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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故事、影像书写与文化认同:新主流电影建构国家形象的逻辑进路

2023-11-12韩玉娟

视听 2023年10期
关键词:建构民族文化

◎韩玉娟

新主流电影是表达与建构国家形象重要的审美载体。“所谓国家形象是指在世界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的全球化时代,一个国家的外部公众、国际舆论和内部公众对国家各方面(如文化历史、现实政治、经济实力、国家地位、伦理价值导向等)的主观印象和总体评价。”①新主流电影在对中国故事的影像书写中既再现又建构国家形象,但最终还需要达到观众对国家形象和民族文化的体认。因此,本文选取《长津湖》《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流浪地球》等新主流电影,探究它们如何运用视听语言对叙事文本进行影像书写,以构建一个真实立体、富有活力、山河秀美、具有强大民族信仰的东方大国形象。

一、中国故事:国家形象的叙事文本

“中国故事作为中国艺术的重要创造物,理应成为中国文化心灵或精神的当然代表。”②中国故事的表现形式千姿百态且丰富多元,而电影凭借其声画兼备的表达方式及多模态传播的独特魅力,更应立足于中华民族精深而悠远的文化,代表坚定且一致的文化策略,表达恒久且深厚的民族精神,彰显自信强大的大国风范。因此,中国故事是新主流电影选择叙事文本的第一面向,也是新主流电影建构国家形象始终信奉的立场。

(一)时代变迁中的历史中国

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变迁积淀了深厚且宝贵的文化遗产,悠久的历史进程更是孕育出一系列足以推动人类文明发展和进步的重大事件。因此,历史叙事是中国故事叙述的重要模式。纵观百年中国电影发展历程,电影文本对历史中国的讲述从远景到全景再到微观缩影,从讲述“历史中的人”到讲述“人的历史”再到讲述“历史中的群体”,尤其近年来新主流电影转向平民化叙事,从当下国家意识形态立场回溯历史、重述历史,着眼于为民族独立、国家富强贡献力量的普通建设者,讲述他们坚持不懈、克服困难、不畏艰险、勇于奉献的英雄行动;或利用群像叙事重现中国人民不屈不挠、保家卫国的革命精神和英雄气概。国庆献礼片《我和我的祖国》倾力塑造了多个“凡俗英雄”形象,他们或是在新中国成立的重大历史事件中微小却重要的升国旗背景下为电动升旗保驾护航的小人物林治远,或是为祖国原子弹研究奉献青春和生命的研究人员高远。同样,在《我和我的父辈》中的《诗》讲述的是平凡的实验员为大国舍小家,在平凡的岗位上书写不平凡人生的故事。《长津湖》和《长津湖之水门桥》叙述的是抗美援朝战争中的长津湖之战和水门桥之战。这两部影片一改观众对主旋律电影的刻板印象,不再是“高大全”的将领英雄在国家和民族处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绝地反击,取而代之的是钢七连全体战士的不畏生死、浴血奋战。影片文本的叙述内容既有他们在冰天雪地中的铮铮铁骨,也描写了患难与共的战友之情、兄弟之情。他们背井离乡,于冰天雪地间奋力杀敌,不止为国,也为家。这无疑是新主流电影在构建国家形象时的创新突破,塑造的是有血有肉、立体丰满的军人形象,爱国情怀的表达也因此更加温暖强烈。

影片中的人物或许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如沧海一粟、过眼云烟,然而正是这些于漫漫长河中激不起千层浪的无名英雄的无私奉献推动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新主流电影正以时代变迁中平凡人物的故事为叙事文本,截取历史事件中的某个侧面,借助生动曲折的情节、奇观化的场景让观众享受视听盛宴,领略中华民族的英雄气概,与此同时,一个强大且富有民族凝聚力的大国形象得以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

(二)地域情境中的美丽中国

美国学者欧·奥尔特曼认为,“一个社会的价值观、信念和习俗涉及到的不仅是内心和行为的过程,文化出现在物和物质环境中。”③“百年来,作为外来艺术形式,中国电影常常借助物和物质环境来内置中华文化,并传承民族传统。”④所以,中华美景入画内置中华文化并非新鲜事,尤其是少数民族电影在独特地域文化呈现上作用显著,第四代导演和第五代导演的很多影片也偏爱建构宏大地理景观来表现文化的多元与震撼。具体而言,中国西部电影多体现高亢苍凉、厚重贫瘠,如《黄土地》《黄河绝恋》《老井》;一些导演凝视藏地景观,探索宗教文化,如《冈仁波齐》《阿拉姜色》《气球》;一些电影呈现工业废墟,重建铁西记忆,如《钢的琴》《白日焰火》。不同的风景、文化在地域范畴中建构了名为中国的显著标识,并在电影中获得最具象的显现,成为表征中国国家形象的民族符号或文化符号。近年来,新主流电影更是潜移默化地将象征民族精神的中华美景内化为叙事元素,参与故事讲述,寄托人民情感,彰显美丽中国的国家形象,将地理意义上的自然风景转化为召唤爱国主义情感和构建民族想象共同体的情感意象。电影《长津湖》中,夕阳笼罩下的山川云海和万里长城构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力,观众借助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凝视,完成对祖国“江山如此多娇”的想象。《万里归途》中,穿越战火踏上归国旅途的侨民透过机舱看到金色阳光浸染下的喜马拉雅山脉,此时的喜马拉雅是他们处于异国他乡,突破困境,终回祖国怀抱时的热切心情和安全感的象征,同时也激发了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认同,体现出在人类面临共同问题时的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也在跨国叙事中彰显出大国风范,成为美丽中国、可爱中国向外搭建的新景观。《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等新主流电影作品呈现出的中国天眼、与漫天风沙相对的风力发电机、贵州平塘特大桥、东北平原上的3D 稻田画、风景旖旎的江南水乡等“国风”“国潮”的地理景观,不仅是电影叙事的背景空间,更是唤起观众民族自豪感的文化空间。

二、影像书写:国家形象的视听表达

对于影视作品而言,“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作为艺术作品创作的基本要求落到实处,具体创作路径就意味着将视听语言和影像表达手段发挥到极致。电影的视听语言铸就影像形式与风格,影像形式与风格则为传递电影的内容与主题服务。所以,探究新主流电影中国家形象的建构与塑造,最重要的就是理解其影像表达的形式与风格。近几年,新主流电影创作呈现出新气象,用极富感染力的视听语言讲述一段段刻骨铭心的中国故事,以诗意影像描绘出祖国的锦绣河山,以数字虚拟技术打造银幕奇观化视觉场景,以柔婉和谐的音乐配合画面升华影片主题,将国家形象寓于视听结合的影像之中,用影像诗篇书写中国故事,彰显中国气派,同时也为观众奉上思想性与艺术性俱佳的审美盛宴。

(一)诗意笔墨描绘锦绣河山

中国电影影像表达,中华传统美学最生动、最直接、最形象的实践形态体现为视听语言与诗情画意的相得益彰。新主流电影中对祖国山水风景的影像书写与诗情画意的美学传统之间的互存共生,有助于诗性精神和诗意品格的内涵阐释,有助于民族审美特质的根基建构,更有助于真正意义上的“美丽中国”“中国气质”“中国气派”的意蕴生成。电影《长津湖》开篇是战士伍千里归乡,用远镜头描绘出浙江湖州山峦层叠、烟气袅袅、乌篷摇曳、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景色,更表明此时此刻的生活正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之所向。在伍万里及战友在火车上看到夕阳照耀下的万里长城这个场景中,导演不吝光线、影调、色彩,倾力勾勒出华夏山川的瑰丽雄起之姿,与开篇的江南水乡景色遥相呼应,强化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对美好家园和安宁祥和生活的向往以及誓死保卫祖国锦绣山河的决心。《我和我的家乡》中的《天上掉下个UFO》篇章将位置锁定为多彩贵州的黔南地区,展现了现代化“美丽乡村”的影像空间。影片利用无人机航拍镜头、大远景和全景镜头等方式,全方位展现贵州山区的乡村风貌:阿福村的村落空间、旅游产业空间和自然风景空间。最后一个场景中,各领域人才在自然空间里展望乡村发展的未来蓝图,是新时代“美丽乡村”政策引导下人与自然、人与科技的和谐共生,同时也是新时代中国乡村形象的具象化表达。《回乡之路》篇章中,镜头呈现出陕西毛乌素沙漠从寸草不生到满目郁郁葱葱的重要转变。《神笔马亮》篇章取景于沈阳市沈北新区的“稻梦空间”,俯拍镜头和移动镜头的运用使大片稻田和向日葵映入观众眼帘。《最后一课》篇章通过娴熟的摄影技巧,描绘出杭州千岛湖别致的地理风景,采用大量远景俯拍镜头,一推一拉,于开合俯仰间营造开阔的视觉空间。湖光潋滟,碧水蓝天,山川绵延,青竹荷花,江南美景尽收眼底,呈现出独具中华民族审美意蕴的诗意品格。

诗意影像描绘祖国锦绣河山,依托恋地情节的风景呈现,既有对祖国山水意象的诗性表达,也有对西南、西部、东北、江南等不同地域的空间影像书写;既有对建设美丽乡村的美好想象,也有对故土原乡的深切回望。总而言之,新主流电影中对祖国山水风景、乡村景观的影像书写,实现了家国认同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诗意建构,同时也从现实到情感契合电影观众对美好生活和美好人性的期待。

(二)数字技术打造视觉奇观

“电影视觉奇观是电影中由制作者精心选择和构建的、借助各种技术手段呈现出的、能够为人们直觉感知到的、具有强烈吸引力或刺激效果的影像。”⑤近年来,新主流电影打破固有创作思维模式,在影像语言上走向奇观化展示,尤其是数字技术的大量运用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成为观众的审美期待,同时奇观化场景与意识形态的自然缝合,隐性地彰显出国家担当,弘扬了主流价值观。《战狼2》《红海行动》《烈火英雄》《中国机长》等影片中,不论是险象环生的激烈枪战、让人望而生畏的熊熊烈火,还是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飞机客舱,观众看到的不仅是恪守真实美学的奇观化场景,也正是奇观化水平的快速、高质量的提升,推动了中国新主流电影的崛起。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在这些奇观化叙事场景空间中,新主流电影潜移默化地完成了或坚定信念、或忠于职守、或矢志不渝、或大义凛然、或慷慨赴死的中国式崇高英雄形象的完美塑造。

科幻电影引起观众观看兴趣的是电影所建构的视觉奇观,但是复杂深刻的情感诉求和直白说教会大大削弱观众的观影快感。因此,如何使国家形象表达与视觉奇观场景相互融合,对科幻题材影片的创作至关重要。《流浪地球2》是科幻片和灾难片的类型融合,幕后团队搭建了100 多个科幻主场景,制作了超过6000个视效镜头,其中高达9万公里的太空电梯疾驰而上的场景首次在中国科幻电影中得以视觉化呈现。此外,神秘莫测的MOSS(智能量子计算机)、航空站装置、惊险刺激的战机追逐、末日前地表建筑坍塌摧毁以及引爆月球的壮观气流等画面形成了视效奇观盛宴。超级想象造就的视觉奇观不仅作用于剧情阐释和整体节奏的推进,而且作为叙事空间背景,承载了中国人千百年来共同的家园情怀,也向西方世界展现出中国想象、中国思维、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流浪地球2》作为硬科幻电影,天然具有极强的工业化特征,成为重工业型电影工业美学的完美实践,也是中国新主流大片的一个高峰。电影中的工业化程度不仅代表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和工业程度,其超前的想象力甚至可以引领科技发展。与此同时,依托数字技术倾力打造的具有真实感的视觉奇观正是以国家实力为基石。

(三)优美旋律唱响祖国赞歌

电影中的音乐是一种表情达意的功能性元素。新主流电影在国际形象的视听表达中较以往的主旋律电影更具特色与创新性,尤其是主题曲的运用不仅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更能充分引发观众对影像画面的联想与共情,最终达到与人物形象协同叙事的目的,同时或悠扬柔婉或慷慨激昂的音乐旋律更能弥合电影文本的意指性与青年观众之间的缝隙,使影片在画面的具象呈现和音乐的抽象表达中实现主流价值观的传递。影片《我和我的祖国》同名主题曲由王菲演唱,与原版相比少了几分激情澎湃,多了几分空灵柔和,这也契合电影本身温暖真挚的影像风格,是新时代各族人民和谐安宁、美好幸福生活的真实写照。《回归》篇章里,当庆祝香港回归祖国,背景响起《东方之珠》时,含蓄且富有诗意的歌词结合悠扬浪漫的旋律,营造出动人心弦的喜悦气氛,激发了每一个中华儿女对祖国每一寸土地的深切无比的爱恋。用优美旋律将民族精神与人文关怀由声入心地传达到观众的灵魂之中,以声动情地表现各族人民期盼祖国统一的美好愿望,观众在音乐的感召中更加珍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影片《长津湖》第七连演唱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以激扬动情的旋律,表现出宏伟、豪迈、积极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在震撼观众内心的同时也激发了观众对祖国和平来之不易的珍视与认同。电影《悬崖之上》的主题曲由周深演唱,娓娓道来的嗓音与特殊年代地下工作者完成任务的画面交相辉映,勾勒出革命先辈们为了理想信仰而浴血迎战的艰难岁月,更是唱响了一曲颂扬革命者顽强意志的赞歌。

三、文化认同:国家形象建构的价值旨归

新主流电影承载着典型的国家叙事,它是中国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呈现国家形象、彰显国家精神、传播国家价值、强化民族认同、提振国民文化自信的功能。基于此,新主流电影创作是以建构国民文化认同作为中国故事影像书写和国家形象塑造的价值旨归。在全球化的大环境下,新主流电影如何在多元异质文化的冲击下讲好中国故事,建构国家形象,提升文化认同?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思考。

(一)融合家国情怀与民族品格,讲好中国故事

家国情怀是中华文化的核心内涵之一,也是近几年来新主流电影浓墨重彩书写的主题之一。从《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到《我和我的父辈》,从《战狼2》《红海行动》到《万里归途》,从《金刚川》《长津湖》到《长津湖之水门桥》,这些新主流电影大都从小人物、小家庭着手来书写和升华家国情怀,弘扬爱国精神,激发观众的情感共鸣,以实现民族文化共识。新主流电影承担着建构家国情怀、引领主流价值观念、增强民族凝聚力的重要责任。新主流电影需要进一步加强创作自觉与文化自觉,以“家国同构”“家国一体”的逻辑体现民族文化深层结构,在故事文本和影像书写中积极推动民族精神的弘扬和传承。融合生命个体与国家发展、缝合人民情感与民族命运的叙事模式,以个体生命意识透视国家历史进程,以家国同构的叙事模式召唤集体记忆,无疑会增加新主流电影对中国故事讲述的内生动力,增强各族人民对中华文化的思想认同、文化认同和情感认同。

(二)融合文化基因与集体记忆,建构中国符号

文化基因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最具生命力、最鲜活、最根本的强韧因子,对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起到支撑作用。从诸子散文、先秦文学到明清小说,它们作为民族文化,为电影创作提供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和改编可能,更是新主流电影创作并能够继承和发掘的宝贵遗产。2023 年上映的《满江红》从《满江红·怒发冲冠》这首千古绝唱流传的角度出发,来编织故事和组织叙述,而极具艺术审美价值的古典诗词本身就凝聚着中华民族最珍贵的品格与精神气质,是民族性格的重要符号,也成为民族文化心理结构的重要能指。影片中不仅有家国天下、民族精神的情怀洗礼,更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豫剧以及从寅虎到卯兔的叙事时间等民族文化符号。尤其是豫剧唱段与电子音乐相互碰撞,赋予《满江红》配乐丰沛的层次感。豫剧演唱高亢澎湃,配合马不停蹄的镗锣、梆鼓敲击人心,还有京胡、板胡、高胡带来的“最炫民族风”与西洋乐器吉他制造的酷炫音色相互交织混搭,铿锵有力,配合镜头里逼仄的胡同,随着人物心情的变化,烘托出紧张肃杀的氛围。

集体记忆又称共同记忆,世界各国都在用各种方式和各种媒介建构各自的集体记忆,其中影像便是强化人们对于历史的集体记忆的重要形式。电影作为社会语境下对过去历史、现实生活、未来时空予以创造性处理和表达的传播媒介,在以集体记忆为题材进行影像书写时,可以有效引发记忆共振,引导观众认知与重建集体记忆。尤其是近年来讲述中国近现代史的新主流电影就承担起镌刻国家历史集体记忆的文化使命,以一系列蕴含历史记忆、民族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作品,通过重大历史事件、特定仪式活动等中国标志性符号强化民众对集体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最终促成个体力量的凝聚与集体记忆的情感认同。《我和我的祖国》的《夺冠》篇章对中国女排故事的呈现体现了新时代中国女排的国家叙事属性。影片中“万人空巷看女排”“五连冠”等中国女排故事所承载的集体记忆、民族精神和国民认同,已然成为国家形象和民族精神的表征,有助于国民对民族文化的价值体认。

四、结语

新主流电影通过对中国故事的影像书写逐步构建了一个历史底蕴深厚、文化多样和谐、各民族多元一体、山河壮丽秀美的东方大国形象。而中国历史文化之悠久深厚、民族文化之多样多元、地理景观之辽阔无穷等无疑会增加中国新主流电影讲好中国故事、展现国家形象的难度。中国的电影强国建设之路任重道远。在“再全球化”发展的今天,唯有坚定文化自信,以汇集中国智慧、中国诚意、中国精神和中国价值的精品佳作讲述契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故事,方能彰显中国形象、中国气派和中国气质。

注释:

①陈旭光.中国新主流电影大片:阐释与建构[J].艺术百家,2017(05):13-21+187.

②王一川.当今中国故事及其文化软实力[J].创作与评论,2015(24):22-26+21.

③[美]欧·奥尔特曼,马·切默斯.文化与环境[M].骆林生,王静,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1:5.

④左亚男,高美珊.故事与话语:“中国电影学派”建构中的两大维度[J].电影评介,2020(09):40-45.

⑤方超.电影视觉奇观美学意义探析[D].济南:山东大学,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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