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翻译与人工翻译的译本对比分析

摘要：广告宣传语以宣传产品和服务为目的，本文以国内知名广告宣传语为例，将机器英译译本与人工英译译本进行对比，分析机器翻译和人工翻译质量的优劣，以呈现最准确的译本，总结广告宣传语的英译策略与方法，为外宣类文本的英译提供一些参考。

关键词：机器翻译；人工翻译；广告宣传语

引言

全球化时代，中国产品走出国门远销海内外，广告宣传语的英译也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简洁、新颖的广告宣传语一方面能够准确传达产品信息，另一方面能够吸引大众眼球，提升产品知名度。科学技术加速了网络时代的发展，翻译工具应运而生，使用率较高的翻译工具包括百度翻译、有道翻译、谷歌翻译、必应翻译等，ChatGPT（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作为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自然语言处理工具，其翻译功能也备受青睐。本文选取3组机器译本与3组人工译本进行对比分析，机器翻译的译本来自上述使用率较高且基本语法错误较少的3种翻译工具——有道翻译、谷歌翻译和ChatGPT，人工翻译的译本来自内蒙古师范大学MTI课堂师生交流的结果。研究发现，机器翻译能够传递原文内容，但是人工翻译过程中译者主体性更强，译者在进行语言意义转换的同时，兼顾文化含义的传递和形式上的对等。

1. 广告宣传语的英译

例1：原文：美团外卖，送啥都快。

有道翻译： Meituan takeout delivers everything fast。

谷歌翻译： Meituan takeaway， everything is fast。

ChatGPT：The delivery service of Meituan Takeout， fast for everything。

第一组： All sorts， All Speed！

第二组： Meituan Delivery， Quicker than Quicker。

第三组： Hungry or thirsty， Mateam is speedy。

分析：“美团外卖，送啥都快”是美团公司的广告宣传语，在内容上，“美团”是公司名称，寓意“美好的团队”，“送啥都快”以口语体的方式表达美团的特点——配送速度快；在形式上，八字广告，四字对仗，且押尾韵。

大多数译本将“美团”音译为“Meituan”，目标语读者无法通过这种拼音式的译法解读公司的寓意，而且读起来十分拗口，因此第三组有意将“美团”译为“Mateam”，即mate（伙伴）和team（团队），突出强调团队的合作精神和友好伙伴关系。“音意结合法”既保留了汉语品牌名称与英译名称之间读音上的相似性，又能在译名中体现科技产品的类别与特点，向海外消费者传递企业文化，是实现品牌翻译目的最为有效译法[1]。但是鉴于“Meituan”译本已经固定化存在于各网站和文献中，为大多数用户和消费者所接受，译者选择使用该译本。

“外卖”指出美团的服务形式，在英文中可以找到对应词“takeout”。机器翻译使用意译法翻译“配送快”这一特点，everything指代配送内容，fast形容派送速度，选词准确。人工翻译较机器翻译简短，且考虑到形式上的对等。第一组和第三组分别押头韵和尾韵，读起来朗朗上口，但鉴于美团的经营范围很广，包括外卖配送、酒店旅游服务、团购服务、本地生活服务、电商服务、在线支付服务等，第三组译本hungry or thirsty只强调了美团的餐饮服务，缩小了其服务产品的范围，第一组用all涵盖了所有的网络服务，更胜一筹，但是缺少品牌名称。

第二组一语双关，前者Quicker是形容词的比较级形式，表示“更快的”，意指配送特点，后者Quicker是专有名词形式，意指一款可以利用鼠标快速实现电脑常用操作的工具箱类软件，主打速度和效率。译者采用“非双关转双关”的翻译策略，虽然未保留原文尾韵修辞格，但是新创双关语，转化修辞格有同样修辞效果[2]。“美团”与“Quicker”都是线上软件，用户动动手指就能享受到相关服务，这是两者的共同点，将两者进行比较，表示美团配送速度比手机点击鼠标还快的特点，内容上有些夸张但是幽默感十足，结构上一语双关且朗朗上口。美中不足的是，Quicker和美团分属不同行业，相关性弱，读者很难将两者联想在一起。

译者呈现最终译本：Meituan Takeout：All Sorts， All Speed。

例2原文：一笔成本命·用了就爱了的——得力A566大容量中性笔笔芯。

有道翻译：It costs a fortune。

Use the love of the Deli A566 large capacity neutral pen。

谷歌翻译：A cost life。

I love it after using it， Deli A566 large-capacity gel pen。

ChatGPT： A pen That's Worth it。

Delixi A566 Large-Capacity Ballpoint Pen： Once You Use It， You'll Love It。

第一組：write once， right one，

large ink volumeA566。

第二组：A stroke， a life， my use， my love。

Deli A566-Large capacity neutral pen。

第三组：Crafted with extraordinary skill， expertise and passion， Deli is designed to be maintained for life。

Use it，love it. Deli A566 Lineflow Gel Ink Pen。

分析：该段文字是得力集团有限公司的广告宣传语。在内容上，“一笔”体现了公司经营的产品类型——文具类；据百度检索可知，“本命”定义为“自己第一个喜欢上，并且一直喜欢的动漫角色”，意在宣传得力文具的受欢迎程度极高，是众多文具中消费者第一个喜欢上，并且爱不释手的文具，激发消费者的购买欲望；“A566大容量中性笔笔芯”介绍产品容量和性能。在形式上，“用了”和“爱了”押韵。

前两组机器翻译没有正确解读“一笔”和“本命”的含义，错译为“cost（成本）”和“fortune（运气）、life（生命）”；ChatGPT译本借“pen”突出文具主题，借用“worth”一词，表示得力文具物超所值，可以作为“本命”的对应词。据检索，“worth it”短语在英文例句中多次出现，意为“值得的：指某事物值得付出时间、精力等”，属于英文惯用表达。“Once You Use It， You'll Love It”押尾韻。

人工翻译第一组，“write once”结构中，“write”为动词“书写”，“once”为副词“一次”，副词修饰动词，表示“书写一次”，表明文具功能，“right one”结构中，“right”为形容词“正确的或合适的”，“one”是代词，在这里指代同类不同物的pen（笔），形容词修饰名词，表示“正合适的笔”，表明该文具是优选，“write”和“right”为同音异形异义词，“once”和“one”读音和拼写相似，谐音双关，凝练且有幽默效果[3]，暗示消费者选择得力文具是优选；人工翻译第二组，虽然押韵，但是错译“笔”为“stroke（笔画）”，“本命”译为“life（生命）”，与该语境中“笔”和“本命”的含义有所偏颇；人工翻译第三组运用增译法，增译形容词和多个名词说明得力的公司理念，较冗长。

译者呈现最终译本：A Pen That's Worth it：write once， right one—Deli A566 large capacity gel pen refill。

例3：原文：中秋至味是团圆

螃蟹配劲酒，温良互补好搭档。

有道翻译： Mid-Autumn Festival to taste is reunion；

Crab and strong wine， gentle complement each other good partners。

谷歌翻译： Mid-Autumn Festival is the reunion；

Crab with strong wine， gentle and good complementary good partner。

ChatGPT： The Essence of Mid-Autumn Festival is Reunion;

Crabs and Strong Liquor， Perfect Combination of Warmth and Coolness。

第一组： The Best Flavor of Chinese Moon Festival——is the spirit of Family Reunion

Take a bite of cool “Crab”

Drink a sip of warm “JING Wine”

Choose the perfect couple for a reunion！

第二组： Reunion，the Best Taste of Mid-Autumn Festival。

Perfect Match is Crab with JingJiu， Imperfect Match is Crab with Diarrhoea。

第三组： Mid-Autumn， Member reunion；

Crab meat with Jin liquor， good complementation， supreme enjoyment。

分析：这是中国劲酒公司的广告宣传语，翻译难点包括“劲酒”“至味”等词语以及“A配B，温凉互补好搭配”句式的翻译。“至味”表层含义指“最好的味道”，与食物和饮品有关，深层含义指中秋节“最重要的事情”。以上译本可分为三类，直译版本：“to taste”“the best flavor”和“the best taste”；意译版本：“a time”和“Essence”；删译版本。

在译文条件许可时，允许译者采用直译的方法，传递原文内容的同时兼顾原文的形式[4]，因此直译“至味”为“最好的味道”，能保留暗喻修辞特征，将团圆比作味道，与宣传内容——饮品“酒”呼应，汉语“味道”的中文对应词有多个，译者选词“flavor”，该词既可表示喻体含义——how food or drink tastes（食物或饮料的）味道，又可指a particular quality or atmosphere（特点或者气氛），与“中秋节”这一特殊时刻不谋而合，一语双关。

“劲酒”的译本也可以分为三类：音译版“Jingjiu”、直译音译结合版“Jing Wine”、意译版“strong wine”“strong liquor”。白酒是中国的一大特色，白酒的广告语中具有众多历史和文化因素，而拼音作为一种注音方式，只闻其音，不知其意，无法传达语言的基本含义和深厚文化内涵，绝大多数国外消费者无法理解，从而失去了购买欲望，因此白酒广告中出现一些有中国特色的词汇或言外之意的句子，且无法采用意译的形式完全传递词义和句意，可采用音译方式先将一部分专有名词以拼音形式译出，再采用意译方式结合白酒中文广告适当增加翻译内容，音译与意译相结合的方式可以突出白酒的文化特色，“专名音译+通名直译”是常见译法[5]。

wine表示有果味的酒，多指葡萄酒，liquor指烈性酒。译者查询资料得知，酒精含量40%以上的酒可称之为烈性酒，而中国劲酒酒精度含量为35%，译者取“JING Wine”译本。“螃蟹配劲酒，温凉互补好搭档”是复句结构，螃蟹属寒性，酒意指温酒，前后两个单句的实物与特性一一对应，且在语意上是解说关系，因此，相较多数译本中“good partner”“Perfect Combination”和“perfect couple”等搭配。人工翻译第一组译本增译“take a bite of”“drink a sip of”和“choose ……”3个祈使句搭配量词的句型，组成对仗句型，“cool Crab”和“warm Jin Wine”直接说明螃蟹和劲酒的性质；人工翻译第二组译文，“Perfect Match”和“Imperfect Match”，“Crab with JingJiu”和“Crab with Diarrhoea”语义相反，结构对偶，Perfect Match 源自美国喜剧电影The Perfect Match（《佳偶天成》），后者增譯许多内容，比如借用diarrhoea（腹泻）解释“imperfect match”反衬前者，结构完整，内容呼应，但是鉴于食品或饮品广告中杜绝出现腹泻这样的词汇，以防对产品产生不良影响。

译者呈现最终译本：

The Best Flavor of Chinese Moon Festiva——Family Reunion

Take a bite of cool “Crab ”

Drink a sip of warm “Chinese Jin Wine”

Choose the perfect couple for a reunion！

例4：原文：内蒙古汉古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有道翻译：Inner Mongolia Hangu Culture media Co.， LTD。

谷歌翻译：Inner Mongolia Hangu Culture Media Co.， Ltd。

ChatGPT：Inner Mongolia Hangu Cultural Media Co.， Ltd。

第一组：Inner Mongolia Ancient-Chinese Cultural Media Company Limited。

第二组：Inner Mongolia Charming Culture Co.， LTD。

第三组：Inner Mongolia Plan and Design Culture Media Co.， Ltd。

分析：“内蒙古汉古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英译包括“汉古”“文化传媒”和“有限公司”三个关键词的翻译。机器翻译将“汉古”音译为“Hangu”，目标读者无法解读“汉古”的基本含义和文化内涵。人工翻译译本分析如下：第一组译为“Ancient Chinese”，即古汉之意；据百度检索可知，汉古名字寓指自信、魅力、博学多才等之意，因此第二组译为“Charming（有魅力的）”，与“Culture（文化）”押头韵；第三组译出公司的功能和性质“Plan and Design”，与“汉古”本意无关；“文化传媒”取已固定化译本“Cultural Media”。

译者呈现最终译本——“Inner Mongolia Hongo Cultural Co.， Ltd”，其中“Hongo”采用音译法，取自世界最长寿的日本女子瑞本乡门真（Kamato Hongo）姓名的一部分，在内容上寓意长寿、深远，在读音和结构上与“汉古”的汉语读音十分相似。

结语

综上所述，就广告宣传语的英译而言，机器和人工译本各有利弊，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以广告宣传语的英译为例，机器英译译本较长，能够正确传达大部分语义，但忽略了形式；人工译本简略，兼考虑内容与形式，但是由于选词空间增加，词语误选现象时有发生。广告宣传语的英译须在准确、完整传达产品信息的基础上考虑形式上的对等，切勿一味追求结构和押韵，妄自添加、删除或篡改产品信息。

（2）译者在翻译此类文本时须抓关键词（主要是一些实词）以突出产品名称，词的翻译须考虑到已有名称译本的普及情况，避免夸大或缩小产品服务范围。

（3）英语中存在许多同形同音异义词（homonyms）、同音异形异义词（homophones）和同形异音异义词（homographs）等现象，在英译过程中对双关、暗喻、头韵、尾韵、对仗等修辞的构成有重要作用，且在使用双关修辞时须参照相关喻体，无关喻体会对产品产生负面影响，比如译者可以借译读音相似、含义相关的人名、地名等专有名词的名称翻译源词。

（4）译者可以运用直译和意译相结合的翻译方法，辅以增译、删译、转译等翻译技巧，呈现最佳译本，但是须注意：尽量避免拼音式音译，采用意译直译结合法，“专有名词+通用词”模式取代；增译一些虚词，比如冠词、介词、量词和少数实词，比如祈使句中的动词等可以实现句义和结构的对等，应避免增译大量解释性名词，冗长且掩盖产品名称；也应避免增译贬义表达，比如增译“不完美、腹泻”等会对食品或饮品类产品产生负面影响。

参考文献：

[1]过宇.从翻译目的论看中国科技品牌名称英译[J].海外英语，2020（14）：39-41.

[2]侯智媛.双关语在商业广告中的应用与翻译研究[J].海外英语，2023（12）：73-75.

[3]刘艳.英语食品广告中的双关语应用及翻译方法[J].山西青年，2021（13）：134-135.

[4]徐黎.浅析广告中的直译和意译[J].海外英语，2022（19）：48-50.

[5]胡蓉，刘汨凡.出口白酒品牌广告翻译现状分析与对策研究[J].酿酒科技，2020（10）：118-121，128.

作者简介：郑晓楠，硕士，研究方向：英语笔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