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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时代的革命文化传播:契机、风险与进路

2024-01-01刘立荣杜倩

陕西行政学院学报 2024年3期
关键词:革命文化传播人工智能

摘 要:构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过程中,人工智能作为一种关键的赋能手段,其融入革命文化传播中具有理论和现实层面的双层逻辑,为提高革命文化传播内容针对性、推动传播格局扁平化、拓宽呈现方式多维度提供了新的契机境遇。但与此同时,亦会因为把关缺失、茧房效应、碎片分发诱发传播内容失真、传播内容同质、传播力削弱的风险挑战。因此,必须从方向、内容、技术、媒体、制度等层面寻求实践进路,更好提升革命文化传播效果和质量。

关键词:人工智能;革命文化;传播

中图分类号:G206;TP39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411/j.cnki.sxsx.2024.03.014

Revolutionary Cultural Communication in the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Opportunities, Risks and the Route

LIU Lirong, DU Qian

〔Department of Marxism Party School of Shaanxi

Provincial Committee of CPC (Shaanxi Academy of Goverance), Xi’an 710068, China〕

Abstract:In the process of consructing the discourse power of mainstream ideolog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s a key means of empowerment, is integrated into the revolutionary cultural communication with a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level of double-layer logic, providing new opportunities to improve the relevance of the revolutionary cultural communication content, promoting the flattening of the communication pattern, and broadening the presentation of multi-dimensional situation. However, at the same time, there are also risks and challenges caused by lack of control, cocoon effect, and fragmented distribution, which can lead to distorted dissemination content, homogeneous dissemination content, and weakened dissemination power.Therefore, we must seek practical approaches from the aspects of direction, content, technology, media, and system to better enhance the effectiveness and quality of revolutionary cultural communication.

Key words: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evolutionary culture; communication

革命文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构成部分,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历经长期革命、建设、改革的斗争实践中所积淀的独具中国特色的一种文化。这种文化不仅蕴含了先进的科学理念和崇高的信仰追求,还展现了中国人民坚韧不屈的革命意志、无私奉献的为民情怀,以及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和不断进取的斗争精神,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智慧和人民群众所展现出的伟大力量。[1]而人工智能作为引领未来的颠覆性技术,不仅能够推动产业技术的升级换代,也极大地优化了信息传播的方式和途径。因而以人工智能之力赋革命文化传播之能,不断保持革命文化的蓬勃生机,是实现革命文化传播的更广泛深入的必然要求。

目前学界对于革命文化传播的研究大多集中在传播学范畴之内,比如从新媒体、5G、互联网等传播媒介为革命文化传播提供技术支持的;也有从博物馆、革命旧址、歌曲舞蹈、电影史书等物质资源方面论述如何保护革命文化遗产,促进革命文化传播的;还有从革命文化如何融入高校思政课、如何塑造青年理想信念等思政教育工作角度开展研究的。由此来看,目前学界更多从宏观层面谈论人工智能对革命文化传播的影响,而具体从人工智能技术对于革命文化传播的技术支撑与路径实现则探讨较少,这也为本文提供了研究突破口[2]1。那么,人工智能视域下,革命文化传播面临哪些新的契机?人工智能赋能革命文化传播应当防范和应对哪些风险挑战?人工智能可以从哪些方面寻求实践进路从而赋能革命文化传播达到更好效果?这些问题的讨论回答,将成为本文研究的重要话题。

一、人工智能赋能革命文化传播之逻辑理路

作为21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技术之一,人工智能内涵的不断拓展和技术的迭代升级正推动全球经济和社会结构发生深刻变化,革命文化要想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就必须借助人工智能的技术加持,这已经成为学界的普遍共识。

(一)理论逻辑:两者内在关联

人工智能是模仿人类思维模式的智能技术,这些技术能够通过模仿人类的思维模式进行自我学习和自我优化,进而执行一些以往由人脑思考后的复杂任务,并提供解决方案。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框架下,科技被视为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其进步不仅促进了生产关系的变革,也推动了上层建筑的调整。革命文化作为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要内容,其形成与发展深深植根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复杂互动之中。在这一框架内,人工智能作为当代生产力的关键要素,其影响已不可避免地渗透到革命文化的构建与演进之中,对其发展与传播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人们按照自己的物质生产率建立相应的社会关系,正是这些人又按照自己的社会关系创立了相应的原理、观念和范畴。”[3]603此外,革命文化在人工智能的演进中扮演了积极地引导角色。作为一个完整、系统且严密的文化体系,革命文化的政治导向、理论深度和情感倾向,不仅指导着人工智能技术在社会实践中的实际运用,而且也在塑造科技工作者的道德伦理观念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人工智能与革命文化之间存在着深刻的内在联系。马克思主义关于科技与意识形态内在关联性的科学认知构成了本研究的理论根基。

(二)现实逻辑:时代发展所需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倚仗着人工智能领域的先发优势不断挑衅与滋扰我国意识形态领域,企图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推行所谓的“数字霸权”,通过窃取用户个人数据、监控用户信息偏好、操纵网络舆论导向等隐匿手段在网络空间传播享乐主义、拜金主义、恐怖主义等错误观点,在潜移默化中实现其意识形态的渗透,这不仅冲击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主导权,还威胁我国意识形态安全。伴随着历史虚无主义负面思潮的影响,使得本就远离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史和建设史的受众,尤其是青少年对红色文化内涵认识模糊,个体历史在场感缺失既疏离了受众对红色文化的记忆也很难建立起与红色文化所传递出的情感的联结[4]。在新时代背景下,探索如何将人工智能技术有效融入革命文化的传播之中,持续强化革命文化在思想引领、价值导向、精神滋养以及文化支撑方面的核心作用,成为我们面临的重要课题。在这一过程中,关键在于如何激发受众对革命文化的深度认同,进而促进全社会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认同、思想共鸣、理论支持以及情感依归,成为我们肩负起扩大革命文化传播的重要使命。

二、人工智能赋能革命文化传播之契机境遇

以人工智能赋能革命文化传播不仅是顺应人工智能发展的大势所趋,也是推动革命文化传播的内在要求。凭借其精准化算法、多平台协同、智能化互动的优势为革命文化传播注入新的发展动力,从提高传播内容的针对性、推动传播格局的扁平化、呈现方式的多维度方面实现整体跃升。

(一)精准化算法:提高传播内容针对性

因传播技术滞后和受传播媒介局限,传统的革命文化在传播内容上往往呈现高度重复,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获取信息途径的多元,受众已经不满足于传统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方式,传播内容“供给”与受众知识“需求”之间出现了错位。而人工智能则将“大水漫灌”改变为“精准滴灌”,通过更有针对性的信息分发,可以实现信息和用户需求的高度匹配[5]118-123。凭借其强大的算法优势,人工智能通过对年龄性别、职业学历、兴趣偏好、思维习惯等相关信息的收集整理可以对受众进行精准画像,可以实时捕捉不同群体的受众对于革命文化的不同内容需求并加以标签标记和分类归纳,使个性化定制的革命文化内容可以通过移动设备精准抵达每一个受众。而革命文化更多是由具体的历史资料组成,正好就可以发挥人工智能在海量数据整理方面的独特优势,能够展现出丰富的史料资源和详细的历史细节,呈现出较为详尽客观的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这样不仅可以使受众更加全面地理解革命文化精髓,而且可以使受众免于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费时费力搜寻,从而实现革命文化的精准传播目的。除此之外,传统的采访记录、问卷调研等反馈方式已经不能满足现在海量信息的新态势,而人工智能在数据处理方面展现出的巨大优势可以实现调查样本的全覆盖,完整呈现和动态反馈人们的学习状况,为及时调整传播内容、更新传播方式提供可靠数据支撑,从而更好提高革命文化传播针对性,革命文化传播不仅被接受而且易接受。

(二)多平台协同:推动传播格局扁平化

在传统媒体时代,革命文化主要依靠报刊、广播、电视传播,这些传播方式在内容生成、内容转载、审核管理等方面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规范性,对于革命文化的规范管理具有重要作用。为了扩大受众范围、吸引青年群体关注,传统主流媒体也主动寻求转型,加入到智能传播阵营中,开辟新的传播阵地,提高其辐射范围和辐射强度。革命文化不仅仅以严肃性、客观性、学理性的形式活跃在主流媒体平台,也常以趣味性、生活性、故事性的面目出现在自媒体、短视频媒体、流媒体等平台。“人工智能被赋予传播权力后,横亘于传播主体与受众之间的信息鸿沟被跨越,自上而下的科层化传播格局被打破,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渐趋扁平化。[6]72”随着智能手机、平板电脑、可穿戴设备等移动终端和抖音、快手、微信等社交平台的普及,每个人都不仅仅是被动的信息接受者,表达渠道的畅通使得“人人都可以手拿麦克风”,成为革命文化的内容生产者和传播者,与此同时人们可以随时随地打开社交平台接收查阅、转载分享最新的革命文化内容,信息传播者和受众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彼此间的对话交流和情景互动更加频繁。在人工智能时代的浪潮下,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和提高信息流通速度,信息的传递模式趋向去中心化,多个媒介渠道得以联合运作,同时保持内容的一致性和实时性。这一变革不仅迎合了公众的多样化需求,而且也使得革命文化传播效能大大提升。

(三)智能化互动:拓宽呈现方式多维度

在传统的呈现方式中,社会民众对于革命文化资源的了解局限在电视广播、报纸期刊、博物馆讲解等渠道,这种严肃的理论讲解、冰冷的文字堆砌、静态的图片展示会引发受众的认知疲劳与抵触情绪,使革命文化传播的效果大打折扣。人工智能的发展应用催生出新的传播业态,通过呈现方式的多维立体打破了传统的平面呈现方式,以语音人脸识别、3D建模技术、可穿戴设备的大量兴起、以AR/VR为代表的虚拟技术、全息技术、可视化技术的广泛应用,以视觉、听觉、触觉“三维一体”化的呈现方式延伸了人类的感官体验、带来了更为直观震撼的体验感受。而人机互动的日益深化使得不受时空限制、场域限制的传播成为可能。比如,延安革命纪念馆利用3D裸眼技术还原直罗镇战役,人们可以“穿越时空”身临其境的感知着革命历程的波澜恢弘,感受到革命先辈的高尚品德体会到百年大党发展的艰辛不易。革命文化传播借助人工智能不仅从理论深度还原历史事件的发展始末实现对革命史实的客观把握,还从情感温度出发深化每一个中国人强烈的思想认同、理论认同、情感认同。

三、人工智能赋革命文化传播之风险挑战

在人工智能融入革命文化传播的过程中,虽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但同时也伴随着科技固有的两面性,易可引发新的风险挑战。这些挑战涉及内容失真、内容同质、传播力削弱等多个方面,因此,我们时刻保持高度警觉,谨慎对待。

(一)把关缺失:诱发内容失真风险

革命文化作为一种主流意识形态,其传播主要是由具有话语权威的各级党组织、文化研究院、主流媒体所担任,内容产出、理论宣讲、传播推广具有较为规范严格的程序和流程。而随着传播格局的扁平化与社交平台的普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革命文化的生产者和传播者。

随着传播结构扁平化趋势的加剧以及社交媒体的广泛普及,个人在网络空间的地位得到显著提升,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革命文化的创造者和推广者,但囿于个人学历背景、认知水平、智能化素养的不同,对于所接受信息的分析、辨别、筛选能力也尚有差异,故面对网络中海量信息汹涌而来时,在“把关人”缺失和审核环节减少的条件下,有些人在有意无意中接受传播了许多虚假信息、垃圾信息、有害信息。鉴于人工智能在数据处理、分析筛选与个性化推送方面的出色表现,它已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传统主流媒体在信息评估、筛选与验证等环节的功能。然而,尽管人工智能在处理大量数据方面展现出显著优势,但其对于信息真伪的辨识能力仍显不足,尚无法完全替代人类的专业判断和审查。为博取“眼球经济”,吸引更多用户的持续青睐,许多未经考证的信息利用深度伪造技术,披上了“逼真性”的外衣,在网络空间中大肆宣发,极易引发传播中的革命文化内容失真风险,偏离了原先的正确轨道,革命文化的准确性、客观性、科学性、严肃性受到严重冲击。

(二)茧房效应:诱发内容同质风险

学者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中指出,公众在信息传播中往往倾向于那些符合自身兴趣或带来愉悦感的信息,长此以往,他们便逐渐步入一个自我封闭的“信息茧房”之中[2]5人工智能的发展给人们带来了智能化便利的同时也为生活中遇到的各种难题提供了更多解决方案,之前在人们独立思考基础上完成的工作现在大都由人工智能所代替,使人们的身心从以往机械繁琐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当人过度浸淫在对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崇拜依赖中,人的认知判断力、过程决策力、想象创造力在人工智能构建的信息世界中被收缩、削弱。[7]101-109人工智能通过收集到的个人信息分析研判其价值诉求,分发内容时更倾向于选择个人偏好、浅显易懂的部分,在感官的直接刺激之下,人们在网络平台所“投喂”的“短平快”内容中日渐沉沦,逐渐丧失理性思考能力。革命文化中理论深奥晦涩、政治属性较强的部分因不符合人工智能的利益趋向和个人需求偏好而遭到算法黑箱的筛选过滤,导致在算法润物无声的影响之下日益边缘化。久而久之,娱乐化的及时满足使人们桎梏于算法过滤下的“信息茧房”内,所获取的革命文化内容日趋同质,这种趋势若不加以警觉和干预,将可能导致公众视野范围日趋狭窄,思维逐步僵化。

(三)碎片分发:诱发传播力削弱风险

生成式人工智能擅长将完整的事情割裂为诸多片段化的“分格”,以支离破碎的形态展示信息是其基本样式[8]57-64。故宏大完整的革命文化体系被瓦解拆分,这些碎片化信息可以是某篇文章的段落章节,或是某位专家学者的只言片语,亦或是某段不完整的语音视频,不可避免会造成受众获取革命文化内容的片段零散和杂乱无章,不可避免会造成受众对革命文化的认知欠缺和解读偏差,不可避免会造成受众的价值迷失和观念盲从。“主题分散、内容纷杂、形式多样、价值不一、评论转发随意的去中心式的碎片化传播,不仅割裂了革命文化内容的系统性和连贯性,而且稀释了革命文化的价值粘合度”。[6]70除此之外,革命文化作为关涉历史、政治等领域的主流价值内容,但在传播中借由某一社会热点散播不正确的价值理念,煽动网络舆情的事情时有发生,也有媒体平台上关于领袖人物的小道消息满天飞、革命过程的奇闻轶事到处传等挑战道德底线、戏谑主流权威的事情也曾出现,其效度权威被逐渐削弱。

四、人工智能赋革命文化传播之实践进路

将人工智能嵌入革命文化传播,实质上就是利用智能技术挖掘探索革命文化传播的更多可能,这是一项长期性、复杂性的系统工程,我们必须把握人工智能发展的重要机遇以适应新时代的发展要求,从方向、内容、技术、力量、制度等层面推动革命文化更好传播。

(一)明确方向:先进思想引领

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这就要求在利用人工智能传播革命文化时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以推动文化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深化文化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文化改革创新为根本动力,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要为根本目的,[9]就人工智能数据库的充实、算法结构的搭建,运行程序的监管等各个环节秉持“中国底色”,对隐藏在算法黑箱中的“历史虚无主义”“马克思主义过时论”“中国霸权论”等错误思潮和观点进行勇敢批判和坚决抵制。

作为宣传工作者的重要工具,人工智能赋能革命文化传播最终目的还是要落脚到满足人民对于文化日益增长的价值需求上。这一过程中,不仅要引导人民群众积极学习革命文化传承革命精神,成为革命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和积极弘扬者,更在于通过凝聚社会共识,为全社会指明前进的方向,增强社会发展的动力,减少社会信任的成本,从而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思想保证、舆论支持、精神动力和文化条件。除此之外,我们也要始终秉持以人为本的人机协同理念,人工智能归根到底为人所创造,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故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将人工智能的发展凌驾于人的发展之上,而是要让其成为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有力工具。

(二)内容至上:丰富传播内容

为提升革命文化传播的成效,需进一步加快革命文化资源的数字化整合与整体性开发,实现革命文化优质内容的社会化普及,还需推动革命文化资源的产品化加工创造,实现文创和文艺作品的充分供给。

一方面,加快革命文化资源的数字化整合。我国革命文化遗存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目前全国认定的革命遗址有5万多处。但这些资源地理分布较为分散,陈列方式也较为单一,鉴于革命文物资源的珍贵性和重要性,亟需构建详尽的革命文物资源目录和构建庞大的信息数据库。借助人工智能强大的信息存储功能对各地的革命文献、图片、纪录片、声音、旧址等进行全面收集、深入挖掘、系统梳理与高效整合,以此丰富革命档案文献的数据库内容,显著提升资源的可读性和利用率。借助人工智能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数据库中革命文化内容进行筛选过滤和及时更新,确保数据库中存储信息的科学性与正确性。借助三维扫描技术和可视化系统对革命文物和革命遗址相关物品和环境进行数据化编码留存,以数字化呈现方式跨域时间、空间、次数的限制,为后续的学科研究和社会化普及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另一方面,丰富革命文化资源的产品化供给。文创和文艺作品是革命文化传播的重要窗口和平台。可以通过政策和资金扶持吸引、鼓励和支持更多本土文化企业和个人创作者关注革命文化衍生品领域,孵化革命文化优质IP。将革命文化元素与人民日常生活用品相结合,打造欣赏性和实用性兼具的文创产品。可以通过革命文化版权授权,鼓励优质文艺作品的创作。革命文艺作品的创作要贴近人民群众日常生活,可以将尚未深度挖掘的革命人物、革命故事等内容,通过智能技术加工创作,用人民群众听得懂的、易于理解的方式,“推出更多反映时代呼声、展现人民奋斗、振奋民族精神、陶冶高尚情操的优秀作品”[10]。比如,由陕西文投和延安文投联合打造的红色文化主题演出《延安 延安》,借用互联网投影,加以现代光影渲染,以舞台剧的形式,将长征胜利后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革命自此打开的新局面的历史得以在舞台上再现。

(三)技术创新:优化传播效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核心技术是国之重器,在推动革命文化传播的“智能变革”道路上,唯有将人工智能的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方能避免在应用中遭遇技术瓶颈,为传播提供稳固的技术基石。

一方面,掌握人工智能核心技术。尽管中国人工智能企业数量较多但核心技术的掌握尚需突破,同时中国的科研机构和高校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水平尚待提升。因此,加强人工智能领域的技术创新,打破技术壁垒是当务之急。积极引入企业、金融机构等社会力量和社会资金,集中优势资源打造重点攻关团队和重大项目实验室,合力突破人工智能领域存在的技术瓶颈,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全流程人工智能系统。面对人工智能时代正在发生的深刻变革,加强各个国家之间的协同创新、合作创新、开放创新是大势所趋。必须具有国际视野,广泛开展国际合作,拓宽合作的范围,加深合作的深度,积极推动人工智能领域的互通有无,共同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进步。

另一方面,加快人工智能应用推广。可以从优化精准推送和打造智能场域两方面入手,借助大数据的信息收集与匹配功能对用户进行精准画像,对于不同的革命文化诉求进行不同标签的科学细分,从而实现“定制化”信息的分发抵达,提升革命文化内容推送的针对性,以确保传播内容与受众诉求实现高度契合,实现革命文化传播者“想说的”就是受众“想听的”,从而真正达到革命文化传播的有效性和深入性。借助人工智能“反向供给”模式,主动打破“信息茧房”壁垒界限,精准识别并定位那些陷入“信息孤岛”的用户,针对性地推送不同于其重复接收信息的其他革命文化内容,实现信息的多元交流与共享。借助数字交互技术、“互联网+”联动模式、VR/AR等虚拟现实技术对革命遗址、博物馆、展览厅等革命文化实践场地进行改造升级,打造更具智能化沉浸式的空间场域,营造革命文化智能化的交互体验,让静态的场域“活起来”、“动起来”、“会说话”、“能互动”,通过与受众直接的、动态的、深度的交互模式实现重要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虚实共现,突破传统传播模式距离感、说教感、宏观感的固有藩篱,使革命文化传播更具张力。

(四)媒体融合:扩大传播范围

任何文化传播都需要借助一定的媒介作为载体,革命文化要实现更为广泛的传播,一个重要条件是传播媒介足够丰富,覆盖范围尽可能全面,所以多媒体融合是提升传播效果的必然要求。老年人喜欢从电视、广播、报纸上了解时政,年轻人更倾向微信、微博、网页获取信息,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推动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程度越来越高,媒介平台之间的壁垒被逐渐打破。

一方面,加快新旧媒体融合。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及时更新传统媒介的栏目设计和话语方式,凭借其公信力和权威地位实现革命文化的广泛传播、科学传播,这也是革命文化传播的主流渠道;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依托的新兴媒体需要发挥其专、精、优的特性,在特色内容供给方面、抓住青年群体、回应社会热点等方面发挥优势。[2]6因此在人工智能时代,既不能因为新兴媒体的迅猛发展而否定传统媒介的作用发挥,也不能因为传统传播模式的主流地位而否定智能传播的独特优势,两者并行不悖,共同在不同场域、不同情境下发挥着传播革命文化的积极作用。

另一方面,提升媒体人素养。面对话语主体旁落和审核机制缺失的负面效应,加强媒体人的能力培养、建设一支“智能队伍”就成为必然要求。为此,我们需要进一步扩充革命文化传播的人才队伍,积极吸纳历史、传播学、计算机科学等领域的杰出人才,同时,加大对这些人才在新技术应用和新型传播方式方面的培训力度,以促使他们向复合型人才转变,进而提升整个团队的专业水平和创新能力。在应对新媒体日新月异的变革背景下,我们需积极转变现有工作模式,通过多种渠道采取不同方式增强对互联网规律的洞察能力、对网络舆论的引导能力、对信息化发展的掌控能力以及对网络安全的保障能力。应深化互联网思维,持续主动融入网络交流,有意识地把握舆情动态,对受众进行科学合理的引导,以缓解因不实信息导致的矛盾激化,进而有效应对网络舆情危机,降低网络舆论风险,提升网络治理的效能。

(五)制度保障:共创传播环境

人工智能的研发、传播、应用场域不是法外之地,不仅需要完善相关领域的法律法规,还要完善科学有效的伦理规约,共同为革命文化传播良好环境的创造保驾护航。

一方面,完善传播领域的法律法规。革命文化传播过程中虚假内容、个人信息泄露和意识形态安全等问题频频发生,这就需要用法律准绳来束紧违法行为的发生。一是在立法层面,完善现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进一步织密法治网络,完善法律规约。2023年8月15日《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正式施行,明确规定了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安全评估、算法备案、投诉举报等制度,这对“生成式人工智能健康发展和规范应用,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公共利益,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11]起到了重要作用。二是在监管层面,完善动态监测平台,就革命文化传播中的人工智能算法设计、数据采集、存储加工、内容推送等各个环节进行严格把控和实时监督,降低革命文化传播中发生偏差的负面影响,保证传播革命文化内容的准确性和真实性,避免出现内容失真和价值扭曲的现象。

另一方面,完善科学有效的伦理规约。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它在为人类社会带来前所未有的便利与效率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挑战着既有的道德观念和伦理框架。鉴于此,需亟待强化人工智能领域的伦理道德教育,深化伦理自觉意识,并进一步推进伦理监管的跨部门合作,以确保技术的健康有序发展,规避技术滥用可能引发的风险挑战。一是制定伦理规范原则。面对人工智能的技术洪流,制定人工智能规范原则是人心所向、时代所需。从国际层面可以积极推动各国具有较强技术能力和学术背景的科学技术人员、专家学者,共同就人工智能应用标准、知识产权、数据流动、跨境监管等方面商讨人工智能伦理规范原则,形成普遍通用的标准体系。从国内层面可以将人工智能伦理教育融入思想政治理论课,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人工智能伦理教育,培养人工智能素养和伦理道德理念。二是加强伦理监管合作。鉴于人工智能的安全使用已成为全球性的共同关切,关乎整个人类社会的命运走向。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应积极倡导并推动各国主体以更加审慎和负责任的态度应用人工智能系统,加大对违法违规行为的惩戒力度,强化监管措施,确保人工智能技术的安全稳健发展,从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更大的力量。

总之,人工智能时代已经来临且前景广阔,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推动革命文化传播不仅是传播信息数量的增长,更是传播信息质量的飞跃,其发展势不可挡。正确认识人工智能赋能革命文化传播所引发的风险挑战,从方向、内容、技术、媒介、制度等层面寻求应对之策,就一定能够开创革命文化传播新局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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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珊,周琪.人工智能时代的红色文化精准传播:机遇、模式与策略[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4(4).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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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十四五”文化发展规划》[EB/OL].新华社,(2022-08-16)[2024-03-12].https://www.gov.cn/zhengce/2022-08/16/content_5705612.htm.

[10]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11]七部门联合发文——促进生成式人工智能健康发展和规范应用[N].人民日报,2023-07-15.

[责任编辑:李 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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