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社区老年人基于Z-R 需求模型智慧养老服务的效果观察
2023-11-14李淼沈军赵庆华陈秋廖晓艳任柳张虹
李淼,沈军,赵庆华,陈秋,廖晓艳,任柳,张虹
(1.重庆医科大学 护理学院,重庆 400016;2.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护理部,重庆 400016;3.重庆市急救医疗中心,重庆 400014;4.重庆护理职业学院 护理系,重庆 402763)
解决老年人在社区获得专业照护资源、 满足养老需求等问题是促进健康老龄化的重要策略[1-2]。 智慧养老将信息技术与养老服务深入融合,促进智慧、健康、养老结合发展,对老年人生理、心理与社会参与有着积极影响[3]。 目前国内外研究多站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解决照护者压力、实现最大智能化为首要目标,忽略了对老年人需求的精确细分,限制了智慧养老的进一步发展[4-5]。 Z-R 模型基于马斯洛人类基本需求理论,以一个完整的个体为中心,精细的划分了来自个人、家庭、社区或是社会的需求,涵盖了身体健康、精神情感、收入、住宿、安全与保障、行动、交流、知识、自我发展及贡献10 个需求维度,且维度之间紧密联系, 其中任何一种需求的缺陷都对其他需求产生重大影响, 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个体的平衡[6]。 因此,本研究以社区老年人需求为导向,构建社区“按需点单”式养老服务内容,从而拉近信息技术与老年人之间的距离, 为实现智慧养老模式在社区居家环境下高速发展奠定基础。
1 研究对象
2021 年5—11 月选择2 个社区,并将长期居住在该社区内的老年人作为研究对象。 本研究通过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 (编号:2022-132)。 纳入标准:(1)年龄60 岁及以上;(2)居住在社区的时间>6 个月/年;(3)意识清楚,有一定的阅读和表达能力, 能够参与研究的全过程;(4)签署知情同意并自愿参加者;(5) 未参加其他应用研究。排除标准:(1)处于疾病急性期,病情易发生变化的老年人;(2)精神障碍和明显智力、记忆受损的老年人。 采用掷硬币的方式将2 个社区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 并将符合纳入和排除标准的老年人纳入研究,分别为对照组(52 名)和观察组(52 名),对照组有2 名退出研究(1 名由子女带回家居住,1 名因突发疾病住院),观察组有1 名退出研究(由子女带去外地旅游),最终观察组51 名、对照组50 名完成研究。 2 组社区老年人年龄、性别、居住状况、自理能力、文化程度、婚姻状况、经济收入水平、未满足需求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2 组社区老年人一般资料比较
2 方法
2.1 对照组 由获得执业资质的医护人员或者照护人员联合社区服务站对老年人进行照护服务。 采用原智慧养老平台服务内容, 以保证老年人生理健康为主要目标, 为解决老年人现有健康问题提供服务。 包括生活起居照护(助浴、助餐、助洁、陪聊与代办)以及基本的医疗护理服务(健康指导与慢性病管理),由老年人或家庭成员通过线上浏览社区智慧平台服务内容并选择所需服务, 并结合自身需要与方便选择上门服务时间及频率(由社区服务站管理人员记录并安排线下服务)。以上社区智慧平台所包含的服务内容只能通过该平台受理、完成服务并记录。2.2 观察组 采用基于Z-R 需求模型的社区智慧养老服务,具体干预方式如下。
2.2.1 内容构建前的理论研究 为使内容更具科学性和合理性, 本研究团队在干预前期在智慧养老平台本部及重庆市渝中区、 九龙坡区、 渝北区进行调研,了解社区智慧养老平台的运用状况、社区老年人对智慧养老的认识与需求。 通过对社区老年人进行深入访谈。 运用扎根理论结合“原因、经过、结果”的理论性策略,形成了智慧养老照护服务需求框架[7]。首先包括了生理健康需求、精神情感需求、安全与保护需求、 活动与交流的需求以及自我发展与贡献5个需求维度。其次是3 个影响社区居家老人对“按需点单”式智慧养老感知与体验感的重要因素:参与、信任与引导和1 个结局目标:健康老龄化。 此外,还提出了4 个照护者资源主题:信息技术、家庭成员、养老照护专业人员、社会力量。
2.2.2 组建干预团队 干预团队由4 名护理研究生(研究方向均为老年护理),医生、护士、心理咨询师、社区服务站管理人员各1 名, 社工及养老护理员各3 名,所有成员均符合专业资质。 所有成员在正式干预前均接受集中系列培训并通过考核。培训共4 次,包括2 次理论授课和2 次操作培训, 培训内容包括相关知识培训、理论教学、涉及服务内容及标准、老年人照护服务要点等, 以确保照护服务质量与服务的顺利进行。4 名护理研究生负责培训、总体协调并进行数据收集, 社区服务站管理人员负责与研究对象沟通并接单派单给专科人员, 其余专科人员则负责按服务标准具体实施服务内容。 干预实施期间由研究者主持每2 周举行会议, 在会议上对干预实施过程中问题进行集中讨论、分析与解决。
2.2.3 基于Z-R 需求模型的社区智慧养老服务及实施 研究团队围绕“按需点单”式照护服务需求框架的5 个需求维度、3 个影响社区居家老人对“按需点单”式智慧养老感知与体验感的重要因素、1 个结局目标:和4 个照护者资源主题,在2 名老年护理专家及社区养老服务站管理人员的的指导下, 形成了21 个关键且核心的养老服务内容,见表2。由老年人或家庭成员以老年人需求为主导, 结合自身情况通过移动设备在团队组建的微信群内预订或参与更多个性化服务, 并同样由社区服务站管理人员记录并安排线下服务。 为保证干预的依从性在每月底采用会议开展并给予实用小礼品鼓励老年人使用该方式选择服务。且课题组实时记录使用情况,若连续1 周数据未更新,则通过线下了解或电话询问情况。
表2 基于Z-R 需求模型的社区智慧养老服务内容
2.3 观察指标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6 个月末评估社区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和生活质量。
2.3.1 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采用纽芬兰纪念大学幸福感量表(the Memorial University of Newfoundland Scale of Happiness,MUNSH)。量表由Kozma 等[8]设计,包含正性情感(positive affect,PA)、负性情感(negative affect,NA)、正性体验(positive experience,PE)和负性体验(negative experience,NE)4 个维度, 共24 个条目, 每个题项回答“是”计2 分,回答“不知道”1 分,回答“否”0 分。 总分=PA-NA+PE-NE+24,总分为0~48 分。 总分≤12分主观幸福感为低水平,13~35 分主观幸福感为中等水平,总分≥36 分主观幸福感为高水平。 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总Cronbach α 系数为0.797,重测信度为0.781。
2.3.2 生活质量 采用12 条简明生活质量量表(MOS12-item Short Form Health Survey,SF-12)。 该量表为国际普遍采用的美国36 条目简明健康测量量表的简版,中文版由我国香港Fong 等[9]于2009年翻译, 适用于中国文化背景下老年人生存质量的测量[10]。 该量表共有8 个维度、12 个条目,常用来测生活质量,一般不看单个的维度,只看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这两个总的维度,得分越高,代表健康相关的生活质量越好。 各维度得分参照公式转化为标准化得分,总分范围为0~100 分,分值越高,说明调查对象主观感觉越好、生命质量越好。 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总Cronbach α 系数为0.796。
2.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 进行数据进行录入与分析,计数资料采用频数、构成比表示,计量资料采用±S 表示;M(P25,P75)计量资料比较采用t 检验,计数资料采用卡方(χ2)检验,等级资料比较采用秩和检验,检验水准α=0.05。
3 结果
3.1 2 组社区老年人生活质量得分的比较 干预前2 组社区老年人生活质量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干预6 个月末2 组生活质量均高于干预前(P<0.001),且观察组生活质量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详见表3。
表3 2 组社区老年人生活质量得分的比较(±S,分)
表3 2 组社区老年人生活质量得分的比较(±S,分)
生活质量 t P n组别观察组对照组51 50 11.128 4.367<0.001<0.001 tP干预前83.11±15.52 81.95±11.38 0.426 0.671干预6 个月末96.14±9.86 86.68±0.45 5.175<0.001
3.2 2 组社区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比较 干预前2组社区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各维度评分及总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干预6 个月末2组社区老年人主观幸福感评分均较干预前有所提高(P<0.05),观察组主观幸福感的总分、正性情感及正性体验评分高于对照组(P<0.05)。 见表4。
表4 2 组社区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比较(±S,分)
表4 2 组社区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比较(±S,分)
组别 正性情感 负性情感 正性体验n观察组对照组51 50 tP干预前5.27±1.55 5.16±2.77 0.255 0.799干预6 个月末6.65±1.40 5.38±2.61 3.033 0.003干预前4.75±2.51 4.98±2.33 0.487 0.627干预6 个月末3.12±1.55 4.04±1.58 2.969 0.04干预前6.78±2.27 6.30±2.78 0.959 0.340干预6 个月末9.25±1.54 6.34±2.31 7.419<0.001组别观察组对照组tP n 51 50干预前5.22±1.95 5.74±1.65 1.456 0.149负性体验 幸福感总分 t P干预6 个月末2.04±0.89 3.36±1.71 4.848<0.001干预前26.10±6.24 24.74±7.95 0.954 0.343干预6 个月末34.75±4.32 28.32±6.00 6.186<0.001 8.136 2.542<0.001 0.013
4 讨论
4.1 基于Z-R 需求模型智慧养老服务可改善社区老年人的生活质量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6 个月末2 组社区老年人生活质量总分高于干预前(P<0.001)。本研究依托智慧养老平台, 利用信息技术高效开展多种形式的养老服务、上门服务, 打破时间和空间约束,为老年人提供方便,让其不出社区就能满足基本的生活服务需求, 可以有效改善社区老年人的生活质量,这与王雪等研究具有相似性[11]。 而本研究构建的智慧养老服务内容较传统智慧养老服务内容对提升社区老年人生活质量效果更显著(P<0.001)。究其原因, 一方面, 信息技术消除了时间与空间的约束, 能够帮助老年人在相对缺乏专业养老照护资源的社区居家环境下获得更加专业、精准的照护服务,实现养老照护智慧化升级效益最大化, 满足老年人多样化养老需求[12-14]。 另一方面,分散的技术与资源无法发挥智慧养老的优势[7],只有真正全面了解社区老年人的需求,才能根据当地资源成功将信息技术资源引入他们的生活[12]。 本研究基于Z-R 需求模型,“以一个完整的老年人”为中心,全面分析从个人、家庭、社区及社会的10 个需求维度,利用养老照护智慧化给予的供给侧便利[15],在确保养老照护的及时性与专业性的基础上,更加全面的分析了老年人的多样化养老需求,不仅保证了照护服务完整性与持续性,更是使得智慧养老内容更具实用性与创新性,以更加系统全面的视角对社区老年人的生活质量起着积极的促进作用。
4.2 基于Z-R 需求模型智慧养老服务可提升社区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从积极老龄化的视角来看,信息技术在养老行业的应用对老年人身体、心理、社会参与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14],能够显著的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16-17]。 本研究结果显示,智慧养老服务能为社区居家老人提供更多便利多样, 提升社区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其中基于Z-R 需求模型的智慧养老服务内容效果更显著。究其原因,传统的智慧养老服务大多以优化照护路径为主要目标, 既往研究更是忽略了相对固化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丰富与探索, 使得智慧养老服务模式在社区居家环境下的普及度及使用率受到严重限制。 本研究基于Z-R模型的智慧养老服务内容增加了活动与交流的相关服务内容, 利用信息技术确保老年人的信息接受率与活动参与度,此外,本研究内容充分考虑老年人健康状况以及其在社区内价值体现的可能性, 增加了与满足老年人自我发展与贡献需求的服务内容,通过在社区环境下发挥老年人拥有的特长或实践技能,为他人提供帮助与便利,满足其贡献的需求,从而提升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这可能与老年人“社区内再工作” 能够有效的提升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有关[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