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哈佛分析框架的Z 烟草工业企业财务预警指标体系构建

●傅 钰 元春波

一、引言

强化重大风险防控，保持稳定发展，是我国面临复杂的内外部环境所作出的宏观应对之策。2022 年12 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有效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2023 年全国烟草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也明确将“有效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纳入新一年的重点工作要点清单。 在竞争愈加激烈、 复杂因素叠加的外部环境下，保持求稳识变的能力同样意味着要提高风险防范能力，作为防范重大财务风险的“烽火台”，财务预警指标体系作为热议命题之一，其对企业乃至一行业的重要性是无可非议的，完善的财务风险预警体系相当于企业发展的保障指向标，是财务报表这个企业经营状况“晴雨表”的好搭档，科学完善的财务预警指标体系能帮助企业准确识别自身在复杂多变环境下的角色定位，让企业在复杂的外部环境下能够及时调整自身与时俱进，及时察觉自身风险点所在，避免对企业健康持续发展的影响，从而做到防患于未然。

Z 烟草工业企业目前尚没有独立成套的财务风险“指向标”，即财务预警指标体系，这使得树立财务乃至企业经营“烽火台”和防范风险工作存在基础性缺失，本文通过对中心关键词的文献计量进行相关领域的深入挖掘，洞悉研究热点与前沿，并且在总结归纳研究结果的基础上结合行业特征，构建一套适用于Z 烟草工业企业的财务预警指标体系。

二、文献综述

（一）财务预警指标体系

财务预警模型与指标构建是一对经常相伴而生的研究命题，是企业生存分析的一个分支研究领域。 随着近年机器学习、大数据分析技术在这一研究领域的引入，财务预警指标体系已经朝着多向研究方向发展，基本可以概括为两个大分支：方法演进与指标选取。 通过系统研究可知，方法改进由基于初始数理统计模型对重要具象财务指标进行单变量模型到多变量模型的测算，再到人工智能技术进行计算机算法的一个应用；指标选取方面则是由最直观的财务报表科目指标例如资产总额、 负债总额、利润总额，逐渐演变为“四大能力”、财务绩效等更为宏观集成的能力衡量，同时随着财务分析研究命题的逐渐纵向深入，财务预警指标体系更多与财务诊断方向发展相结合，所择取的指标也逐渐加入非传统财务要素。

通过近三年有关学者对于财务预警指标的择取可以发现， 尽管研究对象不同，方法视角存在差异，但在反映财务风险的指标选取上有着相似与共通之处，不少学者通过改进Z-core 模型将传统财务的四大能力进行综合风险预判，择取与之相关的一至于两项财务指标（张顺华，2020；张昕，2023）。 也有从集成算法、熵权法等视角出发得出依然选用反映企业偿债能力、营运能力的财务指标用以预警（姜仁荣，2021；陈辉远等，2022）。 关于非财务指标因素，同样有学者考虑将其加入整个指标体系，如具体非财务事项（张虓烽，2023）、企业内部控制状况（刘博伦，陈渊智，2022），但就这块非财务指标的选取上，近年趋势并没有一个较为明晰的具体指标倾向，只是就企业内部管理、外部环境变化进行了一些有益的尝试。

综上，财务预警因素或者指标的考虑，基本还是围绕着财务分析中关注的“四大能力”进行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摘选，主要还是由各级财务指标构成了整个财务预警模型，但而随着市场成熟度的增加，非财务因素也逐渐被纳入考虑，例如公司内部治理结构、审计意见、创新能力甚至企业所处社会舆情情况，但赋予权重的多少以及综合因素考虑的样式仍处于探索中。 此外，通过仔细研究以往所选取的指标可以看出，无论是早年简单的单一变量模型还是近几年广泛采用的算法模型，依然是以传统企业财务指标为核心，辅助添加各类非财务要素构建了相关财务预警模型，故而基本可以看出以“四大能力”为择取原则是较为主流的一种指标选取原则，结合各类算法或分析法，构成相应的财务预警指标体系。

（二）哈佛分析框架的研究

哈佛分析框架是由哈佛大学佩普（K.G.Palepu）、希利（P.M.Healy）和伯纳德（V.L.Bernard）三位学者提出的一种全新思路下的财务分析框架，该框架构建的核心思想是财务分析不只有财务比率分析，而应该站在企业战略的高度，结合企业内外环境对企业财务进行分析，是跳出纯财务关系指标的一种新思路的分析逻辑。 哈佛框架体系主要由战略分析、会计分析、财务分析和前景分析组成，其中战略分析主要描绘企业所处的宏观环境、行业竞争力和竞争战略，会计分析用以反映企业真实的经营状态，而财务分析则是在会计分析的基础上更加深刻挖掘企业财务状况及经营结果，前景分析则是立足企业发展角度剖析企业发展前景。

哈佛分析框架已经频繁被用于对个体企业的分析，通过各个环节模块的具体内容分析，得出最终的对于个体企业的建议 （梁博锐，2022； 常乐，2022；张钰欣，2022；吴嘉雯等，2023；裴颖颖，2023）。对于个体的建议则从浅层的场景应用演变到具体地结合企业所处行业给出经营建议， 愈加成熟深入。 而随着应用的扩大化，哈佛分析框架也被应用于企业战略、企业发展绩效等综合型的整体实践研究（卢丽民，丁丽萍，2023；吕王心怡，2023）并取得了较好的成果。 随着数字化转型的趋势增强及相关研究热潮兴起，哈佛分析框架被应用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研究，用整体分析结果来评价公司数字化转型的成效（刘慧芬，2023）。 聚焦于个体企业的财务分析和报表分析的同时，也有研究将其扩展至财务诊断与财务风险监督的运用试探（叶文忠，周宇航，2022；牛春雪，2023），朝着探索其作为一种诊断工具用于企业乃至行业财务预警、财务风险管理领域的实践可能。

通过对财务预警指标体系及哈佛分析框架的系统研究，可以发现在财务分析、财务诊断方向，哈佛分析框架虽无实际运用于具体企业财务预警模型的先例，但已经被验证可适用于企业财务维度的实际运用，并且已经有扩展至防范财务风险、财务诊断的理论探索，即从四大维度出发，围绕传统的财务四大能力择取财务与会计两大维度指标，同时通过对企业具体情况的分析择取战略与前景两大维度指标，实现综合体系的搭建。 这为Z 烟草工业企业建立契合自身企业特征的财务预警指标体系提供了较为创新的思路与借鉴。

三、 构建Z 烟草工业企业财务预警指标体系

（一）指标体系构建原则

财务预警指标体系设立的初衷就是通过一些指标的变化来感知、监控、预测乃至警报企业可能将会出现的财务危机或者困境。 故而在指标维度的设定上，首先考虑极易灵敏反映企业财务状况的指标，即敏感性。 其次，从可实行性操作层面考量，所选指标还应具备可得的现实可能，即可获得性。再者， 指标体系作为一套系统，其内部不是完全独立的单个维度， 而是多维复合展现， 故而指标设定、选取上还应具备全面和可配比性的特征。

本文将遵从“敏感性、可获得性、全面性和可配比性”的原则，基于哈佛分析框架基础，沿着“战略分析—会计分析—财务分析—前景分析”路径，结合Z 烟草工业企业行业特征及现实业务需要，构建一套适用于Z 烟草工业企业财务预警指标体系。

（二）构建Z 烟草工业企业财务预警指标体系

烟草行业是由国家烟草专卖局实行统一领导、垂直管理、专卖专营的特殊行业。 Z 烟草工业企业相较于普通民营工业企业和国企来说，除了兼具工业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属性，又具有其有别一般企业的特殊性：相较于普通工业企业，其竞争呈现出内倾指向，受外部市场冲击相对较小，这一特征也注定财务分析和预警的倾向于企业内部提质增效。同时既有研究多以烟草商业公司的财务困境和财务分析为主体，工业公司就其经营性质和内容上与商业公司相比存在着较大差别，套用对标体系的可实行性不强。

结合上述Z 烟草工业企业自身的特点和特殊性剖析，拟构建财务预警指标体系图。 根据图1，对其中指标体系的四大维度细化剖析如下。

图1 Z 烟草工业企业财务预警指标体系图

战略预警是整个财务预警指标体系的起点，一般战略指标通常选取企业所处的宏观环境、行业景气程度等， 为更加具象化描绘评估Z 烟草工业企业的宏观预警环境，本体系选取以PEST 分析框架为基底的模板， 择取刻画Z 烟草工业企业所处的宏观环境的预警指标。 政治环境指涉及本行业的国家宏观政策的大变动， 选取年度内设及烟草行业的政策指令数。 经济环境选取宏观经济景气指数，该指数由预警指数、一致指数、先行指数和滞后指数四部分组成， 考虑到体系的预警作用指向， 实际运用中主要可选取代表趋势性指向的预警指数和先行指数。 社会环境主要是指国内环境对烟草行业的舆情动向，例如群众厌恶性趋势、媒体相关负面舆情频次， 目前行业内外没有一个具体的权威性指标， 故而选取囊括了大陆和港澳台等地区上万个媒体信息源的慧科数据库中 “烟草”关键词的报告次数，并粗略划分为负面及非负面以统计频次。 Z 烟草工业企业究其本质，实际仍属于工业企业， 故技术环境选用国家统计局规上工业企业科技活动这一指标， 考量Z 烟草工业企业所处的工业科技活跃度，以此对标企业自身。 此外，考虑到行业内向性和相对封闭性的特征，在以上四项之外，添加行业地位这一指标，用以刻画具象Z 烟草工业企业在整个烟草行业的情况， 具体指标的选择上则考虑选取行业内年度品牌排名这一可量化的值。

表1 会计预警指标表

会计预警主要关注的是企业经营的一个现实状况，从这一维度开始，该体系为增加具体业务指标以辅助这套财务预警指标的可用性实现。 既往研究表明，大型工业企业、制造业企业多从企业资金链的角度出发，选取企业应收账款、货币资金两大流动资产科目用以刻画这一维度， 考虑到Z 烟草工业企业的国有属性和行业特征， 本指标体系选用营业收入、成本费用、资产管理质量和经营状况四大指标来衡量这一维度。其中，营业收入主展现企业阶段内的营业成果， 选取营业收入增长率这一比较指标。 成本费用体现企业成本费用的管理水平，具体指标选取卷烟三项费用率、成本费用利润率。 资产管理质量则选取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和固化资产投入产出率刻画企业对自有资产的管理情况， 经营状况以年度利润总额增长率来体现整体的经营能力。 以上四大维度的指标是为下一步财务指标预警设基， 也是对财务指标预警的补充。

从业务角度出发，考虑到实际业务的作用与关键业务流程，在指标下具体关注与业务相关的关键指标。 营业收入增长率选取卷烟销售数量、卷烟销售单价为主要考量指标，卷烟三项费用率国内市场营销费、国际市场营销费、销售费用占销售收入比重、业务招待费、成品销售运费、展览费、通讯费、会议费、印花税、研发费用这些具体指标进行重点关注，成本费用利润率则选取单箱重点成本、单箱烟叶成本、烟叶采购成本、销售运杂费、展览费、会议费、研发费用进行关注。同样与实际业务相关，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选用国有资本额、 综合收益总额，固化资产投入产出率选用工业增加值、固定资产净值、无形资产净值、经营状况从衡量角度来看选用了利润总额增长率，从纵向比角度还考虑其与营业收入增长率进行同步关注。

既往文献中， 工业企业的财务预警指标、财务困境因素剖析多还是从企业的四大能力着手，上市公司还会添加“公司股权结构”等特征维度。Z 烟草工业企业属于非上市国有企业，并且前文中已经将外部宏观等软性因素考虑其中，故而该部分仍将传统四大能力作为择取维度，从企业的偿债、盈利、营运、成长四大能力维度进行综合评估预警。

表3 前景预警指标表

在哈佛分析框架中，前景分析往往以较为定性的描绘展现，是战略、会计、财务的动态流向分析的终点，也是最终成果输出。 作为预警指标体系的一环，前景指标预警应当具备可刻画能力，前景预警是对企业应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能力刻画，故而现时的指标中择取企业可持续增长能力这一维度来描述。 可持续增长能力落在具体指标描绘上，可以用可持续增长率来展现。而通过文献阅读我们发现纵向落实在财务体系内，可以视作帕利普分析的核心指标，考虑到Z 烟草工业企业的非上市特征，本体系采用以往学者将帕利普分析体系应用于非上市公司的结论，将可持续增长率继续纵向剖析为销售净利率、资产周转率和财务杠杆三大具体指标。 落在具体的业务指标上，选择具有代表性的共计七项指标。

上述指标体系的四大维度形成一个流动的环图，四大维度之间并非单独独立，通过指标的勾稽关联，形成而是形成一个闭环的动态流向系统。通过这样一个内部可流动的预警指标体系， 将Z 烟草工工业企业内外部的因素充分调动起来并以可监测到的指标作为输出结果， 以上呈现的为Z 烟草工业企业的财务预警工作提供一套成体系的依据， 从系统的角度为实际业务做出一定的参考启示。

四、研究展望

本文在对财务预警和哈佛分析框架的文献计量和深度阅读的基础上， 选择哈佛分析框架为基础， 结合Z 烟草工业企业特征及具体业务流程，探索构建了一种Z 烟草工业企业的财务预警指标体系，该体系从战略、会计、财务、前景预警四维度锚地出发，落地到具体的28 个指标上，为Z 烟草工业企业生产活动中应关注的方面提供具象和方向性指引。

该指标体系在遵循哈佛分析框架的总思路的范式下， 丰富了哈佛分析框架体系的思路，拓展了哈佛分析框架的应用场景，帮助Z 烟草工业企业内部树立财务及经营状况动态监测的“巡航台”，考虑了现实因素及行业特质，将显示行业经营特质的关键业务指标同样纳入到该指标体系中，使得具体的财务指标得以与实际业务指标有所关联，为实际工作中重点关注指标提供方向性建议，即产、供、研、销、综五大环节各有应关注的业务指标， 尤其是与成本费用相关的业务指标较能明晰择取，更应值得动态阶段择取。 同时，作为一家工业企业，Z 公司还是应从战略角度出发，关注宏观动态变动的若干指标， 即战略预警维度的三级指标。 未来可由此延伸，继续细化战略预警指标子体系。 综合而言，该指标体系为Z 烟草工业企业防范财务乃至企业经营风险提供一个思考方向，也为Z 烟草工业企业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提供保障， 促进新时代Z 烟草工业企业的长效发展。

注释：

本文通讯作者元春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