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蝶大战

2021年暑假时期，欧裔美国生物学家巴列特博士带着妻子及两个孩子随科考队去维尔京群岛考察，不承想，正值一家人玩得尽兴时，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蝴蝶大战，付出了生命的惨痛代价。

一般的蝴蝶都是美丽柔弱的，那么到底是什么蝴蝶如此厉害，连人类都敢袭击？其实，这并不是蝴蝶第一次吃人，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有人丧身蝴蝶的翅膀之下。这种多次露出嗜血本性的蝴蝶便是“妩媚杀手”——虎斑纹食肉蝶。

吃鸟的蝴蝶

2021年8月初，42岁的欧裔美国生物学家艾里奥特·巴列特博士应同窗好友霍尔姆的邀请，加入由著名生物学家杰克·乔纳森发起的科考队，来到了美属维尔京群岛，对那里的热带草原生物进行研究。

在总面积大约350平方公里的50多个岛屿上，总共只有12万的居民，他们大多生活在圣托马斯、圣约瀚和圣克鲁斯三个主要岛屿，而余下的面积都非常狭小，有些甚至只是退潮时才裸露出来的礁石，稍大一些的上面则生长着茂盛的植被，由于远离人烟，因此此地极具科学研究价值。

对于巴列特博士来说，这次考察是那样的美好。时值暑期，在洛杉矶教书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有了空闲。自小受父亲的熏陶，13岁的女儿劳拉和9岁的儿子汤姆都成了小生物迷，这次野外远足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能错过。

到达目的地后的头几天，考察队就已经有了可观的收获，找到了几种新的物种。为了能有更多的发现，他们决定远离人烟，将营地迁至距离圣克鲁斯岛大约25海里的一个小岛上。这个没有准确名字的小岛面积不足1平方公里，只有靠近海岸的地方住着几户以捕鱼为生的居民。

当大家安顿好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毒辣的阳光使这里的温度达到了四十摄氏度，酷热令队员们纷纷钻进各自的帐篷躲避。

与大人不同，9岁的汤姆精神十足，他可不愿意就这样在帐篷里消磨时间，于是便操起扑虫网要出去玩。考虑到当地人介绍说这里没有大型野兽，甚至连普通的蛇类也不常见，巴列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汤姆斜挎着虫箱，挥舞着捕虫网冲在前面，劳拉跟在他后面，跑东跑西地采摘着植物的茎叶用来制作标本，巴列特和妻子安娜则挽着手慢慢跟在孩子们的后面。穿过了低矮的灌木丛，已经能看见无边的大海，再往前就到了悬崖边缘。

在贴近山崖的草地上，有个东西在颤动，引起了汤姆的注意。他放弃了追捕目标，走近那个东西，发现不过是一只普通水鸟的尸体。奇怪的是竟然有很多的蝴蝶落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翅膀一开一合，仿佛在蠕动一般。

“嘿！劳拉，你快来看，它们在干什么？”汤姆叫来不远处的姐姐。“哎呀，好恶心啊！这些蝴蝶好像在吃水鸟的尸体呢！”劳拉仔细地观察后，面露厌恶的神情说。“怎么可能！蝴蝶怎么会吃肉呢？”汤姆摇摇头，“等等，我捉一只看看。”

说着，汤姆挥动起手里的虫网，罩向密集的蝴蝶群。蝶群“哄”地一下被惊起在原地飞舞，网子里面已经裹住了几只，汤姆得意地托着网袋，捉住其中的一只，和姐姐一起观察。

这只蝴蝶和他们日常所能看到的种类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更为艳丽，甚至让人觉得诡异，那细小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油腻腻的磷光。也许是长距离迁徙的原因，它的翅膀“扑扑”煽动得格外有力。

“你要看看这食肉蝴蝶的嘴是什么样子吗？”汤姆扔掉了虫网，用另一只手去展开它卷成一盘的口器。

“哎哟！”男孩突然轻声惊叫起来，浑身如同触电般一震，原来是手里的蝴蝶将丝状的口器刺进了他的手指。汤姆立即感觉被刺的手指先是一阵麻木，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他连忙甩掉蝴蝶，只见被刺的伤口虽然细小，却留下个刺目的猩红色血点。

劳拉知道被野生动物蛰咬很是危险的，她连忙帮助弟弟挤压伤口。

蝴蝶的围攻

紧接着，可怕的情景出现了。

不知受了惊扰还是被劳拉和汤姆吸引，空中飞舞的蝴蝶群竟然扑向了不知所措的汤姆，而且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从距离最近的两棵灌木上，又飞出了数量更多的相同种类的蝴蝶，加入了攻击汤姆的行列中。

对于蝴蝶这样纤弱的昆虫，汤姆起初根本没将它们放在眼里，可是他随即便受到了惩罚，这种蝴蝶卷曲的口刺就像锋利的锥子，只要能落到他的肌肤上，就会留下一个很深的伤口。

警醒的汤姆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转身想跑去父母身边，但是蝴蝶群很快赶上了他，虽然他拼命地挣扎，但围攻的蝴蝶越来越多，转瞬之间盖满了他裸露的身体，很快男孩便体力不支倒地。

姐姐劳拉先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她随即醒悟过来，慌忙拾起弟弟的捕虫网，一边奋力驱赶汤姆身上的蝴蝶，一边大声呼喊自己的父母。蝴蝶群似乎被激怒了，其中的一部分掉转目标，开始对劳拉进行攻击。

巴列特和妻子的视线被几株植物挡住了，他们听到女儿惊恐的求救声，急忙站起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的心都碎了。

“汤姆、劳拉！”安娜顾不上危险舍身要去救回自己的一双儿女。

“安娜！你去叫人来！”巴列特经历过北极的蚊子风暴，深知被大群昆虫围攻的可怕，他拖回妻子让她去求救。

“劳拉！动起来，不要让它们停在你身上！汤姆，你千万不能放弃，快在地上打滚！”巴列特跑向他们，一边大声命令孩子们，一边从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他飞快地折断一根灌木枝条点着，然后挥舞着它冲向蝴蝶群。

汤姆听从父亲的命令，不顾周身剧烈的疼痛翻动着自己的身体，可是这种可怕的肉食性昆虫似乎带有强烈的毒性，渐渐地使他失去了知觉。

“劳拉，快离开这里，回营地去！”巴列特驱赶开儿子身上的蝴蝶，余光中发现女儿的情况也不妙，连忙回身救出她。忽然一阵剧痛传来，巴列特低头发现，肩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点猩红，紧接着一阵轻微的眩晕涌上脑袋。

劳拉听从父亲的命令，转身向营地的方向跑出几步，但随即被追逐的蝶群赶上，周身的疼痛使女孩再也支持不住，终于惨叫着摔倒在地。

巴列特听到女儿的声音，发现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不该让一双儿女分处两地，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撇下汤姆抽身去救援女儿。然而，更加要命的是，巴列特手里点燃的灌木枝条已经在剧烈的挥动中熄灭，对漫天飞舞的骇人生物丧失了原有的威慑，仅剩几缕青烟。

容不得半点迟疑，巴列特抛掉枝条脱下短袖衬衫点燃，一半棉线一半化学纤维的面料帮了他大忙，点燃的衬衫腾起火焰并产生浓烟，在他的抡动下，蝶群立刻退避三舍。

但一件衬衫能燃烧多久呢？没有了外衣的巴列特裸露出更多的肌肤，救援的人若不尽快赶到，他也一样难逃一死。

“霍尔姆！乔纳森队长！”惊慌失措的安娜拼尽全力地奔跑，脚下一个踉跄，她才发现脚上的鞋子早已不见了一只，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随即甩掉剩下的一只继续呼救。

“快、快去救救孩子们和艾里奥特，他们、他们被一群蝴蝶……”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娜此时泣不成声。

“蝴蝶？”见多识广的乔纳森博士曾经听说过有关肉食性蝶科昆虫的传闻，他知道巴列特一家肯定遇到了大麻烦，不然他不会让妻子回来求救。

乔纳森博士看了看远处腾起的青烟，知道巴列特采取了最正确有效的应对方式，安慰地说：“放心，太太，我们会把他们带回来的，我保证！

灌木丛中的空地上，场面的惨烈让赶到的考察队员们震惊，汤姆在父亲的脚下蜷缩着一动不动，生死不明，几米远的地方劳拉还在地上翻滚。

巴列特手里挥舞着自己穿在外面的宽大短裤，密密麻麻的蝴蝶在他周围盘旋，不时落到他的身上。周围的草地有燃烧过的痕迹，那是巴列特情急之下点燃的，可惜并没有燃起火势帮到他。

“巴列特，屏住呼吸趴下！”乔纳森博士大声对巴列特喊道，然后催促身后携带器械的人，“快！艾尔文、霍尔姆，快上！”

几簇喷射而出的白色雾气扫向围攻的蝴蝶，它们接触到喷雾后纷纷下坠，但仍顽强地在喷雾的间隙盘旋而至，令赶来的众人手忙脚乱。

片刻之后，蝴蝶已经被杀灭得所剩无几，浓烈的杀虫剂味道驱散了残余的蝴蝶。

“够了，注意保留物种！”乔纳森挥手制止了约根斯去追逐喷洒蝴蝶群。

三个人伤势令赶来援救的人们震惊，肌肤的表面满是红色的细小斑点，由于这种诡异生物吐出的消化液的原因，伤口内部还呈现出致命消融的状态。

最早被攻击的汤姆伤势最为严重，他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永远地失去了左眼，鼻子塌了半边，嘴唇几乎也没有了，脸上布满了溃疡，两处最深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颧骨和牙床。

劳拉的情况稍微好一些，面部几乎没有被伤到，因听从了父亲的命令不停地翻滚，身上的伤口也比汤姆少得多，但在这种蝴蝶特有的毒素作用下，她开始意识模糊，周身的疼痛使她在昏迷中仍在嘤嘤哭泣。

“汤姆伤得太重了，我给他注射了抗生素和破伤风疫苗，这里没有必需的设备，我只能保证他两个小时的抢救时间。”拉尔夫·威森收起了注射器，然后摇头叹息，远离了先进的医疗设备，让这个优秀的医学专家也束手无策。

乔纳森起身跑向营地：“我的包里有一部卫星电话，相信圣托玛斯空军基地能帮上我们！”

杀手的真相

焦急地等待了45分钟后，两架漆着红十字的直升机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幸亏考察队所在的小岛位于圣克鲁斯和圣托马斯之间，能使运送过程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与原定计划略有不同，医用直升机直接将他们带回了基地，因为军用医院的设施更完备。

“巴列特先生和他的女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资深的军医官莱昂德罗中校走出急救室，对等候在外面的众人说道。

事实上他们也真是幸运，经过对带来的蝴蝶活体的化验，军医们找到了它的解毒剂，他们只要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康复。

但灾难还是降临在了汤姆身上，这个勇敢的男孩遭受了这种蝴蝶太多的袭击，体内致命的毒素蓄积过多，造成多个脏器出现了严重的功能衰竭，加上致命的血液感染，军医们最终没能留住他稚嫩的生命。

乔纳森博士怀着复杂的心情对带回来的蝴蝶做了分析化验，在有生之年，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妩媚杀手”，通过仔细的研究，揭开了它们神秘的面纱。

这种罕见的蝴蝶叫虎斑纹食肉蝶，表面看似柔弱，但实际却是一种凶猛强悍的掠食者，卷曲的虹吸式口器成为它狩猎时致命的武器，当它刺入猎物体内后，会注入其含有剧毒成分的唾液，即使体型庞大的野牛，也会很快中毒昏迷甚至死亡，它们的唾液还有极强的腐蚀作用，能将猎物的肌体组织消融成液态，供它们吸食。

传闻这种蝴蝶的发现与一位叫安德烈的年轻人有关。在20世纪60年代，几位少年去位于巴西密纳斯山采食野果，走在最前面的安德烈却遭遇了数以万计蝴蝶的攻击，他在地上拼命打滚呼救，但也是瞬间别蝴蝶群包围淹没，同行的伙伴马上回去求援，等施救人员赶来的时候用水枪赶走蝴蝶，安德里早已被啃食得只剩一副骨架。从此虎斑纹食肉蝶得以命名。

在平时的捕猎中，虎斑纹食肉蝶一般会吞食小型昆虫和青蛙、蜥蜴一类的小动物，但也有目击者见过虎斑纹食肉蝶捕食老鼠、兔子，甚至是猪和羊等大型动物。在以往的目击案例中，有上山的猎人甚至看见这群蝴蝶在捕食长达8米左右的巨蟒。可见它们有多么凶狠。

虎斑纹食肉蝶成群行动，对血腥味异常灵敏，只要闻到血腥味就会群起而攻击，直至猎物死亡，惨遭捕食。因为它们只出没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才从未发生攻击人类的事件，这次不巧，汤姆惊扰了正值饥饿的蝶群，才酿成了最终的惨祸。

谁也不会想到，在虎斑纹食肉蝶美丽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么嗜血的本性。其实在大自然中，有很多动植物都有着美丽的外表，但是本身异常危险。所以在野外如果见到不认识的动植物，在不了解它们的特性前，千万不要贸然接近，以免发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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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亦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