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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一体化、消费升级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

2023-12-22申俊喜

关键词:战略性新兴产业升级

申俊喜,赵 蕾

(南京师范大学 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6)

迈入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已经成为中国全面打造新发展格局的主要目标之一。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趋势下,加快布局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成为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举措。然而,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导致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各种贸易壁垒和保护主义倾向明显增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路径面临诸多挑战。市场经济条件下,需求是推动科技创新的动力源泉,无论是内需或外需一般都会促进创新、驱动发展。但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源自国家内部的内需将培育出本国企业的自主品牌和推动科技创新,提升本国企业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有利于推动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为战略性新兴产业提供有效的实现道路和发展路径。因此,在扩大内需战略基点上推动新兴产业发展是我国实施以国内循环为主发展格局的巨大优势所在。

当前,中国仍存在着比较严重的区域分割问题,这导致我国超级市场规模的优越性难以充分展现。随着经济规模快速壮大、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缺乏国内统一大市场的弊端愈发凸显。2022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指出要加快建成全国统一的市场制度规则,打通制约经济循环的关键堵点,以高质量供给创造和引领需求,促进商品要素资源在更大范围内畅通流动[1]。构建新发展格局离不开国内统一大市场的形成,唯有加快建立全国统一的市场制度规则,建立全国统一大市场,国内市场主导国民经济循环的特征才会愈益明显,经济增长的内需潜力才会充分释放。

随着消费不断升级,满足高标准的消费新需求成为引领产业变革的主导力量。市场一体化能够为消费升级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破除阻碍消费需求的体制机制障碍,有利于构建扩大消费需求的长效机制;而多样化的消费需求也会促进企业的生产活动向纵深发展,倒逼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进一步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在中国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推动国内统一大市场的建设对于优化资源配置,释放国内消费市场的潜在需求,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提供了巨大动力。

一、 相关文献与理论分析

(一) 文献梳理

1. 关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究

如何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尤其是在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战略部署下,加快新兴产业发展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现有文献主要从供需两个维度来研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

从供给侧来看,创新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核心因素,持续提升技术、人才、资金的供给水平,营造创新要素自由流动的生态环境,能够为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提供持久动力。韩江波、李超强调,新兴产业具有研发周期长、风险大的特点,因此发展新兴产业需要充分依靠政府、金融机构、科研中心等服务主体的力量,并在此基础上挖掘人才、资金等创新要素的支持[2]。李晓华、吕铁也指出,在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规模化历程中,政府部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构建有利于创新的制度环境和激励机制,扶持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创新活动[3]。万钢同样提出要科学把握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规律,有效发挥科技支撑、政府引导和市场推动的共同作用,从根本方面着手消除新兴产业发展各个环节间的障碍[4]。但需要承认的是,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历程中存在过分依赖政府、依赖政策倾斜等问题,使得有的企业自身在研发核心技术方面显得缺乏底气和实力,最终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

从需求侧来看,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国内市场主导国民经济循环的特征愈加明显,相较于供给驱动的直接性和多元性,由市场需求引致的驱动动力对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更具有指导性和持久性。郝凤霞提出,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具有较大差距,此时就需要根据国内市场需求和市场经济的特点来重新激发新兴产业的竞争优势[5]。陆文娟从居民消费渠道变迁的角度出发,指出网络信息化水平提高以及交通设施建设的完善会明显提高居民消费水平,促进传统零售产业的转型升级[6]。谢呈阳等基于消费升级和市场规模两个维度提出本地消费升级和市场规模扩张均能诱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环节向本地转移,从而推动制造业企业价值链攀升,加速高层次制造业的发展[7]。陈文晖等强调需求侧政策是有效提升需求的重要手段,它能够直接提升产品或服务销量,完善产业链条,最终将潜在需求转化为有效需求,甚至创造新的需求,从而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8]。

2. 关于市场一体化的研究

关于市场一体化的研究与本文相关的探讨主要聚焦于市场一体化的测量及其对于产业升级、消费升级等方面的影响。首先,现有文献对于市场一体化水平的度量方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相对价格法,利用两个地区商品零售价格指数的相对差异来度量一体化程度[9];另一种是利用引力模型来计算不同地区之间的空间经济联系强度[10]。杜茂宝等利用价格法测算了京津冀城市群的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的一体化水平,并进一步采取变异系数法测算了整体市场的一体化程度,发现京津冀城市群商品市场一体化水平较高且呈现逐渐上升的变化态势,而要素市场一体化水平较低且波动范围大[11]。范剑勇、林云则在引力模型的基础上,以区域间贸易的边界效应评估了国内产品市场一体化水平,发现我国国内产品市场并没有处于严重的分割状态,通过消除外生的贸易壁垒能够进一步提高国内产品的市场一体化水平[12]。

其次,在关于市场一体化对产业升级影响机制的研究中,甘清华、陈淑梅提出市场一体化可以通过提升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生态化水平进而促进产业的转型升级[13]。孙昊、胥莉认为,较高的区域市场整合水平使得区域市场在“看不见的手”的作用下,实现要素的合理、有效配置,对高新产业的TFP增长具有促进作用[14]。冯艺、连俊华通过构建静态和动态面板模型,证实市场一体化水平对企业技术创新存在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推动市场一体化进程能够有效助力国家创新驱动战略的实施[15]。柯蕴颖等也同样证实城市群一体化发展能够有效提高区域产业高级化和层次化水平,也促进了产业结构趋于合理化[16]。

消费升级的实现需要良好的市场环境和系统的体制机制作为基础,因此市场一体化是畅通经济良性循环体系、营造规范安全消费市场的必然选择。目前,我国消费环境仍面临着市场竞争和交易秩序不规范、流通体系和基础设施不完善等问题。汪伟认为,市场在构建消费需求长效机制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深化市场改革能够破除阻碍消费需求的体制机制障碍,为消费增长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17]。刘志彪则提出推进市场一体化能够促进形成国内强大市场,实现充分就业并提升居民的收入水平,满足居民对优质产品和服务的个性化需求[18]。张昊指出统一市场的形成使得企业能够及时了解、跟踪消费者的需求偏好,促使企业以扩大有效供给和提升品质满足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带动传统产业进行技术创新和产品升级,进一步激发居民潜在的消费需求[19]。雷娜、朗丽华强调市场一体化能够打破区域间的贸易壁垒,加大商品市场的竞争力度,提高消费者对于产品质量和技术含量的要求,迫使企业进行技术革新来顺应消费升级趋势[20]。

通过梳理文献可以看出,以往的研究更多聚焦于市场一体化对消费升级或者产业升级影响机制的探讨,缺少市场一体化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相关研究。为了弥补以往研究中的不足,本文创新之处主要在于:首先,构建了“市场一体化—消费升级—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研究框架,重点分析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及其如何通过消费升级来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其次,进一步探讨了消费升级中介效应的路径差异,通过细分地理区域和市场类型考察消费升级的中介效应在市场一体化影响战略性新兴企业发展过程中的异质性。

(二) 理论机制分析

1. 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机制分析

对于市场一体化内涵的概述,目前学术界较为权威的一种说法认为,在市场一体化的状态下,不同的区域市场之间不存在妨碍市场交流的政治或贸易边界,在此区域内,无论是进行商品交换还是要素流动,都能够实现零成本流通[21]。因此本文在分析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影响时,为了探寻出全面且有效的市场一体化建设方向,借鉴苏剑、邵宇佳的做法[22],将国内市场划分为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从多个市场维度来分析一体化水平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之间的关系。

(1)商品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

商品市场一体化主要是指区域内同种商品价格受供求关系影响逐渐趋同的状态[23]。商品市场一体化主要通过以下方式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产生影响。首先,商品市场一体化通过利益激励效应刺激新兴产业市场规模扩大。商品市场一体化能够释放潜在的市场需求,有利于激发新兴产品市场的良性竞争和多元化发展,对战略性新兴企业的创新活动和研发投入强度产生了巨大的利益激励,由此壮大了战略性新兴企业的市场总规模。其次,商品市场一体化能够通过激烈的市场竞争推动新兴产业高质量发展。在全国统一的商品市场中,商品的自由流通能够扩大居民消费自由选择的权利,激发市场竞争活力,迫使企业为了避免失败、长盛不衰而必须始终不断地创新,以创新驱动战略性新兴产业高质量发展。再次,商品市场一体化能够通过虹吸效应提升企业的创新能力。庞大的商品市场规模会对以人力资本为主的创新要素产生虹吸效应,促进本地企业通过要素集聚进行科技创新,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提供持久动力。

(2)要素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

要素市场一体化能够实现生产要素与企业的跨区域匹配,促进企业经济效率的提升,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提供重要的物质基础。首先,要素市场一体化有利于要素配置效率的提升。全国统一大市场促进了要素资源的跨地区流动,导致资源从低效率行业流入到高收益行业现象增多,进一步提高整个社会的资源配置效率,有利于加快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升级的步伐。其次,要素市场一体化所带来的专业化分工能够实现区域一体化协调发展。推进要素市场一体化可以将分散的小市场聚合为一,重塑国内区域间的分工布局,地区之间利用各自的禀赋优势发展特色产业,并通过全国统一大市场共享信息,分工协作,从而实现区域一体化协调发展和共同富裕。再次,统一的要素市场能够通过专业化分工和区域间合作形成空间协同创新联动机制。在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的进程中,市场规模的扩大能够促进不同地区间形成深度分工和功能互补,全方位提升了本地企业的创新能力,推动制造业企业向全球中上游价值链方向稳定进军,有助于实现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相关前沿技术研发和应用推广的自立自强。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就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关系提出理论假说:

H1:市场一体化有利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2. 市场一体化、消费升级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机制分析

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关键环节在于技术创新。市场一体化能够为消费升级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破除阻碍消费需求的体制机制障碍,有利于“需求引致创新效应”逐渐显现;并进一步通过技术创新提高产品质量和优化供给结构,以创新驱动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

(1)商品市场一体化、消费升级与战略性新兴产业

首先,商品市场一体化能够克服信息不对称所造成的供需不匹配等结构性矛盾,打破生产信息约束所构成的贸易壁垒,便于生产者可以明确地替消费者以商业化的方式表达其内心的潜在需求,弥补产品供给与消费偏好之间的鸿沟,通过扩大有效需求来驱动消费升级。随着需求规模的扩大,居民的个性化、多样化消费需求驱使企业进行产品研发和技术创新,这也成为诱导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关键动力。其次,商品市场一体化扩大了本土市场规模,为企业主体提供全新的市场机遇和创新研发活动的利润收益,各种促进技术进步的创新发明不仅为世界提供了新种类的商品和服务,而且也为社会创造出了许多新的行业和需求,从根本上激励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兴起。

(2)要素市场一体化、消费升级与战略性新兴产业

一方面,要素市场一体化能够有效提升居民财产性收入。要素市场一体化通过科学合理的要素布局提高了社会生产率,大幅度降低企业生产的单位产品成本,有效提高了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的劳动者收入是扩大内需的出发点和直接途径,通过收入增长所带来的居民消费水平提高和消费结构改善为相关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创造了研发空间。另外,依托我国超级市场迅速成长的“本土市场效应”,能够通过对外贸易虹吸全球先进生产要素,并借此来提升战略性新兴企业的研发设计能力。因此,消除区域之间的市场分割、构建统一的要素市场是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以及实施高质量发展国家战略的基础和保障。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就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关系提出理论假说:

H2:市场一体化对于消费升级存在正向促进作用。

H3:市场一体化通过消费升级进一步促进了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

本文展开研究的理论机制参见图1。

图1 理论机制流程

二、 研究设计

(一) 变量选取

1. 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是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TFP。自2009年我国提出要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后,将全要素生产率引入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是学者对于测度研究方法的创新举措。目前学术界对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测度方法可以分为三类:参数估计法、非参数估计法以及半参数估计法[24]。其中,OP法和LP法被广泛应用于测算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由于OP法的测算结果存在样本损失率较大的问题,本文选择LP方法下测算的TFP值来考察我国2013—2021年战略性新兴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借鉴王杰、刘斌的研究方法[25],首先需要建立C-D生产函数:

lnyit=α0t+α1tlnlit+α2tlnkit+α3tlnmit+εit。

(1)

在式(1)中,yit表示产出,用企业营业收入衡量;lit表示劳动投入,用企业从业人员数量衡量;kit表示资本投入,用固定资产净值衡量;mit表示中间投入,用企业的营业成本+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折旧摊销-支付给职工以及为职工支付的薪酬来衡量[26]。下标i表示战略性新兴企业,t表示年份,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本次计算的所有名义变量都是以2013年为基期的实际值,固定资产投资净值使用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中间投入和营业收入用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进行平减。

利用LP法所计算的2013—2021年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值和变化趋势情况如图2所示。从总体上来看,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在样本区间内呈现出逐渐增加的趋势。值得注意的是,在2013—2017年期间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增长幅度比较明显。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自2012年国务院发布《“十二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之后,新兴企业的规模及实力均实现质的提升,使得战略性新兴产业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源。2018年之后,中美贸易摩擦的发生在短期内遏制了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但从长期来看,中美贸易摩擦也会催生和倒逼产业结构重塑,迫使我国的新兴企业加大自主创新投入,充分激发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创新活力。

图2 2013—2021年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化趋势

对细分产业的分析可知,在2013—2021年,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在我国七大类战略性新兴产业中年平均值最高,接下来依次是新材料产业和新能源产业(参见表1)。自2014年陆续出台一系列补贴新能源汽车的优惠政策后,政府对新能源汽车行业进行全方位优惠扶持,使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取得显著成效。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发展格局下,国内新材料行业也迎来更多发展机遇,我国加快了迈向新材料强国的步伐。另外,随着我国工业化体系的不断完善,完整工业产业链对能源需求愈加迫切,在“双碳”战略下,采用具有低污染、清洁、方便以及可再生的新能源,可以有效实现高质量的发展,因此近年来新能源领域的发展备受市场关注。

表1 2013—2021年我国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值

2. 核心解释变量

核心解释变量是市场一体化总指数(segit)。本文对市场一体化的定义参照赵奇伟、熊性美的方法[27],将市场一体化的内涵拓展到商品市场一体化、劳动力市场一体化以及资本市场一体化三方面;借鉴桂琦寒、陈敏等的方法[9],用相对价格法来计算出该地区的市场分割程度,并在市场分割指数的基础上对该值取倒数后开平方得出该地区的市场一体化分指数;最后参照周正柱的做法[28],运用变异系数法测算出市场一体化总指数。相对价格法的计算方法如式(2)所示:

(2)

其中:Pi、Pi-1、Pj、Pj-1为i地区和j地区当期与上一期的商品零售价格指数;ΔPi为i地区与其他地区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差异的平均值,即市场分割程度;segi则表示i地区的市场一体化水平指数,segi越大,市场一体化水平越高。本文统一采用相对价格法测算商品市场一体化、劳动力市场一体化以及资本市场一体化。原始数据选择了《中国统计年鉴》中2012—2021年30个省份的环比价格指数数据,西藏因缺少若干年份的数据被剔除。此外,为了保持数据的完整性和可获得性,商品市场选取了食品烟酒、衣着、家用设备及其用品、医疗保健用品、交通和通讯工具、教育文化娱乐用品和居住这八大类消费品的消费价格指数;劳动力市场选取了国有单位职工平均工资、城镇集体单位职工平均工资和其他单位职工平均工资的职工平均实际工资指数;资本市场选取了建筑安装工程、设备工程和器具与其他资本品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最后使用变异系数法来衡量各省份的市场一体化总指数。

图3 2013—2021年我国整体市场一体化水平及其细分市场一体化水平的变化趋势

结合图3的计算结果可知,我国整体的市场一体化呈现出先上升再下降随后又开始上升的非线性变化趋势,且整体的市场一体化水平在2014年出现了峰值;而细分市场中,劳动力市场和商品市场的一体化水平虽具有下降趋势但变化幅度较小,而资本市场的一体化水平在样本期间出现大幅度下降。从中国构建统一市场的实践看,在转轨经济中能够阻碍国内统一市场建设的因素,主要来自纵向与横向的政府治理机制[29]。在“锦标晋升”模式下,地方政府官员为了满足执政期内自身工作业绩和职业回报的需求,担负了促进当地经济增长的重大责任,这强化了地方市场分割的动机和行为。总体上来看,目前我国的市场一体化程度不高,其中资本市场的一体化程度最低。

3. 中介变量

中介变量是消费升级(cit)。消费升级体现在消费结构优化为目标的消费内容的改善,主要包含以下两点:一方面是一般商品向高层次商品或服务的消费对象转变;另一方面体现为不同的项目支出占比。由此可见, 消费升级的度量可以体现为消费结构中高层次消费支出占比的变化[30]。因此本文使用扩展线性支出系统模型中收入需求弹性的结果,用高层次商品和服务型消费支出占比来衡量居民消费升级。其中需求收入弹性具体的计算公式为:

(3)

其中,ci为第i种商品的总支出,y为居民可支配收入,bi为待估计参数,xi为第i种商品实际需求。由表2的计算结果可知,居住、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以及医疗保健项目的收入弹性均大于总平均值0.836,属于高层次消费需求,其中医疗保健的需求收入弹性最大,为1.400,可见随着收入增加居民愈发重视对于医疗保健的消费。因此我们在这里借鉴这种度量方法,将这四种项目在居民消费者总支出中的占比情况作为衡量消费升级的指标。

表2 2013—2021年居民各项消费需求收入弹性

如图4所示,在2019年之前,我国高层次商品与服务的消费支出占比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反映出居民的消费水平在不断提高,消费结构趋于不断升级;但在2019年之后出现了轻微的下降趋势,这可能是由于疫情引起的居民收入的增速放缓,居民的消费意愿出现疲软状态;2020年之后,国内抗击疫情的斗争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新业态的消费模式应运而生,商品消费市场呈现出小幅度的增长趋势。

图4 2013—2021年中国高层次商品和服务的消费支出占比

4. 控制变量

结合已有研究,并综合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和准确性原则,本文选取资产负债率、资本密集度、固定资产比率、资产净利润率、企业规模以及虚拟变量所有权性质等变量作为本次研究的控制变量(参见表3),尽量满足计量模型中扰动项的条件均值独立于核心解释变量的假定,保证基础回归的准确性。

表3 变量符号与指标选取说明

本文控制变量的具体说明如下:(1)资产负债率(darit):企业的资产负债率与其经营利润和效率密切相关,因此合理的负债水平可以为公司日常经营活动提供保障以及提高公司的信誉水平。(2)资本密集度(cirit):资本密集度的变化趋势能够反映出行业整体的发展情况。通常情况下,资本密集度越高的行业越愿意吸引高技能劳动者进行研发和创新,越有条件创造更高的劳动生产率。(3)固定资产比率(farit):固定资产比率可以用来衡量企业的资金营运能力,固定资产比率越低的企业其营运能力越强。(4)资产净利润率(roait):企业的盈利能力是企业生存的基本条件之一,同时也是增强企业自身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因素,因此可以将其作为衡量战略性新兴企业经营效率的影响因素。(5)企业规模(sizeit):发展经济学理论认为,企业规模扩大所产生的规模经济是提升生产率的重要方式,因此本文用企业员工人数的对数形式代表企业规模。(6)所有权性质(soeit):不同所有权性质的企业具有不同的行为目标,这对企业的经营效率具有重要影响。因此本文将企业的所有权性质用虚拟变量表示,国有为1,非国有为0。

(二) 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文旨在分析市场一体化与消费升级对战略性产业发展的影响。为了使研究结果更贴合实际情况,依据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重点产品和服务指导目录(2016)》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内涵的解释整理出七类战略性新兴产业,包含了高端装备制造业、节能环保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生物产业、新材料产业、新能源产业和新能源汽车产业。在保证数据测算连贯性的原则下,此次研究选择样本时主要依据新兴综指指数样本股中最新披露的2 193家上市公司,剔除信息披露不完整的公司,经筛选后样本为800家战略性新兴企业。样本区间定为2013—2021年,9年共7 200个样本值。实证基于LP法测算出战略性新兴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并将其作为被解释变量探究其与市场一体化、消费升级之间的关系。本文中消费升级和市场一体化测算的相关数据来源于2013—2021年全国的统计年鉴以及各省份的统计年鉴,上市企业的相关数据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和东方财富网所公布的上市公司年度报告。为剔除价格因素变动对本研究所造成的影响,本文中企业的固定资产投资净值采用以2013年为基期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企业的营业收入和中间投入等其他货币型数据均采用以2013年为基期的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进行平减;各类消费支出的数据均采用以2013年为基期的CPI指数进行平减;其余货币数值型数据均采用以2013年为基期的GDP指数进行平减。

主要变量(对数形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如表4所示。

(三) 模型设定

1. FD-GMM模型设定

面板数据回归分析的方法主要包括混合最小二乘估计、固定效应回归、随机效应回归以及动态面板回归四种方法。当面板回归模型的数据具有动态特征时,静态面板无法消除固定效应的影响,容易导致联立方程偏误并且忽视了解释变量的内生性问题,此时使用OLS估计式是不可行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是一个动态过程,即当期的全要素生产率水平可能依赖于之前的水平,因此需要通过引入被解释变量的一阶滞后项来构造动态面板模型,以防止模型的设定偏差。除此之外,考虑到“短面板”的数据结构,本文采用动态面板模型方法,利用FD-GMM法对构建的模型进行估计。在前文的测算中,我们可以发现我国的市场一体化水平存在着非线性的变化趋势,为了进一步探索全要素生产率与市场一体化总水平之间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关系,参考黄赜琳、姚婷婷的做法[31]将其二次项也引入模型中分析。综上所述,设定如下实证模型:

在PLL合成频率源的设计中,为得到高精度的输出信号,一般由高精度的有源温补晶振提供高稳定性的输入信号。若在VCO与数字N分频器之间接入前置倍频器,PLL合成频率源的输出频率便可达到GHz数量级。

(4)

2.中介效应的检验

为了进一步验证消费升级在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之间的中介效应,设定如式(5)、(6)的模型进行探究,模型设立借鉴了几位学者介绍的两步回归检验流程[32],建立如下面板数据模型:

comit=α0segit+α1lnXcontrolit+μit+αit;

(5)

(6)

其中:comit为中介变量,代表消费升级;λ1为中介变量系数;其余变量与前文一致。若逐步回归结果中的系数α0、λ1都显著不为0,则说明消费升级在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影响中发挥着中介效应;其中,当λ0也显著不为0时,则为部分中介效应,反之则为完全中介效应。但是逐步回归有可能会因为所谓的抑制效应[33]的存在出现回归系数不显著的情况,导致回归结果会错过一些实际存在的中介效应,因此我们用Sobel检验[34]290-312来进一步稳健中介效应效果。

三、 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 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为避免“伪回归”结果的出现和确保估计结果的有效性,需要进一步通过单位根检验来验证数据过程是否平稳。本文采用LLC方法对所有变量进行平稳检验,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由检验结果可知,所有变量均为平稳变量,可进一步做回归分析。

表5 主要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二) 动态面板回归分析

本文以800家战略性新兴企业2013—2021年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利用FD-GMM法进行基准回归估计。具体应用时,还需要检验运算过程中易出现的自相关以及工具变量过度识别问题。自相关检验采用Arellano-Bond检验,该模型允许扰动项的一阶差分存在自相关,而二阶差分不允许自相关,即AR(1)<0.1、AR(2)>0.1。过度识别检验常用Hansen检验,即要求Hansen检验的结果大于0.1,表明不拒绝所有工具变量都是外生的原假设。具体的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其中,第(1)列仅包含了核心解释变量市场一体化及其二次交互项,第(2)列加入了所有的控制变量。在回归时,同时对行业、年份以及省份进行了控制。回归结果显示,只有(2)的回归结果同时通过了自相关检验和过度识别检验,说明在加入控制变量后,GMM模型的内生性问题逐渐被解决,从而验证了本模型设定的合理性。

表6 FD-GMM回归结果

具体来看,从第(2)列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

(1)市场一体化及其二次项的回归系数都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且为异号,这验证了前文关于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具有促进作用的假设。进一步利用面板门槛模型检验市场一体化的非线性特征,笔者发现将资本市场一体化作为门槛变量时,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存在显著的单一门槛效应。在回归结果中,我们通过加入控制变量来检验理论假设的稳健性,发现在解决内生性问题的回归模型中,市场一体化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即表明了市场一体化水平能够明显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主要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一是市场一体化有利于实现企业规模的扩张和跨区合并,促进战略性新兴企业规模效率的提升,使得企业达到最优的生产规模;二是打破了要素自由流动的壁垒,有利于实现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有效控制了企业的成本;三是市场一体化促进了知识、劳动力、资本等创新要素的流动,提高了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因此,市场一体化建设使得战略性新兴企业的发展质量得到了有效提升。

(3)此外,FD-GMM基础回归中将被解释变量的滞后一期L.TFP_LP加入到解释变量中,表6的结果显示滞后一期的全要素生产率相对于当期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前期全要素生产率的改善有效促进了下一期生产率的提高。

(三) 稳健性检验

1. 更换被解释变量

在前文的FD-GMM基准回归中已经说明了市场一体化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为了验证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采用OP、GMM、OLS来重新测算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以此来替换LP法所测算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表6中第(2)~(5)列分别为以LP、OP、GMM、OLS测算的战略性新兴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进行回归的结果,比较发现:回归结果中核心解释变量segit的系数都为正且均通过了5%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且seg2的回归系数在10%水平下均显著为负,因此市场一体化对于战略性新兴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存在着显著正向关系,该结果是稳健的。

2. 利用市场分割指数进行检验

市场分割是市场一体化的对立面,借鉴甘清华、陈淑梅的做法[13],使用市场一体化倒数的平方项求得市场分割指数(msegit)对该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如表7所示。由回归结果可知,市场分割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起到显著的抑制作用,这也从反面印证了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促进作用,与前文基准回归结果一致,进一步说明研究结论的稳健性。

表7 市场分割的回归结果

(四)中介效应检验

市场一体化能够破除阻碍消费升级的机制体制障碍,为消费升级创造良好的市场制度环境:商品市场一体化实现了商品市场与企业生产的有效衔接,充分显示出国内大市场的优势,刺激了居民对高质量产品的消费意愿,居民消费需求规模的扩大加速了新兴产业的发展;而要素市场一体化通过提高社会生产率和降低企业生产成本来增加居民收入,不仅改善了居民消费结构,释放了潜在的国内需求,还进一步激发了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促使企业进行产业升级来更好地满足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基于此,本文通过构建中介效应模型来验证消费升级在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中发挥的间接影响,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中介效应机制检验及地区异质性检验

表8中的第(1)列报告了方程(5)的回归结果,市场一体化的系数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了市场一体化对于消费升级有着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第(2)列报告了方程(6)的回归结果,在方程中加入中介变量消费升级后,消费升级系数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存在着部分中介效应,此时市场一体化的系数在5%的水平上仍然显著为正,说明市场一体化能够通过促使消费升级,进而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高质量发展,验证了假设H3的成立。国内统一大市场的建立,不仅为消费者提供了多样化产品的选择空间、促进了消费升级,而且还提高了居民的收入水平、改善了居民的消费结构,激励企业通过需求引致创新效应积极地进行技术创新,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五)异质性检验

1. 地理区位异质性检验

中国地域辽阔,地区之间的经济状况千差万别,从而使得市场一体化程度、战略性新兴企业发展情况等也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仅考虑全国市场一体化水平可能会出现失真和误判。本文将全国30个省份(西藏自治区因统计数据原因不在本文考察范围内)分为东部、中西部(1)按照国家统计局的划分标准,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福建省、山东省、广东省、海南省; 中西部地区包括山西省、安徽省、江西省、河南省、湖北省、湖南省、内蒙古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重庆市、四川省、贵州省、云南省、陕西省、甘肃省、青海省、宁夏回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两个子样本,分别考察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以及消费升级所起的中介效应,结果如表8中(3)~(6)所示。

由东部地区的回归结果可知,市场一体化水平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对消费升级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经济发展状况较好的东部地区拥有优越的海上运输环境,产业体系和基础设施建设比较完善,居民的收入水平普遍较高,市场一体化能够为其提供更丰富的商品种类与扩大市场范围,有利于带动东部地区的消费升级。在加入中介变量消费升级后,市场一体化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仍然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但消费升级作用却不再明显,进一步的Sobel 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00,拒绝原假设,表明东部地区消费升级是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关系中的中介因素。由中西部地区的回归结果可知,市场一体化对于中西部地区消费升级并没有发挥显著的影响,而且在进一步的Sobel检验中,P值的结果为0.803,拒绝了原假设,说明中西部地区消费升级并不是影响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关系中的中介因素。这可能是因为中西部地区的商品流通市场和收入水平相对不足抑制了居民的消费能力,从而限制了居民的消费行为,因此市场一体化难以对消费升级发挥作用。在加入消费升级这一变量后,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仍然发挥着正向促进作用。

2. 市场类型异质性检验

上述研究显示,我国市场一体化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之间为非线性关系。由于本文的市场一体化包含了商品市场、要素市场一体化,因此接下来笔者将进一步研究和分析此问题,具体做法为:分别考察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两个细分层面的市场一体化指数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之间的关系,深入探寻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对新兴产业发展的影响是否存在异质性。

从表9中的回归结果来看,消费升级在商品市场与要素市场均存在着显著的中介效应,但仅有要素市场一体化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发挥了促进作用。商品市场一体化系数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负,其二次项系数显著为正;而资本市场一体化系数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其二次项系数显著为负。进一步说明不断提高市场一体化水平,尤其是要素市场一体化水平,有利于激发国内大市场的消费潜力,促进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与要素市场不同,地方政府更依赖于商品市场来实现经济增长、产业升级、参与区域竞争,因而存在明显的政府干预现象,此时邻近省份未在相应领域采取市场开放策略,那么本地区会对其实施相应的市场分割以保护自己的利益[35],因而部分相邻省份的商品很难通过“搭便车”进入本地区市场,使需求创新效应不显著,这反映出我国商品市场可能还存在着较大的市场壁垒。

表9 市场类型异质性的回归结果

四、主要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利用2013—2021年数据,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为研究对象,实证探析了中国各省份的市场一体化水平对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效应,并进一步基于需求端视角,探究了消费升级的中介效应。结论如下:(1)从整体上来看,我国的市场一体化总水平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高质量发展有着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这说明国内统一大市场能够促进创新要素的有序流动和合理配置,完善自主创新成果的市场化应用,进一步支撑了科技创新并推动新兴产业发展。该结论在更换被解释变量、采用市场分割变量之后依然稳健成立。(2)中介机制检验表明市场一体化能够加速居民消费升级,并进一步通过本土市场和需求引致创新效应带动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3)区域异质性表明消费升级仅在东部地区发挥中介作用,中西部地区的市场一体化并未对消费升级产生显著影响;市场类型异质性表明在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主要依靠要素市场一体化推动产业发展,在构建国内统一大市场的进程中,破除商品市场的贸易壁垒是加速新兴产业发展的关键举措。

结合以上研究结论,为进一步推动战略性新兴企业的高质量发展,本文提出以下几点建议:(1)培育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要更好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要发挥需求引领作用,积极提升我国市场一体化水平,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创新资源优势,探索丰富和扩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市场应用场景,加速产业规模扩容和技术迭代。(2)加快建立现代化产业体系需要实现消费升级和市场一体化的双重驱动。只有持续释放多样化消费需求,市场一体化建设才有现实的基础;只有实现了市场一体化,才能为消费升级提供公平健康的制度环境。政府部门应及时清理和废除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各种规定及做法,引导资源要素的合理配置,鼓励企业之间的良性竞争,打破地方性的行政垄断;在国内高端化消费需求的激励下,进一步倡导区域之间结合自身资源优势建设有利于实现消费升级的现代产业链和产业组织。(3)鼓励有关地区根据资源禀赋和特色优势,因地制宜研究制定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东部地区要发挥自身的地理区位优势,继续加快培育一批战略性产业的标杆企业,选择一批比较优势明显的企业,通过技术创新、规模扩张和并购重组,使之成为具有国际竞争力并引领行业发展的标杆;进一步支持中西部补短板、强弱项,鼓励不同地区高质量发展地方特色优势产业,发挥西部地区沿边、沿江等区位优势,服务畅通国民经济循环。(4)对于各个细分市场类型的分割现象,有针对性地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提高我国总体的市场一体化水平。在商品市场,通过构建区域间物流网络破除妨碍生产要素流通的地理障碍,完善交通基础设施以便于商品和生产要素的流通;创新传统物流流通方式,构建数字化绿色流通体系,提升现代化流通体系的高端智能化水平。在资金市场,政府要确保居民社保基金投资领域的安全稳健,加强对社会保障资金的储备和监管;在管理社会保障资金的过程中,严格监控相关资金的来源与使用渠道,按期排查资金流动各个时期潜在的安全隐患,预防资金空转情况以及违法挪用社会保障资金腐败现象的滋生[36]。在劳动力市场,要完善人力资源信息共享平台,为区域之间人力资源共享创造沟通途径,缓解就业市场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促进劳动力市场供需匹配效率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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