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机理、伦理风险与治理路径

邸嘉禹 曹桂彬

摘 要：以ChatGPT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为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发展不断赋能，促进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变革。ChatGPT推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受教育者由被动接受到主动探索，师生关系由语言硬灌到人机交互，教学方式由单一讲解到媒介辅助，教育场景由封闭课堂到开放生活，知识供给方式由模糊连接到精准互联。ChatGPT的介入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产生了关系伦理风险、技术伦理风险、话语伦理风险、个体伦理风险。ChatGPT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可从四个方面着手：建立新型师生关系，发挥ChatGPT辅助思政教育功能；加强全过程监管，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嵌入ChatGPT应用；加强自主技术研发，在话语引领下主动规训ChatGPT；巩固受教育者主体地位，培养ChatGPT应用素养，从而推动高校立德树人教育目标落实见效。

关键词：ChatGPT；思想政治教育；内在机理；伦理风险；治理路径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618（2023）05-0054-06

*基金项目：本文系黑龙江省2020年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一般研究项目“基于双能力导向的会展人才培养模式研究”（项目编号：SJGY20200339）、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大思政视域下东北抗联精神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协同育人研究”（项目编号：22JDSZ3040）阶段性成果。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1]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2]这意味着合理运用网络媒介技术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守正创新，促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精准化、智能化，实现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对于推动教育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近年来，基于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的高速发展，大型语言模型逐步实现了开放式理解与生成连贯文本等功能，助力于理论算法的落地应用，推动了聊天机器人系统的功能迭代和创新升级。2022年11月30日，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公司推出了一款名为ChatGPT（聊天生成预训练转换器）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是人工智能内容生成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相比于其他人工智能，ChatGPT升级了一次性对话功能，ChatGPT能够与用户在限定语境下进行多轮聊天，并根据前后文实现互动，对不正确提问方式与内容表示质疑，说“不”。

在人工智能时代下，新技术的出现势必引发传统教育业态的嬗变。ChatGPT对教育中“教学成果”“数字导师”“自适应学习”“教学策略”“教学反馈”等方面产生重塑作用，[3]具体可以应用在“辅助编程”“辅助阅读”“辅助写作”等方面。[4]思想政治教育的使命任务是帮助受教育者坚定“四个自信”，厚植爱国主义情感，筑牢理想信念根基。从ChatGPT的实际应用可以看出，其在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具有一定潜力，但考虑到媒介技术的“双刃剑”效应，教育主体必须清楚了解ChatGPT的涵义特征，趋利避害，发挥其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应用功能，规避其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能带来的伦理风险，并提出相应的治理路径。唯此，高校才能借技术红利，合理应用ChatGPT提高育人实效，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

一、ChatGPT的内涵及特性

明晰ChatGPT的基本内涵，把握其内在特性，是推动ChatGPT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首要前提。

（一） 内涵界定：ChatGPTT是为何物？

从技术层面看，ChatGPT是一种基于人工智能技术实现的一种大型语言对话模型和自然语言处理工具，其本质是一款基于GPT-3.5架构的生成式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ChatGPT遵循内容生成式规则，拥有1750亿个模型参数，接受了570GB的文本数据训练，并展开自主学习，根据用户输入的内容生成自然的、类似人类的回应文本，在限定语境下展开区别于单向聊天的多轮对话，甚至可以辅助用户产出调试代码、文本以及图像等复杂的作品。

与众不同的是，ChatGPT突破了传统语言模型界限，综合多种技术，具备数字内容孪生、数字编辑及数字创作功能，“采集、加工、升华人类知识与人工内容，产出可以匹配与满足用户需求的数字内容”，[5]是智能技术到智能认知模式的跃升。而且，ChatGPT在训练过程中注重道德水平因素，能够感知用户的提问意图，敢于质疑用户错误的提问内容，且对于不懂的内容承认自己的无知。 ChatGPT上线仅5天用户便超过百万，推出两个月用户突破1.2亿人，一跃成为史上用户数增速最快的应用程序。ChatGPT以其强大的功能促进了人机关系的迭代升级，它不仅是用户的交流工具，也是获取信息、知识的载体，对于提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具有积极作用。

（二） 把握特征：深入认识ChatGPTT

一是数智化人類语境。ChatGPT在GPT系列技术路线上发生了颠覆式迭代，基于Transformer架构的深度神经网络模型，采用了无监督学习的方式，通过不断地自我训练和学习，能够从大量的人类语言库中学习到语法、词汇和上下文关系等人类语言的规律和特征，从而实现对人类语言的理解和数字内容的生成。同时，ChatGPT依托大量人工标注数据，通过专业标注人员为ChatGPT提供用户指令的高质量答案，实现理解人类指令，以及输出更精准、更有“人味”的内容。

二是辩证性对话问答。ChatGPT是聊天机器人和问答系统的结合，以对话方式与用户进行人机交互，有问必答。但是，ChatGPT对提问内容具有辨别能力，在内容生成式规则下，可以质疑不正确的问题，也可以主动承认自身错误，若用户指出其错误，模型会听取意见并优化答案。并且，ChatGPT可以承认自身的无知，承认对某一领域的不了解。辩证性特征为赋能思想政治教育打下坚实基础，在为受教育者普及政治理论知识时，ChatGPT会自动识别错误的提问。

三是多样化场景应用。ChatGPT作为人工智能深度学习模型和机器学习系统，具有丰富且庞大的数据库。除进行对话问答外，ChatGPT能够以极低成本生成各种较为复杂的内容，在不同场景进行应用，其中众多功能可以应用于思想政治教育中。ChatGPT作为教育者的辅助工具，承载思想政治教育文本内容，回答受教育者提问，激发受教育者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动性和能动性，引导学生自我发展。

四是泛在性互动体验。ChatGPT主要通过网页进行应用，OpenAI ChatGPT也已经上架应用软件商店，用户可通过使用设备在任何时间和地点快速应用ChatGPT。相较于传统教育方式的时空受限，ChatGPT具有泛在性的特点，可以供受教育者随时接受知识、信息的灌输。

二、ChatGPT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机理

理论唯有彻底才能说服人。探究ChatGP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机理，理解其在转变学习意识、改善师生关系、变革教学方式、扩大教育场景、精准知识供给等五个方面对提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诸多优势，是更好运用ChatGP的關键环节。

（一） 学习意识：由被动接受到主动探索

大学生正处于拔节孕穗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性显而易见。传统教学模式下思政课堂会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枯燥乏味等问题，受教育者学习积极性不高，这源于受教育者一直处于被动接受知识阶段，而ChatGPT的出现有利于培养受教育者进行自主学习的积极性，促进学习意识由被动接受转向主动探索。ChatGPT打破了传统人机关系的“主—客”二元对立框架，建立起一种全新的双向人机交互形态。第一，ChatGPT有助于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思想政治教育包含内容广泛，ChatGPT根据受教育者不同内容的提问，有针对性、有逻辑性地进行“类人”的回答，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避免以偏概全。第二，ChatGPT有助于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时性。受教育者可以在不受时空约束条件下进行提问，无须等待过长时间就可以得到及时反馈，进而适当调整自己学习计划以及行为决策。第三，ChatGPT有助于优化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ChatGPT可以根据受教育者的学习期望、学习水平和学习成绩为其推荐或生产适合的学习材料，对受教育者的错误思想观念进行及时矫正，辅助思想政治教育接受的正确性。

（二） 师生关系：由灌输教育到人机交互

“互联网+”时代的师生关系正在被重新定义，信息检索、智能辅导、互动回答等功能使ChatGPT等人工智能成为数字导师，成为人类导师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辅助工具。第一，受教育者通过Chat‐GPT获取政治理论知识。受教育者以对话问答的方式与数字导师进行互动交流，创建互动学习体验，对于个人思想政治理论知识体系具有查缺补漏的重要作用，也对进一步促进受教育者树立正确的认识观念有一定作用。第二，受教育者通过ChatGPT生成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内容。ChatGPT可以基于庞大的数据库从不同角度为教育者、受教育者提供思想政治教学与学习材料，提高教育者的教育创造性，帮助受教育者进行开拓性讨论思考。第三，受教育者通过ChatGPT检验自身思想政治学习漏洞。ChatGPT可以为受教育者学习提供检测、评分，从而精准识别其学习漏洞与存在问题，为其制定具有针对性、个性化的学习计划和培养方案。这样，既优化了受教育者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也节省了教育者的时间与精力。

（三） 教学方式：由单一讲解到媒介辅助

传统的教学方式以教师讲授为主。伴随计算机的广泛应用和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以ChatGPT为代表的网络媒介技术应用于教育领域，可以创新教学策略、促进协作学习与经验学习，从而创新教学方式。第一，ChatGPT辅助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趣味性。ChatGPT可以辅助教师生成基于游戏、项目的教学，寓教于乐，提高受教育者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兴趣，优化育人实效。第二，ChatGPT辅助提高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的备课便捷性。通过ChatGPT减轻教师备课的繁杂性，可以直接获取受教育者的学习情况以及欠缺之处，从而制定有针对性的教学计划、测验内容以及其他学习材料，提高教育主体的教育有效性。

（四） 教育场景：由封闭课堂到开放生活

长久以来，思想政治教育多数发生在封闭课堂中。当前网络成为大众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是促进思想政治教育融入生活的重要载体。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在高校主要以授课、宣传以及活动的方式进行，属于集体性普及教育，缺乏对个体受教育者知识诉求的考虑，运用对话式教育是满足个性化的有效方式。基于ChatGPT的泛在性，受教育者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在日常生活中接受思想政治教育，依托于即时性的人机交互，受教育者可以获取思想政治教育学习过程中的即时反馈。ChatGPT创建各类思想政治教育资源，有效整合了搜索、筛选和整合功能，并实现了人机文本语言、图片、声音、视频等多种方式与受教育者形成双向交互，在信息交互中深化受教育者对思想政治教育相关知识的认知。

（五） 知识供给：由模糊连接到精准互联

ChatGPT优化了网络信息搜索模糊的特点，促进搜索式学习向对话式学习转化。ChatGPT应用于思想政治教育中，可以持续关注受教育者的特征，在快速响应提问同时，提高回应质量，从而更好地满足受教育者接受思想政治教育需求。第一，根据每个受教育者提出的问题，ChatGPT对所属领域进行精准分析，个性化识别受教育者知识诉求，从而适配学习内容，提供有针对性的辅助支持，提高学习效率。第二，受教育者在ChatGPT提供的多元化学习方案中进行筛选采纳。同时，ChatGPT基于优化智能服务的数据与算法模型，创建自适应的学习系统，自动化理解受教育者输入的任务，自主化适应受教育者学习能力，对受教育者自我学习进行调整，逐步实现大规模个性化学习，创建受教育者学习与知识获取新方式。

三、ChatGPT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伦理风险

在运用ChatGP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成效的同时，我们也要保持高度警惕，防范其在关系伦理、技术伦理、话语伦理、個体伦理等方面的多维风险。

（一） 关系伦理风险

教师担当授业解惑的重要任务，以立德树人为培养目标，与ChatGPT等模仿人类情感行为的数字导师互动有利于提高受教育者学习效果，但过度应用ChatGPT可能消解人师的主体地位，从而造成关系伦理风险。一方面，与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课堂教学相比，ChatGPT可以为受教育者生成较为优质的作品内容、辅助搜索作业答案以及测验答案。但是，ChatGPT过度使用容易导致受教育者产生惰性心理和依赖，出现创造力降低、时间分配不合理以及课堂注意力分散等问题。另一方面，ChatGPT无法如同思想政治教育主体一般进行全面引导，受教育者的实际学习效果还需人类教师进行确认审核，与受教育者进行心灵共情，并给予恰当合理的情感反馈，以确保其思想积极向上、政治立场坚定、道德修养良好。可以看出，过度使用ChatGPT和放大优势容易导致关系伦理风险，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师生需要合理应用ChatGPT，教育者更要坚持以人为本、贴近实际、贴近学生。

（二） 技术伦理风险

ChatGPT尽管具有强大技术优势，但也可能存在算法黑箱、知识盲区以及信息茧房等技术伦理风险。第一，算法黑箱风险。ChatGPT根据受教育者提问直接给出答案，但不会显示其中的思考逻辑与推导过程，存在一定的不透明性和不解释性。在思想政治教育中，难以了解到文件出处和解释合理性等相关内容，对于受教育者整体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相关知识造成一定影响。第二，知识盲区风险。ChatGPT机器学习与信息提供来源于网络数据，有些时效性较强的信息或者难度较大的问题，在缺乏足量的训练下可能会涉及到ChatGPT知识盲区，生成文本存在信息错误、概念误用的情况。思想政治教育本身具有一定严肃性，若ChatGPT生成虚假、错误的学习内容，又通过算法精准推送给受教育者，会对受教育者产生误导作用。第三，信息茧房风险。通过ChatGPT进行思想政治学习具有一定自主性，受教育者根据自己兴趣喜好、话语习惯和价值取向等进行针对性、有侧重地学习，可能造成主流价值观点和学习材料难以成为受教育者的自主学习内容。

（三） 话语伦理风险

当ChatGPT介入思想政治教育后，技术的瑕疵与错误使用“集中体现为意识形态安全风险”。[6]随着数字技术与互联网的高速发展，网络已成为话语权争夺博弈的主阵地，而算法歧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人工智能技术的话语权认知，归根到底出现此类问题的原因是西方话语霸权。第一，由于ChatGPT的算法黑箱等技术风险，受教育者输入问题后，ChatGPT基于海量数据的搜集和筛选，直接给出受教育者提问的答案，对于其中推演的逻辑过程只字不提。受教育者输入问题不当以及对思想政治认知不足，可能导致获得答案与主流价值观念相背离，加大我国网络领域监管难度。第二，ChatGPT作为生成式人工智能，机器学习下的语言理解难以企及人类与语言共同成长的高度，容易生成价值观念错误的信息，产生技术算法控制教育过程的风险，这为西方国家以人工智能为载体向受教育者渗透错误思想内容和价值趋向提供可乘之机。

（四） 个体伦理风险

适度应用数字技术可以对传统教育起到提质增效的作用，但过度使用数字技术，可能会对受教育者的自主性、能动性和创造性等产生消极影响。第一，降低受教育者的创造力。依托于ChatGPT强大的数据搜索和分析能力，受教育者可以获取相应的学习材料甚至测试的精准答案，从而轻松地完成学习任务。这就使得受教育者减少了思考时间，放弃了自主探索，侵蚀其学习好奇心和创造力，导致技术成瘾现象泛滥。第二，削弱受教育者的思辨力。使用ChatGPT可以直接生成思想政治理论相关学习论文或作业，使受教育者跳过搜索信息、认真思考的过程，导致其难以完全理解生成内容，无法将理论知识应用于实际，影响思辨能力的培养和形成。通过ChatGPT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学习以碎片化为主要特征，习得知识难以形成全面性、系统性。第三，减弱受教育者的实践能力。ChatGPT的介入，取代了受教育者通过实践获取知识的过程，并且受教育者无须与客观外部世界直接接触，便可以获知新动态、新信息、新知识，从而最终使得自己从社会场景中抽离，认知和实践逐步分裂。

四、ChatGPT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治理路径

面对ChatGPT运用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可能引发的四重伦理风险，高校应在建立新型师生关系、加强全过程监管、加速自主技术研发、确立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等四个方面予以防范化解。

（一） 建立新型师生关系，发挥ChatGPTT辅助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在网络媒介技术广泛应用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背景下，ChatGPT的应用已成为必然趋势。鉴于 ChatGPT等人工智能存在情感关怀缺失问题，高校要推动新型的师生关系构建，发挥出ChatGPT辅助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形成智能与人文关怀相融的文化愿景。第一，思想政治教育者应树立正确使用ChatGPT观念，要善于驾驭人工智能工具，深刻了解其功能与应用潜能，选择合适的契机使用ChatGPT以及允许学生使用之，促进教育者向“人技合一”的智慧化转型。在应用理念中，教育者要不断扩宽思想政治教育场域，将教育延伸至线下、课后，对思政课堂中的学习漏洞进行查缺补漏，完善受教育者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第二，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人机交互能力，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应推动ChatGPT在合理范围内广泛应用，趋利避害，避免过度盲从与过度依赖，使之真正成为思想政治教育载体。教育者应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ChatGPT难以企及的领域，实现人类教师的教育主导作用以及技术的“替代补偿”作用，如此才能真正成为受教育者思想教育与人格发展的引路人。

（二） 加强全过程监管，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嵌入ChatGPTT应用

将ChatGPT应用限定在特定伦理框架中，是将其介入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基本保障。第一，算法是人为制定的規则，其中可能蕴含一定规则制定者的价值观认同，而ChatGPT的算法具有无法解释性，机器学习与基础训练尚未披露，因此，ChatGPT在算法上应考虑实施开源，公开算法逻辑和生成过程，提高ChatGPT在主流价值观念下问题回复的精准性和可靠性。第二，为防止通过ChatGPT传播错误思想，应完善相应的网络监管制度，遵循“审慎、合法、社会责任和尊重主体”等适合的科技伦理规则，[7]对ChatGPT中信息检索和算法逻辑中的误差、偏见、歧视等进行纠偏，保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ChatGPT算法中。第三，全过程监管也要落实到受教育者个体身上，加深其对ChatGPT算法的理解，培养其自觉遵守网络法治和网络道德，不能违反法律规定和学术不端治理相关制度，引导受教育者以合乎道德规范的方式去使用ChatGPT。

（三） 加速自主技术研发，话语引领下主动规训ChatGPTT

为了防止话语伦理困境出现，我国应发挥数字经济领域的比较优势，全面加强对数字技术的研发，掌握技术与话语主动权。第一，我国应加强数字技术的自主研发，推进ChatGPT技术的中国化运用。目前ChatGPT依托于国外技术与话语体系，容易造成一定消极影响，而国内ChatGPT的类产品也不断出现在市场中，只有将正确价值观念作为ChatGPT开发和应用的基础，掌握话语主动权才能为ChatGPT介入高校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奠定坚实基础，保障受教育者教育效果与正确性。第二，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在正确话语下引领ChatGPT应用，保证算法设计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致。在正确政治立场、价值观念的话语下应用ChatGPT是介入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要求，应构建以正确话语为基础的人机交流方式，以防止由于技术瑕疵、语句误读输出错误的答案以及强化错误认知。第三，思想政治教育主体要合理运用ChatGPT，掌握ChatGPT话语生产规则以及可能出现错误答案的提问方式。一方面，不断对ChatGPT进行反馈强化以优化其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正确话语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解和表达，另一方面，为受教育者制定提问方式和内容，确保受教育者通过ChatGPT可以获取正确的提问答案与知识。

（四） 确立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培养ChatGPTT应用素养

应对ChatGPT可能带来的个人伦理风险，应唤醒人的主体意识，确立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不断培养强化ChatGPT素养。第一，提高受教育者的ChatGPT应用素养。对受教育者展开包括ChatGPT运行机制、应用场域等普及教育，进而对ChatGPT应用逻辑、使用方法、话语体系等进行深入教育，提供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可以应用的内容范畴以及提问模式，既强化其对ChatGPT的技术应用能力，也加强其自觉规避其可能带来的主体性迷失、价值性消解的风险，以确保受教育者在享受ChatGPT便利的同时，避免沦为其附庸。第二，加强受教育者的批判思维培养，提高其思辨能力，使其清醒认识到ChatGPT可能引发的负面影响，摒弃技术至上的观念，养成适应ChatGPT要求的道德规范和行为自律，从而最大程度发挥Chat‐GPT的技术优势和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优势。

参考文献：

[1]习近平：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EB/OL].（2016-12-08） [2023-09-12]. http：//www.xinhuanet.com/ politics/2016-12/08/c_1120082577.htm.

[2]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N].人民日报，2022-10-26（001）.

[3]王佑镁，王旦，梁炜怡，柳晨晨.“阿拉丁神灯”还是“潘多拉魔盒”：ChatGPT教育应用的潜能与风险[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23，（02）：48-56.

[4]王树义，张庆薇.ChatGPT给科研工作者带来的机遇与挑战[J].图书馆论坛，2023，（03）：109-118.

[5]张夏恒.ChatGPT的逻辑解构、影响研判及政策建议[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05）：113-123.

[6][7]王少.ChatGPT介入思想政治教育的技术线路、安全风险及防范[J].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02）：153-160.

（责任编辑：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