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人民谋幸福：毛泽东度过的若干个生日

赵一心

12月26日，是毛泽东的生日。“中国出了个毛泽东”是他留给中华民族永恒的骄傲，“他为人民谋幸福”是他留给中国人民最深的记忆。值此毛泽东诞辰130周年之际，以《毛泽东年谱》（以下简称《年谱》）为主要依据，回顾他在新中国成立后度过的若干个生日，怀念他为国为民辛劳不辍、奋斗不止的光辉人生。从1949年到1976年9月9日逝世，毛泽东度过了27个生日，除1949年、1954年、1965年、1967年、1968年、1969年、1972年、1973年、1975年外，其余18年的12月26日均有记载。在《年谱》或详或略的关于毛泽东生日那天的记录中，可以看出他在百废待兴的开国之初公务繁忙，抗美援朝大国较量的运筹帷幄，巩固新政建立制度的悉心筹划，建设祖国奋发图强的劳碌奔走，坚持真理开拓新路的深入思考，心系苍生牵挂人民的悠悠情思，不畏鬼魅敢于斗争的豪情抒发，艰辛探索曲折前进的不辍努力，洞悉风云把握乾坤的定盘掌舵。

1950年12月26日

这是《年谱》记载的他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生日。那一天，他给正在抗美援朝前线的彭德怀发去了一封电报。电报包含四个方面的内容，前两个部分是对请示问题的回复和部队休整及群众纪律的指示，第三、第四是对朝鲜前线下一阶段作战行动的指示，说得十分详细而明确：“（三）现在的形势和十一月间的形势相比已经改变了，十一月间决定派人民军两个军团深入朝鲜南部的计划，现在应加改变。现在敌人在三十七度至三十八度之间构筑防线，是有利于我军各个歼击的……因此，不但人民军二、五军团现在不要深入南部，而且全军主力（包括人民军）在此次战役后，应当后退几十个公里进行休整，使美李两军感觉安全，恢复其防线，以利我军春季歼敌。此点要使朝中两国各主要干部充分明了。（四）战争仍然要做长期打算，要估计到今后许多困难情况。要懂得不经过严重的斗争，不歼灭伪军全部至少是其大部，不再歼灭美英军至少四五万人，朝鲜问题是不能解决的，速胜的观点是有害的。”阅读这段电文，自然让人们感受到毛泽东驾驭战争的经验智慧和高超艺术，他作出的那些充满辩证、明察秋毫的洞见，被后来的战争实践一一证明；同时也自然让人们感受到身系战场全局安危、艰苦思考筹划抉择给他带来的体力和心力的巨大付出。同在这一天，毛泽东还在中南海勤政殿主持召开了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十次会议，在会上他满怀豪情地指出了新中国的光明前景：“现在的情况是：敌人是倒霉的，失败的，向下的，悲观的，没有前途的；我们是胜利的，向前的，发展的，是有前途的。”这一天他还阅批了关于第19兵团许多干部要求去朝鲜参观向中央军委的请示报告。总之，对毛泽东来说，这一天是充实而忙碌的，对于新生的人民共和国、对于远在朝鲜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这一天毛泽东的手书、讲话，则悠关全局、意义非常。而更有—件事情，让人们对这一天的毛泽东生出一种特殊的感动。那就是，当时毛泽东尚未知晓，在生日的31天前，他的长子毛岸英在朝鲜牺牲了。毛泽东得知噩耗已是第二年的1月2日，当时他只是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话：“牺牲的成千上万，无法只顾及此一人，事情已经过去，不必说了。”我们崇敬毛泽东的大义和胸襟，联想到一个月前他生日那天的辛勤工作和对新中国前途洋溢的乐观情绪，定会对这位失去爱子而浑然不知的57岁的父亲，生出痛惜和感念的情愫。他为国家和人民付出了责任、心血和辛劳，还有那份令人感叹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限悲恸。

1951年12月26日

《年谱》记载，毛泽东做了两件事，这两件事都与当时正在展开的“三反”运动有关。第一件是，批语肯定了“西南局停止原订整党学习计划，全力转入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整风运动，是完全正确的。”第二件是，为转发中共湖北省委12月24日关于“三反”运动初步情况的报告，起草给各中央局并转分局、省市区党委的批语。批语指出：“一切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不放手、不坚决、不站到运动前头去领导运动，均会陷自己于被动地位；怕群众民主，一定会遭到群众反对。只有用发扬民主，而又适时引导的方法才能使運动向着健康的道路前进，才能既教育了群众又改善自己的领导地位。”1951年12月是“三反”运动刚刚开始的月份。这个月的第一天，毛泽东审阅修改了准备颁发全党的《中共中央关于实行精兵简政、增产节约、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和反对官僚主义的决定》，加写和大部改写了一些内容。其中有一段话无论是当时还是今天，读来犹如警钟轰鸣：“自我们占领城市两年至三年以来，严重的贪污案件不断发生，证明一九四九年春天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严重地指出资产阶级对党的侵蚀的必然性和为防止和克服这种巨大危险的必要性，是完全正确的……”就在这一个月中，毛泽东有21天对开展“三反”运动作出多达43条批示，频次之密、数量之多，足见他解决党内消极腐败现象的急切心情。

1952-1957年间的12月26日

1952年至1957年间，除了1954年没有记载外，其余每年的12月26日，毛泽东都在工作：1952年生日那天，同彭德怀谈话；1953年12月26日，外出视察到达南京浦口，在专列上听取柯庆施汇报江苏工作；1955年12月26日审阅修改《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扩大）文件集》序言稿；1956年12月26日，对援助埃及军事装备问题的请示报告作出批示，并连夜在中南海颐年堂召开会议，讨论《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第六稿；1957年12月26日，致电祝贺亚非团结大会召开，审阅在莫斯科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上的三次讲话的修改稿等。《年谱》的记载虽然简要，但可以看出，12月26日那天，工作便是他的生日。

1958年12月26日

《年谱》仅记录：“下午，乘专列离开广州。”这一天是与毛泽东领导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一次重要实践活动联系在一起的，即始于1958年10月底的南下调研。12月26日，是这次重要行程中的一天。在这次近两个月的调研活动中，毛泽东先后到了石家庄、邯郸、郑州、信阳、孝感、武昌、长沙、广州。生日那天，他正在从广州返回北京的旅途中。有关材料记录了这一路上的大事：第一次郑州会议（11月2日至10日）和党的八届六中全会（11月28日至12月10日），在这次行程中召开；要求领导干部有分析地读《马恩列斯论共产主义社会》和《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两本书的决定，在这次行程中作出；《关于帝国主义是不是真老虎的问题》的重要著作，在这次行程中定稿；《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在这次行程中通过，等等。这些事件，对探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影响都是重大乃至深远的。而毛泽东为之呕心沥血的操劳，也留在了党的史册上：南下调研期间，他与各地领导干部和中央领导同志谈话32次，批示各类文件、情况报告等52次，撰写文章3篇，外事活动5次，召开会议7次。这一组用毛泽东生命的分分秒秒组成的数字告诉我们，他很难有时间和思绪顾及自己的生日。在12月30日到达北京之前4天时间里，他每天的工作都是满满的，仅找人谈话就有5次之多。

1959年12月26日

《年谱》记载，1959年12月24日至26日，每天下午，同陈伯达、胡绳、邓力群、田家英一起继续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这三天读了第二十六章和第二十七章的大部分。也就是说，1959年的12月26日，毛泽东至少有半天时间在读书。这次读书，始于12月10日，结束于1960年2月9日。在读书过程中，毛泽东组织了多次讨论，畅谈感想，交流认识，特别是对相关内容发表了一系列评论。在读到世界社会主义体系各国的经济合作问题，以及还必须估计到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个世界体系之间的经济关系的发展处，毛泽东批注：“不搞关门主义，是对的。”在读到教科书说“群众积极参加完成和超额完成国民经济发展计划的斗争，这是加快共产主义社会建设速度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时，毛泽东说：“这里把群众的斗争只看做重要条件之一的说法，违背了‘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这个马克思主义的原理。无论如何不能认为历史是计划工作人员创造的，而不是人民群众创造的。”在读到教科书将战后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各国的社会主义经济有计划地高速度发展同美国经济的发展遭受到经济危机进行对比这一段时，毛泽东说：“找一个国家来比赛，这个办法很有意义。这是政治鼓舞，不是物质刺激。我们提出赶英国，第一步按主要产品产量来赶，下一步按人口平均的产量来赶。”此时，新中国成立刚刚10周年，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则仅仅4年时间，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探索也起步不久，但从毛泽东的这些思考和认识中，我们既看到了他对马克思主义原理的坚持，也看到了他不免有点操之过急的“赶英超美”的雄心壮志，更看到了他一如既往地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充满辩证法的、结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把握与运用。他的一系列论述既为深入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开辟了充满生机的前景，同时也不失为中国共产党人思想上已经崭露出来的建设社会主义具有中国特色的思考，一些思想认识，后在历史的演进中融入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和大政方针。习近平总书记曾经说过：“如果没有1949年建立新中国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积累了重要的思想、物质、制度条件，积累了正反两方面经验，改革开放也很难推进。”当年中国共产党人为改革开放创造的思想条件中，毫无疑问包含了毛泽东等1959年10月开始的连续两个月的读书思考，自然也有他在那一年生日里的学习不止，思考不辍。

1960年12月26日

这一天毛泽东写信给林克等。这是他给工作人员布置任务的一封信件，看似日常普通，但仔细品读，字里行间透出了毛泽东无微不至的慈爱心地。信的内容如下：“林克、高智、子龙、李银桥、王敬先、小封、汪东兴七同志认真一阅。除汪东兴外，你们六人都下去，不去山东，改去信阳专区，那里开始好转，又有救济粮吃，对你们身体会要好些。我给你们每人备一份藥包，让我的护士长给你们讲一次如何用药法。淮河流域气候暖些，比山东好。一月二日去北京训练班上课两星期，使你们有充分的精神准备。请汪东兴同志作准备。你们如果很饥饿，我给你们送牛羊肉去。”“信阳报告一件，认真一阅。”可以看出，过生日的这一天，毛泽东正在为受命外出调研的身边工作人员亲自安排保障工作。不去山东，去信阳，为的是让大家能吃饱肚子；准备了药品，还安排教会用药的方法。这体贴之微、操心之细，与他纵横捭阖、指点江山的气局形成鲜明反差。而正是细微处，让我们看到了毛泽东的另一面，准确地说是他的内心，他的大理想、大气魄、大手笔，正是建立在对“小人物”（老百姓）的深切情感之上的。他在谈到自己革命初衷时就曾经说过，“为什么广大人民的生活过得这样痛苦呢？用今天的话来说，只是由于有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的缘故。在这种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下，广大人民的痛苦生活不会变成幸福的生活。因此，我总觉得我们青年的责任极其重大，青年的前途极其广阔，因为要改变社会就要革命，革命就要靠革命青年。我想到这里，就下定这样的决心：我将以一生的力量为痛苦的人民服务，将革命事业奋斗到底。”就在这一封信的署名下面，毛泽东还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十二月二十六日，我的生辰。明年我就有六十七岁了，老了，你们大有可为。”这是我们能够看到的，毛泽东在生日那天发出“老了”的极少有的一次感叹。那个年代，人过七十古来稀，对于一心想尽快改变中国面貌的毛泽东来说，在即将迈入67岁门槛的他，生出时不我待的情愫，是十分正常的。尤其是“在中国这样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建设社会主义，没有先例，犹如攀登一座人迹未至的高山，一切攀登者都要披荆斩棘，开通道路”。对于刚刚在中国进行社会主义实践的共产党人，仅道路的摸索，何其艰难，又逢纷乱复杂的国际形势和接踵而来的自然灾害，毛泽东身心的负担更是可想而知的。那天晚上，苏联驻中国大使契尔沃年科向毛泽东转达了苏共中央的生日祝贺。毛泽东与他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这次谈话，谈到了当年11月20日至12月1日在莫斯科举行的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及其会议通过的声明和《告世界人民书》；谈到了明年我国要把工业战线缩短一些，主要是重工业，包括基本建设和工业生产。只注意重工业，不注意轻工业和农业，人民要吃要穿就有困难。可以说，这个生日，自叹“老了”的毛泽东，正在全神赏注地为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困难、为了“人民要吃要穿”而思考、而工作。

1961年和1962年的12月26日

毛泽东68岁、69岁的生日，这是两个能窥见毛泽东书生意气、诗人情怀的日子0 1961年生日那天，他给诗人臧克家复信，内容与诗有关。同一天，又复信当年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的同学周世钊，信中用了五代谭用之的诗句“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朝云薜荔村”和清末诗人黄道让的诗句“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借山形水势、寂寥江天，以表达自己开阔豁达的心境，并以“你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岂不妙哉？”一语，感染周世钊。这天晚上，他在钓鱼台十二号楼召开会议，听取中央工作会议各组讨论情况的汇报。会上，面对当时已经出现的中苏分裂的严峻形势，毛泽东在表明“首先我们不分裂，你搞撤退大使，我不搞”的态度的同时，以其独有的气概和风格说了这样一段话：“赫鲁晓夫怕鬼，越怕鬼，就有鬼。他们欺软怕硬，应该是欺硬怕软。《西厢记》上讲惠明和尚，有几段唱词，里面有：‘我从来欺硬怕软，吃苦辞甘。共产党人就应该这样。‘强凌弱，众暴寡，从来不得人心嘛。”这一年，三年自然灾害刚刚过去，国民经济开始转入调整的新轨道，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继续着它曲折前进的步伐，而此时的中国依然面临来自国际上多方的公开和潜在的侵略威胁、战争挑衅和军事压力。毛泽东借古喻今，寄情天地，抒发了中国共产党人“不怕鬼、不怕魅，不怕压、不怕迫”的胸臆。一年后的1962年12月26日，他写下的那首充满革命浪漫主义的著名诗作《七律·冬云》：“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宣示了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精神底色。这首诗毛泽东一定很满意，因为，就在第二天凌晨，他就批示秘书林克：将诗一首付印，于今天下午印成五十份。这一年，社会主义建设在调整中继续前行，这一年人民解放军胜利进行了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粉碎了蒋介石集团反攻大陆的阴谋。这个生日，毛泽东的胸中洋溢着久久不能散去的胜利喜悦和战斗豪情。

1963年、1964年和1966年的12月26日

这是毛泽东步入70岁后的三个生日，《年谱》记录了他生日当天的三次宴請（吃饭）。1963年生日那天，他邀请章士钊、王季范、程潜、叶恭绰来中南海颐年堂作客，并请每人携带一位子女同来。毛泽东的女儿李敏、李讷，女婿孔令华，及部分身边工作人员参加了这次宴请。1964年12月26日晚上，毛泽东在人民大会堂一一八厅邀请中央领导人、各大区主要负责人及少数部委负责人、劳动模范、科学家和身边工作人员聚会，共进晚餐。1966年12月26日晚上，他临时通知一些人到中南海游泳池住处吃饭。这是《年谱》有明确记载、也是人们记忆中较为深刻的“过生日”的记录。这三次以“吃饭”形式展示的“过生日”，对毛泽东来说，实际上还是在工作。

1963年，除家人以外，他请客亲近党外人士的寓意十分鲜明。1964年那次，更是充满了浓厚的政治氛围，饭桌上毛泽东的讲话，在小范围内公开了当时党内在“四清”运动中出现的思想分歧，尤其是他在席间批评社教运动中的一些认识和提法，说什么“四清”“四不清”，党内外矛盾交叉，这是非马克思主义的；指责中央有的机关搞独立王国；还谈到党内产生修正主义的危险，等等，使这一天，尤其是这顿饭成为一桩重要的党史事件，而被后世所关注和评述。《年谱》还记录1964年生日那一天，毛泽东接待了阿尔及利亚民兵代表团。在这次接见中，他谈到中国人被称为“东亚病夫”的问题：“过去中国的知识分子崇拜外国，叫做亲美、崇美、恐美。现在，我们通过进行政治思想教育，使亲美变成了轻美，崇美变成了反美，恐美变成了把美国当成了纸老虎。”1966年在游泳池的那次小范围吃饭，谈不上生日宴会，但在就餐当中，他谈到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能不能保持住政权”这样一个大问题。这天，他对两个文件作了批示，内容均涉及正在进行中的“文化大革命”。今天，我们知道他当年的一些思考和观点出现了偏颇乃至失误，但不能否定的是，作为执政党的领袖，毛泽东不断观察和思考新兴的社会主义社会现实生活中的问题，尤其是高度警惕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令人敬佩的是，他为消除党和政府中的腐败和特权、官僚主义等现象，捍卫中国革命的胜利成果，在生命的每时每刻都在执着地努力，哪怕是在生日的餐桌上。

1970年12月26日

这是对中国水利工程建设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当天，毛泽东审阅周恩来12月24日报送的中共中央关于兴建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给武汉军区、湖北省革委会的批示稿。周恩来在送审报告中说：去年10月，主席在武汉曾对修建三峡大坝的提议说到在目前备战时期不宜作此想。后来他们转而设想修建下游宜昌附近的葛洲坝低坝，采用径流发电，既可避免战时轰炸影响下游淹没的危险，又可争取较短时间加大航运和发电量。武汉军区和湖北省革委会10月就提出报告请中央列入“四五”计划。中央政治局11月会议讨论原则批准。毛泽东批示：“赞成兴建此坝。现在文件设想是一回事。兴建过程中将要遇到一些现在想不到的困难问题，那又是一回事。那时，要准备修改设计。”12月30日，葛洲坝工程开工典礼举行。作为长江上的第一座大型水电站，现在大多数人们记忆中的葛洲坝是在1988年12月竣工的，这时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已经走过了10年的辉煌历程，中国的面貌正在发生着历史性的巨变。恐怕很少有人知晓，这一伟大工程不仅包含着毛泽东那一代共产党人“高峡出平湖”的伟大梦想，更是由毛泽东、周恩来亲自擘画，毛泽东最后决断批准的。与之相关联的是，那一年的4月24日，我国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那次发射，也是经毛泽东批准的。遥想当年，1954年9月15日，毛泽东在主持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开幕式时，发出了“将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化的具有高度现代文化程度的伟大国家”的号召，并坚信：“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8达到。”为此，他在探索，在寻找适合中国国情的道路，更进行着看似容易实则艰辛的一个又一个关乎国运的抉择，这其中也有他生日的那一天。

1971年12月26日

这天毛泽东审阅同意中共中央《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分配问题的指示》。指示说：为了进一步搞好农村人民公社的分配工作，必须切实解决好以下几个问题：一、正确处理集体积累和社员分配的关系；二、认真搞好粮食分配；三、坚持“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四、认真贯彻勤俭办社的方针，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五、切实解决超支户的问题；六、贯彻执行“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人民公社运动，是党在探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中的一个尝试，始于1958年，到1971年时，已经过去13年了。从毛泽东批示同意的这个指示看，党中央和毛泽东对人民公社的认识更加贴近实际，其中的一些认识和举措，依然为今天的经济建设所遵循。这个文件在毛泽东生日当天出台，只是一种巧合，但可以看出，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人探索社会主义建设的脚步从未停歇，而从中共中央的这个指示的内容看，对马克思主义原理的坚持和对人民利益的关注，始终是党和毛泽东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主流和本质。

1974年的12月26日

《年谱》对他生日行止的记载止于1971年。而《周恩来年谱》让我们看到了1974年12月26日那一天的毛泽东。《周恩来年谱》记载：“在长沙同毛泽东单独长谈。毛泽东谈到理论问题时说：‘列宁为什么说对资产阶级专政，这个问题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会变修正主义。要使全国知道。毛泽东还提出要安定团结，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毛泽东、周恩来就党和国家领导人员的任职安排交换了意见，经过分析比较，最终确定了中共十届二中全会和四届人大会议上的人事安排方案。毛泽东还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有关江青、张春桥有严重历史问题的情况。”而《毛泽东年谱》将这次谈话记录在他12月27日的活动中，文字表述是：“晨三时，同周恩来单独谈人事安排和理论问题。谈到经济问题，毛泽东说：‘要安定团结，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两部年谱的记载，文字上稍有不同，但所涉大事是一致的。在漫长的革命岁月中，毛泽东与周恩来的单独谈话多不胜数，但1974年在长沙的那次无疑是意义非凡的。10天后的1975年1月5日，邓小平被任命为中央军委副主席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18天后的1975年1月13日，四届人大在北京召开，在这次会议上，周恩来被任命为国务院总理，邓小平等12人为国务院副总理，等等。这些关乎当时党和国家政治大局和后来中国历史走向的决策，均与“单独谈话”密切相关。在生命的最后岁月里，他依然关注着风云变幻的形势，用最后的气力护佑着他亲手缔造的人民共和国，护佑着来之不易的党和人民的事业。

（责任编辑：时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