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之妻何宝珍:唱着《国际歌》走向刑场,年仅32岁
2023-11-02叶领贤
1934年10月8日,一位名叫何宝珍的女共产党员在南京雨花台英勇就义。
何宝珍,1902年5月出生于湖南省道县一户穷苦人家。1918年秋,何宝珍以优异成绩考入设立于衡阳市的湖南省立第三女子师范学校。1922年10月,何宝珍因领导学潮被开除,来到长沙清水塘毛泽东家里避难,受到杨开慧的款待。
一天下午,何宝珍兴冲冲地来到清水塘向杨开慧请教问题。穿过中共湘区委员会的办公室时,何宝珍见毛泽东正在热情地接待一位20多岁的年轻人。原来是刘少奇来向毛泽东汇报安源罢工的情况。
何宝珍听杨开慧介绍了刘少奇的情况,不禁对这位浑身是胆的年轻人产生了好感。杨开慧随即起身带着何宝珍走进了毛泽东的办公室,将她介绍给刘少奇。这是刘少奇与何宝珍的第一次见面。 两人互相打量,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杨开慧告诉刘少奇,何宝珍因揭发校长腐化堕落,受到打击报复,被开除了学籍,来此避难,现正在湖南自修大学学习。
毛泽东特别热心地在刘少奇面前夸奖何宝珍,说她脑子灵活,斗争性强,好好培养,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党的好干部。一向活泼的何宝珍谦虚地说,刘少奇同志有胆有识,谈吐不凡,值得她好好学习,今后希望多多指教。
刘少奇忙回答:“哪里,我学识浅陋,毛先生才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毛泽东笑着让两位都不必谦虚,今后大家相互学习,取长补短。接着毛泽东话题一转,与刘少奇商量起安源煤矿下一步的工作。毛泽东认为现在斗争形势很好,有必要再派一些同志去那里工作。说到这里,毛泽东指着何宝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可以让何宝珍去安源,协助刘少奇工作。刘少奇立即表示热烈欢迎,说他正准备扩大工人补习学校和子弟学校,正为缺少老师而发愁。
于是,自修大学毕业后,何宝珍来到安源,被安排到工人俱乐部子弟学校当教员,同时兼任工人俱乐部书报科委员。她工作认真,待人热情,很快得到了安源工人的尊敬和喜爱,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随着工作接触增多,何宝珍对言语不多但对工作充满激情的刘少奇非常钦佩,而刘少奇也对性格开朗、工作干练的何宝珍很有好感。渐渐地,两人相爱了。
1923年4月中旬的一天,刘少奇、何宝珍的婚礼在安源工人俱乐部举行。婚礼一改旧俗,不办酒席、不收彩礼、不拜天地,只开了个欢快的茶话会,简朴而热闹。这一年,刘少奇25岁,何宝珍21岁。
在毛泽东、杨开慧的介绍下,何宝珍与刘少奇相识、相知、相爱,并肩战斗10余年。何宝珍既是刘少奇的得力助手,又是他情深意笃的革命伴侣。
1924年底,全国革命形势发生变化,组织上要刘少奇、何宝珍各奔新的工作岗位。夫妻俩不得已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不满周岁的儿子刘允斌托付给老工人朱可连养育。
送儿子走的那天,何宝珍实在舍不得,死抱着孩子不放,亲了又亲。后来刘少奇的二哥刘云庭来安源探亲,才把刘允斌接回了湖南宁乡老家。
1928年,刘少奇、何宝珍在武汉生下女儿刘爱琴。当时因蒋介石叛变革命,斗争形势十分恶劣,他们又不得不把出生仅4个月的女儿送给了汉口一位工人抚养。
1930年,刘少奇和何宝珍来到上海工作。刘少奇全身心地投入工人运动,何宝珍任地下交通员。1932年,组织上将刘少奇调往江西中央苏区,何宝珍身为全国互济会总负责人兼营救部部长,带着小儿子刘允若留在上海工作。其间,她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千方百计营救狱中同志,还协助何香凝成功保释廖承志出狱。
1933年3月的一天,一群特务包围了何宝珍的住处。她立即销毁文件,并机智地把年仅3岁的刘允若抱到邻居邓大嫂家。完成这一切后,她被捕了。
敌人审讯时,何宝珍自称王芬芳,当过小学教师。
“不对!”敌人吼道,“你是政治犯!”
“我只会煮饭,不会蒸饭。”何宝珍装糊涂。
几次审讯未果,她被判了15年徒刑,随后被押往南京老虎桥监狱。
在狱中,何宝珍与帅孟奇、耿建华、夏之栩等人建立了地下党组织,领导难友为改善待遇而斗争,提出了允许中医就诊、允许亲友送书报和食物、允许通信、改善伙食等条件。监狱不答应,她们就集体绝食,终于迫使监狱照办了。
不幸的是,1934年,一個常到监狱看望何宝珍的互济会女干部被捕叛变,供出了何宝珍的真实身份。敌人于是对何宝珍进行了残酷审讯。尽管敌人再三给她灌辣椒水、烫烙铁,但她始终就是一句话:“要口供,没有;要命,有一条,革命者是杀不完的!”10月8日,何宝珍唱着《国际歌》,从容走向刑场,年仅32岁。
刘少奇得知何宝珍英勇就义,悲愤难忍,含泪挥毫,写下12个字痛悼爱妻:“英勇坚决,为女党员之杰出者!”
后来,为了表示对何宝珍短暂而不平凡的一生的纪念,家乡人民将新建的一条街道命名为“宝珍街”。
(摘自2023年6月14日《文史博览》
作者:叶领贤)
【编辑:陈 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