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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2023-12-15何卫明

中国市场 2023年35期
关键词:文化产业

何卫明

摘 要:幸福感作为人类永恒的追求,而文化产业发展正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求的关键所在,也是提升居民主观幸福感的重要途径。文章基于2013年、2018年国家家庭收入调查(CHIPS)数据,量化分析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表明:一是有序Probit估计结果显示,文化产业发展对于居民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正向积極效应,该结论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二是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层次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受文化产业发展的影响存在差异,且城镇居民能从文化发展的过程中获得更高的幸福感;三是社区文明程度在文化产业发展影响居民主观幸福感的过程中扮演正向促进的角色。

关键词:文化产业;居民主观幸福感;有序Probit模型;中国居民收入调查数据(CHIP)

中图分类号:F22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3)35-0050-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3.35.050

1 引言

自“伊斯特林悖论”起,不再仅有财富等收入要素影响着民众精神上的幸福感受,文化等非收入要素同样影响着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应进一步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推动各类文化市场主体发展壮大,培育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以高质量文化供给增强人们的文化获得感和幸福感。然而,联合国发布的《2023世界幸福指数报告》数据显示,中国幸福指数位居第82位,相较于2017年的全球第79位有所下降,这一结果表明近年来中国多元化、个性化的文化产业发展虽取得长足进步,但是否切实满足了社会大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增强居民的幸福感仍有待考量。那么,发展文化产业是否会影响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其影响路径是什么?

鉴于此,文章运用2013年、2018年中国家庭收入调查(CHIPS)的微观数据,利用有序Probit回归模型,验证文化产业发展是否能够提升居民主观幸福感,以及在此基础上探究社区文明程度在该传导过程中所发挥的中介效应。这有助于更加全面地了解文化产业发展影响居民幸福感的方式与途径,为进一步提升我国居民幸福感提供更为准确的实证依据,同时对文化产业发展政策的提出和完善也有一定的启示作用,有助于为我国文化产业进一步发展壮大注入生机与活力。

2 文献综述

作为新兴经济形态,文化产业被公认为是“朝阳产业”,是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又一重要引擎。现阶段,与文章相关研究可以归纳为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主观幸福感的内涵阐释与影响因素。幸福一直以来都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闻思修曾提出,幸福定义为在生存基础上存在,在良好社会生态环境下发展,在各自幸福体内实现的互相满足和互相认同(同等的尊重和信任)的生活。而主观幸福感作为一个心理学中的定义,指的是人类基于自身的满足感与安全感而主观产生的一系列欣喜与愉快的情绪,其包括情绪反应和认知判断两个部分。同时,主观幸福感主要包括情感平衡和生活满意度。前者包括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后者则是对当前生活状况的评价。众多学者不仅对幸福感进行了内涵解读和定义,还有很多学者对影响幸福感的因素进行了分析和实证研究。如性别、年龄、身体状况、婚姻、受教育程度等居民个体特征、个人绝对收入与相对收入的不同均会导致主观幸福感的差异。如黄嘉文(2013)通过研究性别差异所导致的幸福感感知差别发现:女性相比于男性的幸福感水平更高[1]。袁正等(2017)基于世界价值观调查的中国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婚姻能够显著提升幸福感[2]。

第二,文化产业发展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关系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关于文化对主观幸福感影响的研究由来已久,但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化消费对于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作用和影响机制。如周春平(2015)、李小文(2016)认为,文化消费不仅是对文化产品与服务的消费,同时也是知识和智力的生产[3-4]。在低收入阶段,增加精神文化消费的边际贡献递减,而进入中、高收入阶段,精神文化消费的边际贡献递增。除此之外,还有部分学者对文化发展影响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进行了研究,但尚未达成一致意见。如叶文平等(2018)将国家文化与制度环境两方面背景相结合,提出不同的文化背景会引导不同类型的创业活动,从而给国民幸福感带来不同的影响[5]。曾鸣等(2019)则是基于CGSS2010和CGSS2015数据探究了中国公共文化支出对农村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及作用机制,并发现公共文化支出能够通过再分配水平、互联网使用和社会信任感三种途径影响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6]。

3 研究设计与数据来源

3.1 研究设计

基于前两章的理论分析,文章将回归方程设定为基于个人层面的有序Probit回归模型,回归方程如下:

happinessij=α0+α1cul_incomei+β′Xij+μij

其中,下标i和j表示省份j中的个人i。核心解释变量cul_income为该省份文化产业发展的变量,文章采用文化产业主营业务收入来衡量。Xij为其他的一些控制变量,包括个人层面和地区层面。μij为方程的随机扰动项。

3.2 变量解释

3.2.1 被解释变量

文章采用中国居民收入调查数据(CHIP)中居民幸福感状况调查结果来反映居民主观幸福感。根据CHIP2013和CHIP2018调查问卷中的代码P04的问题,将居民幸福感由高到低进行赋值,将其赋值作为文章的解释变量。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备选答案6=不知道,无法用其衡量居民主观幸福感水平,因此在数据处理过程中文章将此部分数据剔除。

3.2.2 核心解释变量

文化产业主营业务收入是能够衡量文化产业发展状况的关键指标,因此,文章选用各省份文化产业主营业务收入作为代理变量加以衡量各地区文化产业发展状况。

3.2.3 控制变量

为减少遗漏变量而可能带来的回归结果偏误,文章分别选取了个体与地区层面两大类控制变量。个体层面控制变量包含性别、居民居住场所、文化程度、居民收入、婚姻状况、身体状况、负债情况以及家庭情况。地区层面控制变量包含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物价水平。

3.3 数据来源

所有变量的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2013年、2018年中国家庭收入调查数据(CHIP)、《中国统计年鉴》以及《中国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其中需要说明的是,CHIP2013数据涵盖了北京等15个省级行政区的126个城市,包括18948个住户样本和64777个个体样本;CHIP2018数据涵盖了北京等15个省级行政区,包括20451个住户样本和71480个个体样本。

4 实证结果分析

4.1 基准结果分析

文章选取CHIP2018和CHIP2013的微观面板数据,使用有序Probit模型进行估计,并在此基础上报告各变量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边际效应。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中不难看出,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回归系数为负数。即文化产业发展对于居民的主观幸福感提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并且在放入地区层面控制变量后,回归系数显著减小。由此说明,文化产业发展能够显著提升居民幸福感。

4.2 稳健性检验

为了进一步对模型的稳健性进行检验,文章从数据的角度出发,将被调查者给出的主观幸福感评价进行重新赋值,将原本数值为1~3的happiness变量重新赋值为1,表明被调查居民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原本数值为4~5的重新赋值为0,表明被调查居民认为自己不幸福,进而减少由于被调查居民因对幸福感标准不同等因素所造成的偏误。

在此基础上,使用二值Probit模型对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进行回归估计,并假定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方程如下:

Pr(happiness=1)=Φ(α1cul_incomeij+β′Xij)

其中,被解释变量happiness为该省份文化产业发展的变量,文章采用文化产业主营业务收入来衡量。二值Probit回归结果见表2。

从稳健性结果来看,三类模型的回归结果在本质上仍是一致的,均表明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幸福感的提升具有正向影响,这充分表明基准回归结果是可靠且稳健的。

4.3 异质性分析

4.3.1 年龄层面

不同年龄居民对于主观幸福感的感知有所不同,其对文化产业发展的参与程度也有所不同,因此不同年龄居民在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其自身主观幸福感也存在一定差异。基于此,文章将居民分为三个不同年龄段,即青年组(44岁及以下)、中年组(45~59岁)、老年组(60岁及以上),并使用有序Probit模型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回归结果表明,就不同年龄段的居民而言,文化产业发展对其主观幸福感都具有显著的影响,文化产业发展能够使得各年龄段居民对于幸福感的评价提升。但就回归系数而言,青年居民对其主观幸福感的评价受文化产业发展的影响最大,而老年居民主观幸福感受文化产业发展的影响最小。这可能是由于青年居民对于文化产业的参与度更高,进行的文化消费更多,而老年居民对于文化产业的参与度较低。

4.3.2 地区层面

城镇地区与农村地区在文化产业发展上存在一定的差异,且城乡居民在消费观念上也存在一定的差异,因此导致文化产业发展对城乡不同地区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存在差异。

基于此,文章将居民按照户籍所在地分为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并分别采用有序Prob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回归结果表明,就城乡居民而言,文化产业发展对其主观幸福感都具有显著的影响,且文化产业发展均能使得城乡居民对于幸福感的评价提升。但就回归系数而言,城镇居民主观幸福感受文化产业发展的影响更大,这可能是由于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相对较为落后,农村地区文化产业发展也落后于城镇,这也导致农村居民对文化产业的参与度更低。

4.4 机制分析

提升居民对社区文明程度的满意度,可能是文化产业发展影响居民主观幸福感的重要机制。文化产业的发展与传统产业发展并不相同,文化是居民的重要心理需求,文化产业更多也是通过满足精神层面需求进行发展。因此,文化产业的发展不仅会给居民带来更加优质的文化服务,更重要的是,其丰富居民共有精神家园,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和和谐的社会秩序的作用,进而给居民带来归属感并使得居民从中获得更多的主观幸福感。

鉴于此,文章使用了CHIP2018调查问卷中的问题,对文化产业发展影响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机制进行检验,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

不难看出,文化产业的发展确实能提高居民对社区文明程度的满意度,并且居民对社区文明程度的满意度与居民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说明确实存在中介效应。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文章基于2013年和2018年中国收入调查数据(CHIPS),使用有序Probit模型进行实证研究,分析文化产业发展对居民主觀幸福感的影响效应和影响机制。

通过影响效应和影响机制得出以下主要结论:一是文化产业发展对于居民主观幸福感提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二是在异质性分析上,不同年龄段和不同户籍居民主观幸福感受文化产业发展的影响程度不同;三是在机制分析上,文化产业发展会通过提升居民对社会文明程度的满意度,来对居民主观幸福感造成正向影响。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文章为文化产业发展提出以下三点政策启示。

第一,不断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以高质量文化供给增强人们的文化获得感和幸福感。政府应当继续不断推动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在促进社会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和提质增效的同时,不断丰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从而提升国家整体文化软实力和竞争力。

第二,充分挖掘文化产业潜在用户,激发文化产业发展活力。政府应当通过公共服务兜底,推动老龄文化产业与养老产业协同发展,支持中老年人的文化生活追求,释放中老人文化消费的潜力。

第三,大力发展乡村特色文化产业,推进文化产业发展赋能乡村振兴。政府应加快发展特色的乡村文化产业,围绕乡村特色的文化资源禀赋优势,开发文化产品,培养文化产业,激发乡村文化活力,使文化产业更有效地赋能乡村振兴。

参考文献:

[1]黄嘉文.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与中国城市居民幸福感 一项基于CGSS2005的实证分析[J].社会,2013,33(5):181-203.

[2]袁正,李玲.婚姻与幸福感:基于WVS的中国微观数据[J].中国经济问题,2017(1):24-35.

[3]周春平.文化消费对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的实证研究——来自江苏的证据[J].消费经济,2015,31(1):46-51.

[4]李小文,陈冬雪.有序概率回归模型下的城乡居民文化消费与幸福感关系研究——基于2013年CGSS调查数据[J].广西社会科学,2016(9):165-168.

[5]叶文平,杨学儒,朱沆.创业活动影响幸福感吗——基于国家文化与制度环境的比较研究[J].南开管理评论,2018,21(4):4-14.

[6]曾鸣.公共文化支出影响农村居民幸福感了吗?[J].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9,21(3):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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