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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断魂”到“续魂”

2023-12-20王思楠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14期
关键词:蜕变断魂老舍

[摘  要] 从小说《断魂枪》到话剧《五虎断魂枪》的文本变异主要体现在文体、人物属性和断魂枪传承选择三个层面,这显示了老舍对传统文化态度的转变,即由过去的失望态度转为赞赏、肯定。《五虎断魂枪》中对革命者宋民良形象的塑造,是老舍在人物书写方面做出的新尝试。该剧是老舍创作链条上的重要节点,研究该剧对梳理老舍创作思想嬗变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

[关键词] 老舍  《断魂枪》  《五虎断魂枪》  文本变异  蜕变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14-0092-05

作者简介:王思楠,中南民族大学,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断魂枪》讲述了曾经的神枪沙子龙在时代洪流中,无奈将镖局改为客栈,决意不传“五虎断魂枪”的故事。《五虎断魂枪》是以小说《断魂枪》为基础改编而成的三幕四场话剧,主人公王大成做出了与沙子龙不同的选择,决定将“五虎断魂枪”传授给前来求教的陈向伍,并在最后决定追随革命者宋先生。《五虎断魂枪》被看作是研究老舍思想变化的重要作品①,但有关两部作品的文本变异及其背后所隐含的意图至今尚无人细究。鉴于此,本文意在探寻《断魂枪》和《五虎断魂枪》写作前后老舍的生命体验,从文本内外两个层面去探讨其创作文化主题转变的轨迹及原因。

一、文本变异

两部作品的文本变异首先体现在文体之变上。1947年,老舍将短篇小说《断魂枪》改编成了三幕四场的话剧《五虎断魂枪》,并在美国上演。本文认为作者之所以将《断魂枪》改编为话剧这一形式,有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在于抗日战争期间老舍在话剧上的成就让他积累了信心和经验。战时语境下,话剧相较小说观感更好,且对受众来说没有过高的门槛。其二是因为老舍认为话剧这一形式更有利于中国文化在美国的传播。1946年老舍赴美后不久,同曹禺观看了舞剧、广播剧、音乐剧和话剧。在同好友吴祖光的书信中,他写道:“老实说,中国话剧,不论在剧本上还是在演技上,已具有了很高的成就……我敢说:我们的话剧绝不弱于世界上任何人。”[1]而老舍将《断魂枪》改编为话剧这一形式既是为了迎合当时美国市民阶层的喜好,也有想让其思想内容在海外能更有效传播的考虑。

老舍在话剧中完成了主要人物属性的转变工作。《五虎断魂枪》中新出现的人物宋民良在全剧的重要地位不亚于主人公王大成,他充当的是王大成革命道路上的引领者角色。

第一幕中王大成以镖师的身份出场,一开始宋、王二人的关系并不密切,二人关系的升温是从一次走镖开始。宋民良主动请求王大成帮助自己走镖运货,走镖途中路遇劫匪,宋民良救了王大成一命,从此二人成了知交好友。此行让王大成见识到了手枪的威力,不禁感叹自己一直所仰仗的拳术完了。宋民良借此宽慰王大成:“拳术还有用,您也仍然有用”“您要是把您的拳术和枪法结合起来,您就更有用。”[2]宋民良的这番话,是希望王大成能够在拳术的基础上结合新技术,完成自身的更新。

宋民良对于王大成的引导主要是语言教育,他一方面赞扬拳术的价值和拳师精神,另一方面劝告王大成要顺应时代,学会使用手枪。话剧的最后,王大成对宋良民说:“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两个蚂蚱。从今以后,您上哪,我跟着您上哪。”[2]此时的王大成可能还没有真正理解宋民良的事业以及革命的意义,但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他知道李昌元之流所做的事不符合他们拳师的处事原则。在宋民良的教育下,王大成的观念发生了改变,他的改变正如他自己所说:“过去,我关心的是我的镖局、金子、银子、货物,打现在起,我就关心您。”[2]并在最后选择跟着革命党走。至此,宋民良帮助王大成完成了蜕变。

断魂枪的传承选择之变是文本变异中重要的一点。《断魂枪》中,沙子龙已经决意要和这条枪和这套枪法一起入棺材,因此不论是面对王三胜等小辈们讨教招数或是孙老者的上门求教,他或是说句“教什么?拿开水浇吧”[3]这类玩笑话搪塞过去;或是直截了当地拒绝并坦言自己的枪法绝不传人。

《五虎断魂枪》一开场,王大成就明确表示只会把枪法传给自己的女儿,所以陈向伍远道而来求教枪法时,王大成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而陈向伍的再次登场则是在当众打败了王大成的徒弟丁德胜之后,王大成被他对拳术的热爱所打动,并决定将枪法傳授给他。老舍为何会在小说发表的12年后让主人公做出改变?这需要回到1930年代初期的历史现场进行探究。

二、何以“断魂”

《断魂枪》是老舍原本要写的长篇小说《二拳师》中的一部分,“内中的主角儿是两位镖客,行侠作义,替天行道,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可是到末了都死在手枪之下”[1]。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老舍将该素材提炼为一篇六千字左右的题为《断魂枪》的短篇小说。

《断魂枪》可以说是一篇武侠小说,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老舍与侠文化的渊源。这要从他幼时讲起,儿时的老舍放学后会与罗常培一同到小茶馆听评讲《小五义》或《施公案》,“有一阵子想当‘黄天霸。每逢四顾无人,便掏出瓦块或碎砖,回头轻喊:看镖”[1]。1933年,老舍“患背痛,动转甚艰”[4],经朋友介绍,拜济南著名拳师马永奎为师,开始系统习武,在和拳师们的交往过程中,老舍佩服他们的侠义和勇猛,也逐渐激起了他创作武侠小说的欲望。

《断魂枪》的开篇就描绘了1930年代中国内忧外患的场面,在一个连“国土、自由和主权”都失去了的时代,沙子龙和他的武艺,以及他们背后所代表的武侠文化都已变成了过去。沙子龙迫于时代的需要,将镖局改为客栈,而曾经那套让他威震江湖的枪法他也决定“不传”,“魂”由此已断。

老舍创作这篇小说是想表达 “大刀必须让位给手枪”,传统思想早该更新的主题。《断魂枪》中亦体现了这一点,即沙子龙决定要跟这条枪和这套枪法一齐入棺材。沙子龙“不传”的背后说明武侠文化已为当时的社会环境所不容,也意味着中国武术的没落。从《断魂枪》中读者得以窥见这一时期老舍对于传统文化的态度。

老舍曾旅居英国,他不时以英伦文化作为评判标准来观照中国传统文化。《东方学院》中,老舍就对英国军队分派军官到东方学院学习世界各国的语言这一行为表示惊叹,并称赞他们善于充实自己的学问与知识。他认为英国人身上有当时国人所不具备的“猛勇,活跃,及直爽”[1]。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老舍并非盲目推崇西方文化,一味批判中国传统文化,他在积极吸收“异质文化信息”[5]的同时,也在辩证审视西方文化。老舍在与英国人的相处过程中,看到了他们偏狭的爱国主义“所表现的都是偏见与讨厌”[6]。

回国途经新加坡时,老舍“开始觉到新的思想是在东方,不是在西方”[6],他认为在“都市文化发达到出了毛病的时候——像今日”,“东方的精神实在是西方文化的矫正”[1]。这一时期老舍的作品中既有对封建迷信、旧式教育方法表达控诉的《抱孙》《新爱弭耳》,也有对古老文明中的精粹在现代文明冲击下的式微表现出深深忧虑的《老字号》《新韩穆烈德》,但更多的是对传统文化的失望和它未来走向的迷茫,《断魂枪》正是写作于这一时期,老舍借沙子龙“断魂”的选择,对传统文化的传承提出了质疑。

三、何以“续魂”

正如老舍事后所回忆的那样,“抗战改变了一切”[7]。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老舍肩负着文艺家的使命,只身前往武汉。抗日战争期间,他在前方的士兵和后方的百姓身上看到了中国文化中所蕴含的一种“刚性文化” ②。该词自《大地龙蛇》提出,按剧中人物赵兴邦的话说就是:“为世界新文化的树立,我们必须打倒日本军阀。为和平而反抗,因反抗而得到和平,我管这个叫作刚性的和平!只有刚性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8]

老舍小说中“刚性文化”的载体人物既是《张自忠》中与士卒共甘苦,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坚守到最后一刻,真正尽到军人职责的张自忠将军;也是《杀狗》中虽不识字,但在日本人的枪抵在身上时宁死不屈的杜亦甫之父。老舍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力量,他认为“我们的不大识字的军民,敢与敌人的机械化部队硬碰,而且是碰了四年有余,碰得暴敌手足无措——必定是有一种深厚的文化力量使之如此”[8]。这一感受在他赴美后愈发深刻。

再次置身异域环境,老舍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不同于十几年前的旅英经历,老舍这次受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目的是传播中华文艺,与美国进行文化层面的交流,尽力使他们“认识中国新文艺有如何的成就”[9]。

美国之行并未如老舍预想的那般美好,赴美后,他发现美国和他预期的完全不同。老舍发现《骆驼祥子》在美国的风靡不过是美国人对他这个黄皮肤作家的好奇,美国人对中国文艺到底有怎样的发展和成就显然并不关心。他在美国深切感受到美国人对中国人的偏见和歧视[10],他企图打破美国社会对中国阴柔特质的塑形,希望通过塑造具备“正气、荣誉感”等中国文化元素的形象,使“刚性文化”精神在美国传播,以此回击中国文化在海外长久以来的阴柔印象③。

《五虎断魂枪》里塑造的具有“正气、荣誉感”的王大成这一形象正是老舍对美国人对中国阴柔想象的还击,王大成的身上有“东方的义气,西方的爽直,农民的厚道”[8],在民良生的教育下,他完成了自身的蜕变。

梁羽生说:“‘侠是灵魂,‘武是躯壳。‘侠是目的,‘武是达成‘侠的手段。”[11]“老舍在《断魂枪》中将作为‘躯壳和‘手段的‘武埋葬进历史的废墟中,可是并没有舍弃作为‘灵魂和‘目的的‘侠”[12],他试图“通过激活、改造传统文化”内部的侠文化潜质,使其成为国民性的重要质素,而这一要素在《五虎断魂枪》中得到新生。由此,“魂”得以赓续。

四、从“断魂”到“续魂”的背后

从《断魂枪》到《五虎断魂枪》,老舍的文化思想发生了转变。抗日战争之前,老舍对于传统文化的态度是失望多过希望的,作品也大多以批判传统文化为主。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后,他“被全民抗战的热情重新激活了对国与国民的希望,从此搁置了一贯坚持的对国民性的批判立场,转向热情的吁求和坚执的相信——‘国家至上”[13],这一时期他开始对传统文化寄予厚望。

其实,在《五虎断魂枪》之前,老舍的剧作《大地龙蛇》在文化主题方面就开始酝酿着一种变革的气息。经过抗日战争的洗礼,老舍看到了传统文化中蕴含的民族精神——“刚性文化”,并对此予以赞扬和肯定。对这一精神的弘扬在《五虎断魂枪》中达到顶峰,体现在作者对王大成身上“正气、荣誉感”的肯定、对陈向伍武侠精神的敬佩,并借宋民良的口说出“这就是拳师的真正精神”[2]。该剧一改当初《断魂枪》中对传统文化的悲观心态,转而高扬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价值力量。

自《大地龙蛇》起,老舍的创作开始隐含着变化。《五虎断魂枪》上演的前一年7月,老舍在纽约市政厅做了题为《论中国现代小说》的演讲。有学者指出这场演讲中的一些内容都暗合了毛澤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的很多观点,并认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老舍受到了解放区观点的影响或引导,但从老舍一贯所坚持的文学观与语言观而论,他跟延安上述的提法是基本一致的”[14]。很显然,这场演讲也为《五虎断魂枪》中老舍创作文化主题的转变做了铺垫。

《五虎断魂枪》既是老舍面向当时国内舆论的一种回应,也是他以文学的意义隐秘宣示自己政治立场的表现。1946年,老舍因在美国一个原子能会议的发言,而被推上风口浪尖④。他虽未对谣言进行解释,却用作品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五虎断魂枪》便是佐证。抗日战争前期,老舍认同国民政府的领导,相继写下《抗日将军李宗仁》《张自忠》等歌颂国民党将士的作品,还时常言说“我们有多少文字都是受了政府的委托而写制的。我们爱我们的国家,当然乐于服务。”“我们只知道尽力于抗战,和与政府合作,是我们的天职;而我们的团体是有它存在的价值的。”[15]抗日战争后期,蒋介石政府的消极抗日行为及在国统区内大发国难财的行径让老舍甚为不满,此时的他对共产党的方针、政策更为倾心。更早之前的1939年,老舍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代表的身份,随全国慰劳总会北路慰劳团劳军时,曾途径延安。他与延安文化艺术界负责人相互交流了抗日文艺的有关情况,在这里,他看到了“崭新的天地,崭新的人,真是大开眼界,也大开心窍呀”[9],国民党宣传部的张道藩在这期间散布有关“老舍叫共产党包围了”[16]的言论,在老舍看来这种做法是在分裂抗日的力量,严重破坏抗战团结。据老舍夫人胡絜青回忆,1942年,老舍一家人在重庆团聚时,她觉得老舍和五年前相比,“思想上的变化比身体上的变化更大”。老舍对她说:“这几年,我别的长进也许不怎么大,是非曲直总算看清楚了,救中国还得靠这个——”“随后,他用手比划了个‘八字。”[17]

在美国三年多的时间,老舍对国民党的态度也从观望到失望。就在《五虎断魂枪》上演后不久,1947年10月9日,老舍在纽约会见老友冯玉祥时曾言:“今天的蒋介石和当年的希特勒一样,把中国搞成这个样子,已是人所共愤。”[18]也正是在这一时期,老舍完稿的《鼓书艺人》“以新的现实主义真实地写出了时代的风云、人民群众的苦难和抗争、革命的深入人心”[19],这些无不显示了老舍逐渐鲜明的立场。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五虎断魂枪》中对革命者宋民良形象的刻画和对革命的描写,在老舍之前的作品中从未出现过。就人物塑造而言,剧中宋民良与以往老舍塑造的读书人形象有所不同,他既从书本上了解国家,“用我自己的眼睛去认识我的祖国”[2],还有着身为革命者的谋略和冷静,他知道“既要革命,就不能心软”[2]。纵观全剧,可以看出作者对宋民良这一人物的肯定。在此之前,老舍作品中写到的革命者形象,无论是《骆驼祥子》中的阮明,还是《赵子曰》中行刺军阀的李景纯,都“不是真正的革命者,对于周围的人们和生活,也没有起到革命者应有的积极作用”[19]。宋民良和王大成的结合正契合了老舍认为在抗日战争中中国人应有的“浑然一气,文武双全”,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健全的国民,才能建立起健全的国家”[4]。最重要的是,老舍在该剧中对于革命的描写不同于早期的不认同态度,作者最终让王大成主动介入革命,做出和革命者宋民良一起走的决定。因此,《五虎断魂枪》可以说是老舍思想蜕变和创作转型的开始。

五、结语

综上,写作《断魂枪》时期的老舍对传统文化该往何处去持有迷惘的态度,因此,他毅然让沙子龙做出“断魂”的选择;时隔12年,老舍在《五虎断魂枪》中对以王大成为代表的“刚性文化”予以肯定和赞赏,并让这一重要质素在该剧中重获新生。两部作品在文体、人物属性和断魂枪传承选择三个方面的变异,都显示了作者从“断魂”到“续魂”的转变。《五虎断魂枪》中宋民良这一形象的出现可以看作是老舍创作新阶段的开启,该剧问世之后,老舍的创作主题发生了变化,对待传统文化的立场也逐漸鲜明。可以说,《五虎断魂枪》是老舍创作链条上的一个重要节点,研究该剧对梳理其创作嬗变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

注释

① 马斌在《神州学人》上发表的《老舍在美国》一文曾提到《五虎断魂枪》“对研究老舍的思想变化也有重要的作用”。

② 石兴泽在《〈大地龙蛇〉:老舍文化思想和创作发展变化的重要文本》一文,将其概括为“刚性文化”。

③ 张曼在《论老舍话剧The Spear that Demolishes Five Tigers at Once对〈断魂枪〉的改写》一文对老舍企图打破美国社会对中国的“阴柔”特性的想象有详细的论述,余不赘述。

④ 张桂兴在《老舍年谱》(下册)第474页对此事件有详细论述。

参考文献

[1]    老舍.老舍全集:第15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2]    老舍.老舍全集:第10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3]    老舍.老舍全集:第7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4]   老舍.老舍全集:第14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5]   石兴泽,石小寒.东西方文化影响与老舍文学世界的建构及其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6]    老舍.老舍全集:第16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7]    老舍.老舍全集:第17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8]    老舍.老舍全集:第9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9]    张桂兴.老舍年谱(上册)[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

[10]  欢送老舍曹禺赴美 上海文艺界聚会[N].解放日报,1946-04-02.

[11]  佟硕之.金庸梁羽生合论[M]//韦清.梁羽生及其武侠小说.香港:伟青书店,1980.

[12]  王学振.“武”的退隐和“侠”的张扬:论老舍与侠文化[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6).

[13]  孙洁.世纪彷徨:老舍论[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3.

[14]  王海龙.略论老舍纽约中国小说史讲演的文学观[J].现代中文学刊,2022(1).

[15]  老舍.老舍全集:第18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16]   萧伯青.老舍在北碚[J].新文学史料,1979(2).

[17]  王行之.老舍夫人谈老舍[M]//曾广灿,吴怀斌.老舍研究资料(上).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5.

[18]  冯宏达,余华心.冯玉祥将军魂归中华[M].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1.

[19]  樊骏.从《鼓书艺人》看老舍创作的发展[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2(3).

(特约编辑 刘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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