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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切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反理性主义思想的接受

2023-12-07

西部学刊 2023年21期
关键词:库切理性主义耶夫斯基

韩 乐

(石河子大学 文学艺术学院,石河子 832061)

从古希腊到现代社会的发展过程中,理性主义思想从最初对事物确定性的、本质的认识演变成为一种特定的思维模式。在现代社会中,社会环境的变化、科技的进步、战争的毁灭性打击和殖民的压迫等情状都造成了人们心中信仰的失落。与此同时,发展过度的理性主义生发出了走向极端对立面“虚无主义”的信仰危机。理性主义在库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处的时代有不同的意涵,两位时代的书写者在不同情状中对理性主义进行了反思与批判,其后形成的反理性主义思想给现代人的生存信仰注入更多的信心。

约翰·马克斯韦尔·库切(John Maxwell Coetzee),1940年2月9日出生于南非开普敦,南非小说家、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大学教授,是第一位两度获得英国文学最高奖——布克奖的作家。他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非洲第五位、南非第三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主要作品有《耻》《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昏暗的国度》《来自国家的心脏》《等待野蛮人》等。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 Достоевский,1821年11月11日—1881年2月9日),俄国作家,代表作有《卡拉马佐夫兄弟》白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群魔》等。

一、对理性主义的思考

诺贝尔文学奖在给南非小说家、文学评论家库切的颁奖词中说:“库切的小说以结构精致、对话隽永、思辨深邃为特色。然而,他是一个有道德原则的怀疑论者,对当下西方文明中浅薄的道德感和残酷的理性主义给予毫不留情的批判。”[1]这篇颁奖词精准地概括了库切的笔触和作品,《幽暗之地》就是一部对“理性主义”进行控诉的作品——整部作品分成上下两个中篇,分别为《越南计划》《雅各·库切之讲述》,两位主人公身上都有对暴力的畸形崇拜,擅长从别人的痛苦中汲取“变态快感”。上篇《越南计划》中的主人公唐恩是一位大学学者,对待妻子、家人都极冷漠,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只关注自己的感受,他受邀参与的越南计划更是让内心的兽性发挥到了极致。他的作战军事计划是恐怖且无人道的,而更讽刺的是,“他提出的这些致命性计划背后却都借助了人类学、神话学、心理学、概率测算法等人类科学的知识,表面上带有明显的理性色彩,但是实质上却是疯狂且残酷的”[2]。唐恩近乎疯狂且偏执地试图完成自己的的越战计划,在此过程中抛弃了亲情爱情,与理性逐渐背道而驰。这本小说让人感到冷酷可悲,这说明库切是一个敏锐且成熟的书写者,他虽然不像其他南非作家一样习惯性地介入历史并试图给出解决方案,但却能够从特定历史阶段背面某个隐晦的角度找寻到人们所忽略的甚至是不想看到的东西。

在库切的文学评论集《异乡人的国度》第十一章节《陀思妥耶夫斯基:奇迹般的年代》中,库切对陀氏关于“理性主义”的思考值得关注——他谈及陀氏对理性、启蒙运动的理性作了深入分析考察,并归纳出其质疑的观点:“理性真的是良好社会的基础吗?理性表面上宣称自己不偏不倚地追求真理和公正,它背后真的没有权力的图谋吗?会不会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和计划?”[3]当这种质疑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陀氏不仅重申了对虚无主义的嗤之以鼻,而且在关于西方的问题上他都选择站在了理性主义的对立面上——地下室人发出了不向理性妥协的呐喊,并想要推倒那面“二二得四”的高墙;佐西马长老反驳宗教大法官,强调只有基督才能引导人通向光辉的彼岸。

正如《幽暗之地》这部作品所表达的主题,在西方文明成为主流话语的时候,西方世界所宣扬的“理性主义”种子也在世界各地播撒,而这“一片祥和”的背后,是理性主义信仰者所认为的“理性就是他们的全部,理性的便是高级的,服从‘理性’与‘科学’,获得全部的自由之后才能走向幸福”。但事实上,西方在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造成的巨大的物质和道德灾难后,人们对理性主义生发出了一丝绝望的看法并认为似乎没有什么不会被暴力所摧毁,他们看清了西方理性主义“文明”播撒的背后是殖民逻辑在各殖民地上的肆虐,看到了理性也可以是主动去实施征服和掠夺的,是拜金、贪婪乃至极度利己主义的,甚至是脆弱的。

库切和陀氏对于现代社会中国家或世界所遭受的历史性危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他们从各自的立场上看到了西方理性主义的缺陷且对缺陷的揭露都十分干脆。不过,由于所处时代和立场不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对理性质疑的反思过程中找到了更符合俄罗斯的独特精神结构,给出了自己关于俄罗斯道路的解决方式,指明了存在着走出资产阶级文明死胡同的第三条路的可能性,即呼吁仁爱”[4]。对库切来说,反对理性主义的发展所产生的帝国殖民暴力、战争、酷刑等天灾人祸及背后隐藏的权力话语,对现代文明进程中的人性及生命进行关照——便是他渴望借由《幽暗之地》想要表达的主题。

他对理性主义的思考,体现在《凶年纪事》下半部分《随札》的最后一札名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记述中:“昨晚,我又把《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第五章读了一遍,读到伊凡退回了通往上帝创造世界王国的门票,我发现自己抑止不住地抽噎起来。”[5]525主人公C先生认为:“伊万为了导出自己的结论,不加掩饰地使用了悲天悯人的腔调(来诉说殉难的孩子)以及用了讽刺和戏仿的手法(说残忍的地主)”,“而正是这悲恸语调背后所蕴含的痛苦传达了一个灵魂无法承受的关于世界的恐惧”[5]225。在对这些悲恸语调进行进一步质疑和反思时,C先生问自己:这些悲恸的语调是真的吗?随后自答:答案是肯定的。

的确,作为一名虔诚的东正教信徒,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于基督的信仰高于对真理的信仰,所以他说出富有感染力的言辞并不奇怪。伊凡作为抛弃了上帝和俄罗斯当时正在兴起壮大的知识阶层的代表,说出这样具有感染力的言辞背后的原因却应该是巨大痛苦的存在。正如在《卡拉马佐夫兄弟》“叛逆”一章中,伊万指出了上帝创造出的“恶”,尤其是针对小孩子的恶,如士兵打中了婴儿的头颅,被父母虐待的小女孩——这些故事一再表明:伊万果断地否定了上帝,他宁愿在苦难中保持得不到补偿的状态。“痛苦”让他对“存在”的意义逐渐感到绝望,如别尔嘉科夫所说“俄国无神论者之所以提出没有上帝的思想,恰恰是因为:即使上帝存在,他恐怕也是恶的”[6]。伊凡并不是不接受上帝,他所不接受的是这个被上帝所创造的世界,不接受的是这个世界中善良无辜人们遭受的苦难和无尽的罪恶,他试图构建一套可以颠覆人的理性、良知甚至感情的、与上帝无关却又自成体系的地上王国。

“表示自己无心于伦理政治的隐含作者兼叙述者的C先生,作者库切,乃至于伊万,在不同时代背景下共同坚守着知识分子的良心以及对人权和人性本质的思考。”[7]作者库切作为一个具有多重身份的知识分子,辗转于多个世界的“别处”,也曾多次在介乎临界线的边缘位置立足,最终选择退出这些具有纷争性质的地方,这种退出在某种程度上如伊万的退出一样,充满且纠结与自身的清醒和分裂。

二、颠覆极端虚无的“地上王国”

当人们看到理性主义所带来的问题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坚定走上了信仰之路,而库切选择拿起笔进行批判与揭露。但更多的人在拒斥这两种选择的时候,容易走向理性主义的对立面,也就走进了虚无主义的世界中。库切的作品《彼得堡的大师》中人物谢尔盖·涅恰耶夫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的原型是《群魔》中的无政府主义头目韦尔霍文斯基,他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巴维尔死因引发的冲突不断推动着情节向前发展。在这些情节中,库切借鉴了《群魔》和真实事件中都存在的宣传小册子的情节,经过“现实—艺术—再艺术”的加工,这个小册子情节落到库切作品里变成了“主人公陀氏在无意中陷入了涅恰耶夫给自己铺设的陷阱,任由后者印发了有自己署名的小册子”。涅恰耶夫的初衷就是在彼得堡制造一场“混乱”,他不关心小册子宣扬的内容和政治立场,只要能够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权威影响力混淆人民大众的视听,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当陀思妥耶夫斯基意识到被人算计时,印着自己声明的小册子早已在大街上四处分发了。于是,有学者认为,这个小册子情节极具尖刻的讽刺性,“库切把大师描绘成为了一个一点都不专横甚至十分轻易就被无法预见的事件和他不理解的人卷入操纵中”[8]167,这个情节消解了“彼得堡的大师”中“大师”二字的严肃性。库切如此明确地拒绝了大师和读者之间的审美距离,这样的改写是为什么呢?

回到库切的书写:“他向来习惯将文学描绘成一种模棱两可的甚至是边缘的话语,这种话语只能以一种令人不安的方式从一种深度妥协的弱势地位中浮现出来”[8]167,而这种弱势地位就是主人公陀思妥耶夫斯基当时所处的地位。库切之所以把书名叫做《彼得堡的大师》,就不会让大师背后的意义无缘消失,主人公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要说出一种模棱两可的甚至边缘的话语,这话语指向的便是关于当时俄国无政府主义的暴力。

俄国当时的历史环境遥相呼应着南非种族隔离的现状。种族隔离的本质是混乱,库切为了在自己的作品中虚构出这种历史的混乱,“他试图让涅恰耶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间产生激烈的思想交锋。在交锋中,这些谈话触碰到了库切的痛处”[9]186,这种痛处是库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处于文字审查制度阴影之下难以言说的痛处。涅恰耶夫诱导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他政治目的实现而书写宣传小册子,并说:“他们会让你尽情去写穷人默默遭罪受苦的故事,为你的作品喝彩,治愈现实真相,他们是绝不会让你公开发表的!这就是我为何给你提供印刷机。开始行动吧!”[10]这些被写出却不能公开发表的声音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所处的时代所经历的审查重压,而对于库切来说何尝不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南非左派人士发出的激进宣言?这样相似的“呐喊”曾被库切的传记作者阿特维尔确切地表示过肯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国和库切的南非之间相互关联,这种联系性也是小说精心设计的一些邂逅的应有之义。”[9]185具体的联系经阿特维尔缜密推理证实“涅恰耶夫说话的口吻是二十世纪后期的唯物主义的话语”。涅恰耶夫说出了库切以及另一些南非作家都不敢说的话,也对“势力”做出了反击,将俄国和南非的真实状况重叠在了一起。正如阿特维尔在库切的传记中说:“他说出了我们都不敢想的有关我们的孩子的话;他让席卷年轻俄罗斯的那种沉默而严峻的力量发出了声音。”[11]

库切这种略显隐晦、扑朔迷离的叙述方式常被批评者诟病为他本人对于时政、历史问题的看法和立场不够坚定,与具体的社会政治问题联系太过薄弱。这样的批评声音并不是没有依据,与那些在作品中大书特书南非现实主义问题的作家相比,库切似乎并不是一位极具政治性的作家,他很少在作品中直接反映具体的社会现实问题,更多都是呈现较为难以捉摸的内容,如痛苦的身份意识带来的迷惑思绪,这些书写不经意间将自己的作品抹除掉了南非小说作品特有的历史痕迹,具有了较为广阔的世界性意义。这体现了他的创作宗旨,即所衷于的不仅是表达与南非相关的政治语言,同时要在具有创新形式的小说语言中思考人们畸形的精神生活和因权力而扭曲的内心世界。这样的反思与诉求都在库切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主动接受中得到了呈现,而这样的接受也让库切成为第一个把“附魔”状态跟南非现实联系起来的作家。

三、摆脱纯粹理性的救赎

忏悔是完成救赎的必经之路,在忏悔陷入了被纯粹理性主义包围的周遭,就容易陷入到一种完成不了的忏悔僵局中。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信仰救赎的重要性。《耶稣的学生时代》中也有类似的“忏悔僵局”。小说的故事背景被设置在一个名叫埃斯特雷拉的外省小镇上,这是一个以秩序感和无处不在的理性主义作为保证社会正常运行准则的小镇。故事中最直接的忏悔来自于因对安娜·马格达莱娜产生过度激情最终无法控制的自己行为而杀掉前者的德米特里。德米特里对自己的激情犯罪感到懊悔,对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在接受法庭审判的时候也不做任何辩解,并且直接呐喊:“我有罪,请审判我,给我判刑!”埃斯特雷拉当局并没有对德米特里处以杀人偿命的死刑,而是给了他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去盐矿挖盐——这两个赎罪的选择。德米特里虽有着擅长自我剖白的性格却对自己罪恶的忏悔无从下手,他所处的城市是极度崇尚理性的,缺乏信仰和宗教浸润的环境确实让浸淫其中的德米特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虚无感,正如西蒙曾对儿子大卫说:“只要他拒绝深究自己内心,面对他从中看到的东西,他就不会改变。他说他想获得拯救,但获得拯救的唯一途径就是自我拯救,而德米特里太懒惰了,他满足于自己的现状,拯救不了自己。”[12]这个人物让人想到《群魔》中的斯塔夫罗金,如果前者是被“激情”附身的狂怒杀人犯,后者就是被“虚无主义”附身的魔鬼。斯塔夫罗金的自杀是在人生之路寻不到意义,走投无路之下极端虚无的选择,他继承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所批评的革命传统——无政府主义。在斯塔夫罗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高尚的、卑贱的,甚至连生活都是无意义的,像既不冷也不热的温水,而无政府主义背后的虚无主义思想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强烈抵制的。

库切虽没有彻底地否定宗教的价值,但他在《彼得堡的大师》中表达了对虚无主义的唾弃。他认为,虽然现代人的宗教救赎是“不可抵达”的,忏悔的最终目的不可到达,但是虚无主义是万万要不得的。在基督教的教义中,只有忏悔才能被拯救,人需要信仰上帝才能完成自己的救赎。库切并不是一个基督徒,但读者总能在他的作品中有关“个体在信仰失落的现代社会实现精神救赎”的相关情节中看到基督教影响的影子。虽然基督教对其有影响,但他对基督教的救赎观念和相关做法一直保持冷静的审视态度。加之,他所处的时期是西方价值体系崩溃的时期,正如《彼得堡的大师》中的人物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认为的,上帝放弃了人类,就如放弃了巴维尔一样;也如《耶稣的童年》的人物西蒙破灭了读者渴望在文本中寻找救赎主的渴望那样——对上帝的不信任感裹挟着时代里的每一个孱弱人类。于是,宗教救赎似乎变得“不可抵达”,库切在不断打碎人们试图从中寻找基督、救赎痛苦这样的期待。

库切这样一个对基督教持中立态度又渴望直面人类内心深邃的恐惧、脆弱或罪恶的作家,他定义的“救赎”不是传统基督教意义上的“救赎”。他保留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即救赎的过程——即使救赎的发出者不是上帝,即使救赎的结果最终不可到达,但“自我救赎”这个动作却可以对现代人的精神生活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正如《耻》中弱小个体在被历史烙印裹挟的时候,如何能够以潇洒的抵抗方式在边缘化的世界中开始新的生活;如《彼得堡的大师》中的父亲在对儿子的忏悔追逐的最后如何能寄托于笔尖,加速完成这场关于自我的救赎;如《耶稣的学生时代》在理性泛滥的社会中,是否以及如何能对个体生命的成长过程增添一些非理性的乐趣及调和剂,等等。

相较于其他后现代主义作家,库切在作品中体现的忏悔不仅是一种简单洗刷掉罪恶的行为,正如他对忏悔的看法一般:“人们不能再认为忏悔仅仅是一种解释的手段。忏悔本身以及所有随之而来的心理、道德、认知学,最后是形而上学的问题,更多的是一种与自我意识有关的忏悔。”[13]他虽然不是一位宗教信徒,也没有陷入虚无主义,但他强调终极目的是通过忏悔走进自我中去。所以,在“上帝已死”,人类普遍舍弃了渴望被拯救欲望的现代社会中,谁能帮助人们实现“救赎”的可能性呢?——只有自我意识的探索与自我救赎。库切正是在这个时候回应着人们心中的困惑、无助、混乱,为人“可以无限趋近关于自我意识”这个信仰注入了信心。

四、结语

作为一名典型的后殖民时代的作家,库切用虚构叙事讲述着主流话语下被压迫者、肉体精神上的流亡者这些被宏大历史潮流和叙事所裹挟的个人正在经历的“恶”,反思着“上帝离开”后,没能被拯救的人们失落灵魂内心的“痛”。库切意识到了现代社会中理性主义的掠夺和攻击性,也为世人指出了陷入理性主义对立面的虚无主义时人们的困窘状态以及忏悔行为陷入的僵局。库切虽然不是宗教信徒,他在批判纯粹理性主义和虚无主义作祟的境况时,帮助人们在“上帝已死”的现代社会中找到了依靠自我意识的探索进而实现自我救赎的可能性,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用作品回应着人们心中的困惑、无助、混乱,为人“可以无限趋近关于自我意识”这个信仰注入了信心,他和同为时代书写者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身上都背负了持有怀疑论知识分子的痛苦,而这种于痛苦中的反思,成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留给诸如库切这样具有良心的知识分子未来将要继承并追寻的更高伦理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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