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创新应用

卢 青

(许昌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钧瓷始创于唐,兴盛于宋,因其诞生地禹州有夏朝“钧台”遗址而得名。钧瓷器型古朴端庄、色彩丰富艳丽,独具雍容华贵之美。钧瓷的灵魂是自然窑变,以“入窑一色,出窑万彩”之神奇而举世闻名。《中国陶瓷史》是这样论述钧瓷的:“钧窑瓷器独特之处在于它是一种乳浊釉,釉内还含有少量的铜,不同于耀州窑,也不同于汝窑,烧出的釉色青中带红,有如蓝天中的晚霞,是一种蓝色乳光釉,是青瓷工艺的一个创造和突破……宋代钧瓷创用铜的氧化物作为着色剂,在还原气氛下烧制成铜红釉,为我国陶瓷工艺、陶瓷美学开辟了一个新的境界。”[1]261宋代钧瓷窑变铜红釉和铜红彩的成功应用,改变了以往陶瓷装饰的单调格局,把中国陶瓷带入色彩斑斓的新时代,在发展过程中,钧瓷形成了独特的美学特征。解读和提炼钧瓷传统审美元素,促进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推广应用,对传承和创新发展钧瓷艺术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可创新应用的钧瓷传统审美元素

唐代花釉瓷(花釉瓷是在黑釉上加施了一层灰白色或蓝灰色的釉斑)被称为“唐钧”。“唐钧”承袭了原始陶器和中国早期青铜器古朴简练的风格,其施彩的方式、外观及釉料的化学成分与后世钧瓷有相似之处。而钧瓷艺术的进一步发展是在宋代,宋代发达的经济和灿烂的文化对制瓷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宋代形成的民窑、官窑两种不同的制瓷体系促进了制瓷业内部的分工交流和产品档次分级;以士大夫阶层为基础的“清雅文化”和商品经济为基础的“市民文化”造就了官窑和民窑产品不同的审美风格,也极大地丰富了传统钧瓷艺术。宋徽宗对钧瓷情有独钟,把钧瓷花盆描绘进了他的传世名画《听琴图》中。此后,经过历代钧瓷人的传承发展,钧瓷的审美元素得以汇聚和彰显。

(一)厚润庄重、古朴典雅的器型之美

钧瓷器型是构成钧瓷艺术美的重要元素。钧瓷产品的成型都是人工制成,刀削、刀刻的痕迹明显,棱角分明,器型规整,工艺十分精湛。钧瓷艺人赋予泥土形象,直至升华为精神产物,是一个艺术创作过程[2]。

“传统类钧瓷器型属于传统手工艺品造型设计的范畴,是以物质实体性形体塑造的可视可触的艺术形象,服务于现实生活和表现民族、群体、时代、艺人的审美感受和审美理想的立体造型艺术。”[3]钧瓷器型美遵循钧瓷审美规律:对称与均衡、节奏与韵律、变化与统一、对比与调和,稳定与动感等。钧瓷的器型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客观事物的概括提炼和模拟,如鱼、鸟、龙等;二是运用直线、自由曲线组成如球体、方体、圆锥体等几何图形;三是设计者根据自己的创作意图在审美情感的驱动下按照审美法则创作的器型。

从年代看,“唐钧”的器型丰满、色彩艳丽,充分体现了唐朝的审美取向。宋代意识形态与生活方式的变化则进一步孕育了钧瓷独特的艺术风格。宋代崇古尚礼,视祭祀为国之大事,宋代官方倡导理学,钧官窑器型追求古朴、纹饰简洁、线条流畅,代表性器物有出戟尊、鼓钉洗、钵、鼎、炉、盏、枕等,是当时上层阶级不可或缺的家居生活品。宋代钧官窑器物成为从文人到帝王怡然附和的风俗和闲适生活方式的象征。金代钧瓷造型吸收金银器造型的小巧和纹样装饰特点,常在盘碗等日用器物底部做文字、动植物印花装饰。元代钧瓷器型硕大,注重浮雕装饰,常用堆贴、镂空技法,在器物颈肩或底座处做出莲花、兽面纹、铺首等高浮雕装饰,粗犷、豪放特征也就空前地突显出来了。明清时期制瓷中心南移,清代钧窑逐渐停烧,与此同时,江南地区仿钧开始兴起,仿钧与传统北方钧窑器物相比,有婉约含蓄之美,特别是清末炉钧的出现更为仿钧器物增添了清淡优雅、柔美的艺术风格。新中国成立后,钧瓷全面恢复烧造,时至今日,钧瓷造型艺术风格越来越趋向于多元化,但厚润庄重、古朴典雅是钧瓷器型的显著特征。

(二)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釉色之美

钧瓷窑变十分奇妙,施有同种釉料的不同瓷坯在同一个窑中炼烧,出窑时色彩缤纷,各不相同,这种独特性是钧瓷成为珍品、绝品的必要条件之一,也成就了钧瓷“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美名,在悠久的历史岁月中沉淀为钧瓷特有的审美元素。

钧瓷在烧造过程中自然产生的釉面色彩、色斑、纹路、釉画,绝妙无比、变化万千、栩栩如生,有的像玫瑰、有的似海棠、有的热烈似灿烂的云霞、有的清淡如秋天的月光,让人浮想联翩、叹为观止。釉面色彩的名称常以物喻色,如“朱砂红、玫瑰紫、海棠红、茄皮紫”等。钧瓷釉色异常丰富,著名的传统釉色主要有朱砂红、朝霞红、茄皮紫、海棠红、玫瑰紫、胭脂红、葡萄紫、鸡血红、丁香紫、火焰红、月白、鱼肚白、天青、天蓝、葱绿、米黄等,这些称谓喻象生动,富有联想,与中国传统审美观相契合。

钧釉是一种艺术釉,它是附着在钧瓷制品表面的一层很薄的玻璃体。钧釉的主要特点是釉厚、乳浊,呈色复杂多变,釉面有多种纹路,是难得的艺术装饰釉。钧瓷釉纹指钧瓷釉面的开片和纹路。窑变后的钧瓷,釉面上会产生裂纹现象,这种裂纹人称“开片”。钧瓷釉自然开片,衬托得器物古雅有趣,耐人寻味。钧瓷开片有的一出窑就显现出来,有的则要在几天后才能逐渐看到片纹,开片能持续几十年。无规则的细小裂纹在开片后不断出现,使钧瓷充分展现出装饰美和灵动美的艺术效果。钧瓷开片的纹路纵横交织,常见的开片纹路有冰裂纹、蟹爪纹、叶脉纹等。中国陶瓷工艺美术大师任星航的镇窑之宝“蟠龙瓶”布满裂纹但手摸无痕。同时钧瓷釉面上还会自然形成具有抽象之美的釉纹,这种“窑变”形成的釉纹,使钧瓷拥有了其他瓷种无可匹敌的艺术特质,已成为钧瓷传统审美的重要元素。

(三)变幻莫测、引人遐想的意境之美

钧瓷釉色以出现意境为绝。所谓“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里一个重要的概念,意境是艺术品生动的形象、精湛的艺术技巧唤起欣赏者强烈的情感和想象的结果,是主客观的高度统一,是对艺术品审美价值的判断依据之一。钧瓷窑变之后在器型上呈现出来的图案,具有不可预测性、神秘性、抽象性等中国古典美学的特点,经由欣赏者心理、情感加工,便上升为一种美学体验。钧瓷釉色在塑造意境之美上的独特性是其他艺术手段无法替代的。钧瓷釉画的意境之美是观赏者艺术灵感的深层体验,在表现形式上类似于中国画的“大写意”技法,和西方的“抽象主义”画派有异曲同工之妙。如钧瓷挂盘“寒鸦归林”就是自然窑变形成的意境,经过文学大家姚雪垠的鉴赏题诗,这件作品的意境就成了钧瓷中的经典之作。该作品窑变出了一幅寒鸦归林图,姚雪垠先生以挂盘的意境题诗为:“出窑一幅元人画,落叶寒林返暮鸦。晚霭微茫潭影静,残阳一抹淡流霞。”[4]174诗因瓷成,瓷借诗美。再如凤凰涅槃、星辰满天、仙山琼阁、烟雨江南、紫翠生烟等,这些画面呈现的意境正是传统中国画所追求的意境之美。

钧瓷的造型仿自人物、动物、天然物品,通过人工手拉坯或机器注浆而成,这倾注了能工巧匠的艺术构思。人工模仿不同于机械的批量制造,一器一形、一器一瓷、一器一品、一器一意、一器一神,是能工巧匠的匠心独运。宋朝建钧官窑为皇宫烧制贡瓷,官窑制瓷时不计工时,不计成本,工匠又是从民间优中选优精选而来,个个身怀绝技,为钧官窑艺术品位的全面提升提供了坚实的技术支撑。官窑工匠们在钧瓷制作中精益求精,追求工艺极致,创作出了“出戟尊”等经典作品,体现了皇家用品尊贵典雅、端庄凝重、装饰简约的风格,传递了“道法自然、返璞归真”的文化精神,表现出高度的自信气质,成为钧瓷艺术的精品力作。可以说,钧瓷制作技艺以其重要的社会价值、科学价值、历史价值以及审美价值,为人类社会创造并保留了宝贵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

一个民族的审美情趣是这个民族文化精神的表现,钧瓷审美的最高意境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钧瓷在创作的过程中被赋予了大自然的色彩,成为人工无法复制的作品,充分利用自然的灵性与美感,实现自然与人工的完美结合,使天人合一的思想体现得淋漓尽致[5]。这一艺术特性,使欣赏者从中能体会到人与大自然的和谐,以及大自然给人呈现的勃勃生机。欣赏钧瓷就是和大自然对话,品味“原始、自然”之美,满足“返璞归真”的心灵需要。钧瓷“天人合一”的意境之美已融入民族文化基因之中,也成为钧瓷显著的美学标识。

二、钧瓷传统审美元素与现代设计融合的创新途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处理好继承和创新性发展的关系,重点做好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工作。钧瓷美学特征汇集了传统文化基因,传递着中国传统美学的基本精神,迎合了传统审美理念。时代变迁导致审美多元化,“人们对钧瓷的欣赏不再囿于传统观念,相反各种个性化且具有时代气息的审美品位得到彰显。要求在精准的市场定位下,创作设计出兼具审美、实用于一体的钧瓷作品”[6]。时代在变化,我们必须重新思考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创新应用以及如何推进钧瓷作品与钧瓷文化产业创新性发展问题。

事实上,钧瓷只有与时俱进,才能推陈出新,获得更大的发展。如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禹县钧瓷一厂的造型设计人员借鉴玉雕的工艺手法,创造出钧瓷“活环”的制作技艺,其代表作品是“龙耳活环瓶”,即在龙耳瓶颈部对称的双龙耳饰处,放置一个大小适当的圆环,经高温烧制成作品后,圆环挂在耳饰上,用手触摸,圆环能活动,这给作品增添了一种灵动性和趣味性。同类的钧瓷作品还有“凤耳活环瓶”“象鼻活环瓶”等,这种“活环”技艺充分体现出钧瓷艺人的智慧和敢于创新的工匠精神。再如钧瓷艺人结合现代人们的色彩审美偏好,采用南方“油菜花黄”的基调成功创新设计了菜花黄茶具,很快在上海市场占据了份额,许多收藏家对此类钧瓷茶具爱不释手[7]。可见,钧瓷的设计创新是大有可为的。

(一)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可与当代礼仪产品设计融合

以古之规矩,开今之生面。钧瓷设计者首先要清楚创造性转化就是按照时代特点和要求,对钧瓷美的表现形式加以改造,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形式。在创新设计的开始阶段,设计者应着重思考如何把钧瓷传统审美元素通过钧瓷作品体现出来,这会帮助钧瓷设计者明确创新的重点和方向。

钧瓷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钧瓷产品是中国的名片和国礼,也是中国和世界交流的友谊桥梁。钧瓷设计者还要在实践中做到创新性设计,按照时代的新进步、新发展,对中国钧瓷传统审美元素的内涵加以补充、拓展、完善,增强其影响力和感召力,与重大场合所需礼仪产品设计结合起来,开拓钧瓷传统审美元素的应用领域。如大宋官窑为博鳌亚洲论坛设计的国礼“易之华夏”系列——祥瑞瓶、乾坤瓶、华夏瓶,设计理念是把钧瓷传统审美元素与博鳌论坛的主题相结合,是与时俱进的范例佳作。再如钧瓷作品《道玄钵》被希腊亚洲艺术博物馆收藏,它结合现代人的审美意趣,小中见大、粗中见细、细中见真、真中见美,将传统钧瓷釉面的“内裂外平”颠倒为“内平外裂”,展现了钧瓷艺术的精髓和大气,里釉天青,如“万里晴空”,外釉玄黄,如“广阔大地”,演绎诠释了“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文化精神。

钧瓷造型有着强烈的民族艺术倾向,着意表现一种冷峻崇高的民族意识,简洁清新的美感使它在世界工艺史上散发出浓郁的中华民族工艺芳香,古拙高雅,技艺惊人,法古创新,注入了新的时代精神[8]97。2019国际乒联世界巡回总决赛中,钧瓷“花觚尊”作为总决赛的奖杯登上了世界赛事的领奖台。“花觚尊”由许昌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王雨教授和李维维博士主持设计,主体造型借鉴河南二里头文化时期青铜礼器“觚”的外轮廓,经过构思解构,基于人机工学的原理,以撇口、细腰、长足、凤尾为主要形式加以呈现。觚,最早为祭天仪式盛酒之器,后为文人雅士陈设之物。以觚为造型进行的“奖杯”设计与礼器的内涵相呼应,寓意大赛作为全球盛事有欣欣向荣之势,也传达出中原礼乐文化的厚重与深远。在色彩应用上,选用钧瓷典型的钧红与天青,在传统钧瓷审美中有“红为贵,紫为最,天青月白胜翡翠”的赞誉,红色象征激烈、热情,蓝色象征和平、合作,两种色彩的搭配寓意竞争与合作的体育精神。

再如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孔相卿设计的《伟人尊》被毛主席纪念堂收藏。《伟人尊》也是把钧瓷传统审美元素与现代设计理念相融合的代表性作品,采用立柱尊式器型,尊体四周饰以圆形古代图腾,寓意东西南北四方,天下太平,其空隙间插入乳钉,三行四列共十二枚,代表着地支和一年十二个月。《伟人尊》上半部首次使用黄金镀层加以装饰,寓意天下太平;尊器上部器型设计,独具匠心地采用虚拟空间的设计方法,将器型轮廓线设计为毛泽东主席侧面微笑剪影轮廓,观者面对尊器,注视尊器上部两边空白处,伟人神采跃然映现眼前,尊器整体寓意为在伟人光芒照耀下,社稷四方永铸太平,民享恩泽,世代永祥[9]132。

礼仪产品可以细分为很多领域,如政治、体育、文化、商务、社交、节庆等,它们都可以作为钧瓷美学元素创新应用的领域。钧瓷美学元素只有与社会生活各领域结合起来,以礼仪产品为载体,满足当代人生产、生活、交往、审美等需求,才能得到创新和进一步发展。

(二)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可在其他设计领域创新应用

“万物有所生,而独知守其根。”钧瓷传统审美与创新设计相辅相成:如果没有传承,创新就是空中楼阁;没有创新,钧瓷艺术就失去了生命力。只有把现代设计和钧瓷传统审美元素融合起来,把中华美学精神和当代艺术追求结合起来,坚持守正创新,才能实现钧瓷设计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才能激活钧瓷艺术的生命力。钧瓷不能仅停留在观赏性艺术品的定位,更要加快实用器具的创烧,将现代设计理念应用于钧瓷衍生品生产中,使艺术作品生活化,生活器具艺术化,使钧瓷产品更加广泛地进入到人们到日常生活中。

近年来,钧瓷艺术家和匠师们坚持技术创新,秉承求珍去凡、精益求精的精神,创造出了钧瓷首饰、钧瓷壁画、钧瓷釉画及其他创意性产品,丰富了钧瓷的艺术品类,使钧瓷不仅仅局限于艺术欣赏品,更是走进了千家万户,美化了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

目前,从钧瓷文化企业生产的情况来看,在实用品创作中,茶具、文具是最受大众喜爱的两类产品,前者可用于日常生活,后者是文人雅士的最爱。茶具有单壶、单杯,也有一壶二杯、一壶四杯等配套作品,还有“天地人”三才的盖碗和各式各样的茶叶罐。文具主要包括笔筒、笔洗、笔架、印泥盒等,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配套,笔筒大一些的可以放置书画家用的毛笔、油画笔等,小一些的可放置办公室的签字笔、记号笔等。各种造型的茶具、文具,加上神奇绝妙的窑变釉色,审美性和实用性兼备,可供使用、欣赏和收藏。例如茶具中具有代表性的“中原壶”是由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孔相卿创新设计而成。“中原壶”以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为深厚内涵,以天圆地方、端庄大气的制式为形式依托,以丰富多彩的釉色为鲜明特征,是有特色的钧壶系列作品。它将中原文化的深刻内涵、钧瓷色彩的丰富变化、拉旋切刻的精美技艺、火温控制的独门绝技,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精美绝伦。孔相卿大师多年来潜心研制钧瓷釉色,相继开发出桃花红、美人醉、松石蓝等多个稀有品种,并在“中原壶”上得到充分展现,精彩演绎了钧瓷艺术“入窑一色天,出窑万彩”的色彩奇观,使钧瓷传统审美元素贯穿于中原壶创新设计始终。

此外,钧瓷传统审美元素还可以应用在服装设计、产品设计、展示设计、家居设计和环境设计等方面。可根据钧瓷的传统审美观念,提炼钧瓷元素,比如钧瓷窑变形成的色彩、纹路、釉画等。其中纹路如蚯蚓走泥纹、龟背纹、雨帘纹、冰裂纹、袈裟片等,可以应用于各种现代艺术装饰设计。如系列服装作品《冰韵》《色魅》,就是把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创新应用在时尚女装设计中,此系列女装设计汲取钧瓷的色彩魅力,运用了钧瓷代表性的“冰裂纹”和釉变肌理,款式上通过阔摆设计彰显着装者的气场,整体设计将传统钧瓷特征以创新的形式应用在流行时尚服装设计中,实现了钧瓷传统审美元素的现代传承[10]。同时,钧瓷传统审美元素在其他设计领域的创新应用,不但可以拓展钧瓷艺术的表现形式,还可以弘扬钧瓷文化,不同程度地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求。

三、结语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钧瓷艺术魅力历久弥新,究其原因在于钧瓷艺术始终坚守中国传统造物理念和美学思想,以儒家文化为根,以老庄思想为魂,造物思想中庸和谐,表现形式自然天成,审美意趣深邃幽远。钧瓷作为天工造化之物,用大地的原料炼制出苍天的色彩,如天地幻化的精灵,入窑一色,出窑万彩,诠释了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和谐包容、与时俱进的中国文化精神。钧瓷完美展示了艺术的最高境界,充分演绎了中国的传统审美文化、民族工艺和大国工匠精神。当前社会审美倾向出现多元化的趋势是全球化发展的产物,给我国传统艺术生存带来了挑战。钧瓷传统审美元素融入现代生活,要懂得钧瓷创新设计在当代社会人民生活中的实际作用,认清审美多元化的现实,敦促钧瓷设计艺术加快创新步伐。钧瓷设计者要坚持以钧瓷传统审美元素为根据,创作出更多体现中华文化精髓、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满足消费潮流的优秀作品,使钧瓷发展在新的历史时期取得突破性进展和更加辉煌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