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问题辨析与路径探索

沈 毅

(中共大连市委党校 公共与社会管理教研部,辽宁 大连 116013)

共同富裕是我国人民自古以来的一个基本理想,也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目标,更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和全面小康之后人民群众对新生活、新奋斗的共同期盼。实现共同富裕不仅是经济问题,还是关系党的执政基础的重大政治问题[1]。共同富裕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中国特色,是全体人民通过辛勤劳动和相互帮助,普遍达到生活富裕富足、精神自信自强、环境宜居宜业、社会和谐和睦、公共服务普及普惠,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和幸福美好生活的一种理想状态。

一、高质量发展与共同富裕关系厘定

理解“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这个重大论述,可以从以下几个重要的关键词入手。一是“富裕”。“富裕”体现了生产力标准要求,是继温饱、小康目标之后的升级版,反映了人民群众物质生活、精神文化生活的高水平供给和高品质消费的质量属性。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不同人、不同阶段、不同条件下,对富裕的理解和标准是不一样的。共同富裕的基础是把 “蛋糕”做大,鼓励创造财富,不断改善人民生活条件,注重提升人民生活品质,持续提升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二是“共同”。“共同”体现了生产关系的性质要求,是人人有份、公平正义的分配形态,是共同劳动、共同创造财富、共同享有发展成果的价值导向。共同富裕的难点是把 “蛋糕”分好,它是全体人民的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是仍然存在一定差距的共同富裕,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同等富裕。三是“促进”。“促进”区别于 “实现”,有深刻的涵义,引导我们注意区分共同富裕目标和共同富裕道路之间的关系。实现共同富裕具有长期性、艰巨性、复杂性,它是在创造财富过程中逐步趋近合意分配状态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实现的,必须注重与历史发展阶段、生产力水平、各方面承受能力相适应。既不能不顾发展条件过度调节,也不可只抓发展放任差距。在促进共同富裕过程中,掌握公平分配的节奏、火候和主动权至关重要,好的分配将有助于形成良好的发展。四是 “高质量发展”。 “高质量发展”是新发展阶段的主题。 “在高质量发展中”的表述规定了现阶段促进共同富裕工作的时代属性、环境条件和历史方位。共同富裕是理想与现实的统一,是有阶段性和境界差别的。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一直在为实现共同富裕而努力。共同富裕在不同时代被赋予不同的内涵、提出不同的要求、完成不同的任务。从最初的农业合作到先富起来解决温饱,再到全面小康,再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我们党一直是在不同的时代情境中,聚焦时代课题,为远大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现在,共同富裕建设处于新的历史条件,我们已经实现了全面脱贫、全面小康,可以在高质量发展的轨道上追求更高境界的共同富裕。脱离了高质量发展的轨道,是不能促进共同富裕的;反过来讲,促进共同富裕也是高质量发展的体现。

概念即理论,关键词的概念辨析揭示了 “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的逻辑进路和内在机理,继而揭示了三个重要理论内涵。一是理念导向问题: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和共建共享。发展成果要为人所占有,不能被物 (资本)所引导,这是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特点。要实现共建共享,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二是实现路径问题:在生产和分配上同时入手。生产决定分配,分配是生产的动力。在生产层面,蛋糕做大的方式决定了富裕成果分配的模式。现在不仅要做大,还要做好,这个过程也是高质量发展的过程。通过高质量发展,让蛋糕做得更好。蛋糕做得好,关键在于组织生产蛋糕的要素要配置得科学、正义。科学就是按照规律,特别是市场规律来配置;正义就是对市场要素天然占有及稀缺情况进行道德干预。让劳动者掌握更多的资本所得机会,劳动者才能得到合理的回报,这个问题就是要素市场化改革的问题。此外,生产要素配置要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随着技术的发展,要素是不断扩展的,同时要素稀缺度是不断变化的,因此有关的分配关系要随之调整。而且,要素的配置及分配不能超出阶段限制,不能在结果上过度调节,从而伤害了资本和劳动的结合,限制了民营经济的发展,影响蛋糕做大。上述问题都离不开公平与效率的科学结合,无论生产还是分配,都既要有效率,也要有公平。共同富裕的导向是现代化、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因此共同富裕的分配调节要顺应人的美好生活,物质的和精神的都要加大有效供给。三是发展环境问题:在高质量发展轨道上保持适度水平。在历史追求中,共同富裕是分阶段逐步推进的。现在进入了新发展阶段,这个阶段的主题是高质量发展,因此共同富裕在当前的推进策略和工作部署必须和所处的发展阶段相适应。共同富裕既要深度融入伟大的社会革命中,适应新发展阶段的体制机制,同时也要随着目标的趋近,推动体制机制做适当的变革。

二、把共同富裕目标和时代性要求结合起来

共同富裕是人类美好社会形态的理想状态,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条件。共同富裕的道路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是随着社会主义建设进度跃升而不断实现的动态过程。共同富裕的实现程度、实现方式和社会主义建设阶段、建设路径密切关联,社会主义建设所处的起点不同、阶段不同,共同富裕的建设内容也有所不同。因此,促进共同富裕建设,首先要判断社会主义建设所处的阶段,把共同富裕建设和社会主义建设所处阶段的主要任务结合起来。经过长期的奋斗,我们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社会生产力补上来了,经济总量稳居世界第二,人均GDP 超过1.2 万美元,现在进入了新发展阶段和强国建设、民族复兴新征程。新发展阶段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个阶段[2],也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向更高阶段迈进的过程。从高速度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换是新发展阶段的基本特征,高质量发展是在保持量的合理增长的同时,实现质的稳步飞跃的过程。一方面,共同富裕进度可以同步推进,随之向上发展;另一方面,发展中的可持续增长、公平分配的特征更加突出。共同富裕不能盲目跃进,一下子实现均等或按需供应,但也不可滞后,放任差距,更不能等待增长后再来研究分配,而是要把共富的导向引入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全链条环节,把新发展理念融入共建共享过程,持续把蛋糕做大做好,着力把蛋糕分配好,在生产力、生产关系两方面同步发力。

在新发展阶段促进共同富裕,要注意把握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在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理念指导中促进共同富裕。二是在 “保持量的合理增长的同时促进质的稳步提升”发展要求中促进共同富裕。三是在 “生产—分配—交换—消费”链条的时代运转中促进共同富裕。在人类活动中,生产—分配—交换—消费是一个完整过程,分配之前是生产,分配之后是交换和消费。马克思认为,分配方式由生产方式决定, “分配的结构完全决定于生产的结构,分配本身就是生产的产物”[3]。生产和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对产品的分配方式起着决定性作用。在生产过程中,要处理好生产要素的投入及贡献判定,给劳动者创造掌握其他生产要素的机会;在分配过程中,要把握三次分配的节奏力度;在交换过程中,要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畅通“双循环”;在消费过程中,要实现能消费、敢消费、愿消费、放心消费。四是在 “投资有回报、产品有市场、企业有利润、员工有收入、政府有税收、环境有改善”[4]发展效果中促进共同富裕。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5]共同富裕不仅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促进共同富裕是推进伟大社会革命、夯实党长期执政根基的重大举措。这个时代共同富裕的建设工作,要和这个时代的课题结合起来。一是党长期执政课题。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是最大的政治。维护好、实现好、发展好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顺应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期盼,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扎实推动共同富裕,从而解决养老、教育、医疗、住房、就业等民生问题。二是大国竞争博弈课题。大国竞争博弈的根本是制度竞争,因此我们在竞争博弈中要把社会主义优越性充分展现出来。一方面,发展速度快。这方面已经被证实,在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上有明显的优越性。另一方面,共同富裕会在实践当中进一步显现。三是构建新发展格局课题。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新发展阶段的战略安排,是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大举措。循环畅通必须依赖一个庞大的内需市场以及科技自立自强的强力供给,而共同富裕是释放内需的关键。四是解决发展起来以后的烦恼课题。1993 年9月,邓小平同志在与弟弟邓垦谈话时曾说: “十二亿人口怎样实现富裕,富裕起来以后财富怎样分配,这都是大问题。”[6]在他看来,解决这个问题比解决发展的问题还要困难,归结起来就是, “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现在我们发展起来了,贫富差距、地区差距、行业差距等问题仍较突出,解决好这些问题是促进共同富裕的时代要求。

三、共同富裕推进中的若干难点问题辨析

(一)对共同富裕目标认识不到位

1.关于共同富裕的实现条件问题,即现在的生产力水平是不是到了强调共同富裕的条件。共同富裕不是一个等待的工作。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一直在推进共同富裕,只不过在不同历史发展阶段有不同的生产力条件和具体的民生问题;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促进共同富裕的方式和手段是不一样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不能做超越阶段的事情,但也不是说在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方面就无所作为,而是要根据现有条件把能做的事情尽量做起来,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朝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前进。”[7]这段论述蕴含着促进共同富裕要 “保持适度水平发展”的原则,不能超越时代阶段,也不能无所作为,这个度的把握是理论认识和实践操作的难点。

从先发国家历史经验来看,当生产力达到一定的条件,加大对民生的投入和国民财富再分配调节是一条重要的发展经验。其中,最著名的是美国的“伟大社会计划”、日本的 “收入倍增计划”、韩国的“新村运动”。通过比较典型国家调节收入关系时间节点的经济社会条件(见表1),可以初步得出一些发展经验。我国的发展阶段已经超过或达到典型国家加大财政投入、调节城乡关系、推动收入倍增的基本条件。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走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共同富裕是我国制度优势的集中体现,因此要坚定不移地推进共同富裕。同时,这些国家的经验和教训也告诉我们三个道理:一是共同富裕光靠分配领域调节是不够的;二是共同富裕不只是物质层面的富裕,更为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富足,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三是共同富裕需要适度推进。

表1 典型国家调节收入关系的起点条件

2.如何看待当前的收入差距问题。这里可以引申为三个问题:一是收入差距扩大是不是市场化造成的;二是调节收入差距是不是要限制民营经济;三是调节收入分配是不是要强制第三次分配。

第一,关于“市场化导致贫富差距拉大论”的辨析。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上已经上升为我国的基本制度安排,是既定的国策。未来我国发展还是要进一步向市场化要红利,因为市场是资源配置的手段。目前出现的收入差距问题,以及医疗、教育过度依靠市场资源配置的问题,反映出市场化体制的不健全、不充分,同时也暴露出市场失灵确实存在。因此,继续深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第二,关于 “共富要打击私营经济论”的辨析。随着对共同富裕话题讨论的逐渐深入,一些人开始担心,促进共同富裕可能意味着国家支持民营企业的方向会发生转变,这样的论调是站不住脚的。改革开放以来,民营企业已经深度嵌入中国的国民经济发展体系之中,为我国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术创新、80%以上的城镇就业和90%以上的市场主体数量。民营经济不仅做大了蛋糕,而且提供了丰富的劳动就业岗位,在保障和改善民生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在共同富裕道路上,我们要引导民营经济健康发展,而不是限制民营经济的发展。

第三,关于“强制第三次分配企业捐赠论”的辨析。第三次分配遵循的是自愿原则,是不会强制实施的。共同富裕在分配方面的重点还是在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上,同时要更好发挥第三次分配的作用。关于第三次分配,社会互助、社会捐赠还需要建立一定的文化氛围和制度激励,让更多的人富起来,才能更高水平发挥第三次分配的作用。

(二)“做大蛋糕”难,“分好蛋糕”更难

关于做大蛋糕,从全国经济形势看,仍面临一些挑战。一是就业挑战。我国城镇平均失业率在5%左右,但是内部结构差异巨大,其中16-24岁人口失业率居高不下。这主要与 “毕业生供给增加、合意就业岗位减少”所形成的结构性缺口有关,同时也与青年择业观念有关。二是新经济挑战。三是科技挑战。四是债务挑战。五是地区分化。

关于分好蛋糕,考验的是三次分配的效力。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这三个领域的分配制度之间既有紧密的有机联系,又各自遵循不同的原则。初次分配是基础,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市场对资源配置起决定性作用,劳动力、土地、资本、技术以及管理和数据等要素都应由市场配置,并各自按贡献取得回报。再分配是建立在初次分配基础之上的,如果没有社会各阶层充裕的合理合法的初次分配收入,国家就难以建立基本社会保障、税收和财政转移支付等二次分配制度。三次分配应当激励和引导高收入群体增强社会责任感,积极参与和兴办社会公益事业,更是要以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为基础。初次分配的问题主要是市场要素配置不健全、市场经济体制不完善;再分配的问题主要是出现了逆向调节;三次分配的问题主要是作用发挥还比较有限。

(三)存在深层次体制机制障碍

深层次的体制机制障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教育体制;二是科技体制;三是城乡二元体制;四是先富带动后富体制。共同富裕涉及各种利益的深度调整优化,因此要更加注重用改革的办法调适生产关系,用共富的目标校正利益分配格局。一是调适好市场竞争关系。加快形成全国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商品和要素市场,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依法规范市场竞争秩序,保障各类市场主体参与竞争收益的正当权利,维护和促进机会公平、过程公平和规则公平。二是调适好城乡关系。实现共同富裕最大的挑战在农村,最大的短板也在农村。脱贫是农村致富的起点,振兴是农村致富的希望。农村和城市是一个互动的整体,农村的繁荣发展离不开城市的支持和反哺,因此强化新型工农城乡关系是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关键举措,必须尽快破题并取得实质性进展。三是调适好地区关系。区域发展不平衡和收入分配差距较大,是扎实推动共同富裕必须解决的突出问题。因此,要着力破解南北差距、东西差距、沿海与内陆差距、先发地区与老少边区差距,推动形成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闯出一条合理分工、协同优化、相对均衡、普遍繁荣的新路子。

四、现阶段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探索

(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和共建共享理念原则

1.顺应人民群众的个性化要求。共同富裕不是同时、同步、整齐划一、平均主义的富裕,而是有合理差别的富裕。这个 “合理差别”,从需求角度理解,是指不同人对富裕的标准不一样。例如,有的人有吃有喝有房住就感觉很富裕了,而有的人住着别墅、开着豪车却感觉不到富裕。富裕和幸福一样,有不同的个体感知差异。从供给角度理解,地区之间的差别、人的能力之间的差别、发展环境条件之间的差别,甚至运气之间的差别,都会导致结果不同,因此过度干预分配和放任差距不管一样不可取。共同富裕追求的目标是这样一种社会环境状态,即每个人都能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2.用心用情用力解决人民的急难愁盼问题。人心是最大的政治,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始终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自觉主动解决地区差距、城乡差距、收入差距,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统筹做好就业、收入分配、教育、社保、医疗、住房、养老、抚育等各方面工作,让新时代的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随着我国社会生产力的显著提高和人民生活水平的大幅跃升,人民群众对共同富裕的理解和期待也会随之逐步升级,老百姓对新生活的向往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这其实已经反映在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展变化之中。一方面,人民群众对一般的物质文化需要升级到了美好生活需求,在吃、穿、住、用、行、医等基本民生方面的品质要求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对精神心理感受和主观价值体验的追求更加强烈,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推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要对人的需求的时代变迁保持敏感和热情,对标现实可能和期盼需要、及时予以回应解决,从而不断提高社会产品和公共服务的供给能力和水平[8]。

3.坚持共建共享。在共同富裕的道路上 “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掉队”,必须是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享有、人人有份。一是文化引导,消除躺平思维和不劳而获思想,树立勤劳致富理念,营造劳动光荣氛围。二是创造就业条件,让人民群众能够充分就业、低成本创业,为共同富裕贡献力量。三是完善人民群众有序参与共同富裕的决策民主机制。共同富裕为人民,必须听取人民的真实意愿和发展诉求。

(二)持续做大做好蛋糕

“做大蛋糕”是 “分好蛋糕”的前提,“分好蛋糕”则能凝聚多方力量,调动积极性,把财富的蛋糕继续做大,二者相辅相成。可以说,共同富裕只有在生产力充分发展,同时分配政策更为公平的条件下才能实现。要科学调度经济运行,着力保持经济增速在合理区间。保持宏观政策连续性、稳定性,坚决不搞 “大水漫灌”,增强前瞻性、精准性,加强区间调控,坚持就业优先。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方向,注重支持中小微企业、劳动密集型行业。继续发挥中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促进社会化就业主力军作用,拓展大学毕业生、农民工等就业渠道。深化放管服等改革,持续推进 “双创”,优化营商环境。加强公正监管,让中小微企业在公平竞争中有更多成长空间,让大企业拥有有力的配套,充分发挥支撑产业链的龙头作用。用好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促进外贸外资稳定增长,让我国继续成为外资投资的热土。总的来看,要重点做好三项工作:一是保持合理经济增速;二是激发市场活力和创新活力;三是优化产业结构和经济结构。

(三)更加重视分配

1.构建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协同配套的基础性制度安排。初次分配要兼顾效率和公平,而不是只重视效率。在初次分配中,要更加注重提高劳动要素报酬,解决好 “强资本、弱劳工”这一不对等的利益分配局面,让劳动者享有更多的分配权利和分配的实现形式。再分配要更加注重公平,以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措施为主要手段,合理调节分配关系。第三次分配以社会捐赠、民间互助、志愿服务等慈善公益活动为主要分配形式,重视企业家回报社会的迫切愿望。

2.形成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分配结构。一方面,着力提高工薪阶层家庭综合收入,增强财富积累能力,提高劳动者报酬水平,扩大财产性收入比例;另一方面,要有效降低养老、教育、医疗、住房等生活成本,降低中产阶层综合税费负担。同时,还需要破除阶层固化风险,创造条件促进阶层正向流动,让中低收入者能够通过努力实现阶层跃升,让整个社会充满积极向上的发展希望。

3.形成合理有序的国民收入分配格局。一是提高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二是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当前,我国居民收入占比约43%-45%,劳动报酬占比约54%-56%,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实现 “两个提高”需要多管齐下,坚持系统观念,在更广阔的领域推进改革创新[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