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美利坚

张希良

飞机在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国际机场缓缓降落，这是我第一次踏上地球那边的美洲大陆。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可不孝的我，没跟耄耋之年的父母道别，就一下飞出了这十万八千里，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的宝贝孙子。之所以没敢提前告诉二老，是因为大过年的不想让他们闹心，也真怕他们阻挠这次旅行。因为娘向来就反对孩子出国，理由是从电视上看到外边的世界很混乱，整天不是战争就是闹事。用老娘的话说：“怎么不是吃碗饭，老的少的在一起，团团圆圆，为什么还要隔山隔水跑那么远？”

刚下飞机，从机场坐大巴去租车公司的路上，我手机上出现老娘打来的电话号码。老娘问我在哪里，我嘻嘻哈哈说和孩子在美国，老娘接着就不高兴了，带着哭腔说：“那这个年咱还过不过啊？”我安慰她说：“咱那么大个家，几十口人陪您过年不是一样热闹嘛！”电话里传来母亲很失落的声音：“俺那孩子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是不听话呀！”

我对娘平日里言听计从，可这次先斩后奏的行动，确实气得她难受。老话不是说嘛，“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我一边安抚老娘，一边跟着儿子去租车。其实，儿子在国内就已经从网上预订好了租车的相关事宜，手续相当简便。和国内不同的是，在美国租车是所有人的家常便饭。那些租车公司停车场里的车，一眼望不到边。

我们也顾不上一路颠簸的疲劳，马上开车去了海边，这就是所谓的美国西海岸。看着那成群的海鸟，想象着大洋彼岸就是我的祖国，年迈的老娘正在家里焦躁不安，于是心中泛起一种别样感觉。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同样是垃圾成堆，海滩上冷冷清清，就连那些海鸟都懒洋洋地把头插在翅膀里，有些缩着头，眼睛都懒得睁开看你一眼，感觉这里就是它们鸟类的天地。一阵海风吹来，感觉有点儿凉意，随便拍了几张照片作为留念，也记录一下初次踏上美洲大陆的时刻。等将来回忆往昔的时候，还记得我和儿子曾在这里的海边溜达过。这里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一些没有开发的原始海边、坑坑洼洼的沙滩堆、傻了吧唧的海鸟、海面翻卷着白色泡沫，漂浮着黑色杂物的浪涛，一次次涌来，一次次退去。

既然感觉不好看，咱就这样简单地看一看。然后开车去了儿子提前预订好的酒店，办好入住手续，终于可以放下沉重的行李了。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开车出去漫无目的地在洛杉矶的大街上转了几圈。

根据儿子的日程安排，我们也没考虑时差问题。就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又驱车二三百公里，向东南方向一路前行，一直到达了美国和墨西哥相邻的圣地亚哥。这里有个世界著名的化学研究所，儿子在他朋友的带领之下到所里参观，可能觉得我这老头进去也没啥用，估计我也看不懂，就让我在外面等。我趁机在他们大院里溜达了一圈，内行看内里，外行看外皮。我发现这个地方原来也是靠海边，地方太小，要是儿子来这里学习，我倒是感觉还不如去个大学更气派。

儿子的同学预约好了中餐馆，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有好几个博士都聚集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吃完晚饭，已经是深夜了，我要求和这群博士们合影留念。这也算是和这些游子们一起提前过个年，在这遥远的大洋彼岸，吃了一顿不同寻常的年夜饭。

回洛杉矶的路上，也没感到多少疲惫。一路上领略了美国农村的美丽夜景，住户看起来都很分散，大部分居住在丘陵和矮山上，从公路上看，一道道山岗都是灯火通明，这样的夜景让我感受到了那种异域风情。一路长途跋涉，我们回到洛杉矶的宾馆时，已经是深夜0：40 了。和我们国内相差十几个小时，工作狂的我们爷俩，这等于是在白黑连轴转了。

因租车按时收费，为了节省费用，我们先去把车给还了，然后才回宾馆睡觉。第一次躺在北美洲的床上，即便这么累还是没多少睡意。哈哈，你看我这老身板还行吧？光在航班上就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下飞机后又是如此这般的折腾一番，竟然还没过分疲倦。没办法，这是儿子的精心安排，时间紧，任务重，我只是个老司机，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懂，只能言听计从。儿子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但人家文化储备多啊。我这之前也出过几次国，但那都是跟团，所谓的出国经验，根本不起作用。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重新租了一辆车，去了洛杉矶东北部的比弗利山庄，这可是世界著名的富人区，许多好莱坞明星在此居住，包括著名歌星迈克尔·杰克逊的房子，亚洲首富李嘉诚的豪宅也在这里。因为没有导游，我们就这样走街串巷地胡乱逛，碰到什么看什么。根据路标指示我们又开车到了格瑞菲斯天文台，这里紧靠好莱坞的那个大标志，它坐落在一个山顶上，放眼望去，可以环视整个洛杉矶城市的全貌；这个天文台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似乎已经被弃用，像是已经成为旅游景点的样子，当然，新的设备也许在别的房间。从这展厅里也可以看到美国科技的冰山一角，确实有些超前，看了令人无比震撼。

随便吃了点中午饭，又马不停蹄地开车下了山。把车停在路边，设上导航，直接向世界最大的赌城——拉斯维加斯进发。

一路飞奔，感觉似乎到了我们的大西北，大部分地方荒无人烟。忽然看到远处的山峰变成了白色，难道是下雪了，还是雪山？爷俩毕竟是第一次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心里都在犯嘀咕，气候变化不会有这么大吧？等过了高山后发现，原来山体就那个颜色。汽车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放眼望去，四周非常荒凉，真是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到处是戈壁滩，还有一座座的沙丘，让人看不到一点生机。真没想到美国也会有这样的“鬼地方”。我有点埋怨孩子怎么规划这样一条路线，毕竟是六七百公里啊！跑着跑着，又跑到黑天了，内心稍微有些不安。我被周立波在这边的事件吓得不敢随便拍照，这两天的公路上，从来没见一辆车停在路边。看来美国也不是有些人想象中的人间仙境，倒像是荒凉得有点儿像火星。

这一路跋涉，像极了沙漠越野，憑着我们爷俩坚强的意志，最终还是顺利抵达了目的地。这才发现，椰风阵阵，绿树掩映，原来大漠深处，还有这么个人间仙境。更没想到孩子在这里订的酒店，竟然就在世界最大赌场的楼上20 层，并且还是五星级的豪华总统套间。我心里想：竟敢这么浪费，看来做事还是没有底线。这里和在洛杉矶反差也太大了吧？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等住进去后，儿子才给我介绍：为了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徒和游客，住宿费用都特别低，如此豪华的总统套间，竟然只有130 美元，我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可能吗？

这在国内甚至要上万吧？世上难道真有免费的午餐？别想了，还是抓紧去把租赁的车还了吧，省下一分是一分。

路上就在考虑，到达目的地又是深夜了，人家租车公司在拉斯维加斯的接车点会不会已经下班了呢。把这事想得挺复杂，也难怪，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在那个美国服务生的引导下，我们把车沿着螺旋停车场开到了最顶层。在这酒店的停车场，竟然就有租车公司的专用车位。把手续和车钥匙投进一个箱子口，根本就没有人来验车。不得不佩服，这就是美国的信任度。

从停车场可以坐电梯，直接回到房间。等躺在床上了才忽然想起：租车公司规定还车时把油加满，我却给彻底忘了。儿子告诉我，不用懊恼，人家会自动从我们的信用卡里扣除油钱。

这传说中的拉斯维加斯，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到处是热带植物，让人赏心悦目，美不胜收。看那高楼林立、灯火辉煌、歌声飞扬、人声鼎沸的模样，简直像是进了人间的天堂。这里有点符合想象中的美国模样。难怪几分钟一架飞机起飞降落，源源不断地把世界各地的人运送到这里。我不会赌，更不喜欢赌，爷俩一分钱也没玩。

只是在赌场里闲逛，在街上看看风光，拍了不少照片。这却让我大开了眼界，也算是真正认识了世界第一大赌场是何等的豪华和气派。据说，博彩业是这座城市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一年后在新闻上看到，拉斯维加斯那场大屠杀，枪手就是在我们住的那个楼上，向着下面的人群扫射，想想真是庆幸当时没被我们遇上那样的倒霉事。

早晨天刚亮，当地时间6 点整，我们起床打车往拉斯维加斯的机场赶，其实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却付了三十多美元的车费，这等于加两箱汽油的价格了。在美国就是这样，人工费和服务费都特别贵。这样，昨夜又是仅仅睡了几个小时。睡前我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再报平安。知道咱家里才下午4 点，只是陪他们聊聊天，毕竟没在家陪二老过春节。年初一的早晨，又给母亲打了电话，原来他们刚吃完年夜饭，全家人正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呢。这也算是我正式拜年了，同时告诉我年迈的二老：我和他们的宝贝孙子在国外一切安好。希望他们安心过大年，不要挂念。

我们这次是登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爷俩的座位没坐在一起，从西海岸飞到东海岸，难熬的时间需要整整7 个小时，在飞机上闲得无聊，我就用手机打字消磨时光。他们乘务人员也不要求关机，手机甚至还都有信号，这个情况我至今还没弄明白，难道是飞机自带的Wi-Fi？

那就用手机继续写日记吧，说说这几天我在美国的所见所闻吧：美国是个多元化国家，全世界各色人等都有聚集在这里。白的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老的嫩的，什么人都有。你光看穿的那些衣服，同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街上，有穿三点式的，还有穿棉裤棉袄的。你仔细看看，一年四季的服装基本都齐了，顶端豪华轿车停在酒店前面一大片，角落里却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酒店内有在吃大餐的，酒店外还有在垃圾桶边翻找东西当饭吃的。有些人一掷千金，有些人身无分文，这就是美国这个贫富不均、不平等的社会现状。

那天在洛杉矶入海关时，发现执勤人员是几个老年人，其中一个满头白发，手里拿着对讲机，有点儿驼背的华人老头。在洛杉矶高等法院门口，没发现庄严的法警，只发现大门两边，各站了一个人。一个是七八十岁的白胡子棕色人老头，戴着个破帽子；一个是像窝窝头一样的大胖子，個子挺矮，小脑袋下边简直就是“一大堆肉”，真像大雪天里堆的一个雪人，只是颜色不白。两个人的衣服又破又旧又随便，让人看起来感觉非常滑稽可笑，这样的大门口应该是庄严肃穆的啊。这让我想到了天安门广场上的国旗护卫队。

今天这架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只有三个空姐，我说“空姐”，你可千万不要先咽唾液，想象到那高鼻梁大眼睛的漂亮洋妞。

他们飞机上没有我们国内仙女似的美女空姐。你看前边是一个黑瘦而小巧的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越南人；后边这个是丑陋过分的棕色人种的老年妇女，应该是南美人；剩下那个倒是个白人，可我目测了一下，身高不低于一米九，体重不下于200 斤。她们都穿着自己的普通服装，和咱们县城大街上做小买卖的“大妈”基本没啥区别。飞机上这些座椅靠背上也没有什么垫背、垫布的。也没有讲解员，感觉就是坐上了去县城的小中巴。

飞机终于降落到了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巧的是那天正赶上大幅度降温，天阴沉沉的，凛冽的寒风夹杂着上下飞舞的雪花，让我为了耳朵冻了手。浑身瑟瑟发抖，一溜小跑赶紧躲进儿子在网上预订的小酒店。儿子叫我一起去赴他同学的约，说好了一起包水饺过新年。我开始答应了，后来又决定不去了，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也许是连续的劳累有点儿体力不支，也许是突然降温，身体适应不了，或者就是还没倒过时差来。当然，也有意给年轻人留出单独交流的空间，毕竟是他的女同学嘛。

儿子自己去赴约过年了，我在房间里吃了个面包，喝了几口凉水，算是年夜饭，这是有生以来最孤独最简单的一顿年夜饭。开玩笑归开玩笑，真实情况是身体太疲惫了，精神状态太差了，就想一个人静一下。身体状况和天气情况，都不允许我自己出去逛逛。儿子回来得很晚，我早就睡下了。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东西半球之间，大距离这样折腾，大部分人都需要倒时差，我身体出现一点儿反应也算正常。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这是住在了曼哈顿，算是纽约的最中心。这里可是美国的经济中心，也是全球的金融中心和世界经济发展的风向标。我住的酒店就在“9·11”事件双子座世贸大楼被炸遗址的东南角，直线距离不到200 米，当时的世贸大楼高度就超过了300 米。二十多年前，姜文、王姬他们主演的电视连续剧《北京人在纽约》就是在这里拍的，据说那是我国第一部境外拍摄的电视剧。那个电视剧当时我基本都看完了，现在来到这里，有点触景生情的感觉。

早晨起来，室外天气格外的冷，并且还是阴沉沉的那种冷。雪花还在漫天飞舞，狂风也没有减弱的趋势，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可是，既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了，天气再恶劣也不能光躲在房间里，还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到底曼哈顿是怎么个顿法。

儿子首先带我去看了华尔街，其实我们就住在华尔街上。出门不远就看到了那头地球人都知道的“华尔街牛”，这牛真牛！比我办公桌上那个可是大多了。许多人在寒风凛冽的天气里，正在排队和它合影，看来它虽然是铜的，但还是“真牛”。我也站到牛旁边让儿子给我照了一张，也算是沾沾它的“牛气”吧，争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能扬眉吐气，牛气冲天。

谈论华尔街，现在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据说《华尔街日报》是他们国家发行量最大的财经报纸，它的读者大部分都是政治、经济界的精英层，是美国500 家最大企业的经理人每天必读的报纸。

冒着严寒，我们父子俩把唯一的一副手套一分为二，每人一只，防止冻伤手。冒着-20℃的寒流，我们还是乘船去了“自由女神”所在地：哈德逊河口附近的“自由岛”。原来我还以为它是在华盛顿白宫，或者五角大楼附近呢。这话一说出来，被儿子好一个取笑。并听他介绍说，这是当年法国赠送给美国的，它和法国的埃菲尔铁塔是同一个人设计的。说实话，这些知识我还真不知道，让我在儿子面前有点儿丢老脸了。也充分证明这小子，干什么事都挺认真，绝对提前做了功课。咱不服还真不行，人家是一个理科生，在高考前的学业水平考试中，文科也是全A，那些学了三年文科的也没有几个能达到的。

船在海上航行，鸽子在人群中穿梭，岛上的海鸟与人和谐共处，就连最胆小的松鼠也敢跑出来向游客要东西吃。你要想给海鸟近距离照个相，它们会非常配合。好多游客喜欢给海鸟喂食，所以，人多的地方，鸟就多，上下飞舞密密麻麻很是壮观。

我正给儿子照相，一只大鸟从儿子脸前飞过，吓得儿子一个后仰。我们从“自由岛”出来，游船又驶向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是欧洲人最早开发美洲新大陆时的登陆点，那入境的海关及许多的文物都还保存完好。

看来，是移民成就了美国繁荣昌盛的今天。

回到住处，我们爷俩找了个广东人开的中餐馆，几天来，总算能饱餐一顿，算是补上了那顿一个人喝凉水、吃凉面包的年夜饭吧。

饭后步行去了近在咫尺的“9·11”事件遗址。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广场和一个地下的关于“9·11”事件的博物馆。双子座的基座已经全部清理出来，建成两个四方形的大池子，四周全是由铜雕和大理石砌成，上面写着三千多名遇难者的名字。

四周站满了游客，估计也有许多是死难者的家属，好多地方都摆上了鲜花并插上一面面小型美国国旗。四周像瀑布一样不停地向里面流水，池子中间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池子，水都流到那里面去了，估计就是用泵循环利用水。

来到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美国时代广场上，我却会四处寻找广场在哪儿。因为广场也实在是太小了，起初我以为和咱们的天安门广场一样大呢。

虽然小，环顾四周，景色却是美不胜收，高楼林立、霓虹闪烁；人流如织，但车流却不多，白天真的是霓虹灯闪烁，你看到这里不用给我改错。纽约这个古老而又现代化的大城市，有点不新也不旧。满城的摩天大楼，举首望去，它们似乎都挤作一团。街道上基本没有绿化，甚至走好长一段时间，一棵花草树木都找不到。我就纳闷了，美国国土幅员辽阔，土地资源并不紧缺，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呢？地下的地铁，两三层在穿梭。等我第二次去纽约，从飞机上俯瞰，纽约其实不是那样，那只是像一个孤岛一样的曼哈顿，其他地方也都还是小矮房。美国人都住矮房，所以有人说，纽约是一个最不像美国城市的城市。

虽然今天是阳光明媚，但由于楼层太高，密度又大，几乎见不到多少阳光，难怪大白天都霓虹灯闪烁。走着走着，豁然开朗，终于有一个有阳光的地方，不仅阳光明媚，抬眼望去还是晴空万里，蓝天白云。其实就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园，说是公园，却被一个小滑雪场基本占用了，不叫公园也不行，因为它有名字，它叫布莱恩特公园，那咱也只能叫它公园了。也是第二次去才知道，中央公园就在不远处，面积相当大。所以凭初次见面就下定论，很容易出现瞎子摸象的情况。

走进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令人震撼。

总以为美国是一个没有历史、没有文化的移民国家。等进了这个博物馆，仿佛就是走进了艺术的殿堂，文化的世界。欧洲文明，特别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那些文物，怎么感觉都搬到这里来了。亚洲的历史文化在这里几乎能全部找到，南美的玛雅文化怎么也都在这里落了户。现在的中东、两河流域的古代文明，古巴比伦王国的艺术珍品也都存放在这里。古埃及的文明，也悉数登场，那些法老的木乃伊好像存放得比埃及还要多。甚至有些南美的神庙都被整体搬迁过来。多少世界各地的壁画、岩画被切割下来，保存在这里。油画、壁画、玉器、金银、珠宝，各种瓷器。瓷器中有珐琅彩，有我们的宋瓷——明清瓷器，这里真的处处是宝藏。我就纳闷了，他们的人是怎么能把如此多的宝藏利用短短一二百年的时间，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了这里来了呢？

不用说了，那肯定就是“掠夺”。据说，全世界的黄金储备，80%也都在这里，都是怎么来的，会不会也是抢来的呢？

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美国保持中立，但在国内却大量制造军火，卖给交战双方，赚了个盆满钵满。等到战争接近尾声，它却突然出兵了，筋疲力尽的交战双方，都乖乖成了它的手下败将，交出所有的战利品。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它还是故伎重演，最后还是成了最大的赢家。

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洛克菲勒大厦，这是由19 栋商业大楼组成的，高259 米，共69 层，1939 年建成。站在顶层，能俯瞰整个纽约，也能看到重新修建的新世贸大厦，也叫自由塔，它是在“9·11”袭击事件遗址旁新建的高度541.3 米的大厦，共86 层。我这几天就住在它旁边。也能看到著名的帝国大厦，这是世界上原来最高的建筑，也是保持纪录最久的摩天大楼。它是在曼哈顿第五大道，1931 年建成，共103 层，443.7 米高。还有克莱斯勒大厦77 层，1926 年建的，320 米高。

后来这样的大廈，如雨后春笋般的建起，几十层的随处都是，还有那被飞机炸毁的世贸双子座。

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这是一个旅游城市，也是美国最漂亮的一个城市。

许多跑车风驰电掣，仔细看，你会发现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他们想在有生之年，花光他们的积蓄，尽情享受他们的老年生活。不然也会被用遗产税，大部分收归国有。美国的年轻人却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去玩。直接又开车去了世界闻名的迈阿密戴德海水浴场。这里人满为患，估计有几十公里长的沙滩。我们父子俩又到大海里畅游一番。守着那些外国人，俺爷俩还秀了一下肌肉，证明咱中国人的健康状况也不差。然后开车回到宾馆办理入住，最后赶紧去把车给还了，毕竟咱兜里没多少美元。

儿子的朋友又邀请我们吃了个晚饭，第二天去参观了迈阿密大学。

我们租了一辆车，顺着那一溜岛礁建成的“美国一号公路”，向墨西哥湾大海中进发，公路的尽头就是美国的最南端，基韦斯特岛。

一路上风景秀丽，海风习习，不过4 个多小时，我们就赶到了基韦斯特岛。抓紧开车出去参观，可以说这里处处是美景，直到晚上也没逛完。还不错，我们住在了一个漂亮的海景酒店，在酒店附近看了夜景。据说特朗普的海湖庄园也在这里。

我们还去参观了《老人与海》的作者海明威的家，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旅游景点，讲解的是一位白发老人，海明威的居住原貌完好无损地保存着，他的一切生活用品，他的床铺被褥，甚至他的猫（当然是他的猫的后代），还趴在他的床铺上睡懒觉。

在基韦斯特岛住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又登上了去北部城市波士顿的飞机。

飞机即将在北京降落的时候，我们才被告知：“飞机在芝加哥起飞后就掉了一个轮子，如果我们的飞机落地后，发现救火车等呼啸而来的救援车辆请不要惊慌。”我的天啊！这真是个“善意的谎言”。接下来，我们在这个断了腿的飞机上，优哉游哉地待了近14 个小时。好在有惊无险，没出什么意外，飞机还是安全地降落了下来，并没有引起火灾，但想想真是后怕。

后来听说，装满油的国际航班，起飞后很难返航，等到14 个小时后，油料燃烧得差不多了，最后降落反而相对安全。

母亲见到归来的儿孙，激动得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俺儿和俺孙子回来了，可回来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