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前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血小板/淋巴细胞比值对UAE 患者术后疼痛的预测价值
2023-11-06沈亚伟
沈亚伟,刘 凯,吕 军
子宫动脉栓塞术(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n,UAE)是治疗子宫肌瘤的一种微创手术,其具有缓解症状、纠正贫血、可保留患者子宫完整生理功能等优点[1-3]。但术后的腹部疼痛是困扰患者和医生的一大难题,寻找影响UAE 术后疼痛的因素至关重要[4]。研究发现,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 to lymphocyte ratio,NLR)、淋巴细胞/单核细胞比值(lymphocyte to monocyte ratio,LMR)、血小板/淋巴细胞比值(platelet to lymphocyte ratio,PLR)可作为多种疾病诊断和评估预后的指标,在一定程度上也可反映疾病的炎症反应和活动性[5-6]。本研究探讨UAE 术前NLR、LMR 和PLR 与术后疼痛的相关性。
1 材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0 年7 月至2022 年1 月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接受UAE 治疗的子宫肌瘤患者193例,年龄(41.8±5.5)岁。纳入标准:①经阴道或盆腔超声或子宫磁共振诊断为子宫肌瘤,愿意接受UAE治疗;②非手术治疗6 个月以上,症状未改善或改善不明显;③既往无子宫肌瘤手术史;④不能耐受或拒绝外科手术。排除标准:①高度怀疑子宫恶性肿瘤或有恶性倾向者;②患者存在不能行UAE 治疗的情况;③严重的凝血功能障碍、肝肾功能障碍;④泌尿生殖系统感染。本研究获得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术前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手术方式
局部麻醉后,采用改良Seldinger 技术进行右侧股动脉穿刺,引入5 F 股动脉鞘管(美国Cordis 公司),沿鞘管引入5 F 导管(美国Cook 公司)与泥鳅导丝(美国麦瑞特公司)配合分别行双侧子宫动脉造影,观察双侧子宫动脉走行;沿导管送入微导管、微导丝(日本东海公司)超选择至子宫动脉内,缓慢注入栓塞剂,栓塞目标血管远端分支,保留血管主干,复查造影栓塞满意后拔除导管鞘管,应用封堵器(美国强生公司)封堵穿刺点,穿刺点加压包扎。
1.3 观察指标及评价方法
记录患者年龄、手术时间、住院天数、最大肌瘤直径、血常规等,并计算NLR、PLR、LMR。术后1、6、24、48、72 h 采用数值评分法(numerical rating scale,NRS)评价患者疼痛程度,0 分为无痛,1~3 分为轻度疼痛,4~6 分为中度疼痛,7~10 分为剧烈疼痛。出院后记录镇痛药摄入量(阿片类镇痛药:吗啡;类阿片类镇痛药:地佐辛或曲马多)。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 25.0 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s 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t 检验,非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M(P25,P75)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Mann-Whitney U 检验。Pearson 相关性分析NLR、PLR、LMR 与UAE 术后疼痛的相关性,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 curve,ROC)确定指标临界值,logistic 回归分析患者UAE 术后疼痛的影响因素。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NLR、LMR、PLR 与UAE 术后疼痛的相关性
以NLR、LMR、PLR 为自变量,UAE 术后NRS评分为因变量,行Pearson 相关性分析发现,NLR(R=0.217,P<0.05)、PLR(R=0.475,P<0.05)与UAE术后NRS 评分呈明显正相关,而LMR(R=-0.041,P>0.05)与UAE 术后NRS 评分无明显相关性。
2.2 NLR、PLR 的ROC 曲线分析
ROC 曲线分析结果显示,NLR 预测的最佳诊断Cut-off 值为1.78 时,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the curve,AUC)为0.701(95%CI:0.615~0.787,P<0.01),诊断的敏感度为66.4%,特异度为71.4%。PLR 预测的最佳诊断Cut-off 值为166.91 时,AUC 为0.667(95%CI:0.589~0.744,P<0.01),诊断的敏感度为47.4%,特异度为82.1%。
2.3 NLR 和PLR 高低组一般资料及镇痛药摄入量比较
根据最佳诊断Cut-off 值将患者分为高NLR(>1.78)组和低NLR(<1.78)组,高PLR(>166.91)组和低PLR(<166.91)组。NLR 高低组和PLR 高低组组间年龄、最大肌瘤直径、手术时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高NLR 组的住院时间、阿片类镇痛药摄入量、类阿片类镇痛药摄入量均高于低值组(P<0.05)。高PLR 组阿片类镇痛药摄入量高于低值组(P<0.05),而类阿片类镇痛药摄入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NLR、PLR 组一般资料及镇痛药摄入量比较
2.4 NLR、PLR 高低值组UAE 术后不同时间点NRS 评分对比
NLR 高低组和PLR 高低组组间各个时间点NRS 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NLR和PLR 高值组的各时间点NRS 评分均显著高于NLR 和PLR 低值组。见图1。
图1 NLR、PLR 高低值组UAE 术后不同时间点NRS 评分
2.5 4 组患者术后不同时间段NRS 评分对比
比较高NLR+高PLR 组、高NLR+低PLR 组、低NLR+高PLR 组、低NLR+低PLR 组术后各时间点的NRS 评分。与低NLR+低PLR 组相比,高NLR+高PLR 组术后1、6、24、48、72 h NRS 评分均显著升高(P<0.05);而高NLR+低PLR 组仅术后24、48 h NRS 评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低NLR+高PLR 组术后1、6、24、48、72 h NRS 评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各组在术后不同时间点的NRS 评分比较
2.6 logistic 回归分析UAE 术后疼痛的影响因素
以术后NRS 评分为因变量,以NLR、LMR、PLR、住院时间、最大肌瘤直径及手术时间作为自变量,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NLR、PLR 是影响UAE 术后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3。
表3 logistic 回归分析UAE 术后疼痛的影响因素
3 讨论
UAE 作为治疗子宫肌瘤的微创治疗方式,因其疗效确切、操作简单、并发症少,获得了广泛认可[7-9]。然而,UAE 术后腹痛一直是子宫肌瘤患者短期内恢复的最大挑战。研究表明,子宫肌瘤可能是一种具有亚临床全身表现的炎症性疾病[10]。子宫肌瘤患者血清TNF-α 水平较高,是引起肌瘤发展和临床症状的原因之一,IL-1β、IL-6 等细胞因子也与术后疼痛紧密相关[10-12]。然而TNF-α、IL-1β 等细胞因子的临床检测相对复杂,且敏感度和特异度较低。NLR、PLR、LMR 等是公认的炎症标志物,检测方便。
子宫肌瘤与局限性和全身炎症相关,全身炎症会发生白细胞分类的变化,即淋巴细胞减少、中性粒细胞增多[11,13]。研究发现,NLR 和PLR 在监测机体炎症状态、预测心血管和肿瘤等疾病、评估化疗效果等方面均显示出独特优势[14-16]。
本研究发现,术前NLR、PLR 与UAE 术后疼痛程度呈正相关;以NLR=1.78、PLR=166.91 为界值,将患者分为NLR 高低值组和PLR 高低值组,结果高NLR 组和高PLR 组患者UAE 术后疼痛程度较严重,住院时间较长,镇痛药物摄入量增多。为了进一步探究术前NLR、PLR 与UAE 术后疼痛的相关性,对比分析了高NLR+高PLR 组、高NLR+低PLR组、低NLR+高PLR 组和低NLR+低PLR 组术后各个时间段的疼痛NRS 评分,发现高NLR+高PLR 组术后1、6、24、48、72 h 的NRS 评分高于低NLR+低PLR 组。提示NLR、PLR 值越高,子宫肌瘤患者UAE术后疼痛越严重,且NLR+PLR 值联合的预测价值高于单独指标。logistic 回归分析发现,NLR、PLR 是子宫肌瘤患者UAE 术后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目前认为,UAE 术后疼痛与继发于缺血后释放的炎症介质有关,与子宫肌瘤的体积大小并无显著关系[17]。
综上所述,术前NLR、PLR 对于子宫肌瘤UAE术后疼痛严重程度有很好的评估价值,对于高NLR、PLR 患者行UAE 时应充分考虑其术后疼痛的风险性。本研究是回顾性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样本量相对较小,且患者主观疼痛耐受度可能对结果也有一定影响。因此,未来应开展多中心、大样本的前瞻性研究,以进一步证实本研究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