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画派”辑评
2023-11-09
徐州是研究中国美术史不可忽略的一个地方。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中国近百年美术史上很多大家,都是徐州培育出来的,都是在徐州这块沃土成长起来的。其中李可染、朱德群是中国百年美术顶尖人物,是国际性的、代表国家美术形象的人物。所以,徐州这块沃土是一个温床,它培育了这些人,而这些人直接带动了中国百年美术的发展。
—赵力忠(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
所谓“彭城画派”,它的灵魂是什么呢?我认为应该把李可染的艺术追求和艺术精神作为“彭城画派”的灵魂。那么李可染的精神是什么呢,就是既尊重传统又尊重时代,既尊重中国也尊重西方,把这几者有机地结合,才创造出一个李可染图式,这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和其他几位大师都是一样的。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要创造“彭城画派”的灵魂,要有独特的建树。我们“彭城画派”要想有所发展,还要在思维观念上有所开拓,还要在实践当中深入。
—赵绪成(江苏省国画院名誉院长)
近百年时间,徐州出了八个影响中国也影响了世界的艺术家,如李可染、王子云、朱德群、刘开渠等先生。他们是中国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过渡、在文化转型阶段实行对接最好的例证。这应该和徐州这个空间有关系。徐州这块土地有山有水,得天独厚。所以,我觉得很多现当代的徐州书家、画家是很幸运、很幸福的。有一批大家前辈,他们是“彭城画派”“彭城书派”的奠基人物。他们都应该被徐州后来者所敬仰,而且从心里感激他们,这一点很重要。
—田秉锷(著名作家、文化学者)
我认为“彭城画派”在中国绘画史上,并不是一个有定评的画派,所以我说“彭城画派”不是过去完成时,而是现在进行时,它是在发展中的画派。从徐州籍艺术家创作的整体趋向来看,它更接近“北派”,和现在同属于江苏省的南京、苏州不太一样,可以形成一种互补。如果“彭城画派”可以成立的话,和“金陵画派”“新吴门画派”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对于江苏省的文化建设和发展来说,能够更全面地在本省范围内形成优势互补是有意义的。我想“彭城画派”要传承的传统,不仅是艺术技法,更是文化精神。包括汉画像石、玉器、陶俑、漆器、汉锦以及民间艺术传统。徐州籍艺术大家的艺术精神和艺术品格都需要传承。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在传承徐州本土的文化传统的同时,还应该特别关注徐州人的当代生活,从当代徐州人的生活当中来发掘创作题材,表现当代徐州人的精神世界。一个画派要真正能够在美术史上站住脚,必定有自己的时代特色。
—王镛(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华书画家》杂志主编)
徐州整体审美的趋向是崇文尚武,这也是徐州人的性格特点。崇文来自它古老的悠久的历史文化;尚武,源于自然环境的艰苦。所以徐州的画家普遍有种雄壮感。同时,徐州又处在楚文化、吴文化的边缘,细腻的江南文化、柔美婉约的吴地文化对徐州都有影响,所以此地的画家南北画风兼具,审美眼界兼容。这也正是李可染的画风、朱德群的画风。这两个人,一个是中国画的代表,一个是西画的代表。徐州画家都兼有这两个方面的元素,这是徐州绘画整体的特点,一种共性的东西。
—程大利(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
徐州是汉文化发祥地,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在近代产生了许多大家巨匠,对中国美术发展产生过重要作用。王子云不仅是个美术理论家,他还是个教育家,他最早整理了我国西北文物资料,并在近代美术史论方面作出了卓越贡献。今天能够提出一个理念,把徐州籍的艺术家集中在一起,这非常有意义,是传承、弘扬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是站在一个历史的高度,通过对老一代艺术家的缅怀、敬仰,来启发后来者能够更好地发扬文化精神、文化传统,推进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
—王西京(陕西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
李可染 五牛图 68×135.1cm 纸本水墨 1986年
徐州是沟通中国南北文化的一个节点,楚汉文化,在此交汇。徐州近现代美术史上走出了八位大艺术家,至少有四位,是具有国际影响的人物。朱德群的画具有激情,他的色彩跳动和这个时代的脉搏是一致的。王肇民的理论和实践都是世界第一流的,他的画非常有力量,这种力量不仅源于形式,更源于形式背后的一种内涵,他是个有文化、有思想的画家。王子云为人非常洒脱,一生勤勉,西北地区的艺术考古,是和他的名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刘开渠主持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及其他的一些雕塑,在中国当代美术史上都是非常有分量的。李可染是山水画革新的代表人物,是把中国画和西方的艺术形式巧妙糅合的一个艺术家。
—彭德(西安美术学院教授)
徐州文化底蕴深厚。从美术的角度来讲,徐州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地方。徐州的书法、国画、油画、版画、雕塑,还有美术理论,是均衡发展的,这表明了徐州底蕴深厚,人才荟萃。徐州市委市政府推出“彭城画派”这样一个命题,我认为是非常适时、非常重要的一个举措,对今后徐州艺术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李可染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由他当“彭城画派”的领袖非常合适,有利于发展和对外宣传。徐州美术各个领域,通过“彭城画派”这样一个命题,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宋玉麟(曾任江苏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主席)
王肇民在我撰写的水彩画史著作里是一个重点,他的《画语拾零》对于新时期水彩画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思想启蒙与指导作用,为20世纪后20年的水彩画多元化发展格局铺垫了一个基础。书中所表述的许多观念与体会都是作者从创作过程中获得和形成的,对于实践有着非常强的指导意义。原来我们的水彩画讲究轻快、明朗,王肇民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特别强调对比,强调力度,强调线条,给人一种油画般的厚重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语言与特色,开拓了水彩画的另一种表现能力。他的画乍看有生涩之感,细品则意味深长、格调高雅。在静物画中,他还创造性地把塞尚的空间处理和体块融入中国的意境美之中。王肇民的水彩画创作也见证了20世纪后20年中国水彩画的发展与创造,对于中国水彩画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潘耀昌(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徐州从古至今都是很重要的城市,有着深厚的人文积淀,这种积淀养育了一批批艺术家。民国至今百年间,出现了张伯英、王子云、李可染、刘开渠、朱德群等等,徐州艺术群体现象,很值得关注。这些艺术家不仅在技艺方面,在自我修养和文化熏陶上都有独特的魅力,这是徐州所给予的特色和文化特质。我想“彭城画派”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它不仅为徐州的文化注入新的活力,甚至给中国的文化艺术发展都带来了改变,同时也有对当下艺术文化的引领作用。
—言恭达(清华大学教授)
徐州油画家创作多取现实性题材,尤其喜欢画徐州本土的现实题材,有很浓的乡土气息。我们的素材基本上都是农民。早年苏北地区人民很贫困,但是他们却很真诚、朴实、憨厚,用画笔描绘出来,给人的感觉是通透,敞亮,具有一种振奋、向上的力量。我们是把握了这一点。这也是徐州油画的特点。
—李建国(江苏省油画学会名誉主席)
徐州是军家必争之地,是南北东西的交通要塞。徐州出了许多艺术家。李可染是一代山水画宗师,还有近代美术先驱王子云,法兰西第一位华人艺术院士朱德群,雕塑大师刘开渠,水彩画大师王肇民,大书法家张伯英,文艺理论家、美术活动家朱丹,国画及木刻家王青芳,皆一代精英。
清末民初活跃于徐州地区的书画家还有苗聚五、李兰阶、李兰、钱食芝、阎咏伯、萧龙士、王琴舫、王继述、王寄舟等,皆名震一时。齐白石自传中也说自己祖籍江苏徐州,今徐州能画而有名者,何止千百。
徐州在文化史上,地属北方,然而又是北方中的南方,北方有大气、雄浑之气,南方有秀气、灵淑之气,南北气聚于此,故帝王、宰相、文臣、武将、艺文之士皆能应运而生。
—陈传席(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徐州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有许多文化资源,尤其是两汉文化,精美丰厚的汉画像石,给徐州艺术家提供了厚重大气的审美意象,当然这也和徐州独特的地域文化特质分不开。近百年出现的“美术群体现象”令人瞩目。徐州美术人才如此密集地涌现,这种现象应该认真进行总结。这对当代中国美术事业的发展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启示。
—冯远(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中国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
张伯英、王子云、王青芳、刘开渠、李可染、王肇民、朱丹、朱德群都是徐州人。徐州是汉文化发源地,徐州的文化水土养育了这些大师。这些艺术大家有一个共同点,都有很深厚的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故而,走进现代、当代,他们能够有良好的对接。
王肇民的水彩独特。他的用笔都经过严谨地打磨,非常有概括性。水彩画静物,带有很强的习作性,王肇民的水彩画虽然是静物,但是显现出是一种经典性来,称得上是世界一流的水彩大家。
—许钦松(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
“彭城画派”已经有很多的历史成绩。而我们说历史是指一种追忆,如果追忆形成一种文字或者是现代媒体的一种形式,那么就很有可能流传下去,这种流传的过程,才能形成一种文化载体。文化载体实际上是包含文化精神的,一种可视可感的文化。
宣传徐州是当代人的责任,就是要秉承国家文化强国之梦、文化强市之梦。时下徐州市政府,还有广大书画界、文化界的仁人志士来培树“彭城画派”,这不仅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更是一种文化责任。要有一些热衷于徐州书画的人在这里工作;同时要吸收徐州以外的书画研究专家来这里,出谋划策;要结合地方文化史。只要政府重视,专家参与,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一定会由量变到质变,为我们提供一个很好的徐州书画传承的文本和图式。
—赵明奇(江苏师范大学博物馆馆长、教授)
“彭城画派”有两个特性,第一是地域性,在徐州出现了这么大的艺术群体,这已经建立了“彭城画派”的基础;第二是风格特性,画派的风格不是指个人的风格,也不是指所有画家都画一个样子,它实际上是一种内在性。我希望今后“彭城画派”在风格和内在精神上也要有一个更为突显的创造和表现方式。
—李砚祖(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徐州的艺术家如何了解自己的历史底蕴,把握好自己的文化资源,发掘自己的发展潜能,体现出自己的创造活力,这是一个新的课题。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汉风墨韵——李可染暨‘彭城画派’美术作品晋京展”,这个展览在效果上体现出两个问题:一是梳理历史文脉,二是重构地域文化。从梳理历史文脉而言,这个展览已经体现得比较充分了。如何来重构地域文化,我们一方面要论证“彭城画派”如何构建或者进一步发展完善的问题,另一方面要论证徐州这个地域对于中国百年来的贡献,以及它以后如何能作出更大贡献的问题。
—梁江(中国美术馆研究员)
中国当代美术史上众多有影响的美术家出自徐州,这是源于徐州的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徐州是中国近现代美术发展的一个重镇。我们的理论家们须认真深入地做徐州艺术家的个案研究,他们是影响了中国美术发展、最具有代表性的画家。徐州人的性格,有一种强悍的东西,勤勉加上大气、厚重。艺术上我觉得我们还是主张这种厚重,充满情感的厚重。谈及画派,“徐州画派”也好、“彭城画派”也好,我认为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
—吴长江(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徐州无愧于历史文化名城的称号。绝大多数徐州人保持了苍茫浑厚、强悍大气的性格特征和历史风骨。
此次“彭城画派”的展览是徐州市委、市政府文化大繁荣的一项重大举措,是一次有战略意义的展览。这也是省美术馆打出地域标志的杰出展览。首先是打出李可染先生的大旗,也是在江苏地域展出李可染作品最多的一次展览。李可染这面旗帜足以吸引很多观众。此外还有徐州本土的198幅作品,把“彭城画派”从历史到现在遴选出来,这是非常严肃的。
此次展览有思想、有谋略。充分展示了徐州书画的庞大实力。我觉得让大家有亲切感的是,此次展览可以让很多人知道:当今这么多的大家出自徐州,这也间接证明了徐州是中国现当代书画名城。
—孙晓云(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
徐州重要的战略位置奠定了徐州的文化特点,形成了流动碰撞、渗入融汇的文化特质。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期,徐州走出了以张伯英、王子云、王青芳、李可染、刘开渠、王肇民、朱丹和朱德群为代表的艺术家群体,他们对现当代中国美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些人在一个特定的历史地理环境与文化背景下,带着深深的徐州文化印记,背负着自己的追求,开创了一种时代风气,推动了中国现当代美术的发展。通过一百年的集中阐释,最完整最浓缩地反映了彭城历史文化几千年的发展历程,也记录了中国近现代美术的发展之路。这是徐州近一百年美术发展对于中国美术的影响和贡献,也成了彭城这一段历史文化的一个标识。
—罗宏才(上海大学中国艺术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
“彭城画派”是一个系列的、综合的、开放的文化工程。打造“彭城画派”,必须有一个开放的视野。培树“彭城画派”,我认为有几部分工作要做:第一,既然是画派,它一定有共性的东西,和别的地域有差异性。必须有一定地域性存在才能成就一个画派。第二,从历史、从文化地理的角度来研究这个画派,必须跳出美术这个领域,从更广阔的视野、更大的历史空间和方位上,来探讨画派形成的原因。第三,画派要扩大影响,需要在全国进行宣传展览。第四,画派要有传承、要有延续,要全力培养、打造现在的中青年学者,把“八大家”的衣钵传承下来。
—韩宝平(徐州工程学院教授)
一种画派的成立,需要有一定数量的优秀画家及其作品的参与,以形成一个显著的群体来打造、守护它的定义;一种画派的成立,也更需要艺术批评家与艺术理论家的介入,以在学理上给出合法性的分析与论证;同时,一种画派的成立,也需要文化策略的倡导者与实施者所给予的推动。“彭城画派”作为集结于一方区域文化的画家群体,他们以这方土地的坊间风俗在自律性中接续性行走了一百多年,在这一百多年的每一个历史时段中,均产生过优秀的画家与书法家。区域性及其历史性是“彭城画派”这一定义构成的重要逻辑支持。
—杨乃乔(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
从中外美术史来看,一个画派的形成没有一个绝对固定的模式。比如安徽的“新安画派”,是一个地域性的画派;如“吴门画派”,是师承性的。近百年来徐州美术的精英人物对中国近现代美术所做出的贡献是巨大的,以此为文脉构建当下的一个画派,可以作为画派的学理依据。对于徐州打造“彭城画派”,我觉得第一有这个底蕴;第二有这个必要,因为徐州作为国家的一个战略要地,它的文化源远流长,我们常常说汉唐雄风,徐州的艺术家与此有很深的渊源关系。
—张晓凌(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
徐州的美术有高质量发展,从中国美术史角度看,汉美术就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20世纪,徐州出现了几位大师级人物,今天仍有许多徐州籍的画家活跃在全国各地。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我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自然环境,二是人文环境,两者密不可分。从自然环境而言,徐州的地理位置突出,自古以来都是交通枢纽。正因为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使得徐州南接吴文化,北连齐鲁文化,西通中原文化,形成了一种开放、包容、大气的人文环境。深厚的历史底蕴和众多的艺术家为“彭城画派”的提出奠定了坚实的学术基础。今天提出构建“彭城画派”,对徐州来说可谓正当其时。
—高云(江苏省中国画学会会长)
如何从传统的地方画派的概念当中走出来,去看当代文化中的一种区域现象?其实这个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地方画派的问题,一个是区域性。就区域而言,就是在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当中,力图去建构一种内在的联系。关于现当代整个文化现象的分析,我更倾向于用区域这个概念。其实有的时候这种区域成为一种现象,或者是现代现象,也可以称为地区现象。现在谈地方画派的问题,非学术的、非文化的推动力以外,存在着一种合理性。
—郑工(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徐州自古就是艺术之乡。楚汉时期墓葬雕刻以及大量画像石,即在中国的美术史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楚汉画像石风格上粗放中有细腻,浑厚中有微巧,说明古彭(今徐州)之地生活的先民们有独具一格的精神。
近一个世纪来,由古彭大地上走出的雕塑家、美术教育家等即有多位,如王子云、刘开渠二位先生不仅是现代中国美术最早的参与者,也是中国现代雕塑教育的学习者、研究者与领导者。从徐州产生的雕塑家还有一生专注于从民间泥塑汲取风韵的郑于鹤先生。徐州邳县人陈天1948年考入中央美院雕塑专业,师从徐悲鸿、滑田友等大师学习,后参与了人民英雄纪念碑雕塑组的活动。
新时期以来,更多青年雕塑工作者也来到徐州这片热土之上;而以李本华、朱勇前、蔡增斌等为代表的徐州本土派艺术家,则以长期的坚持与不断地创作,成为徐州当下美术事业中雕塑家的代表人物。徐州永远是一个令人充满希望的地方。
—陈云岗(中国美术家协会雕塑艺术委员会副主任)
流派一定要有文本化的言说,要有相近或者相关的绘画风格的美学语言,主要是能让当代及后代进行一定的学术梳理。我不看重当下出了多少画家,而是看重艺术与社会的关系。艺术要解放人的思想,超越人的情怀。这样艺术的社会效应和美学效应才能最大化。
要从美术的角度看画派的基本特性以及这次展览的意义,要关注艺术的社会价值以及今天的艺术和社会纵深的关系。此次展览从地缘文化的角度作为起点,但展览的面貌超越地缘文化,和当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关系比较密切。
—翁剑青(北京大学教授)
中国的书法、绘画与文化、与文人的内在品格有密切关联,在这方面徐州是占有优势的,因为徐州有厚实的地域文化。“彭城画派”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而且这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实现了很好的传承。
现在我注意到徐州新生代的力量,他们把国外的一些艺术技法和中国画的创新,融合在一起,有很好的创新实践。这表明“彭城画派”有继往开来的境界,有一种与徐州文化相伴相生的内在渊源关系。“彭城画派”应随着时代的发展有所更新。
—徐放鸣(江苏师范大学教授)
我对徐州中国画创作有一种印象,就是大气,写意性比较多,追求浑朴。徐州为什么会产生李可染等大师级的人物?我觉得还是和徐州这种深厚的汉文化有关联。徐州的文化风气包含对历史经典的认真态度,同时也包含着徐州风土人情所有的豪放性格,这两点结合起来,既有对传统的钻研精神,又能释放自己的性情,表现自己的特殊感受,我觉得这两点是徐州产生艺术家的重要之处。徐州出了很多艺术家,走出去的成果更大。这实际上是一个视野的问题,是一个心态的问题。但现在情况和过去不一样,资讯发达,不是必须走出徐州才有希望,我们要让徐州这片土壤产生更多更优秀的艺术人才。
—周京新(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主席)
文化是需要开拓的,我非常想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或者说设身处地地来思考,就是从学理的角度“彭城画派”已经存在了,有一定高度、一定影响,这是一种自我意识。我更愿意用一个词,就是“孵化器”。我想“彭城画派”某种意义上是政府有意识推动的一种孵化的举动,这个举动是值得关注的。
—丁宁(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彭城画派”系列展览,是一个当代艺术行为。我认为当代艺术是文献、是梳理,对一个画家来说,梳理的是一个人一生的思想变化,而徐州的展览,则是梳理徐州文化的脉络。所以我认为,这个系列展览就是当代艺术的行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有热情、有理想、有抱负。我认为把徐州当代艺术文献作一个展览,说明地方的整个文化脉络,这是非常重要的。
—贺丹(中国美术家协会油画艺委会副主任)
徐州“彭城画派”的出现,在我看来是对汉唐精神的回归。因为从大的“彭城画派”概念来看,真正地体现出徐州人的精神或者说汉民族的精神,就是开放性、包容性,一种中国人早期所讲的天下观。徐州美术的精神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
徐州美术的精神总的来说有以下几点:首先是朴厚强正的气质。其次是积极进取的精神。第三是积极探索的精神。徐州画家在探索性上没有任何禁忌,有综合性和包容性。四是写意的精神。这是汉画像石和汉代艺术的传统。这些是与徐州豪放霸气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的。
从以上对徐州美术精神的概述中可以看出,徐州美术具有自己显著的精神特征。这种精神特征将成为打造“彭城画派”和构建“书画徐州”的依托,从而使徐州美术在新时期再放异彩。
—高天民(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理论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
如何梳理从彭城走出来的画家,如何发掘这些画家中所共同体现出来的特征,这是我们学界的一个使命,也是时代给予我们的一个很好的课题。为什么徐州能走出这么多的画家,从文化学、美术学的角度看,这是值得探讨的一个话题。这次提出“彭城画派”,是给我们美术界,至少是给我们学界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命题,我们可以对这个命题进行很好的讨论、研究。所以我觉得“彭城画派”是我们当代艺术家对已有的美术史现象做出的直觉的判断和归纳。
—尚辉(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理论委员会主任)
朱德群 无题 46×34cm 纸本水墨 1988年 中国美术馆藏
两汉时期形成的汉画像石艺术风格,反映了中国艺术本体语言的风貌,经过20个世纪的传承,影响了近现代彭城绘画体系的艺术面貌。汉画像石写实与写意兼有,抽象与具象兼备,它平面构成的中国画程式语言以及视觉效果,恰恰是中西方当代艺术表现所趋向的一种效果。这引发了另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对这种中国艺术本体语言的探究,是不是能够对中国绘画当代转型,提供一种参考?一种会意?就像汉唐一样,徐州艺术家是兼具包容性与多元性的,这两点实际上也是推动他们不断更新、不断创造的源动力。南有金陵画宗、北有彭城画学,这是近两百多年来,自然形成于长江与黄河之间的主流美术格局,也唯独“彭城”更受高古艺术风格的影响,还兼具南秀北雄的独有风骨。
—汤珂(文化学者)
徐州近现代以来的美术,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群体性的呈现。这和上海非常相似,海派无派,海派的绘画风格各不相同。“彭城画派”在某种意义上跟海派有相似的地方。我们现在再谈画派这个概念的时候,一定要赋予它符合今天社会现实、符合中国历史的内涵。那么画派是什么?我们现在讲画派是讲的一种精神,就像海派无派,但它也可以成为一派,实质是它内在的一种精神性。所以我觉得“彭城画派”跟海派有相似的地方,“彭城画派”也找不出一个统一固定的风格特点,其实这也是最为显著的特点。它不是陈陈相因的,而是每个人自己在创造,这才是“彭城画派”最有价值的东西。之所以现在能列出八大家,是因为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努力探索,都有自己独特的创造。
— 邵琦(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徐州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中国美术史如果缺少了徐州,它将是不完整的。徐州美术有很深的积淀,传承了传统汉文化的宏大气息。我认为这是徐州美术的一个特色。“彭城画派”虽没有一个固定的风格模式,但是具有蓬勃大气的传统中国风格。相对于“岭南画派”的现代气息,“彭城画派”体现的是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精神,是更宏大更深厚的传统。“彭城画派”为现代美术贡献了许多杰出的作品和艺术家。现在树培“彭城画派”,是在新的历史时期推动徐州美术发展、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抓手。
—陈湘波(深圳关山月美术馆馆长)
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型的过程中,徐州的艺术家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李可染、朱德群和王肇民的作品,它不仅是徐州的,而且也是中国的,基本上也是世界的,他们融合了很多西方的因素。目前需要对徐州艺术大师的来龙去脉进行个案整理和研究,需要美术馆或者博物馆,做徐州的专题性的研究、展览,有系统地、针对性地收藏一部分作品作为常年陈设的展览,这样到徐州来就会了解到徐州艺术发展的脉络,也会提升徐州城市文化的形象,对于激励徐州的青年人在艺术上的探索追求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彭锋(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教授)
徐州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20 世纪二三十年代,徐州出现了一个美术家群体,出现了影响中国近现代美术发展的八位大家。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李可染,他对当代中国山水画创作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李可染在杭州艺专攻读的是油画硕士,但他在上学之前是有中国画基础的。建国后,他又拜齐白石和黄宾虹为师。他在写生的基础上去发展自己的特点,借鉴了西方绘画光影的效果,同时他也借鉴了传统中国画的构成原理。李可染的成就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他归纳抉择的结果。我们能感受到他受到齐白石的笔墨影响,受到黄宾虹图式的启发,但是他又重新构筑自己的面貌。李可染的重要意义正是在于他融合了中西,开创了中国近现代山水画的一种探索方式与方向。
—张长虹(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史论系主任、教授)
徐州从地理上来讲,是一个概念;从文化和历史角度来讲,是一个概念;从交通或者从战争的角度来讲又是一个概念。在这些概念里面,我觉得徐州都是不可忽视的。当你发现一些优秀艺术家原来是徐州人的时候,你对徐州又会有另外的看法。徐州是汉文化的发源地。从艺术的角度来重新发现徐州,重新给徐州作一个更好的评价,我觉得是非常必要的。当你把徐州艺术家放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的确是和浙江人、上海人、湖北人、广东人是不一样的,尽管他们可能生活在这些地方。就他们的品格大致上可以看出,他们的格调都很重,不是以奇取胜,他们都是踏踏实实的,有一种重大的气象,甚至有一种质朴。徐州这个城市有他很质朴的一面,而很质朴的一面应该是汉文化里面非常重要的。
—刘墨(北京大学历史文化资源研究所研究员)
陈述两点。一个是徐州地缘文化的特点。文化概念来说,徐州是中国真正南北文化的交汇点,故此形成徐州现在文化的多样性或者是南北的交融。第二是画派是不是可以打造,2003年,我,主持过一个栏目,曾组织专家讨论画派是否可以打造的问题。当时全国不少地方提出了地方画派的概念,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一些持续的思考。当时大部分人认为画派是不可以打造的,是自然形成的。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认为画派不是不可以打造的。比如“长安画派”,我认为就是一个打造得非常成功的画派。关键在于地方画派如何去打造,人才是可以造就的,我想画派一定也是可以造就的。
—赵权利(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画派的概念非常复杂。“彭城画派”的概念是聚集了重量级的学者参与打造的徐州文化滋养的画派。徐州本地的历史文化的包容性自古已然。徐州人对传统文化的重视是其文化的基因,这是徐州书画几代人的共同特性。这一特性和包容性结合产生了徐州文化。
李可染为全国山水立传,其实还是徐州人的眼光,根基还是徐州的文化思想。我的观点:李可染突破了过去传统山水画家天人合一的观点。动因源自西方艺术的影响,更源自对传统文化的传承。这一思想是可染先生的创作高峰也是理论高峰。
我们所讨论的“彭城画派”应该是怎样的面貌呢?我比较赞同高天民先生对“彭城画派”的美好期许,对“彭城画派”内涵以及文化特性的诠释。
—朱虹子(《中国艺术报》副社长)
现在提出“彭城画派”是有道理的。“彭城画派”中,艺术家的传承非常清晰。“岭南画派”也是在一代代传承过程中,不断地被认可,经过几代人的发展,建立了明确的风格和派别。我认为“彭城画派”更有可塑性,其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对当代中国艺术的影响都是非常广泛的。“彭城画派”发展的特点是在不断地更新,它有很长的历史积累和深厚底蕴,是有待发掘的一颗明珠。
—陈向兵(深圳大学美术馆馆长)
徐州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么多的艺术家,究其原因,有两个方面,一个是自然环境,一个是人文环境,徐州在南北交接处,向南与吴文化有联系,向北与齐文化有联系,向西与中原文化有联系,这样一来就显示出一种兼容并包的趋势。从地缘文化的角度来说,凡是处于不同文化交接的地方,文学和艺术都比较活跃,徐州恰好就处在这样一个位置。
徐州艺术家本身接触的教育都是兼容并包的,视野是宽广的。要不断研究文字、创作体会,甚至包括影像。对个案研究到位,“彭城画派”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
—徐沛君(中国美术馆艺术修复部主任)
“八大家”差不多是同一个时期的人,八位当中有五位都出身于徐州的萧县。既然他们差不多在同一个时期,都在一个地方出生、成长、学习、发展,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因为我们今天是在考虑一个画派和一个群体的话题,这些艺术家之间他们有什么样的交汇或者交往,或者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样的人对他们当时的成长、学习有什么样的帮助和影响?包括徐州这样的地缘文化,对他们的成长、个人的发展、艺术的理念有什么样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进而影响到中国当代美术的发展?我觉得这些问题值得在座的专家,特别是艺术史家更深入地去挖掘,这有可能成为我们下一步讨论“彭城画派”的基础。
—杨应时(中国美术馆研究员)
现在的地方政府越来越重视文化,这是一件好事。但画派是需要一个本体的成熟的过程,需要对于徐州美术传承的研究等。徐州美术史的梳理工作是一部分;还有就是如何利用这些艺术大师的资源来滋养这片艺术土地,使徐州的青年一代对这片土地的艺术有一种自豪感,让他愿意从事这个行业,然后从这些艺术家的身上学到一些关于艺术的规律和人生态度。我想“彭城画派”的概念或者徐州艺术的风范,要进行一种深入人心的宣传,这个过程最后是要进入一个美术史的判定。
—吴洪亮(北京画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