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树花椒满院香

贾美芳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花椒树。花椒成熟时，油绿的叶子间都是一嘟噜一嘟噜的花椒，如一颗颗红艳艳的宝石般挂在树上。一阵阵花椒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我深深吸气，尽情享受着这大自然的馈赠。

我和爱人跟父亲一起摘花椒。父亲搬来梯子，我爬上墙头，左手拽住一根树枝，右手把花椒摘下来放进左臂上挎着的布包里。花椒树上的刺特别长，一不小心手就会被刺扎一下，火辣辣的。

“慢点，别摔着了！”“小心树上的刺！”母亲站在树下，不停地嘱咐我们。爱人担心父亲体力不支，劝他休息，说我们两个摘就行。可父亲不服老，说论干活我们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的确，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就没有父亲干不了的活儿，并且他不管干啥都干得很漂亮。

我們不时被刺扎到，手上、胳膊上到处留下了红色的血印。“怪不得一斤花椒卖好几十块钱呢。不说种和管理，单单摘花椒，你看看，多不容易！”父亲边摘花椒边感慨。除了要忍受被扎的疼痛，摘花椒的时候还总有不知疲倦的蚊子来叮咬。虽然父亲在树下点上了蚊香，但在这么大的一个院子里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我们越摘越熟练，不大一会儿工夫一个袋子就装满了。后来我们干脆把布包挂在树枝上。腾出两只手后，感觉轻松多了。

以前我们很少吃花椒，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买包花椒炖肉，或者把花椒擀成花椒面，放进饺子馅里。平时如果谁牙疼得受不了，也会咬几粒花椒，用来镇痛。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花椒树都长在山上，平原不长花椒树，我们对此都深信不疑。最近几年，我们这个平原上的村子，村里村外到处也可见花椒树的影子了。花椒树生命力特别强，只要有点阳光、雨水就疯狂生长，一棵小小的树苗，用不了几年时间就会长成一棵繁茂的花椒树。到了收获时节，果实累累，花椒的香味弥漫乡村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