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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媒时代红色记忆传承的挑战及其消解

2023-12-29陶荣婷

关键词:智媒红色记忆

陶荣婷

(安徽理工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安徽 淮南 232001)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讲好党的故事”“把红色基因传承好”[1]。建党百年,近代中国百年红色历史和红色传统不仅承载着中华民族百年来可歌可泣的抗争史,也铭刻着华夏儿女百折不挠的文化集体记忆。红色文化不仅是延续先辈精神信仰和家国情怀的重要载体,更是凝聚当下中国国族认同和文化记忆的重要媒介。

长期以来,浓墨重彩的苦难话语是红色文化的叙事基调,传播方式以单一的灌输式宣传、说教为主。但灌输式的宣传、说教方式根本无法让生活在优渥环境中的年青一代真正感悟、理解红色记忆中革命先烈的苦难与艰辛、信仰与坚持。相比千篇一律的刻板说教,他们更倾向于接受轻松的、幽默的,建立在虚拟性、具身性、沉浸式互动基础上的文化传承新样态。如果我们仍沿用传统的叙事方式对青年群体进行意识形态和价值观输出,极有可能加剧他们对身份认同的对抗、对集体记忆的遗忘,进而可能会导致文化的对立和传承的断裂。

什么样的传播方式可以让当代青年卸下对于价值观传输的心理防卫,使主流意识形态和红色记忆真正深入青年受众的心智,影响他们的情感、价值观和行为实践,最终镌刻成集体记忆的一部分,一代代地传承下去,这是红色文化传承当下亟需解决的问题,也是讲好中国故事的关键一环,更是构建中国话语体系的重要基础,需要学者们不断思索。

一、红色文化记忆传承面临新境遇

全球化引发了世界范围内的文化帝国主义,其不断推进的文化渗透和文化殖民不仅淡化了我国文化的主权意识,也侵蚀着红色文化的信仰根基。而信息化,特别是网络社会的崛起,也引发了传统认知时空的转型和信息接受主体的变迁,使红色记忆传统传承方式遭遇了现实的抵抗,媒介和社会变革带来的这些变化成为红色文化记忆传承过程中面临的新境遇。

(一)全球化时代的信仰危机

全球化带来的开放性、流动性、多样性打破了以往社会的封闭性和局限性,同时也冲击和瓦解着传统社会秩序[2]。当前西方国家仍在大肆宣扬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其所标榜的普世价值观对我国的主流价值观造成了持续冲击和挤压,不仅使民众的文化信念受到动摇,也使我国传统社会凝聚起来的文化精神被质疑,建构的文化意义被忽视、弱化甚至遗忘,并由此引发了一系列信仰危机:信仰动摇、信仰疏离和信仰背弃等。

红色文化根植于中国屈辱史和抗争史话语体系中,而全球化带来的各种混杂思想有其截然不同的话语环境。比如,红色记忆是中国人民的血泪史和苦难史,是革命先烈的牺牲史和中华民族的抗争史,但是在日本历史教科书上,侵略史被洗白成拯救史,杀戮行为被美化为自保。这种颠倒黑白、善恶不分的书写,容易动摇年青一代尚未形成的人生信仰。全球化信息时代,各种信息泛滥,泥沙俱下,由此衍生出的社会思想泛化和价值对立造成一批原本拥有坚定信仰的人在面对全球化的席卷冲击时不知所措,有的甚至疏离和背弃了已有信仰。

(二)传统认知时空转型

传统社会认知时空,通常基于固定的时间和有形的空间,有着严格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因为“人们对于社会认知总是在一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空间内进行”[3]。例如,传统的红色文化传播多以社会机构集体组织形式出现,在战争遗址纪念馆内进行。在特定的时空内,面对庄严肃穆的氛围、饱含深情的宣讲,人们缅怀过去、铭记历史、思考当下。但网络空间的构建改变了这一切。网络社会的崛起和发展不仅引发了认知时间和空间上的“脱域”,消灭了记忆建构的时间和空间,还瓦解着红色精神依存的场所,而由此带来的“去中心化”倾向也在不断解构和重塑着人们的社会文化心理、价值观念、社会认知和日常生活[4]。也就是说,在网络环境中,固定时间和有形空间不复存在,传统场域营造的媒介环境不可复制,缺乏组织化和制度化保障的红色文化很难在虚拟空间中重建场域,这也说明传统认知时空正在发生转型。

(三)智媒时代接受主体变迁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记忆接受者,智媒时代记忆接受主体已经发生了改变。对于在国家高速发展中成长的青年群体而言,优渥的物质环境使之免于身体上的饥寒交迫,强大的国防给予其精神上的安全感,加之身处和平时期,红色文化传统的悲情叙事很难引起他们的情感共鸣和民族认同。另外,伴随着网络化和数字化成长起来的青年群体,其生活方式早已步入智能时代。他们对于新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愿意接受新技术带来的新认知和新体验。作为智媒时代新的接受主体,青年一代对红色文化传承提出了诸多要求,意味着红色文化的记忆形式和传播方式亟需转变。而传统的书写方式和呈现方式已经难以对红色文化进行深度、有效传播。因此,红色记忆的智能化传承具有现实必要性。

二、智媒时代红色记忆传承遭遇的挑战

全球化的推进不仅冲击了原有的社会结构,也引发了人们的信仰危机,造成人们的精神缺失与认同焦虑。而信息化的发展虽然压缩了时间的纵深感与空间的地域感,瓦解着人们的传统认知,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消解了红色文化的原有意涵。同时,智媒时代的文化接受主体发生改变,红色文化难以到达接受主体。红色记忆遭遇的这些现实挑战,已经成为当下红色文化传承的主要困境。

(一)转型社会的精神缺失与认同焦虑

红色文化虽已成为整个社会的主流文化,但其传承、发展仍需依靠强有力的组织保障。这是因为改革开放之后,社会急剧转型,市场经济思维开始渗透到整个社会,利益导向、拜金主义、工具理性思潮涌现。特别是随着信息化、网络化社会的到来,面对模糊不清的碎片化信息时,缺乏深厚历史积淀和媒介素养的网民一时间真假难辨,致使红色信仰开始动摇。可见,社会转型不断加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把我们抛离了所有类型的社会秩序的轨道[5]。这种时间结构的不稳定性不仅动摇了社会长期建立起来的信念支撑,加剧了人们的无所适从,也使红色文化的影响力进一步减弱。与此同时,由于世界范围内全球化浪潮的快速推进,以及西方话语体系和价值观念的植入,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观被弱化,加之国内一直受到“亲美”“亲日”以及右翼思潮裹挟,网络空间也出现了各种思潮泛化、价值对立的局面。一时间,历史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甚至去中国化倾向的声音开始占据了舆论场。

一方面,转型社会下红色文化的影响力在减弱,主流文化的声音在消减,红色血脉里尊崇的艰苦奋斗、奉献牺牲革命精神显得格格不入。另一方面,整个社会各种思潮涌动、价值混乱,网络空间自由主义、自我中心主义和享乐主义不断被放大。在非主流文化的冲击下,红色主流文化意识开始缺位。

(二)红色文化意涵消解

网络化、信息化引发了传统认知时空转型,传统社会的中心化、垂直式社会结构转变成去中心化和扁平化的组织模式。当红色文化所依托的时空同一性被打破时,超时空产生的“无时无地”和缺场感很可能对红色文化原有的意涵产生侵蚀。而智媒时代的到来,又在不断加速推进着这一切,促使传统社会里坚固的东西不断地烟消云散[6],更不用说传统社会建构起来的文化符号和意义。

药店里的西药感冒药成百上千种,如何选择感冒药常常让人无所适从。事实上,感冒药的品种虽多,但不同品种所含的有效成分大同小异,熟悉这些有效成分比记住感冒药的商品名更重要。西药感冒药里的有效成分无外乎下列5类:①抗过敏成分;②减轻鼻黏膜充血的成分;③解热镇痛抗炎成分;④祛痰成分;⑤镇咳成分。

现代化的不断推进和网络社会的渗透消解着当下社会的传统和权威。视死如归的牺牲精神、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团结一致的民族精神,一直是红色文化的精髓。这些伟大的革命精神鼓舞着后人在现代化的建设中不断前进。然而,鱼龙混杂的网络信息侵蚀着年青人的价值观,他们开始质疑革命英雄的理想信念,抵抗组织化、制度化的传播方式,甚至开始消解严肃、解构苦难、戏谑崇高,使红色精神一度被污名化是落伍、守旧、迂腐的。曾经被我们尊为英雄的革命先烈,已经被网络空间“祛魅”;曾经激励着革命先辈视死如归的革命信仰,已经不再被敬畏。

与此同时,在娱乐主义和虚无主义充斥的网络空间里,严肃、庄重的红色文化显得格格不入,加之流量至上,眼球经济盛行,拜金主义涌现,部分网民甚至为了自己的私利在互联网上恶搞英烈、戏说英雄,把假史当成信史,把胡编乱造当成秘史散播,对革命先辈进行侮辱、诋毁和抹黑。从表面上看是一种无知,但实际上是一种“历史虚无症”,不仅歪曲和否认了历史,更消解了红色记忆长期建立起来的文化意涵。

(三)红色文化难以到达接受主体

在信息传播的制约因素和环节中,受传者并不是完全被动的信息接收者。相反,受传者的属性对传播效果起着重要的制约作用。受众思维是信息传播的根本出发点,受众接受与否是检验传播效果的最重要环节。

长期以来,红色文化的传播方式以单一灌输式宣传、说教为主。灌输式的说教一般带有刻板的语言风格,这种传播方式的产生有其特定的历史语境和时代背景。自鸦片战争开始,中华民族开启了捍卫国家主权的历史征程。在媒体掌握传播权、人们信息接受渠道单一以及整体认知水平普遍不高的历史局限下,感性的宣传、灌输式的说教以及不断重复的单一话语成为当时组织、动员广大群众团结反抗外族入侵、捍卫国家主权的重要方式。而我国红色文化传播即使进入智媒时代,仍多在战争遗址纪念馆内,以社会机构集体组织形式出现,采用文本、图片展示和宣讲员解说的形式进行。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信息接受主体属性发生了改变。在4G、5G技术普及下的智媒时代,人们的信息接受开始转向形式更轻松、内容更有趣的网络空间,微博、抖音、B站成为年青人新的文化交流场域。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碰撞、二维与三维的场景切换、实体和虚拟之间的时空交错,为年青人带来了全新的感官体验,不仅有视听盛宴,甚至还延伸到真实的身体感受。因此,对于沉浸于新技术的信息接受主体而言,他们的信息接收方式已经发生转变。显然,单调、生硬、一成不变的传播方式很难使红色文化到达那些沉浸于新技术的信息接受主体,更不要说受众主动了解、自发传播。换言之,没有信息的到达,就不可能有受众的接受,更遑论之后的理解和传播。

三、智媒时代红色记忆传承挑战的消解

全球化、信息化带来了传统认知时空的转型和红色文化信仰的消解,社会转型加剧了人们的精神缺失与认同焦虑,而且红色文化的传统传播方式又难以到达接受主体,可见当前红色记忆传承面临着诸多挑战,如何消解这些挑战是红色文化能否代代传承的关键所在。

著名科学史学家李约瑟在分析中华文明形成过程时指出,文化的产生不是一种物质作用的结果,而是多种物质和因素共同融合、综合反应的结果;在这些综合因素里,技术是文明形成过程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试剂和变量[7]。可以看到,李约瑟强调技术在文化传播中的重要作用。而曼纽尔·卡斯特则将技术与文化的关系进一步凸显,认为革命性的技术变迁应摆放在变迁过程发生与形塑的社会脉络之中[8]。红色记忆的传承亦是如此,需要新媒体技术这一重要变量的不断“滴定”来加持红色文化,实现记忆的连续性和可传递性[9]。这种文化传播的技术观不仅有利于破解当前红色文化的传承困境,也有助于解锁时空连接的传承密码。

进入智媒时代,在VR、AR等虚拟现实技术的加持下,利用人工智能(AI),通过智能化重塑红色记忆空间、讲述红色故事、打造人机互动体验等方式再现历史,或许可以破解红色记忆传承出现的种种困境,为红色文化传播提供新的思路和启发。

(一)智能化重塑红色记忆空间

文化是一种“凝聚性结构”,起到的是一种连接和联系的作用,这种作用表现在两个层面上:社会层面和时间层面。文化记忆就是在社会层面搭建起一种共同经验、期待和行为的联系空间,在这个“象征意义体系”里将时间层面的昨天跟今天连接起来[10]。文化记忆中的回忆形象一直依托于具体的时空。传统的红色记忆依赖于物质性、实体性的文化载体,人们通过这些特定的符号来确保记忆的存续。因此,如何构筑记忆空间,以及构筑一个怎样的承载场所才能确保时间上的连续性,永葆民族情感,实现文化的“凝聚性”,是红色记忆传承过程中首先需要思考的问题。

鉴于传播技术、传播渠道和接收方式不同,不同时代红色文化的呈现方式不同,从口语传播、书面传播到电子传播,无不影响着人们对历史的感知和记忆。智媒时代,传统的空间记忆方式遭遇了挑战。比如,人工智能(AI)的引入可以重现记忆、呈现历史,利用数智化构建新的情境,打造人们全新的认知空间。在红色文化传承中,它可以依托大数据、“云”技术,打破传统红色教育的时空限制和理论宣讲的枯燥乏味,真实再现红色革命场景,使参观者切身感受红色革命精神;利用历史背景加3D动态模拟还原周围环境、人物、声音,甚至体感,让参观者沉浸式体验军事历史上的奇迹战役(如四渡赤水);通过采集红色遗址遗迹技术数据,利用VR三维建模重构红色遗址的空间布局,使参观者深刻感悟革命历史,思考文化赋予这些载体的精神和灵魂,把握革命精神的思想内涵和时代价值。

无论是纸质的历史感知方式还是视频化的记忆叙述形式,人们对于红色记忆仍然停留在远距离的“观看”,视觉体验止步于二维平面的“远观”。而随着智媒时代的到来,红色文化开始借助新的媒介技术、形式,智能化重塑红色记忆空间,让历史再现成为可能。

(二)智能化讲述红色故事

记忆和文化的传承就是故事的传承,人们依靠故事和过去建立连接、铭刻记忆、寻找归属、构筑认同。红色记忆的传承更需要我们讲好这些悲壮的革命事迹以及弘扬蕴含在其中的视死如归、不怕牺牲的民族精神。只有讲好英雄故事、彰显革命精神,年青一代才能更好地了解历史、懂得过去、热爱国家,在温情和敬意中形成崇高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不被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裹挟,肩负起民族复兴的大业,坚定从容地走向世界、面向未来。正如国学大师钱穆在《国史大纲》开篇中所言,对待本国以往历史需要有温情和敬意,才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将我们自身种种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11]。

从文字、漫画、标语、口号等纸质的静态传播到视频、音频的动态传播,无论借助何种载体,红色故事的传播都是以当时的技术和受众为出发点,顺应时代趋势。因此,随着智媒时代的到来,红色文化传承需要以现代技术为契机,利用AI智能互动,将红色故事融入虚拟世界,并通过仿真技术模拟过去情境,再现历史场景,将停留在想象中的事件真实地构建出来,用可见、可听、可感的方式触摸历史。这种智能化讲述方式在形式上更加轻松、有趣,容易被青年群体所接受。因为仿真情景的打造能够激起青年群体的好奇心,通过营造真实的“在场”感,吸引这一群体更加积极主动地探索历史,有助于他们感悟中华民族红色记忆中屈辱和抗争、牺牲和痛苦的叙事底色,深刻理解近代中国承载的百年沧桑。

用虚拟的场景再现逝去的镜像实景、讲述久远的先烈故事、唤起尘封的历史回忆,是智能化讲述红色故事的具体体现。例如,通过无人机和全景云台寻访革命足迹、采集影像数据、重建VR实景,利用智能化技术将革命先辈们的生活、战斗场景——一次次筋疲力尽的长途奔袭、悲壮激愤的战前动员、无奈艰难的人生选择、撕心裂肺的生死诀别深度还原出来。这些抽象的信仰选择在数字化重建中越来越具象化,虚拟的意义越来越真实,干瘪枯燥的理论也变得愈加生动鲜活,让人们从更深层的意义上理解了红色文化如何发源、红色信念为什么能够存在。

(三)打造虚实共融人机互动体验

记忆若要重现,必须关注那些被我们占据、不断步步回溯、总可以参与其中、能够重构的社会空间[12]。通过互动式参与这些虚拟性的对抗与竞争,人们可以切身感受战争的血雨腥风和艰难困苦,真实体悟中华民族不屈不饶的反抗精神。这是“人类凭借媒介拓展出传播,以求超越耳闻目睹的生物学局限”[13]的结果。而莱文森也在讨论媒介演进的人性化趋势时,提出在跨时空、沉浸式的人机交互中,信息接受者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互动式的参与;要坚持以人为中心,将冰冷的信息传播转化为带温度的信息体验。

AI、VR等技术的综合应用开启了红色文化智能化传承实践,把抽象的想象变成具象的图像,将亲身参与体验变成现实。在红色文化智能化传承过程中,视频图像是虚拟的,但视觉感受是震撼的;周围环境是仿真的,但是爬雪山时的寒冷刺骨、过草地被沼泽吞没时的窒息以及四渡赤水时的命悬一线却是真实的;空间场景是营造的,但亲身参与的体验是刻骨铭心的。此外,虽然智能化技术构建的虚实体验是瞬间的,无法完全复制和还原当年的艰辛,年青一代也无法作为亲历者重述那段历史,但这些超感觉融合的亲身体验不再是“远观”,而是真正的“走进”,不仅入眼,更是入脑入心。只有对红色精神发自内心的认可,才能激发青年群体主动承担红色记忆传承的内在动力。

例如,华龙网推出的党史宣传沉浸式互动视频《党员,请选择!》,以革命先辈们的“潜伏”故事为线索,融入青年群体热衷的“剧本杀”游戏元素,将故事架构在同一时空中,通过高频率互动和沉浸式体验,让用户代入式“选择”剧情走向,体悟革命先辈的理想与信念。共青团官微推出的《穿越百年,这些瞬间铸就永恒》漫画系列,以H5的形式链接“盲盒”,读者可以在点击“时光盲盒”后,跟随时光隧道,通过11个(分别为1929年、1935年、1938年、1949年、1953年、1963年、1979年、1997年、2001年、2017年、2018年)重要历史场景的“在场”还原,穿越历史、生成画卷、定格瞬间,串起百年红色记忆。不仅如此,红色网游沉浸式体验更加真实且更具历史感,玩家通过触摸屏技术选角色、做任务,进行人机交互、深度参与,搭建历史现场、回到历史语境,在同一时空亲身参与历史创造。除了触摸屏技术,以VR为突破口的可穿戴式隐身技术开始植入红色文化的传承中。例如,戴上VR眼镜,人们可以瞬间进入“仿真”场景中,感受惊心动魄的历史时刻。上述种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沉浸式的场景体验足以表明:穿越历史,与先辈们隔空对话的时代已经来到。

四、结束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是现实的根源,任何一个国家的今天都来自昨天”[14]。红色记忆历经百年的传承与发展,随着时代的变迁逐渐演变为激励中华儿女奋勇前进的精神源泉与动力灯塔。如果没有经过红色记忆的精神荡涤,便无法成就今日之中国。红色记忆的传承对于强化青年群体政治认同、提升中国人民文化自信、巩固中国共产党执政安全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因此,如何叙述历史、书写昨天,成为红色文化传承中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以往的红色记忆传承多以政治化、主流意识形态化的硬性宣传为主,凝重沉痛是其叙事底色。但这种传统的表达形式对于当代青年而言,既有时间上的陌生,又存在心理上的抗拒。进入智媒时代,红色记忆传承可以借助VR、AR等技术建构虚拟现实,搭建历史和现实的超时空场景,通过数字化重建历史镜像实景,为大众提供沉浸式体验。除此之外,机器人宣讲、虚拟主播、AI修复红色旧影等技术越来越成熟,给红色文化传承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和源源不断的动力。智能化技术的运用已然成为呈现红色历史的新方式。

百年来,红色文化传承、传播与时俱进,不仅强化了青年群体的国家认同,还提升了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展望未来,我们有理由相信,智能化技术的运用既是红色血脉得以赓续的数字化路径,亦是确保红色江山永不褪色的时代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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