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初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研究
2023-12-20樊卓
[摘 要] 21世纪初(2000—2010)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继承之前此类创作经验的同时,也展现出其独特的视野与面向。在“过去”与“现在”的双向交互中,21世纪初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一方面反映了世纪之交人们对历史与当下的思考,呈现出时人的精神状态;另一方面也在尝试将视野投向更为广阔辽远的宇宙历史,从而实现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哲思层面上的进一步突破。
[关键词] 中国科幻 历史 宇宙视野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作为科幻文学的分支之一,虽然并非科幻文学中常见的类型,但亦如涓涓细流般兀自绵延。20世纪50—60年代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以童恩正的《古峡迷雾》《五万年以前的客人》等为代表;20世纪70—90年代除了童恩正的《雪山魔笛》《在时间的铅幕后面》等作品之外,还出现了刘兴诗的《美洲来的哥伦布》、晶静的《女娲恋》系列、姜云生的《长平血》等作品。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一批新的科幻作家的涌现,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数量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
根据笔者统计,《科幻世界》杂志在2000—2010年间刊登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大约在50篇;《飞·科幻世界少年版》杂志在2000—2003年间刊登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大约在10篇;《世界科幻博览》杂志在2005—2007年间刊登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十几篇左右;《聪明泉》杂志在2005—2006年间刊登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5篇左右。相较其他类型的科幻小说,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数量在新世纪初(2000—2010)并不算多。但相较之前此类作品的创作情况而言,创作数量呈上升态势。
纵观近年来的研究及讨论情况,学界及科幻界对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关注度并不算高。詹玲、汪晓慧是近年来较为系统地对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展开过研究的学者;李俊(宝树)则是近年来着力于历史题材科幻创作的作家,曾撰文对历史题材的科幻小说进行过相关讨论。
詹玲关注的是20世纪后20年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她在研究中指出:20世纪80年代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形成“民族风格”方面进行过一定程度的努力。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前后,在新的时代语境面前,此类创作流露出了人们在全球化进程中的身份认同焦虑及科技焦虑,但在焦虑的同时,这一时期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也表现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再关注及对西方现代化的反思。汪晓慧关注的则是21世纪前后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她主要借助新历史主义理论进行分析,将这一题材的创作视为新历史主义在文学领域的本土实践。在研究中,汪晓慧同样注意到了历史题材科幻创作在形成“民族风格”方面的尝试,并对这一题材的创作通过挖掘民族话语来应对现代性焦虑进行了说明。由此可以看出,近年来研究者对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关注点基本上在“民族风格”和“现代化焦虑与反思”两方面,而这两方面也确实是20世纪80年代之后历史题材科幻小说所表述的重点。
李俊则是从科幻作家的视角出发,以“时间旅行”这一创作要素为主线,对晚清到21世纪百年间出现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进行了系统考察。他认为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的科幻小说中的历史视野大体上是缺失的,故而这一时期以“时间旅行”方式来进行叙事的科幻小说多围绕“未来”展开,而这种对未来的描述也只是浅层次的、与当下具有同质性的书写。20世纪80年代之后,科幻小说中的历史意识随着社会的飞速变化而逐渐生成并确立。李俊将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主题归为三种模式:“观光/探险”“寻根/回归”及“解构/重构”,分别对应“异域”“故乡”及“迷宫”。在考察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时,李俊不仅着眼于历史在文本中以何种方式呈现、居于何种位置,同时也分析了历史之于当下、未来的作用。这种分析在指向历史再发现的新奇感与文化寻根之外,也同样指向了全球化语境下新的经验与反思。这表明,近年来学界与科幻界都注意到了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与当下语境之间的互动关系,都在试图说明由这种互动关系而生成的历史意识及对当下环境的思考。
一、创作经验的继承
总体来看,21世纪初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一定程度上继承了之前此类作品的创作经验,这种继承首先体现在创作方式上。此前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创作方式多是站在当下讲述“或然历史”,或是以古代为故事的背景,对当时的某些事件或人物进行虚构书写。这种创作方式延续到了21世纪初,绝大部分历史题材科幻作品采用的仍是这种创作方式。程靖波的《西天》(2002)、铁安的《冰峰谷的秘密》(2003)、拉拉的《春日泽·云梦山·仲昆》(2003)、钱莉芳的《天意》(2004)、江波的《七个瞬间》(2008)、夏笳的《永夏之梦》(2008)、飞氘的《一览众山小》(2009)等作品,便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建构全篇。
其次,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中述及的历史虽然包含虚构成分,仍在一定程度上遵循着某些基本史实。虽然21世纪之后的历史题材科幻创作在想象上更加天马行空,但对基本史实的遵循是此类作品在创作时的重要前提。故而,创作者在创作前往往需要查阅大量的历史资料。夏笳曾这样谈及《永夏之梦》的创作:一开始她将故事的背景设定在西方,结果连“编一道菜名”也要上网搜很久。之后她转换思路,将故事背景设定为东方后,一系列熟悉的中国文化元素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除此之外,与此前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类似的是,21世纪初的历史題材科幻小说也表现出了对本国历史的重点关注。纵观21世纪初历史题材科幻创作中涉及的历史,会发现关于本国历史的叙述占了很大比重。以钱莉芳的《天意》为例,这部颇具影响力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便是以我国秦汉时期为故事的主体背景。与此同时,这一时期与本国历史相关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也取得了较大的成就,这一点在陈楸帆对长铗的访谈中有所体现:
楸:接下来的《昆仑》广受好评,你认为那是否意味着“中国特色科幻小说”的胜利?
铗:……但《昆仑》这种以现代语言写作的古典题材仍然受到了读者朋友的关注,这说明“中国特色题材”大有可为。[1]
这种关注本国历史的“中国特色科幻小说”在21世纪初的延续,暗合了20世纪80年代部分科幻创作者对科幻创作中“民族风格”的提倡,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为对此前创作经验的继承。
二、新的视野和面向
正如陈楸帆在《历史·美学·心灵——科幻突围的三板斧》一文中所讲到的,当我们思考科幻书写的当下意义时,会发现科幻中存在一个“开放的历史书写空间”[2]。科幻创作者可以通过不同于主流文学的方式呈现历史,并以一种“有力的姿态”来反映当下的种种。“历史”作为一个时间概念,并非封闭与孤立的存在。在线性时间的流动中,会出现“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线。这里,陈楸帆着眼的是“过去”与“现在”的交互,这种交互并非单向度的影响,而是二者之间的互相影响。历史题材科幻创作中“现在”对“过去”的影响,体现在以当下的观念重构过去;而“过去”对“现在”的影响,则体现在通过重新叙述过去,从而对当下的症结进行展现与思考。
在“过去”与“现在”的双向交互中,21世纪初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体现出了这一时期人们对历史与当下的思考。这种思考反映了21世纪初人们对历史的感知,并折射出了这一时期人们的精神状态。
1.被抛遗的精神体验
由世纪之交新的时代环境引发的关于历史与当下的思考,影响着21世纪初的人们的精神状态。如何反映这种思考进而展现人们的精神状态,不仅是这一时期主流文学需要思考的问题,同时也为部分科幻文学创作者所关注。韩松在《想象力宣言》中,曾这样谈及在科幻文学中思考历史與当下的意义:“在一个消解崇高和思想的时代,如何认识科幻这方面的意义,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也能最大限度发挥科幻天生的作用,促进科幻与社会的共同进步,而不是满足于圈子中的孤芳自赏。”[3]
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因其独特的题材面向,在21世纪已被越来越多地用以表达人们对历史与当下的思考。这些创作实践不仅拓宽了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反映现实的广度,同时也深化了此类创作的思想内涵与人文关怀。韩松的《天下之水》《一九三八年上海记忆》、夏笳的《永夏之梦》《汨罗江上》、飞氘的《一览众山小》等创作是这一时期此类创作中的代表性作品。以下将以韩松的《天下之水》为主要文本,分析21世纪初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中所呈现出人们的精神状态。
《天下之水》发表于2002年,这篇小说之后成为韩松在2004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红色海洋》中的一节。作为一篇历史题材的科幻创作,这篇小说中的历史要素非常鲜明——郦道元、《水经注》,以及明确的历史发生年份,但在营造历史真实感的同时,小说的主要设定却是科幻感十足的红水——“堪影”。即使堪影的设定超出了人们对真实的普遍认知,堪影的命运带给人的感受却仍旧是真实的。堪影的命运中包含的“真实感”,是一种超出了物质性真实的真实,其反映的既是时人的惶惑与不安,同时也是某种亘古久远的悲剧性命运。文本内郦道元的命运与堪影的命运彼此呼应,文本外的人们也在体悟着这种或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抛掷与死亡。
小说中主人公郦道元初次出场,便伴随着隐约的惶惑与不安。在文本设定的历史中,郦道元面临的是四分五裂的南北朝,但他仍然近乎偏执地使用着统一的汉王朝的版图绘制水世界。而堪影为了从譬如朝露的命运中解脱,将生命寓寄于“水”,“世界即我,我即世界,以为如此便会永生”[4]。这里存在两个相辅相成的对子:当下无可挽救的分裂与偏执意志中的统一、无法避免的死亡与竭力追寻的永生。这两个对子又同时导向了现实与观念的矛盾,矛盾的无法调和导致了人们的惶惑与不安。
韩松在《天下之水》中如此描述堪影的命运:“它在路途中阴差阳错被抛遗到了这个世界,未能抵达其目的地。”[4]其中“抛遗到世界”的表述,或许受到了存在主义的影响。但《天下之水》中的“抛遗”与“目的地”,似乎还蕴含着韩松这一代人的其他切身感受。正是因为有了“目的地”这个预设,故而降临到“这个世界”便成了“被抛遗”。“被抛遗”后的惶惑与不安并不全然导致痛苦,相反,为了由“这个世界”到达“目的地”,实现现实与观念的协调,人会竭力调动其内在的力量,向“目的地”奔赴。
此时可能产生的结果只有两个,其一是通过努力,实现现实与观念的协调,到达目的地;其二则是努力过后的失败,无法协调现实与观念,亦无法到达目的地。《天下之水》中呈现的结局是后者,堪影的努力最终失败。这种无法挽救的命运与主体的挣扎翻腾成人类历史长河中的波涛,从《吉尔伽美什》到《俄狄浦斯王》,再到“道之不行,已知之矣”,成为人类的历史性记忆。但《天下之水》并非仅是对这种历史性记忆的客观陈述,激活这种历史性记忆的恰恰是时人当下的感受。历史经验的失落与新环境中的矛盾,使得个体在新的时代环境中出现了精神危机,“被抛遗”的惶惑与不安正是其切身体会到的精神危机,而“目的地”的追寻则是克服精神危机的行动。耐人寻味的是,“目的地”在文中被模糊化处理,成为一种无法被理解的存在。一个未能被理解也未能被准确描述的存在在被理解、被描述之前便被否定,这种行为本身便是对希望的否定。这是被历史漩涡与当下迷思双向裹挟后的绝望表述,是当代人心灵至暗处的隐痛。但是,绝望过后是平静。《天下之水》中郦道元在与堪影交谈乃至目睹他的死亡后,亦奔赴他的命运。他清楚地知晓自己将要面临死亡,但仍“慨然而去”。
同样的表述也出现在了飞氘的《一览众山小》中。当孔子意识到所在的世界只不过是推演“道”的实验过程,而一切都注定将被“渊”吞噬殆尽时,他的决定是去做更多的事情。即使世界只是一场“实验过程”,但“可做的事还多着呢”。
当“爽快”“慨然”“可做的事还多着呢”的心理状态出现时,曾经的“无法救赎”与“无法救赎后的救赎”似乎形成了某种悖论。就像萨特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所讲的那样,在未来成为过去之前,什么都尚未存在。当人意识到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时,他才逐渐了解到自己的本来面目,并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在一步步的选择与行走中,人渐渐成为他本身。所以,当人遭遇“未来将至,无路可逃”的境遇时,也意味着人不必再逃了。这样的精神状态,或许正是21世纪初人们摸索出的无路之路。
2.超越与消解的潜在风险
《天下之水》《一览众山小》等创作体现出了历史题材科幻小说中“过去”与“现在”的双向交互——既往的历史必然影响着21世纪初人们的思想观念,而21世纪初人们也站在他们的时代注视着既往的历史。除此之外,21世纪前后还出现了另一种类型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这类创作中,人类数百万年的历史被稀释为宇宙中转瞬即逝的刹那。这类以宇宙层面广阔浩渺的历史为叙述对象的创作,可以暂且将其称为“超历史”型科幻创作。在曾世俭的《我们的世界》(2002)、刘慈欣的《思想者》(2003)等作品中,都体现出了这种广阔浩渺的宇宙历史。以下将以曾世俭的《我们的世界》为主要文本,分析“超历史”型科幻小说在哲思层面上的超越性及这种超越性的潜在风险。
《我们的世界》在设定上采用了嵌套的方式,故事中主要涉及三种文明——阿尔法微观文明、阿雪和阿赛所在的文明和森木所在的文明。其中阿尔法微观文明由阿赛创造,处于阿赛设置的屏障内;阿雪和阿赛的文明由森木的文明创造,处于森木的文明设置的屏障内。三种文明对时间的感知并不相同,后者的一刹那相当于前者的漫长时光。通过种种叙述上的细节可以推测,人类文明便是小说中所讲的阿尔法微观文明。在《我们的世界》中,人类的整个文明史,甚至人类所处的小宇宙的历史,对于更为广阔浩渺的大宇宙而言,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人类自身变成了“不知晦朔”的朝菌。倘若将嵌套的结构无限延伸下去,每种文明在将其嵌套其中的文明面前是“朝菌”,在被其嵌套的文明面前则是“鲲鹏”。因为《我们的世界》着重表现的是人类文明的“朝菌”属性,故而采用的是将人类文明嵌套其中的文明的视角。当作者试图跳脱出人类文明的视角来描述人类的历史时,会出现两种相反的力量互相撕扯。一方面,因为作者本身归属于人类文明,他的经历与思考方式必然会受到人类文明的影响;另一方面,作者又竭力想要跳脱其外,构想出另一套存在方式与思维方式。这种构想通常会通过两种方法来呈现,一种是将其表现为“不能理解只能感受”的存在,例如《2001太空漫游》中鮑曼看到的奇异景象;另一种则是以人类文明为参照系,从侧面展现其他文明的存在方式与思维方式,就像《三体》中的三体文明、歌者文明之于太阳系人类文明,以及《我们的世界》中的后两种文明之于人类文明。
“超历史”型科幻创作中同样会出现历史与当下的交互。《我们的世界》在谈及阿尔法微观文明(人类文明)时,提到了两种科学——“内科学”与“体外科学”,前者可以理解为朝向内心与精神世界的探索,后者可以理解为近代自然科学。文中对“内科学”表现出了赞同的态度,对“体外科学”则是抱有怀疑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容易让人想到两次世界大战后人们对理性的怀疑,这种思潮逐渐辐射到国内,对人们的思想产生了影响。与此同时,21世纪初的人们也通过自身对时代的感知,对环境污染、战争、心灵世界展开深入的思考。虽然作者借其他文明之口试图以一种相对客观的方式讨论“内科学”与“体外科学”,但实际反映的依然是人类依凭历史经验与当下体验产生的看法。这是作者归属于人类文明,认知与情感受到人类历史的影响而体现出来。与此同时,另一方面的“力”也在发挥作用,即作者竭力跳脱出人类的历史与当下,以更为浩渺辽阔的方式触碰某种超越性存在的尝试。于是,由既往的历史塑造而成的自身,在企图脱离将其塑造而成的历史时,便出现了自己对自己的反叛,这导致了消解既往历史的风险。故而在“超历史”型科幻创作中,人类的历史与文明常常被稀释在广阔浩渺又难以捉摸的宇宙中,成为叙述中非中心的边缘性存在。其实不只人类文明成了非中心的边缘性存在,在“超历史”型科幻小说中,似乎并不存在中心,向上是无尽,向下亦是无尽。在亘古久远的“时”与无法想象的“空”面前,人类及其拥有的一切变得那样短暂与渺小。
经过这样的对比后,可能会导致现世意义在浩渺时空面前被消解。现世变得飘忽,浩渺时空变成了潜意识中逃遁现世的理由,这种心态在21世纪初的超历史型科幻小说中常有所流露。对这样的心态固然可以抱有同情并理解,但逃遁后并非万事大吉,人的心灵深处依然留有挥之不去的无奈与痛苦,对这样的无奈与痛苦更应当去留意与关怀。
当21世纪初的“超历史”型科幻小说试图以一种更为广阔浩渺的视角看待人类的历史与文明时,其对现世的超越性理解是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哲思层面上的进一步突破。但在超越的同时也伴随着消解乃至否定的潜在风险,可能会导致一切都堕入无意义的深渊。这意味着这一题材的创作应当在超越的基础上进一步推进,这样才能在提供“天地逆旅、光阴过客”的宇宙视野的同时,真正关怀当代人的生存意义。
三、结语
回望21世纪第一个十年的最后一年,这时的陈楸帆尚在思考中国科幻如何实现突围,为主流大众所接受和认可。这一年,刘慈欣也还在《太原之恋》中玩笑式自嘲——“三千体”和“九万洲”的销量一共是42本。此时中国科幻的影响虽然仅限于科幻爱好者的小园地,实则已经在更大的领域展露其锋芒。这一时期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在反映人们的历史认知与精神状态方面的尝试,及其在超越性思考方面的深入,都是中国科幻在“突围”时的锋芒所现。
当过去的十年亦变为历史,时间进入到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时,中国科幻实现了厚积薄发后的成功突围。在科幻发展黄金期的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里,涌现出了一批新的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如张冉的《晋阳三尺雪》、阿缺的《征服者》、宝树的《三国献面记》、阿缺和宝树合著的《七国银河 镐京魅影》等。这些创作将再次拓宽历史题材科幻小说的视野,提供更为丰富的面向,推动历史题材科幻小说实现进一步的发展。
参考文献
[1] 陈楸帆.弹铗复高歌——新生代科幻作者长铗访谈[J].世界科幻博览,2007(6).
[2] 陈楸帆.历史·美学·心灵——科幻突围的三板斧[J].科幻世界,2010(11).
[3] 韩松.想象力宣言[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
[4] 韩松.天下之水[J].科幻世界,2002(7).
[5] 曾世俭.我们的世界[J].科幻世界,2003(3).
[6] 詹玲.论20世纪90年代初神话与历史题材的科幻小说创作[J].中国比较文学,2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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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詹玲.民族传统与科学现代的融合——论20世纪后二十年中国神话、历史科幻题材创作[J].南方文坛,2017(4).
[9] 宝树.科幻中的中国历史[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7.
[10] 汪晓慧.论中国当代科幻小说的“新历史书写”——以新世纪前后中国历史科幻创作为例[J].当代作家评论,2019(5).
(责任编辑 罗 芳)
作者简介:樊卓,重庆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硕士研究生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