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的内容生产策略
——以电视剧《觉醒年代》为例
2023-11-08侯利明
□ 侯利明
鲁迅曾言,改变精神的首推文艺,提倡文艺运动。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一改往日给人刻板印象的严肃历史“正剧”,令人啼笑皆非的“抗日神剧”,转而更加注重符合时代特点与受众观影习惯与审美变化,如展示重大现实题材的《山海情》《大江大河》,回顾重大革命历史事件的《觉醒年代》《长津湖》等。其中,《觉醒年代》一经播出就引起全民追剧热潮,民众自发前往北大红楼追寻革命先辈足迹,前往陈延年、陈乔年安息的上海龙华烈士墓园缅怀、悼念,实现了收视与口碑双赢。本文从价值引领、美学构建、情感表达三个方面分析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的内容生产策略,旨在为后续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的实践创作带来启发。
《觉醒年代》的价值引领
百年初心,始于觉醒的爱国主义引领。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建党95周年大会上指出:“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1]《觉醒年代》以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为主线,以事实为依据,全景式反映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的时代风云,再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揭示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历史的必然选择这个主题,很好地讲清楚了中国共产党的来历和初心,让今天的中国人明白牢记的初心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牢记这份初心。全剧通过新旧两派关于中国出路的争论,通过不同文化观和救国思路的交锋展现动荡迷惘时期进步人士的觉醒以及进行的爱国图存运动,使观众更加直观地感受到那一代最先觉醒的中国人的爱国之情和报国之志。
《觉醒年代》讲述以陈独秀、李大钊、胡适等中国最先觉醒的先进知识分子以及以毛泽东、周恩来、陈延年、陈乔年等进步青年为代表的革命先烈探寻真理、拯救民族的过程。剧中人物虽然是手无寸铁的文人,但他们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拯救国家于危难的使命与担当,有着以天下为己任、捍卫民族主权、寻求救国之道的责任感,而这凝结知识分子家国情怀的宏大精神内涵就是“爱国”。他们的主要表现有二:一是放弃了优渥和安宁选择了觉醒和动荡。新文化运动中不少人的家境是富裕的,比如陈独秀和李大钊等人当时都是北京大学教授,陈独秀月薪大洋三百元,李大钊月薪大洋一百八十元,这在当时是可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让家人和自己过上奢华生活的,但是他们毅然选择了革命,选择了带领劳苦大众闹革命的道路,为的是让劳苦大众获得人权,让中国人都过上好日子。二是选择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艰难救国之路。在新文化运动期间就经历了两次复辟帝制,改变统治了人们千百年根深蒂固的封建制度(改朝、改道、改思想),与无能的民国政府斗争,在寻求救国主义时该如何去选择适合中国的主义(当时传入中国有十几种社会主义,包括社会达尔文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工团主义等),要想移走这些“大山”,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是这一批文化精英们在民族危亡的特殊年代凭着自己为民族拼搏的勇气和力量,手执公理与强权较量,为启蒙大众掀起了精神洪流,用青春和热血誓死捍卫民族尊严,表达了对祖国热烈的爱。《觉醒年代》通过建立当代年轻人与百年前的年轻人的精神联系,形成了一种能够超越时空的精神对话,这份伟大的爱国情感从古至今从未淡化,实现了主流价值观的引领,获得观众好评的同时也出色地完成了对党百年的献礼。
直接给出“标准答案”的价值引领。《觉醒年代》的成功之处在于入脑入心,润物无声地给新时代人们以人生启迪、智慧光芒和精神力量,帮助人们真信笃行,躬身实践。其中最直观的体现当属《觉醒年代》的台词,剧中台词直抒胸臆,十分讲究,每一句都发挥着恰如其分的作用,同时也回答了中国青年思想的发展方向、职业素养以及大学生求学目的等问题的深层思考,引领当代青年的价值构建,使人们在轻松追剧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2]
首先关于对青年的指引。为寻求救国之道,陈独秀在上海震旦学校的礼堂做演讲时一针见血地分析了当时中国的主要问题是思想、道德、理念的落后,指出只有追求民主与科学才能找到世界上最先进的思想,从而来塑造新一代青年,创造崭新的中国。他认为中国青年的标准有六条:“一是自主的而非奴隶的;二是进步的而非保守的;三是进取的而非退隐的;四是世界的而非锁国的;五是实利的而非虚文的;六是科学的而非想象的。”与此同时,蔡元培在发表就职演说中也提到:“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在这里学习,或者三年,或者四年,时间不谓不多,如果能爱惜光阴,孜孜求学,则其造诣必然会很高很深,诸君如果来北大只是为了发财做官,那这个宗旨就是错误的,求学的路就必然走偏了。”六条标准和蔡元培对青年学子的希望不仅唤醒了当时的青年,也在警诫当今的青年。
其次是关于职业价值观的引领。在第19集中,在新闻理论大家邵飘萍的讲座上,青年毛泽东侃侃而谈地回答“成为一名合格的记者需要哪些基本素质”,他认为:“当今时代,知识博学固然重要,但并非唯一,知识不一定完全来源于教育,社会也是一个大学,对于一名记者不能人云亦云,分析论证,去伪存真,由表及里,作出自己的判断与结论,立场至关重要,要站在大众的立场上,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样才会有助于社会的进步,同时要严格遵守职业操守,遵循新闻的客观性和真理性,坚持实事求是,自觉拒绝利益的诱惑和污染,身处乱世,操守品行至关重要。”在追剧过程中每个观众内心对这个问题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在对比中也是完成了对青年毛泽东这番话的认同和对自己职业素养的反思,实现历史观照现实的价值引领。
《觉醒年代》的美学构建
具象化呈现人物精神。电视剧用艺术的符码将中国近代史中的文化精英为寻找中国出路九死不悔的献身精神具象化,让这群有血有肉有民族信仰的文化精英从书本上走出来,用鲜活的可以真正感受到的方式展现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以及中国共产党成立的历史全景,使他们不再是一段历史论述,让这批伟大的革命先辈给予历代中国人民智慧反思、前路启迪。如剧中李大钊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期走进工厂,走上街头开展一场场慷慨激昂、唤醒民众的演讲,让人们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民当家做主”;过年的时候用自己的工资买年货,和工人们在一起包饺子,在与工友对话中将”社会主义国家”的概念用通俗易通的语言进行广泛传播,使一个“播火者”的形象跃然纸上。再如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最早发起人,寻求救国之路的陈独秀,一出场虽然衣衫褴褛,但字字珠玑地指出当时的中国是一个发着霉、烂着疮、流着脓的国家,从此踏上救亡图存的探索之路;回国创办《新青年》、担任北大新文科学长,面对来自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围剿”,不畏惧、不退缩地与之斗争,最终实现了新文化运动的繁荣发展。再如时任北大校长的蔡元培在大多数中国人的记忆中是一位教育家,但剧中通过蔡元培担任北大校长期间的种种作为展现了他作为一名教育大家的格局和成就。剧中蔡元培在任北大校长的就职演说中提出求学宗旨、品德修为、尊敬师友,振聋发聩,放到现代教育中也是受用的。还有他“三顾茅庐”陈独秀住处,求贤若渴的雪中佳话,其任职期间真实地再现了当时北大百家争鸣、各种文化思想碰撞的历史画卷,较为真实地还原了“五四”运动前后的真实历史。[3]
巧妙融合优秀传统文化。作品是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衡量一个时代的文艺成就最终要看作品。[4]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骄傲,《觉醒年代》在注重叙事和人物塑造的同时将中国礼仪、书法、诗词、戏曲等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剧中,让观众在追剧中感悟中华文化之美。民族文化的渗入是影视美学构建的重要元素,《觉醒年代》将具有中国气派和民族特色的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其中,伴随镜头展现、人物演绎使得影视更加具有历史质感,更加富有中国特色,反映出中国人的审美追求。同时,也提升了观众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心,加深了对中华民族历史的了解,从而愿意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和才智。
首先是传统诗词的运用在剧中十分醒目,如第23集中面对复古派一再挑衅时,革新派顺历史潮流推动中国进步,而不是坐以待毙,一忍再忍,在这一集中蔡元培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表达披坚执锐、上阵厮杀、笔扫千军的战斗气概。第34集中,李大钊对陈独秀号召觉醒者勇敢站出来去改造社会,承担使命与担当中说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共同进退”,令观众深刻感受到李大钊在国家危亡面前不畏牺牲、勇于斗争的坚定。第38集中,陈独秀离开北大之际与青年们爬长城时,面对雄伟壮阔的秋长城发出“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的诗句,妻子高君曼和青年们随即接上“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断,无人会,登临意”,用辛弃疾的诗句瞬间将视角拉大,感受秋日长城辽阔,抒发爱国情怀。
其次是传统意象的表达更能挖掘出创作者对于这部剧的细腻心思,增加了影视作品的艺术性和思想性。例如第3集中青年毛泽东初次登场时脚踏泥坑,冒雨跑在街巷时,借助毛泽东的视角将民国时代各个阶层的现状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街巷上披头散发跪地的乞讨者表现了中国底层人民生存的艰难,透明鱼缸里游着的鱼寓意着当时中国人民思想的禁锢,坐在洋车里吃三明治的富家少爷则与被母亲贩卖的小女孩形成鲜明对比,毛泽东则怀抱《新青年》逆行而来。这短短的一分多钟的镜头将写意与写实相结合,精彩完成了意象视觉化的使命。与此同时,剧中大到走在暗黄黑灰背景下整齐死板的北洋军阀马队和前门大街老百姓惨淡的人生百态,小到剧中开篇滚滚向前车轮的车辙,商贩的拨浪鼓,伴随巴黎中国代表团焦灼无奈心情的惨白窗帘,李大钊激烈演讲时镜头闪现的女人的裹脚,赵纫兰看李大钊吃饭时镜头扫过屋檐上落下的雨滴,雨中飞驰的燕子,挂在屋檐角的铃铛等。这些独特的意象被寄予了中国人才懂得的浪漫,恰如其分地表达出剧中氛围,使观众心灵大为震撼。剧中还利用特效将具有传统文化元素的版画作为新的叙事样式,用刀法粗犷、对比强烈的版画呈现苍穹、大漠、长城、石狮等阳刚、伟岸的崇高意象,赋予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以磅礴的审美联想,在表达中华文化的意象之美之际,也调动了观众的解读热情,将其带到历史之上的思想境地,使观众从意象塑造中感受新文化运动带来的思想激荡,实现美学追求的同时达到思想上的深度。
《觉醒年代》的情感表达
历史不应该只有重大的主题和宏大的叙事,也可以有儿女情长。[5]能否引发观众共情是评判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成功的标准之一,因为只有在情感上亲近观众、打动观众,才能讲好一个个能够触发观众共情、引起深思的中国故事。《觉醒年代》将历史事件和生活情感串联起来,展示革命先烈们在与家人、朋友相处过程中的鲜活生活,赋予作品更多的生活气息。将人物内心情感和客观史实结合,使得整部作品变得更加立体、更接地气。
父与子冲突间隐晦的爱。《觉醒年代》中设置了众多矛盾,情节跌宕起伏,有力地抓住了观众的眼球,引人入胜,其中“革新派与守旧派之间的矛盾冲突、爱国救亡者与反动军阀之间的矛盾冲突、不同的救国道路探索者之间的矛盾冲突”[6]是主要方面。位于冲突中心的陈独秀不仅是新文化运动的急先锋,同时也是陈延年、陈乔年口中的“封建大家长”,生活中父与子之间冲突的情感表现往往更容易拉近与观众的距离,会不由自主地把自身代入剧中产生比较和联想,进而产生一种共情和共鸣。陈独秀特意给两个儿子准备了包子,却又不好意思主动承认。陈延年在参加平民教育讲演时被政府马队打伤昏迷,陈独秀雨夜中背起受伤的他在疾跑中体力不支跪在地上,随后艰难爬起来继续走着。脚步、雨滴、地上的砖瓦纹路画面交织在一起,无言地表达着对陈延年的担心,病房里两人清嗓子的小动作和扭头不看对方甚至不知道看哪里。这些细节刻画了当时的尴尬场面,但又恰当地将父子间那种无声的爱意与相互关心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初期的陈延年经常与陈独秀作对,不叫父亲而直呼其名,但随着兄弟俩接触众多新思想和对现实社会的逐步认识,陈延年、陈乔年也在经历中愈发理解了父亲所做事情的伟大。虽然表面上傲娇,但内心从心底尊重和钦佩他们的父亲。当陈独秀被捕入狱,延年不顾阻拦到河北寻找李大钊寻求救父之道,而在陈独秀出狱宴会上陈乔年亲手做了第一次被他破坏了的黄牛蹄表达对父亲的歉意。剧中父与子的最后一次出镜是在第43集,但他们的谢幕定格却提前在第39集。去往法国之前陈延年主动拥抱父亲,父子三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也侧面说明兄弟俩理解了父亲的所作所为,没有语言,一个拥抱就足以将复杂的感情在那一刻充分展现。随后时空交错的镜头组合将父子间眼前的亲情与兄弟俩后来血肉模糊、慷慨就义的画面反复重叠。陈独秀在此时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只有微蹙的眉头与含泪的双目,在与儿子们回头、转身的正反镜头中,让观众感受到父与子之间无言深刻的爱。
外交官对祖国无奈沉重的爱。“我深爱我的祖国,但我不得不在与她远隔千里的地方,为她争取荣誉和权力,这,就是外交官。”观众可以很容易从北大学生团体、长辛店的工人团体中感受到他们直白的爱国主义和家国情怀,但还有一个团体虽然镜头相对较少,他们为捍卫中国主权所做的努力却容易被忽视。“五四”运动期间位于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团对中国的爱是无奈而又沉重的,一方面是弱国无外交下强国的压迫,一方面背负着无数中国人民的期待。
无奈的是弱国无外交下的一切努力都显得苍白惨淡。外交决定权在于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国家,可是当时的中国内忧外患,甚至中国代表团参会的要求都被驳回,在英法美国家默认日本无理要求后,中方代表团们用卑微的方式在会议室出口采取堵门的方式蹲守威尔逊以求得帮助。陆征祥、顾维钧等人在强国的压迫下,为了捍卫祖国主权,不辜负人民的期待,硬生生地将“麻烦转交给总统,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打电话,今天晚上我们会彻夜守在电话旁”说了三遍。沉重的是在所有努力无果后,他们如何面对全中国人民的期待和自己本身的责任和担当,如何面对“卖国贼”这三个字,巴黎和会失败之后陆征祥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表示是自己连累了代表团,把凯旋门变成了耻辱柱。这时候镜头与墙上的凯旋门画作来回切换,背景音乐的肃穆感让人感到沉重,七尺男儿的顾维钧迈着沉重的脚步掩面痛哭。《觉醒年代》站在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团角度,真实、鲜明地再现了1919年巴黎和会外交失败事件,从中国外交官的努力中感受当时中国之艰难,明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重要性,增强了观众对这段历史的客观认知与价值判断。
朋友冲突间“和而不同”的爱。陈独秀、李大钊、胡适等作为那个时代最先觉醒的进步人士,认为启发民智是第一步,“觉醒”的意识和行为领导了《新青年》杂志的问世、新文化运动以及“五四”运动爆发、中国共产党的成立这一连串的宏大历史事件,而宏大事件的背后其实是接连不断的具体冲突,观念的不同导致具体做法不同。救国路上避免不了冲突,比如因为胡适的中庸迂回做法导致陈独秀几次大发脾气,连夜叫来胡适当面询问的情节让不少观众看得胆战心惊,但觉醒年代时期的革命先锋们在思想交锋中保持了君子和而不同的情感,共同绘就了这幅历史大画卷,而这也正是辜鸿铭先生讲的“何为中国人精神”中温良的具体情感表现。
例如在第16集中,在和以林纾为代表的复古派进行斗争时,《新青年》用的是体裁新颖的一问一答的报纸形式。由钱玄同和刘半农设计,但这一形式却引起胡适的不满,认为这样就成了骂街打仗的街头小报,而这段争执在胡适抛给刘半农一根黄瓜中两人微笑着结束。陈独秀和胡适的冲突因为新文化运动中的理念和主张不同而多次发生当面对质,在31集中,胡适主张将北大迁到上海采取迂回做法保护北大,并将倡议书和签名信打印出来,但陈独秀认为这是妥协和投降,得知后当即要求胡适半夜赶到红楼,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这种做法就是妥协、投降,中国之所以窝囊,是因为郭心刚太少,胡适之太多。”胡适赶到之后在听完陈独秀发言之后依旧喊着仲甫兄,且因没有提前通知陈独秀而道歉,随后解释其做法。任何实践都要放在具体的时代和国情去分析,在今天看来陈独秀是正确的,胡适之的做法在当时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面对陈独秀的“大家长”作风,胡适没有直接争辩,而是时刻抱着尊重陈独秀的态度解释自己行为,一句“仲甫兄,我改天请你喝酒”结束在胡适离开的背影中。两种观点的争辩发生在安静而又吵闹的夜晚,两位友人不同的文化观在悠长的走廊中越发清晰,使观众跟着他们一起思考救国之路。各抒己见的背后是共同寻找方向,深刻体现了朋友之间、君子之间和而不同的情感表达。
结语
作为主旋律作品的代表性题材,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诉说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程,呈现党自成立以来团结带领人民群众取得的成就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动实践,既有穿越时空的精神价值传递,又契合新时代人民关于数字化文化产品的需求,理应成为影视作品的新潮流。但新时代红色影视作品在创作上的局限往往较其他类型电视剧相对较多,《觉醒年代》创作突破原有的创作模式,实现了价值引领、美学构建、情感触达三重统一的创作态势,在市场上和口碑上实现了主旋律题材作品在影视行业中的完美逆袭,这也为后续新时代影视作品的创作提供了策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