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氏菌病在我国流行现状及防控措施
2023-12-20洛桑江白
洛桑江白
(西藏自治区兽医生物药品制造厂 拉萨 850000)
布鲁氏菌病是由革兰氏阴性球菌布鲁氏菌经过多途径侵入机体,引起人畜共患变态反应性传染病。最早关于布鲁氏菌病的记录在公元前4 世纪,随后在公元79 年结合考古研究,在古老的山羊标本里发现布鲁氏菌病,直到1859 年,英国陆军医生Jeffery Marston 从医学角度分析了该病,1887 年由英国军医Bruce 首次分离到本病病原体[1],将其命名为“布鲁氏菌”。之后随着研究的深入,布鲁氏菌病在全世界广泛流行,且尼日利亚、印度、巴西、巴基斯坦、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多见,我国将其列为乙类法定传染病。布鲁氏菌病可引起牲畜中晚期流产、宫内胎儿死亡或早产,后代生育能力弱等对哺乳动物造成很大影响[2]。患者可出现反复高热、肌痛、发冷、关节痛、体重减轻等症状。该病几乎会影响人体的每一个器官和系统,且流行率一直在波动,该病已成为流行最广泛的人畜共患病,目前尚未有下降的趋势。因此,综合防控研究对人群及牲畜健康发展非常重要。
1 国内流行现状
牛羊布鲁氏菌病的危害主要是流产,繁殖受到影响等,对农业生产影响较大。我国西北地区以畜牧业为主,牛羊布鲁氏菌病发病率较高,特别是甘肃河西地区。张辉[3]在2013—2017 年对河西5 市的19 个县的1 456 357 只羊进行血清分析,结果显示阳性率每年依次为0.17%、0.87%、1.87%、1.25%、0.33% 。整体呈先升后降趋势,分析原因可能是牛羊布鲁氏菌病防控经费不足、养殖环节缺乏科学饲养管理及各部门的协调不到位等因素有关。近年来我国对布鲁氏菌病的防治方面,设立省级监测点、相关机构做好了病例发现及通报工作、加强了流行病学监控等加大防控措施,故情况有所好转。陈永亮等[4]对北京密云区布鲁氏菌病发病率进行调查发现,2013—2017年显示感染动物以羊为主,占总感染动物的81.25%,且导致人间传播感染布鲁氏菌病的来源主要是羊,屠宰场工作人员、饲养员、运输员等高危职业人群感染率较高。
布鲁氏菌病分散世界各地,在我国首次报告于1905 年,重庆有2 例,至1949 年,北京有29 例[5]。当时我国医疗资源匮乏且公民意识淡薄等多种复杂因素,使1960 年左右布鲁氏菌病在我国人间流行情况较为严重,尽管在20 世纪70、80 年代逐年下降,但是90年代布鲁氏菌病的疫情有上升趋势,就国内而言,90 年代随着病原菌的变异及人员流动范围的扩大,每年实际新发布鲁氏菌病例数可能达到10 万人左右[5],且屠宰场工作人员、饲养员、畜牧人员等为主要发病人群。2010 年底东北农业大学动物试验中,28 名师生感染布鲁氏菌病。浙江省镇海区疾控中心在2011 年抽取1 个屠宰场和2 个奶牛场的血样时,发现2 名屠宰场工作人员感染布鲁氏菌病。2019 年12 月7 日,兰州兽医研究所96 人感染布鲁氏菌病,均未出现明显的感染症状,为隐性感染。飞鹤乳业也曾有数百头奶牛和数十名工作人员被感染。近年来我国人间布病感染的情况日益严重,2019 年我国人间布病病例数达44 036 例(同比增长16.05%),2020 年人间新发病例数上涨至47 245 例[6]。主要分布在北方省份,南方增长比例高于北方。
2 布鲁氏菌病的发病机制及临床表现
布鲁氏菌病的发病机制在人群中大致如下:布鲁氏菌侵入人体后可随淋巴液沿着淋巴管转移,转移至相应的淋巴后被巨噬细胞吞噬。细菌进入巨噬细胞后,在巨噬细胞中可引发免疫反应,受到一系列化学杀菌物质和自由基的攻击,继而形成布鲁氏菌的原发病灶。潜伏在机体内的布鲁氏菌,在人体免疫力减弱时,通过在细胞内质网进行增殖复制,在原发病灶处大量繁殖,并利用多种毒力因子在巨噬细胞内得以持续存活,可导致巨噬细胞破裂并进入血液循环和淋巴循环中,当大量病原菌侵入人体时,吞噬反应能力被激发。当血液循环中的病原菌含量激增到超出机体的吞噬能力时,进入富含巨噬细胞的组织,如骨髓、肝脏、脾脏等器官导致机体器质性病变,同时扩散到如孕妇胎盘滋养细胞、胎儿肺和生殖道等目标器官。受累的脏器中,病原菌可继续繁殖生长,采取一种兼性和隐蔽的细胞内生活方式,同时又不断进入血流并分泌毒素,反反复复形成慢性感染。随着病情反复发作,避开先天性和适应性免疫反应及抗生素的作用,有些肉芽组织发展为纤维化硬化性病变,并持续损害宿主机体健康[7]。
人感染后潜伏期一般为7~60 d,平均潜伏期为14~21 d(短者1 d 即可发病,长者6 个月到1 年才发病)。临床表现:布鲁氏菌病属于多系统多脏器损伤性疾病,以乏力、发热、食欲差、多汗以及肝脾及淋巴结肿大、骨关节炎、肌肉疼痛、体重下降等器质性病变等为主要症状[7],临床表现比较复杂,其中关节疼痛和发热最为常见。布鲁氏菌病与伤寒、副伤寒、淋巴结核、风湿热、肺结核、疟疾和风湿性关节炎等疾病容易误诊,必须依据临床特征、流行病学史和实验室检查等综合给予诊断[7-9]。
3 防控技术
3.1 诊断技术
有些布鲁氏菌患者早期临床表现无明显特异性,因此实验室诊断尤为重要[10]。常规的诊断技术有虎红平板凝集试验、荧光偏振检测法、ELISA 试验、半抗原-琼脂扩散试验和病原学检测:①虎红平板凝集试验(RBT),适合早期诊断,敏感性高、特异性低,价格便宜,操作简便。对疫苗产生的抗体敏感性高,适合筛选试验。目前有市面上有高通量全自动智能布病检测仪器,适用批量筛查;②荧光偏振检测法(FPA),方便快捷,15 s 至2 min 分钟能出结果。敏感性高、特异性高。结合疫苗免疫时间,能一定程度上区分疫苗与野毒感染。仪器便携,能够在野检测样品,但是需要特定的FPA 仪,比起传统方法,试剂较贵;③ELISA 试验,敏感性高,适合筛选试验。试验通量高并对疫苗产生的抗体敏感性高,但是试剂不同,敏感性和特异性差异大;④半抗原-琼脂扩散试验(NK-GD),NK 抗原作为鉴别野毒感染与疫苗免疫的重要靶标,S2 和Rev.1 免疫背景下,能区分感染抗体和疫苗抗体,有效鉴别假阳性。操作技术和仪器设备简单、结果肉眼直观、成本低但敏感性低,与布鲁氏菌产生的抗原刺激强弱有关;⑤病原学检测针对流产物、生殖道分泌物、淋巴结、脾脏、乳等进行明确的诊断,但是耗时长、费用贵,需在BSL-3 实验室分离鉴定,要做好生物防护。
3.2 免疫技术
控制布鲁氏菌病最经济的方法之一就是对高危人群和牲畜进行疫苗免疫。目前常规的牲畜免疫疫苗有:①A19 株和S2 株疫苗是最常见的预防布鲁氏菌病的疫苗,属于弱毒活疫苗。S2 疫苗应用于牛时,难以控制剂量,提供的保护力不如A19 疫苗,但是S2 疫苗提供的保护力对于非疫区的布病防控工作仍然可观[6];②布鲁氏菌灭活疫苗:绵羊布鲁氏菌病的灭活疫苗是灭活198 的5 种抗原与高分子L-121 和细胞壁酰基二肽结合[11],可作为绵羊布鲁氏菌的有效疫苗;③布鲁氏菌亚单位疫苗,是一种重要的DNA 疫苗,通过分析布鲁氏菌的免疫活性,优选布鲁氏菌的免疫片段制成的疫苗。最近获得新兽药证书的布鲁氏菌基因缺失标记活疫苗(M5-90),配套鉴别诊断技术,可以实现对自然感染和免疫动物的有效区别;④布鲁氏菌合成肽疫苗:是预防布鲁氏菌最安全的疫苗,通过人工合成具有免疫作用的保护性短肽与载体连接,添加佐剂合成。某些特定肽可能具有细胞免疫系统优先识别的特性,进而激活T 细胞发挥作用[12]。
4 防控措施
近年来布鲁氏菌病感染率上升的趋势,2022 年我国农业农村部制定畜间布病五年行动方案,以“系统治理、源头防控、维护三个安全”的指导思想,到2026 年,实现总体流行率有效降低,个体阳性率控制在0.4%以下,群体阳性率控制在7%以下的总体目标。对重点种牛、种羊、奶山羊和肉牛采取疫苗免疫、定期检疫等源头防控措施。加强传播途径中相关主要因素的管理,加强对屠宰场的检疫和监督管理,病畜与健康牲畜分群放牧,病畜屠宰淘汰以及粪便要经无害化处理;流产物应深埋,污染场地严格消毒;加强对乳、肉、皮、毛等的监督管理;保护水源,防止被患者及病畜的排泄物污染。高危人群做好个人防护,实施菌苗免疫。接触病畜时,戴好口罩、应着防护工作服、围裙、帽子、手套等做好综合控制措施[13]。
面对这种危险性与挑战性并存的疾病,应将构建综合防控协调机制,明确和强化监管职责,加大布病的科研投入,研发高效的诊断方法以及疫苗、药物;完善疫情报告制度,密切监测布病疫情;疫情防控工作进行督导,提高群众对布病的危害意识,从动物源头阻断向人群的传播等措施,保障人类、动物和环境的可持续健康发展[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