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声乐艺术之异同
2023-11-12李心竹
作为悠久的历史传承的艺术表现形式,声乐在历史的长期发展过程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艺术体系,中西声乐艺术也在继承和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不断呈现个性化差异的发展趋势,中西声乐艺术由于融合了音乐、动作、造型与语言等多元化的表现艺术形式特征,能够突出表现声乐所蕴含的思想感情,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使得中西方的声乐艺术在发展过程中竞相碰撞,从整体的发展方面贡献了丰富的资源优势。因此,本文对中西声乐艺术的异同以《阳关三叠》与《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为例进行探究,以期推动中西方声乐艺术的发展。
一、中西声乐艺术的内涵
声乐艺术随着现代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成为了科学的、乐音完美丰富的以人们的身体器官为载体的听觉方面的音响艺术形式。乐器是由不同的零部件构成的完整发声器,所以声乐艺术与乐器具有相同的本质特征,人们的发声也是凌驾于所有乐器之上的,通过人们的观念意识与精神得以良好的控制好操作,这也是声乐艺术非常重要的艺术特征。歌唱艺术是声乐艺术与语言艺术有机结合的产物,歌唱艺术与乐器的表现形式不同,具有明确的具象性特征,随着人类社会生活实践活动的不断发展与创新,人们之间的社会意识得到了强化,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不断得到了深入的发展,因此系统、完善的语言符号得以发展形成,歌唱藝术也随之而对语言性、语意性进行了发展。
二、以《阳关三叠》与《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为例,探究中西声乐艺术之差异
(一)中西声乐艺术的相同之处
中西方声乐艺术从整体上看都是以科学的发声方式为基础,具体从中西方声乐艺术的歌唱状态分析,中西方的声乐在发声过程中歌唱者都要充分打开喉咙,运用气息、发声和共鸣等相关演唱技巧最大限度地进行演唱表演,可以说中西方声乐艺术在表演过程中的技术施展是建立在喉咙充分舒展的前提基础上的。其次,中西方声乐艺术在歌唱气息的运用方面也具有相同的特征,在中西方的声乐艺术作品表演过程中强调合理控制气息、协调气息与应用气息。所以美声唱法的演唱者在表演过程中,气息支点要处于小腹的位置,通过气息输送声音以保持气息的畅通。与美声唱法相比,中国的民族唱法强调运用丹田运气呼吸,并产生了提气、稳气的说法,这与美声唱法虽然在表达方式上不同,但是却运用了相同的发声办法,具有异曲同工之处,此外,中国的民族唱法中气从脚起、脑后音等都与美声唱法的强调气息的巧妙运用具有相同的道理。中西方声乐艺术在表演过程中的咬字发音上也具有相同的特增,咬字的相同之处主要以咬字规律为主要表现形式,中国的民族唱法中咬字通常要强调字头咬的狠、字腹吐圆、字尾巧收,也有字正腔圆一说,所以中国的民族唱法对咬字非常重视。同样地,在美声唱法中对咬字的要求也具有非常高的标准,歌唱家要像日常说话的表达一样进行声乐表演,通常美声唱法中要求歌唱家在表演时要母音咬准、适当延长,演唱进行中喉头要打开但嘴不能张得过大,字要咬准清晰,更加追求似唱非唱的感觉,所以中西方声乐艺术在表演过程中的唱法都强调要注重咬字[1]。
(二)中西声乐艺术在文化观念方面的差异
在西方,声乐艺术是一门独立的科学学科,从本质上来说是一门自然科学,其内容包括乐理知识、演唱技巧、音乐理论等。与我国声乐艺术不同的是,从西方声乐艺术发展历程来看,其所呈现出的是一种人文精神与美学追求相结合的表现方式。此外,由于中西文化传统差异性较大,二者在音乐观念与审美情趣方面也存在着差异。总体而言,西方声乐艺术的发展更多地体现出其人文性、科学性等方面的特点,中国声乐艺术则更多地体现出其艺术性、审美性等特点[2]。
以《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为例,其歌词选自歌德《浮士德》中:“我失去平静,心事重重,再也找不回平静。音乐的副歌在旋律上出现了三度、四度、减五度的进行转到C大调,旋律的变奏反映了女主人公情绪的不断加强并发展为焦躁不安。《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作为舒伯特最优秀的声乐作品之一,让人能够透过其优美的旋律、独特的钢琴伴奏与能够表达出人物内心细腻而真实的情感,深受人们的喜爱,舒伯特也通过这一声乐作品表现了当时社会生活实践中人们对爱情的歌颂、歌颂自然、歌颂乡村生活以及通过声乐表现宗教故事、人物,并在作品中蕴含了深厚的人生哲理和宗教信仰,因此具有非常重要的声乐艺术价值[3]。
(三)中西声乐艺术在唱法分类方面的差异
我国传统的声乐艺术主要以人声为主,通过演唱从而表现作品的内容。我国声乐艺术的演唱方式比较单一,大多以个人或群体形式出现,即演唱者根据自身条件,选择不同的演唱方式,从而表达出作品的内涵。这种演唱方式适合于表现作品的旋律、节奏、和声等方面。西方声乐艺术主要以乐器为主,通过各种乐器的配合和伴奏来表现歌曲。西方声乐艺术在人的声部划分上分为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女高音、女中音与女低音,而中国的声乐艺术是以各族人民的习惯爱好对唱法的分类进行创造和发展的,中国的声乐艺术受众群体多喜欢高音演唱的表演形式,戏曲的高音表演形式尤为突出,此外中国声乐艺术经过完善与发展又进一步分为民族唱法、民通唱法、民族新唱法与民通新唱法,所以中西方声乐艺术根据对声部分类的观念意识存在思想差异导致其唱法分类的角度也产生了一定的差异[4]。
以《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为例具体分析西方声乐的唱法,舒伯特将以诗为载体的变化分节,对作品进行阐释,并突破了传统的分节形式对声乐变化产生的束缚,使得声乐能够以多层次的形式呈现。《纺车旁的玛格丽特》所有的乐句和分节都追求与歌德原诗契合,每段从副歌开始让音乐随着女主人公的情绪变化而不断加强,乐句的范围也循序渐进地展开产生变奏,这样的变奏方法强化了紧张情绪,也突破了分节形式的音乐不断重复的单调性的弊端,能够将女主人公因爱而生的情感淋漓尽致地向人们呈现。而王维的《阳关三叠》则将全曲划分为三大段落,采用曲调的反复变化叠唱三遍的演唱方式,抒发了作者的不舍之情,并在后两叠的变奏式发展表现情感的递进,构建了忧伤、期待与惜别的思想感情以及作者对即将远行的有人的不舍留恋之情,第三段通过节奏快速变化与激昂的旋律将作者的内心情感推向高潮,三叠尾声以节奏逐渐舒缓的方式将情感进行收尾,让回味无穷。
(四)中西声乐艺术在伴奏方面的差异
《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为代表的西方声乐艺术在作品中,将钢琴的纯粹伴奏变为突出强调作品主题思想的地位,整首歌的表演过程始终穿插着钢琴模仿纺车踏板的声音,通过钢琴循环往复的音符给人以纺锤滚动的生动形象的情境,歌唱者通过节制的口吻表达了复杂、微妙的主人公情绪的变化,抑扬顿挫的声乐线条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阳关三叠》将中国的古代七弦琴作为伴奏,通常表演者会以自弹自唱的方式,借助具有悠久历史的古琴表达具有深厚文化基础、独特韵律风格的韵味,秦歌的演唱具有乡谈折字词曲和谐的特征,通过具有特色的方言与传达字音特有的腔格、字调音势,在表演过程中呈现一唱三叹的表演效果,与《阳关三叠》所表达的情感完美匹配,另外,秦歌又以其曼聲长吟的诗歌的语言表达形式与有受到制约的节奏,在演唱过程中以句为基本的节奏单位,保持句意表达的完整性,通过演唱者的准确把握节奏将作品淋漓尽致呈现给听众,让听众能够从听觉、视觉等多种感官的冲击下对作品产生深层的理解和认识。因此,中西方声乐艺术在伴奏方面都习惯用各个国家具有特色的乐器进行伴奏的方式,充分表达作品中的思想感情和情绪的完美还原,并通过人声与民族乐器的完美结合,让作品更具有民族性与艺术性。
(五)《阳关三叠》与《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两首歌曲的相似之处及艺术风格
《阳关三叠》是一首以五声调式为基础的中国古典诗词,在艺术手法上,采用了重复、对比、反复等手法来表现出“送别”时依依不舍的情感。这首民歌通过反复的旋律,抒发了对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纺车旁的玛格丽特》是舒伯特的早期作品,不仅结构严谨、韵律感强、而且旋律优美动听,通过歌曲中运用到的复音技巧,使得这首作品具有了极强的艺术魅力。 此外,在《阳关三叠》中还运用了一些衬词来衬托出作者对友人离别时的依依不舍之情。两首作品虽然有着许多相同之处。首先,它们都是以离别为主题的歌曲。其次,它们都是一首抒情歌曲。再者,它们有着较强的艺术表现力。 1、这两首作品的歌词均以离别为主题,进行旋律上的创作,说明了这两首作品的主题内容和音乐形象是相互统一的。 2、两首作品虽然都具有一定的艺术表现力,但它们却又有着各自不同的艺术表现手法。在《阳关三叠》中,它表现了古代诗人送别友人时依依不舍之情,而在《纺车旁的玛格丽特》中,它则表现了玛格丽特和一位王子相爱的故事。而这两种艺术表现手法又是相互统一的。
总结
综上所述,中西声乐艺术由于其所处的社会环境、文化艺术等诸多因素,表现出了迥然不同的艺术韵味。从《阳关三叠》和《纺车旁的玛格丽特》这两首作品来看,它们主要在曲式结构及钢琴伴奏、演唱方式等方面有着一定的异同,通过比较分析可对作品的演唱技巧进行优化改进,进而不断提高声乐艺术表演者的艺术性与创新性,为声乐艺术人才的培养提供理论支持。
本文系2021年度黑龙江省省属高等学校基本科研业务费科研项目-青年项目《新时代地方高师院校声乐艺术人才培养创新模式研究与实践》(1451MSYQN003)的研究成果。
注释:
[1]郭建民:《中国声乐艺术中歌唱家研究的理论价值与意义》,《音乐生活》2022年第11期,第111页。
[2]李敏:《中国声乐艺术理论建设丛书》,《歌唱艺术》2023年第1期,第52—55页。
[3]郑伯英:《现代美学视角下的声乐艺术研究》,《戏剧之家》2023年第10期,第7—10页。
[4]张晨阳:《乐谱选择对声乐艺术指导的重要性》,《陇东学院学报》2021年第6期,第352页。
李心竹 牡丹江师范学院音乐与舞蹈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 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