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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路上手挽手 走出一条康庄道

2023-12-28宁治委

时代报告 2023年11期
关键词:李丹闽宁西海固

宁治委

2020年11月,宁夏回族自治区西吉县退出贫困县序列,标志着宁夏彻底撕掉了西海固“苦瘠甲天下”的标签,9个贫困县全部脱贫摘帽,80.3万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全部脱贫,1100个贫困村全部脱贫出列。宁夏取得这样的历史性成就,根本在于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势,在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脱贫攻坚重要论述的科学指引,得益于党中央的亲切关怀和大力支持,得益于宁夏人民以燕子垒窝的恒劲、水滴石穿的韧劲、老牛爬坡的拼劲,直与天地争春回,也得益于福建人民25年的守望相助、对口支援。

闽宁扶贫协作是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工作期间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重要战略决策,承载着他的殷切嘱托。25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关心关注着闽宁扶贫协作。他五次出席闽宁扶贫协作联席会议,提出的“优势互补、互利互惠、长期协作、共同发展”成为“闽宁模式”的指导原则。习近平总书记四次来到宁夏考察脱贫攻坚工作。1997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用6天时间深入调研,走遍了西海固地区,研究部署闽宁扶贫协作工作。到中央工作后,习近平总书记始终关注闽宁扶贫协作进展情况,2008年4月深入宁夏西海固地区,调研了解闽宁扶贫协作工作;2016年7月专门到宁夏考察调研,主持召开东西部扶贫协作座谈会,强调闽宁扶贫协作是东西部扶贫协作和对口支援的一个生动例子;2020年6月在宁夏考察时,对深入推动新时代闽宁扶贫协作进一步作出重要指示。

25年来,福建11批180余名挂职干部接力奋斗,2000余名支教支医支农工作队员、专家院士、西部计划志愿者等无私奉献,从八闽大地汇聚到宁夏西海固贫困地区,筚路蓝缕、矢志不渝,真情投入、真心付出,与宁夏人民一起创造了东西部扶贫协作的“闽宁模式”,为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减贫道路、形成中国特色反贫困理论作出了贡献。

2020年7月3日,中共中央宣传部发布了“闽宁对口扶贫协作援宁群体”的先进事迹,授予他们“时代楷模”称号。

闽宁扶贫协作之路是用心建起来的,更是靠人走出来的。

1996年,党中央作出东部比较发达的13个省市结对帮扶西部10个省区的战略部署,其中福建省和宁夏回族自治区确定为东西部扶贫协作帮扶关系。同年10月,福建省委、省政府成立了对口帮扶宁夏回族自治区领导小组,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的习近平同志担任组长。同年11月,闽宁两省区在福州召开第一次联席会议,签订了对口帮扶协议。

宁夏是西部地区、民族地区、革命老区、欠发达地区,全区22个县(市、区)中有9个贫困县,主要集中在西海固地区。都说西海固“苦瘠甲天下”,究竟“苦瘠”到什么程度?时任福建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省扶贫办主任的林月婵决定带队到宁夏走一趟。“那时候,闽宁两省区之间,既不通直达火车,也没有飞机航班,坐汽车至少要走3天。”1997年3月,林月婵一行抵达西海固地区。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荒芜贫瘠还是让他们震惊:教室没有门,老师在沙地上用树枝教学生写字;孩子们光着脚丫,穿着补丁摞补丁但仍然能看得见肉的裤子,刺骨的寒风吹打着裸露在外的胳膊;马铃薯卖不出去,农民们整夜排队守候在加工厂门口;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拉水的人和毛驴走得颤颤巍巍、小心翼翼……

这样的贫困景象,深深刺痛了林月婵一行的心。林月婵说:“我做扶贫工作很多年,去过的穷地方也很多,但第一次去宁夏,还是对这里的贫困落后感到十分惊讶。我去乡亲们的家里,揭开锅盖看,里面只有马铃薯。家里碗不够,便在土灶台上挖几个窟窿当碗用,孩子们围在灶台边吃饭。我回到福建之后,就把看到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领导。领导说,我们一定得帮呀。”

1997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到宁夏银川市参加闽宁扶贫协作第二次联席会议,并深入西海固地区进行调研。如何破解西海固“一方水土养活不好一方人”的难题?习近平总书记提议,以银川市永宁县玉泉营开发区黄羊滩吊庄移民点为主体,设立一个以福建、宁夏两省区简称命名的移民开发区——闽宁村,将西海固的部分贫困群众搬迁到这里。他断言,这片“干沙滩”将来一定会变为“金沙滩”。“广泛深入地开展多种形式的扶贫协作,促进闽宁双方共同发展”“动员企业家到宁夏投资办厂”“加强干部交流和人才培训”……这些战略性、前瞻性的措施,成为闽宁两省区共谋发展的行动指南。一场跨越时空的守望相助全面启动,一个闪耀着智慧光芒和强大生命力的“闽宁模式”开始形成。

1997年7月,在闽宁村建设奠基仪式上,林月婵宣读了习近平总书记的贺信。现场激动鼓掌的人群中,有一位叫谢兴昌的西海固农民。作为闽宁村的第一批移民,42岁的谢兴昌带着媳妇和孩子,用一根扁担挑起全部家当,从固原市西吉县王民乡搬了出来。搬迁的决定,始于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那一年山里再次因干旱产不出粮食,一个庄稼人得进县城买粮吃,还凑不够钱,我脸上烧得火辣辣的。”

处于建设初期的闽宁村,除了简陋的街道,周围几乎都是荒滩。谢兴昌说:“当时,一眼望不尽的是大戈壁滩,树木没有,房屋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天上飞不出鸟鸟,地下长不出草草,风吹沙子满地跑,就这样荒凉。”面对黄沙烈日,寻梦的人,接踵而来又相继离去。谢兴昌的妻子也哭闹着要回家:“死也要死在老家院子!”正当谢兴昌夫妇进退两难时,习近平总书记的贺信让他们坚定了留下来奋斗的决心。“这里地势平缓,庄稼能浇上黄河水,有水有路就有盼头,强过山里看老天眼色等雨种庄稼!”谢兴昌从附近的地里掰了4个玉米棒子、4个高粱穗子捆起来,踏上了返乡的班车。几天后,他说服家乡10户人随他一起搬到闽宁村。“大家一看,闽宁村真是个长粮食的地方,就留下了。”谢兴昌回忆。从山里搬到山外后,这些年来,谢兴昌已经几次搬新家,把土坯房換成砖瓦房,砖瓦房换成板房,板房又变成二层小楼房,如今住在有9间房的小四合院里。学技术、种葡萄、搞养殖,谢兴昌一家的光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不到8000人的闽宁村,如今发展为常住居民超过6万人的闽宁镇,年人均可支配收入由搬迁之初的不足500元跃升到2020年的14961元。借助东部发达地区优势,以产业发展、企业参与持续带动农民脱贫致富——闽宁镇从“干沙滩”到“金沙滩”的传奇故事,是闽宁扶贫协作的生动缩影。

在闽宁镇的示范带动下,宁夏涌现出了110多个闽宁扶贫协作示范村、78个闽宁扶贫协作移民新村、320个易地搬迁安置区,累计接收西海固地区的易地搬迁移民100多万人。百万移民大搬迁,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大大缓解了西海固地区的人口、资源矛盾,使退耕还林还草、封山禁牧、生态修复等工程得以顺利进行。

西海固过去长期存在“五大难”:吃水难,十年九旱,许多村庄的百姓要到一二十公里外肩挑驴驮取水;行路難,纵横交错的沟壑峁梁阻隔了人们和外界的联系,大部分村落不通公路;上学难,解放初期,西海固没有一所像样的中学,校舍破旧,教师队伍严重老化,到1988年,还有大量的适龄儿童失学,其中女童占84%;看病难,医疗资源极度匮乏,看不了病、看不起病,因病致贫、因病返贫,成了长期困扰百姓的顽疾;种粮难,人口超载,25度以上坡地被大量垦殖,水土流失加剧,耕作方式原始落后,大旱年份粮食几乎颗粒无收。

1996年召开的闽宁扶贫协作第一次联席会议确定:从福建沿海5个省辖市中选出经济实力较强的8个县(市、区),结对帮扶宁夏8个国家级贫困县。2009年国务院批复设立吴忠市红寺堡区后,福建又安排晋江市结对帮扶红寺堡区。

一批批坚定不移跟党走、接续奋斗勇担当的扶贫工作者,从八闽大地向宁夏汇集。

1999年,第二批援宁扶贫工作队领队马国林在西海固农村看到,人畜共用一窖水是常态,水面上还经常漂着羊粪和草。“洗脸的水一家七八口人都用过一遍后,还要倒在桶里喂牲口。”必须先解决群众的吃水难!马国林吃干粮、饮苦水、睡工地,带着大家奋战80多天,硬是在被断定为“无水区”的固原市原州区甘城乡打出了一口深456米、日出水量800立方米的水井。水井竣工那天,看到乡亲们手捧清亮亮的井水,迫不及待送入口后欢呼雀跃,瘦了10多斤的马国林站在人群里,情不自禁地与大家一起笑一起哭。

要断穷根,必须兴产业。闽宁镇扶贫产业园、西吉闽宁产业园、盐池闽宁产业园、隆德闽宁产业园等“闽宁”号产业园里,种植业、畜牧业、制造业、信息产业等多点开花结果。

福建南安市的潘文贤,在宁夏隆德闽宁产业园开办人造花工艺有限公司,为当地村民育出“幸福花”。“全国十大农民女状元”、福建莆田市华林蔬菜基地有限公司创办人林水英,在西吉县投资3亿元建设2万亩蔬菜基地,因受泥石流灾害影响,一度损失几百万元,但她毫不气馁:“闽商不能给福建人丢脸、不能给宁夏人丢脸。我干不动了,儿子接着干!”终于,六盘山下的这个蔬菜基地叫响全国。福建籍侨商陈德启,在宁夏贺兰山东麓一块10万亩的荒滩上搭起彩钢板简易房,带着一批来自西海固的年轻人种植了2万亩有机酿酒葡萄,把戈壁变成了绿洲。32年前,18岁的黄添进怀揣借来的3000元钱,到宁夏银川从事食品加工。从蹬着三轮车沿街叫卖糕点的商贩,到宁夏知名食品企业的掌舵人,黄添进和许多“敢拼会赢”的闽商用最火热的青春岁月筑梦宁夏。如今,黄添进的两个女儿都成了家,她们的爱人都是宁夏本地人。宁夏,成了黄添进的第二故乡。

“种了一撂子,收了一抱子,打了一帽子”,道出了西海固农民以前靠天吃饭的无奈。但自从有了“铁杆庄稼”,他们纷纷砸掉了贫困的枷锁。这个“铁杆庄稼”,就是劳务输出。

西海固大规模的劳务输出,是从闽宁扶贫协作后开启的。1998年3月,当听到第一批走出大山的宁夏女青年讲述福建人民的深情厚谊,讲述她们通过打工第一次有了收入,第一次掏钱为父母看病、第一次帮助辍学的弟弟妹妹重返校园时,林月婵哭了。为了给西海固贫困群众走出大山开眼界、转观念搭建一座桥,林月婵苦口婆心,向福建企业家谈西海固的贫困,谈一名务工人员稳定下来就能使一个贫困家庭改变命运的意义。在各方面的帮助下,宁夏在福建建立7个劳务基地和3个劳务工作站,使5万多人在福建实现稳定就业,年均劳务收入超过10亿元。

只有把种子种下去,才能得到一片森林;只有把火种留下来,才能星火燎原。着力打基础、惠长远,福建省政府和结对帮扶县(市、区)及社会各界援建公路385公里,打井窖1.5万眼,修建高标准梯田22.9万亩;着力提素质、转观念,新(扩)建学校236所,资助贫困学生9万多名,援建妇幼保健院、医护培训中心等卫生项目323个,培训教师近万名。打造出一支留得住、能战斗、带不走的队伍,闽宁扶贫协作,不再是“一口井”,而是“一条涌动的河”,干旱的西海固得以润泽,爆发出惊人的内生动力,彻底改变了贫困羸弱的面貌。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亲自领导和推动下,闽宁两省区同频共振,确定了“联席推进、结对帮扶、产业带动、互学互助、社会参与”的扶贫协作机制,市县结对帮扶,互派挂职干部,部门对口协作,使福建的人才、资金、科技、经验、市场等要素深深植入宁夏发展的“肌体”中,形成造血体系,从根本上提升了西海固地区的发展能力。

1997年闽宁扶贫协作第二次联席会议,将菌草技术列为闽宁扶贫协作项目。时任福建农业大学菌草研究所所长的林占熺和工作队员们跋涉千里,带着6箱菌草草种,来到固原市彭阳县推广菌草技术。彭阳县冬天滴水成冰,昼夜温差大,林占熺担心影响食用菌生长,便建了半地下室菇棚,利用废弃的窑洞栽培食用菌。他和工作队员常常住在菇棚里,夜间起来检查菇房的温度变化。半年后,用作物秸秆栽培香菇、平菇、双孢菇等食用菌取得成功,但当地农民大多半信半疑。林占熺选了27个示范户,手把手教他们种蘑菇,这些农户当年的收入翻了一番还多。

1998年10月,福建农业大学向福建省政府建议,利用包括菌草技术在内的多项技术,在宁夏实施小流域生态环境综合治理。习近平总书记对此作出批示,“菌草是我省之优势”,要求“扬长避短”,“要做自己‘拿手的”。这为利用菌草技术开展对口帮扶宁夏工作,指明了方向和工作思路。

此后,林占熺团队长期坚持在宁夏贫困山区驻村驻点,菌草技术在9个贫困县大面积推广。到2007年,宁夏1.75万户农户参与菌草生产,兴建菇棚1.75万个,年产值近亿元,菇农每户年均增收5000多元,菌草业成为闽宁扶贫协作的一个重要产业,一大批农户通过发展菌草生产告别贫困。林占熺珍藏着一张照片,画面上是1999年10月2日,他的团队在闽宁镇成功种植菌草后进行测产。他仍清楚地记得,当时测产的结果是亩产鲜草10吨以上,是当地青贮玉米产量的两三倍,当地一位老人为此兴奋地编了一段顺口溜:“菌草,菌草,闽宁草,幸福草,还是共产党好,还是社会主义好。”

为表彰林占熺在菌草科学研究上取得的成绩,2000年6月,福建省政府为林占熺记一等功。7月,时任福建省省长的习近平同志出席了颁奖会,他指出,福建菌草技术的优势在全国相当突出,要继续让它在扶贫致富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林占熺牢记习近平同志的嘱咐,带领团队继续在宁夏、甘肃、新疆等地开展菌草技术扶贫,探索如何把西北地区的生态治理和菌草产业扶贫有机结合起来。2010年,林占熺团队在闽宁鎮荒漠上种植的巨菌草,经专家验收亩产鲜草20吨,为黄河流域荒漠化治理和菌草业的发展提供了一种生态、经济、社会三大效益有机结合的新模式。

一份特殊的建档立卡贫困户的申请,作为闽宁扶贫协作项目将扶贫与扶智扶志相结合的见证,被福建第十批、第十一批援宁干部樊学双珍藏了起来。写申请的是一位残疾人,他是宁夏隆德县神林乡辛平村二组农民辛宝同,他的申请不是向隆德县委、县政府寻求帮助,而是申请一家三口退出最低生活保障。

2013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辛宝同陷入困境。为治病,家中欠下20万元外债,但他的病情没有好转,一年后下身瘫痪。祸不单行,辛宝同的父亲因车祸全身瘫痪,家庭的重担压在了他母亲一人身上。看到隆德县有许多残疾人需要帮助,樊学双等福建援宁挂职干部多方筹措资金,在隆德县建立了宁夏第一家县级残疾人托养创业服务中心,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帮扶残疾人。辛宝同和父母成为第一批入住托养创业服务中心的受益者,还和其他残疾人创办了扶贫助残“隆隆薯”品牌。“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我把钱给了妈妈,她抱着我哭了。”辛宝同流泪回忆。在樊学双的支持下,2019年,辛宝同创办了宁夏隆隆薯闽宁助残商贸中心,主要销售宁夏农副产品。不到两年时间,商贸中心实现销售额2300万元,为全县2390名贫困重度残疾人分红186万元。在2018年召开的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座谈会上,樊学双作为全国东西部扶贫协作挂职干部代表,向习近平总书记汇报了工作情况,总书记勉励他“继续做好,再接再厉,久久为功”。

由最初福建单向帮扶宁夏,拓展为闽宁双向互动、共同发展;由最初主要是政府援助,拓展为各类市场主体共同参与;由最初给钱给物的“输血式”帮扶,拓展为增强自我发展能力的“造血式”帮扶——“闽宁对口扶贫协作援宁群体”推动闽宁扶贫协作实现了“三个拓展”。

如今,闽宁两省区探索总结出的“把建立长效机制作为前提、把解决贫困问题作为核心、把产业带动扶贫作为关键、把改造生态环境作为基础、把激发内生动力作为根本”等经验,为东西部扶贫协作提供了有益借鉴。

躬身为桥,连接山海,“闽宁对口扶贫协作援宁群体”的动人事迹,像火种一样播撒在宁夏大地,铸就了感人至深的“闽宁情缘”。

2008年9月26日,宁夏隆德县凤岭乡于河村,准备前往江西省九江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的王巧琳恳求父亲王学忠:“资助我上学的李丹老师因白血病入院治疗已8个月了,我到学校报到前,想先去福州看看她。”王学忠答应得很干脆:“去,去一下对着呢,让你妈卖麦子给你凑路费。”

2001年,王学忠在给庄稼施肥时滑进深沟,摔伤了腰椎和腿,长期卧床,生活起居都靠妻子李霞协助。一次,李霞因过度劳累一头栽倒在地里。闻讯赶回家的王巧琳捧着妈妈皴裂发青的手嚎啕大哭,“不念了,我不念书了。”就在王巧琳一家最艰难的时候,福州第十八中学的支教老师李丹伸出了援手。“当时李老师在隆德二中承担初一年级3个班的历史教学任务,已经资助了一位初中学生。她从我这得知王巧琳的情况后,决定每月资助巧琳80元生活费。”时任隆德二中德育处主任的李瞿鹭回忆,“学生们不称李丹为老师,都叫她‘姐姐。2007年李丹支教期满回福州第十八中学工作,不久后查出得了白血病”。

2008年9月29日,王巧琳拨通电话告诉李瞿鹭老师:“明天,我要坐火车去看李丹老师。”李瞿鹭沉默了一会儿,说:“李丹老师去世了……”悲痛不已的王巧琳赶到福州时,李丹已经火化。王巧琳随李丹父母前往公墓,一起安葬李丹的骨灰。

据李丹日记,她每月都从自己工资中拿出一部分钱改善学生生活。母亲周玉英寄给她的肉松、烤鱼片全被她分给了学生。李家也并不富裕,李丹到宁夏支教时,周玉英已经下岗十多年。李丹去世后,她的父亲李圣康继续资助王巧琳读完了大学。毕业后,王巧琳多次前往福州看望李圣康夫妇。2014年王巧琳结婚前,带着未婚夫来到李家,老两口拿出早早准备好的一枚黄金戒指、一个鳄鱼皮箱送给她。按福州习俗,闺女出嫁时都是这样置备。王巧琳每隔一周都会通过手机与李圣康、周玉英视频,每次去福州“回娘家”都会抱抱周玉英,甜甜地叫一声“妈”。

李丹走了,但更多的“李丹”来了。25年来,福建各地1100余名优秀教师和厦门大学、福州大学支教团200余名优秀学子来到西海固中小学支教。

西海固的群众,对“福建”格外亲近——“福建”,是那个总来家里串门子的干部,说话带着南方口音,眼中满是关切;“福建”,是那位教娃娃读书的老师,看着身材瘦小,吃起苦来却毫不含糊;“福建”,是那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治好了许多人的病……

你听,一曲《山海恋》唱出了闽宁两省区人民的心声:

山恋着海/海恋着山/心与心相连/多长的路途都不再遥远;

山恋着海/海恋着山/手与手相牵/最美丽的梦用爱一起圆……

山海情未了,回荡天地间。红军长征的重要出发地福建和会师地宁夏,将继续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踏上新的征程,发扬“不到长城非好汉”“爱拼才会赢”的精神,永远保持慎终如始、戒骄戒躁的清醒头脑,永远保持不畏艰险、锐意进取的奋斗韧劲,共同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续写新的闽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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