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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南巡碑》与《南巡颂》研究

2023-12-24秦俊丽

云冈研究 2023年2期
关键词:所记南巡魏书

秦俊丽

(山西大同大学云冈学学院,山西 大同 037009)

近代以来,中国学者在日本陆续发现《弘仁本〈文馆词林〉》残卷,分藏多处,难以收全。1969年,日本古典研究会收集日本各地弘仁本《文馆词林》残卷,影印出版《影弘仁本〈文馆词林〉》。其中许多文章国内不见流传,立刻引起学术界关注,被重新整理并在国内出版。[1](P7)北魏《南巡颂》是该书收录北朝文章中的一篇。《南巡颂》作者是高允,在《魏书》有传,传中没有提到该文,因而该文的发现,着实是意外之喜。学者刘莹结合相关史料和前人研究成果,对高允《南巡颂》中南巡往返路线、飨宴活动、礼仪规程以及巡幸活动的历史内涵等问题进行了细致讨论。[2]《南巡颂》专门记载北魏文成帝南巡至冀州之事,与上世纪灵丘发现的北魏文成帝《皇帝南巡之颂》碑多处契合,有必要对比两种记载的异同,取长补短,更真实复原这段历史。

据《日藏弘仁本文馆词林校证》,《南巡颂》乃北魏大臣高允为歌颂北魏文成帝拓跋濬南巡所作,全文不足千字,转录如下:

南巡颂一首并序

维和平二年春,二月辛卯,皇帝巡狩,观于方岳,灵运之所钟也。克致太平,四海清一。兴礼乐以和百姓,宣风化以协万邦。率土之人,莫不思仰皇恩,想望临幸者也。尔乃追有虞五载之文,踵先朝省方之义,整大驾,备万乘,因时而后举,清道而后行。皇太子抚军,二宫之官,率职而从。历中山,次于邺都。三月某日,东幸冀州。经始行宫于衡水之滨,因其野广平之势,率其土子来之人,同心响应,不日而就。遂御春服,登观台,眺川流之玩,洁品物之新,乐天气之和,悦人徒之盛。从容周览,悠然条畅。于是群后四朝,岳牧来会。宗人致庆,殊方毕集。乃设大飨,以劳百官。逮于遐宾,至于幽隐。泛羽爵于清流,置鲜肴于盘俎。奏宫悬金石之乐,作六代云门之舞。端长垺以驰逸足,昼平砥以骋龙骥。建飞鸟于上,列素的于下。武艺之士,纵弓矢以肆其能。文藻之流,歌永言以陈其志。击雷鼓以响其音,纵倡人以唱其获。然后班之以厚赏,锡之以筐筐,所以显其功而将其意。信欢娱之至极,希代而一有。与盛礼者欣于遭遇,备视听者治于耳目。其被服仁风,沐浴灵泽者,不可称载。夫帝王之兴,其义不同:或以干戈,或存揖让。我后以圣哲钦明,君临四海,播文教以怀远服,彰武功以威不庭。是以遐荒慕义,宇内归心。执玉奉珍,贡其方物于门庭者,继轨而至。比之先代,于斯为盛。乃望秩山川,遍飨群神。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黜陟幽明,以熙庶绩。礼成事毕,旋轸而还。所过郡国,皆亲对高年,存问孤寡,除不急之务,减田租之半,人年八十以上复其一人。耆老受优隆之惠,孝子蒙侍养之恩。兆庶欣欣,无不称美。鼓舞者溢于街巷,讴歌者盈于道路。虽春阳之暎,无以况其仁;云雨之施,不足齐其泽。故能登三比五,以道拯济者矣。昔帝舜之狩,光于前典。汉章之巡,列于后颂。况今至义,逾于往时。殊恩治于无外,而可已乎。王公卿士,咸以为宜彰盛美,勒之金石。遂铭功赞德于行宫之左,当四达之衢,播清风于不朽,垂高略于无穷。

其辞曰:天鉴有道,降命在魏。曰登紫辰,应图正位。我后承基,陶甄万类。振以宏纲,御以长辔。

因时而举,省方巡狩。拯老存孤,升贤表秀。仁化风翔,高荫云覆。功济苍生,德光宇宙。

顾命百寮,率兹旧典。讲武宣文,载游载践。弧矢并纵,德音竟演。岌岌胄夫,诜诜冠冕,赞道隆时,以光以显。

灵泽滂流,威声远济。教有惟新,政无留滞。蠲此烦苛,除彼关税。率土归心,殊方仰惠。敢述皇风,永播来裔。[1](P112)

由上可知,《南巡颂》是记述北魏文成帝南巡的一篇文章,由序和颂两部分组成,叙述了文成帝南巡至冀州种种事迹,是研究文成帝南巡的重要资料。北魏文成帝曾多次南巡,唯独和平二年的南巡,史书记载颇多,并且特地立碑刻铭。关于此次南巡,最初见于《北史》《魏书》和《水经注》,《资治通鉴》也有简略记载。20 世纪80 年代,山西省灵丘县发现文成帝《皇帝南巡之颂》碑,详细程度超过正史。碑阳记述了南巡过程,碑阴则附载了随从大臣的姓名官爵。令人痛惜的是,该碑已残,现存仅一半左右,且碎成九块,加上千余年风吹雨打,许多文字无法识读。经拼复后,仍分裂为三部分,碑阳第一部分内容是:

维和平二年岁在辛丑三月丁朔□/皇帝南巡自定州至于邺都所过郡国/禊于衡水之滨[尝]射于广平之野于时皇/宋遣使庆□□[报]修聘问之义贡殊方之□/滨舞□□之舞奏金石之乐乐成礼毕/讴歌之声野夫有击壤之欢[焉]/[刃]兴安二年尝[拉][射]于此山复/□安南将军南郡公毛□[仁]宁南/前将军鲁阳侯韩道仁内[阿]/□宗[等数]百人皆出山数丈然□/而射之整□□□□□[川]岳箭出□/□□□□知事□□□固有非常□/□□□□[道][仁]□□□□未之闻/□□□□□□□□□□□[审]……[3]

其余二部分文字极少且不连贯,不便采用。第一块碑文字也不多,但信息量很大,仔细读后,对文成帝南巡有了基本认识。《南巡颂》专门记载南巡,《南巡碑》也专为南巡所立。对照两文,所述同是北魏文成帝和平二年(461 年)南巡之事,但是时段和内容差异明显。《南巡颂》仅记载了南巡前半段,所记一系列活动,详细程度超过《南巡碑》。《南巡碑》则记载了南巡全过程,其中详记了归途于灵丘举行的御射活动,与《魏书•高宗纪》所记“灵丘南有山,高四百余丈。乃诏群官仰射山峰,无能逾者。帝弯弧发矢,出山三十余丈,过山南二百二十步,遂刊石勒铭”。[4](卷5《高宗纪》,P119)正相吻合,而且还有追述兴安二年南巡,在此群官竞射之语①《魏书》卷5《高宗纪》记载:兴安二年“冬十有一月辛酉,行幸信都、中山,观察风俗。”中华书局,1974年,第113页。。可见两碑文记述时段不同,内容各有侧重。

高允的《南巡颂》内容很多,如果属实,可补史载之缺,也可补《南巡碑》语焉不详之处,价值不可谓不大。问题是,该文在国内失传已久,严格说,并非流传有序,因此首先该做的,是考证该文的真伪。

笔者试从《南巡颂》所记时间、地点、史实三方面来验证其真伪。

1.时间观察。《南巡颂》记载时间是“维和平二年春,二月辛卯,皇帝巡狩”,“三月某日,东幸冀州。”

《南巡碑》记载是“维和平二年,岁在辛丑,三月丁朔□……皇帝南巡自定州至于邺都”。

这次南巡时间,《魏书·高宗纪》也有记载:(和平二年)“二月辛卯(初四日),行幸中山。丙午(二月十九日),至于邺,遂幸信都。”[4](卷5《高宗纪》,P119)

《北史·魏本纪》也有相同记载。

比较三种记载,时间都是北魏文成帝和平二年,具体表述略有不同。

《南巡颂》记载是二月辛卯出发,离开平城,三月某日,到达冀州。《魏书》则记载:二月辛卯出发,“丙午(二月十九日),至于邺,遂幸信都。”《南巡碑》记载是“三月丁朔□……皇帝南巡自定州至于邺都。”在“丁”后脱一字,查陈垣《二十史朔闰表》,三月应是丁巳朔,当补。

可见那次文成帝南巡,二月离开平城,到达河北平原,一直延续到三月。从时间考察,《南巡颂》记载与《南巡碑》及《魏书》《北史》大致吻合,没有矛盾。

2.地点考察。《南巡颂》记载是“历中山,次于邺都。三月某日,东幸冀州。”

《南巡碑》记载是“自定州至于邺都,所过郡国……禊于衡水之滨,[尝]射于广平之野”。

《魏书·高宗纪》也有记载,(和平二年)“行幸中山。丙午,至于邺,遂幸信都(今冀州市)。”[4](卷5《高宗纪》,P119)

文中提到的中山属于定州,信都属于冀州,邺都即邺城。三种记载,表述不同,实质基本相同,路线大致是由平城出发,经过中山,抵达邺都,最后到达目的地信都(冀州治所在信都),而信都位于“衡水之滨”。(“衡水”是河流的名字,也就是当时穿越今冀州市境内的漳水后一段的别称,又名“横漳”或“衡漳”。[5]后因漳、滏合流,这段河水即今日的滏阳河)。

因此从南巡所见诸地点考察,《南巡颂》记载与《南巡碑》《魏书》《北史》也符合。

3.史实考察。《南巡碑》提到诸事,在《南巡颂》多有详载,除时间、地点外,其他事情也可一一对应。如《南巡碑》所记“禊于衡水之滨”,实则是《南巡颂》“乃设大飨,以劳百官。逮于遐宾,至于幽隐。泛羽爵于清流,置鲜肴于盘俎。”《南巡碑》所记“舞□□之舞奏金石之乐”,就是《南巡颂》“奏宫悬金石之乐,作六代云门之舞”;《南巡碑》所记“射于广平之野”,乃是《南巡颂》“武艺之士,纵弓矢以肆其能”;《南巡碑》所记“宋遣使庆□□[报]修聘问之义贡殊方之□”,就是《南巡颂》“执玉奉珍,贡其方物于门庭者,继轨而至”;《南巡碑》所记“讴歌之声野夫有击壤之欢[焉]”,就是《南巡颂》中“所过郡国,皆亲对高年,存问孤寡,除不急之务,减田租之半,人年八十以上复其一人。耆老受优隆之惠,孝子蒙侍养之恩。兆庶欣欣,无不称美。鼓舞者溢于街巷,讴歌者盈于道路。”比较上文所言之事,彼此呼应,《南巡颂》显然详于《南巡碑》。

还有好多《南巡碑》未记的活动,《南巡颂》也有记载,如“经始行宫于衡水之滨”,如“于是群后四朝,岳牧来会。宗人致庆,殊方毕集。”又如“文藻之流,歌永言以陈其志。击雷鼓以响其音,纵倡人以唱其获。然后班之以厚赏,锡之以筐筐,所以显其功而将其意。”又如“乃望秩山川,遍飨群神。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黜陟幽明,以熙庶绩。”还有“除不急之务,减田租之半,人年八十以上复其一人。”还有“王公卿士,咸以为宜彰盛美,勒之金石。遂铭功赞德于行宫之左,当四达之衢,播清风于不朽,垂高略于无穷”;“蠲此烦苛,除彼关税”。类似记载,均不见于《南巡碑》,甚至有些不见于《北史》与《魏书》,可是与《南巡碑》所载毫无抵牾,均属于文治教化政策的自然体现,合情合理。大量细节比例的增加,具体活动内容的铺陈,反而大大提高了《南巡颂》的可信度。

对比上述时间、地点和史实,皆能对接,详略互见,可证《南巡颂》所记真实可信,确是当时赞美南巡的作品。

在认定《南巡颂》真实可信的基础上,再品读该文,能从多方面补正《南巡碑》记载之缺失,深入发掘《南巡碑》的价值。举例如下:

其一,在《南巡碑》碑阴从官中,存在大量东宫官员,如:

侍中[抚]军[大将军]太子太傅司徒公平原王[步]六孤[伊]□/

侍中特[进]车骑大将军□太子太保尚书太原王一弗步□□/

六□将军□羽真襄邑子吕河一西/

中常侍宁东将军太子太保尚书[西]郡公尉迟其[地]/

中常侍宁西将军[仪]曹尚书领中秘书太子少师彭城公张益宗/

中常侍宁南将军太子少傅尚书平凉公林金闾/

[左]卫将军内阿干太子左卫帅安吴子乙旃阿奴/

□□[将军]太子庶子内阿干晋安男盖娄太拔/

中常侍宁南将军太子率更令内阿干南阳公张天度/

中[常侍]宁南将军□□□太子家令平阳公贾爱仁/[6]

张庆捷等人当年发表《山西灵丘北魏文成帝〈南巡碑〉》时,发现本次南巡,太子属官较多,仅残碑能识辨者,“就有太子太傅一人,太子太保二人,太子少师一人,太子少傅一人,太子少保一人,另有太子率更令、太子家令、太子左卫帅、太子庶子等,由此可以分析,这次皇帝南巡,很可能由太子伴随,所以才有许多太子属官随行。”[3]

《南巡颂》的发现,印证了张庆捷他们之前的推理,《南巡颂》明载“皇太子抚军,二宫之官,率职而从。”碑文所记皇太子,即拓跋弘,他于太安二年,被文成帝立为太子,《魏书·高宗纪》记载:“二年春正月乙卯,立皇后冯氏。二月丁巳,立皇子弘为皇太子,大赦天下。”[4](卷5《高宗纪》,P115)“二宫之官”,显然是说随从官员中,除了直接服务于正宫皇帝的官员,还有服务于东宫的官员。

在《南巡碑》残文中,没有看到有关太子的只言片语;在碑阴从官中,也无太子封号,似乎表明,皇太子介于皇帝与大臣之间,不在从官之列。但由《南巡颂》证明,皇太子拓跋弘非但参加南巡,并且带着许多东宫官员。

按古代政治惯例,皇帝出巡,太子大多时候留守京城,称“监国”;也可以奉诏随行,称“抚军”。《左传·闵公二年》:“大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7](闵公二年,P268)太子或留守、或从行,北魏都有前例。如:

(明元帝泰常八年四月)辛酉,帝还至晋阳。班赐从官,王公已下逮于厮贱,无不沾给。五月丙寅,还次雁门。皇太子率留台王公迎于句注之北。[4](卷3《太宗纪》,P63)

(明元帝泰常八年)秋七月,幸三会屋侯泉,诏皇太子率百官以从。[4](卷3《太宗纪》,P63)

(太武帝太延五年)六月甲辰,车驾西讨沮渠牧犍,侍中、宜都王穆寿辅皇太子决留台事。[4](卷4《世祖纪》,P89)

(太武帝太平真君九年)十有二月,诏成周公万度归自焉耆西讨龟兹。皇太子朝于行宫,遂从北讨。[4](卷4《世祖纪》,P103)

恭宗景穆皇帝讳晃,太武皇帝之长子也,母贺夫人。延和元年春正月丙午,立为皇太子,时年五岁。明慧强识,闻则不忘。及长,好读经史,皆通大义。世祖甚奇之。世祖东征和龙,诏恭宗录尚书事;西征凉州,诏恭宗监国。[4](卷4《世祖纪》,P107-108)

由上述记载看,皇帝出巡,太子一般是留守监国,有时也随帝出行抚军。太子留守或抚军,算是大事,太子不能自行决定,只能由皇帝决定。《魏书》《北史》都没记和平二年南巡太子抚军之事,唯《南巡颂》明确记载,填补了《南巡碑》和正史的空白。

其二,《南巡颂》对《南巡碑》的另一个补正是,借助《南巡颂》推测《南巡碑》的作者。20世纪后期,《南巡碑》发现后,陆续发表几篇文章,但是无人提及《南巡碑》的作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南巡碑》本身没有一点线索。如今参照《南巡颂》,可以探讨《南巡碑》的作者是何人。

《南巡颂》的作者是高允,由高允作《南巡颂》分析,文中所记信都诸项活动,生动具体,细节丰富,当为亲身经历,亲闻亲睹。因此能够推析,高允确实参加了南巡。虽然《南巡碑》从臣姓名官爵中未见高允,不过不能认为高允不在从官之列,因为《南巡碑》残毁多半,高允也许就在被损毁的那些姓名中。前面已经考证,高允若非亲身参与南巡,写不出细节丰赡翔实的《南巡颂》,由此推定,高允参加此次南巡无可置疑。

仔细观察《南巡颂》与《南巡碑》,虽有前后时间差距,但是碑文内容、格式、语气,甚至许多用语皆很相近,可以大胆推测,《南巡碑》的作者可能是高允。高允素有文名,是文成帝重臣,曾参与崔浩主持的“国书”的编撰,写过许多作品,《高允传》记载:“允所制诗赋诔颂箴论表赞,《左氏、公羊释》,《毛诗拾遗》,《论杂解》,《议何郑膏肓事》,凡百余篇,别有集行于世。”[4](卷48《高允传》,P1090)散见于其传的尚有《代都赋》《名字论》《告老诗》《征士颂》《酒训》等。尤其使人联想到,不久前他在信都才推出《南巡颂》,归纳了南巡前半段的活动,奠定了写作南巡全过程的基础。因而在灵丘选人撰写《南巡碑》碑文,非高允莫属。他返经灵丘后,增添文成帝御射活动,续写南巡赞歌,完成《南巡碑》,正在情理之中。

灵丘之碑名称为《皇帝南巡之颂》,既是对南巡的总结,也由碑名可知,乃是对南巡的肯定和歌颂。与《南巡颂》一样,都是宣传北魏由马上得天下后,也重视利用文治教化,开始“恩威兼施”。正如《南巡颂》所言“兴礼乐以和百姓,宣风化以协万邦”。一方面通过“亲对高年,存问孤寡,除不急之务,减田租之半”等措施来“播文教以怀远服”;另一方面又通过信都、灵丘等地的君臣比射来“彰武功以威不庭”。

总之,颂、碑对照互补,再现了南巡全过程,宣扬了文成帝重视农业、轻徭薄赋、尊老敬老的举措,也透露出北魏统治者宽猛并济政策的顺利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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