不主水,水液疏布代谢障碍;厥阴肝木司天,风气下临,乘克脾土,至脾失健运,从而出现气血津液生成不足、津液疏布障碍,发为燥痹。

在阴虚津亏证pSS患者中,出生时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及少阳司天、厥阴在泉的占比较其他4个因素高,提示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及少阳司天、厥阴在泉是阴虚津亏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少阴君火司天,热气偏胜,少阳相火司天,火气下临,灼伤阴津,而为燥痹。

在阴虚热毒证pSS患者中,出生时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少阴司天、阳明在泉的占比较其他4个因素高,提示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少阴司天、阳明在泉是阴虚热毒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太阴湿土司天,湿气亢盛,郁久易化热邪;少阴君火司天,热邪亢盛,伤津耗液,发为燥痹。

在阴虚血瘀证pSS患者中,出生时厥阴司天、少阳在泉的占比较高,提示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是阴虚血瘀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厥阴肝木司天,肝木风邪亢盛,耗伤阴津,肝木疏泄失常,气机郁滞,瘀血阻络而为燥痹。

3.2.2 司天、在泉与pSS系统受累的相关性

关节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分布情况比较中,太阴司天、太阳在泉所占百分比比其他5个因素高,提示太阴司天、太阳在泉是pSS患者关节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

肺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分布情况比较中,太阳司天、厥阴在泉所占百分比比其他5个因素低,提示太阳司天、厥阴在泉与pSS患者肺受累的发病相关性最小。

血液系统受累的pSS患者司天、在泉分布情况比较中,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所占百分比较高,提示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是pSS患者血液系统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

4 结语

分析pSS患者出生时的五运六气信息对临床预判pSS患者可能出现的系统表现、中医证候及评估其预后具有重要意义,并对本病的中医治疗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

本研究显示：岁运因素中“土不及”是pSS患者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脾虚是pSS发病的重要内因,为中医从脾胃论治燥痹提供一定的依据。岁运因素中“土不及”、六气因素中的“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及“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是pSS气阴两虚证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气阴两虚型pSS的发病与脾虚相关性最大,脾虚可导致气阴的不足,导致燥痹的发生;另寒湿之邪可耗气,风热之邪可伤阴,也可致气阴不足发为燥痹,而非唯燥热为病;岁运因素中“土不及”“木太过”“金太过”“水太过”“水不及”,六气因素中“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及“少阳司天、厥阴在泉”为阴虚津亏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阴虚津亏型pSS的发病与脾虚、肝郁、肾气肾阳不足相关;燥热、风热之邪均可导致津液亏虚而致燥痹。岁运因素中“火太过”,六气因素中“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少阴司天、阳明在泉”是阴虚热毒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阴虚热毒型pSS的发病与火热之邪、燥邪、湿邪等郁久化为热毒致病相关,并与脾、肾、肺三脏功能失调相关。岁运因素中“木太过”“金不及”“木不及”,六气因素中“厥阴司天、少阳在泉”为阴虚血瘀证pSS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阴虚血瘀型pSS的发病与肝之疏泄失常,肺气不足、治节失常相关;风热之邪痹阻经络、耗伤阴津,可致燥痹。岁运因素中“土不及”“金不及”,六气因素中“太阴司天、太阳在泉”为pSS患者关节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pSS患者关节受累的发生与风寒湿邪亢盛相关。岁运因素中“土不及”“金不及”为pSS患者肺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pSS患者肺受累的发生与肺脾亏虚相关,为从肺脾论治干燥综合征相关性肺病提供依据。岁运因素中“火太过”“土太过”“土不及”,六气因素中“厥阴司天、少阳在泉”为pSS患者血液系统受累的易患禀赋因素,提示pSS患者血液系统受累的发生与心、脾、肝三脏关系最密切。

本研究为回顾性研究,受近两年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影响,所收集病例样本数量过小,并存在地域、时间的限制,另由于干燥综合征发病隐匿,难以追溯患者准确的发病、起病时间,必定会影响研究结果,未来急需构建全国性的干燥综合征患者信息库,做好干燥综合征患者信息管理,为进行前瞻性、多中心、大样本的研究提供真实、有力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