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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文化地理学视角探究《飘》中的恋地情结

2023-10-31李青子

文化学刊 2023年9期
关键词:亚特兰大塔拉种植园

李青子

文化地理学致力于探讨人类文化与景观之间的相互关系,文学是文化的表现形式之一,研究文学与地理环境的关系对文化地理学领域是相当有价值的充实和拓展[1]。文学地理是文化地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学作品展现宽广的地理景观,描写了地方特色和对地方感的理解[2]。不同地方具有各自的地域文化,在地方生存的居民对地方的感情态度可称为恋地情结。恋地情结由人文主义地理学家段义孚提出,意指人与地方之间爱与依恋的情感纽带[3],通过剖析身体感知到的世界以及个体差异对世界感知的影响,从身体需求的态度、美学欣赏趣向、地方依附、对城—乡/人工—荒野的态度探究研究对象的恋地情结。

本文研究对象是美国的文学作品《飘》。该作品以南北战争为背景描写美国南方社会生活,展现了鲜明的南方种植园风情和亚特兰大城市景观,以及在地方生存的不同群体对地方的不同认知和感受。虽然文学作品不是历史的完全记录,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特定时期下特定地区人们的地方态度和生活经验,对研究当时的地方文化景观具有一定意义。本文通过剖析作品中美国南方的地方性质和文化特征,探究南方旧贵族和底层人民的地方感以及地方发生变化时不同群体的思想和行为变更,归纳不同群体的恋地情结,探寻其背后的人地观。

通过本文的研究,有助于加强对恋地情结的理解,以及运用恋地情结理论方法分析地方居民感知地方特性的能力。并且通过对文学作品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拓宽文化地理的研究领域,寻觅文学作品中反映的地方文化景观和人地情节,在一定程度上投射出真实的生活感受,在扩大地方研究新视野的同时更能反思自己对地方的感受,领悟随时代发生变化应采取的行为以及思想的更新,从而追求更积极的生活态度。以下是本文的结构图(图1所示)。

图1 《飘》中的恋地情结分析结构图

一、地方的特征

分析恋地情结首先要了解地方的特征,即在一定位置下呈现出相应的物质景观和人文特征。位置是地方的属性之一,位置标明了地方的所在,地方位置有不同维度的划分,其所能提供的空间范围和所能实施的活动行为不同,地方的物质景观和人文特征也有所不同。地方的物质景观具有显而易见的形式表现,通过视觉、听觉、嗅觉等感官感知色彩、声音、气味,“人们之所以会出现潜意识性质的却深沉的依恋是因为熟悉与放心,是因为抚育和安全的保证,是因为对声音和味道的记忆,是因为对随时间积累起来的公共活动和家庭欢乐的记忆”[4]。通过声音和气味勾勒出个体的感知世界,加深对所处环境物质景观的认知。地方的人文特征包含不同身份背景的人们所展现的不同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共同构成了地方的独特灵魂,呈现出地方与众不同的独特性。

《飘》中描写的地方主要分为三个维度,依次是塔拉庄园、克莱顿县和亚特兰大。塔拉庄园是标准的种植园庄园样式。克莱顿县是塔拉庄园所在的县,位于佐治亚北部丘陵地带红土地上的棉花种植地,是南方种植园文明的地方缩影。亚特兰大作为佐治亚州首府是与北方相对立的南方精神风貌的体现。

塔拉庄园景观是主人公心中家园的形象。视觉上有高大房屋、葱茏草木和成群犬马以及母亲永远脊背笔直坐在写字台后处理家务的冷静形象;听觉上有鸟声啁啾和鸡鸣狗吠、父亲粗哑的嗓声和吼叫、母亲衣裙窸窣作响的声音和轻声细语地吩咐声、其余人各种斗嘴的吵架声;嗅觉上有花丛芬芳、父亲的酒和烟草味、母亲衣裙的香袋味。塔拉庄园色彩纷呈稳固气派,既有男性粗野的一面,也有女性柔和的一面。

克莱顿县拥有辽阔优美的种植园风光,被作者称赞是世上最好的棉花生长地。视觉上有连绵不断的红土地和大片雪白的棉花、田间耕作的黑奴、广袤松林和零星宅邸;听觉上车马粼粼的声音和舞会乐音,共同构成了南方典型的种植园生活图景。人文特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居民文化背景多元化,因此,人们的思想和行为较少受到原有文化的束缚且不会形成统一模式,呈现出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并且由于当地棉花大量生产加剧了财富积累,使得人们对生活充满热情;乡间邻里和睦交往,但具有等级性和界限性,大种植园主与穷白佬和黑人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奴隶制作为南方棉花王国繁荣发展的基础而根深蒂固,黑奴在种植园生产方式下生活艰苦;由于种植园突出男性化的劳作,因此,女性的柔弱顺从被刻意强调,男女行为思想界限分明以示区别,也是种植园文明的体现之一。

亚特兰大作为新兴的交通枢纽,在南北战争中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成为生产中心、医疗基地和为参战部队征集食品和给养的主要车站之一。视觉上人员聚集、马匹冲撞、工厂生产、列车运输;听觉上有军队号令声和工厂敲击声不绝于耳,繁忙喧嚣的景象展现了城市生机勃勃的活力。随着铁路增多,城市也相应扩大,既吸引其他地区的居民来此寻找生存机会,也有利于本地居民外出发展,体现出开放性和包容性。各行业蓬勃发展促进城市由农业向工业转型,体现出多样性和灵活性,并能积极适应战争带来的变化。

二、不同群体的地方感知

不同群体以及群体所包含的个体由于生理、年龄、禀性、态度、身份等差异和取舍的不同,对周围地方的感知不同。小说中南方上层社会旧贵族群体对地方有强烈的扎根意识,体现认同感和归属感,尤其突出主人公斯佳丽对家园的依恋。底层社会群体感受到地方带来的限制和苦痛,在需要它和逃离它之间努力寻求平衡点。

(一)对地方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家是人类存在意义深远的中心,是人类存在的栖居地,既为人的活动提供场景,也为个体与群体的安全感与认同感提供了归属地[5]39。主人公斯佳丽的行动轨迹和思想转变与地方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体现在对塔拉庄园和亚特兰大两处家园的依恋。塔拉庄园是斯佳丽在此生活长大的家园,对斯佳丽的思想和行为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是斯佳丽生生不息的精神源泉。塔拉庄园很长一段时间与母亲永远心平气和的形象融为一体,成为斯佳丽心中温馨的避风港,遇到困难时就想回到塔拉以回避外界对她可能造成的伤害,缓解恐惧和挫败感,恢复内心的平静,接触到塔拉的红土地就会力气倍增,如棉花般扎根其中汲取养料,即使战后生存苦难也从未想过放弃塔拉,并甘愿为塔拉付出一切。同时斯佳丽也对亚特兰大有着向往之情,初见亚特兰大即产生契合感,意识到自己适合住在这里,参与多种活动开阔视野,提升生活热情,并且逐渐淡化曾经旧礼数和道德观念的制约,为后期形成更加独立的女性形象奠定了生活基础。亚特兰大城的发展和变化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斯佳丽的成长和成熟。

爱德华·雷尔夫在《地方和无地方》中提出人们对特定地方的紧密依附与熟悉感表现为在某地的扎根以及对该地的深切关怀,扎根于某地意味着有一个安全的立足地并从物质和精神层面实现地方依附,实现人与世界的连接才能恰当地认识自己的家园[5]38。小说中以杰拉尔德为例表达了从各地移居到南部乡村开拓种植园农业的庄园主们的扎根意识,杰拉尔德对土地向往并深爱,认为“这世上就数土地有价值”,将供养生活的土地看作母亲,从中汲取力量,也为之奉献一切。获得土地后积极融入地方生活。“新来的群体为了被人接受,必须学习他们所进入的文化的行为模式和反应”[6]。杰拉尔德将当地种植园的生活状态和思想观念都变成自己的习惯,成为当地的一员。既加深了人与地方的联系,也完善了自己的身份认知。

南方旧贵族的地方认同体现在对居住时间的要求上,希望婚姻对象在南方居住时间远远超过二十年。居住时间越长,居住者参与更多的地方事务,积累更多的当地社会和地理知识,拥有更高的社会声望和财富,对当地的依附感越深,认同感越强。这表明南方旧贵族生活中更认可有同样地方认知的伙伴,也接受与之形成更紧密的关系,通过参加社会活动加深彼此感情联络,积极维护地方风俗,共同融合于地方生活中。

(二)对地方的需求和反感

底层社会群体包括穷白人和种植园中大量黑奴。穷白人需要依靠自己劳作,在每日的生活中进行冗长乏味的劳作,加剧了愁苦怨愤的情绪,对地方生活充满抱怨。大量黑奴多为祖辈由黑奴贸易贩卖而来,在美国南部作为劳力从事棉花种植,庄园主剥夺黑奴自由以获取利润,黑奴对身心束缚于庄园主从事艰辛劳作的地方生活方式并不认可。但出于生存需要,穷白人也渴望有浮于上层的机会,黑奴除依附庄园生活外往往无处可去。在经受地方的限制和苦痛同时也继续依存于地方。

三、地方变化对地方感知的影响

客观环境的变化会影响地方感知。1861年,美国南北双方因经济利益、政治理念等矛盾冲突爆发战争,焚毁庄园、解放黑奴,极大地改变了南方世界种植园贵族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原先的秩序等级被彻底打乱,种植园文明随风而逝。南方的位置属性依然不变,但南北文化思想冲击使本质精神内核发生巨变。亚特兰大城市呈现新的政治风貌,联邦和共和党的政治观念涌入,各种投机分子蜂拥而至使经济上再现繁荣。无论城市和乡村、男性和女性,生活方式和思想状态都发生了极大改变,地方发生的变化对地方居民产生了巨大影响。不同阶级群体面对地方变化并未表现出群体一致性,群体内部仍有不同感知,在面对地方变化时思想上的趋同促使新的群体形成,原有的社会群体在地域文化交流碰撞下打散重组。

(一)对地方变化的接受和适应

对地方发生的巨变,一些人认清现实,摒弃过去的传统观念、道德准则和行为习惯,理解并接受新的地方现象,迎合新的社会准则,思想上及时跟进,行为上积极适应,完全适应新生活,与地方的联系更加紧密,在南部重建过程中实现社会身份地位的重建,对自我的认同感更加提高,也在无形中提升了自我生存价值。

无论旧贵族、穷白人和解放的黑奴,不同原有社会群体中都有积极适应新变化的人群。尤其已经破落的旧贵族和穷白人抓住时机应对变化,通过自身能力的展现获得财富和地位,脱离旧南方的阶级束缚,成为新社会中的重要存在。以主人公斯佳丽为代表,面对战争中塔拉庄园一贫如洗的现状挺身而出挑起生活重担,无论思想还是行为上都从依赖者转变为守护者。在亚特兰大斯佳丽开启事业奋斗,跟随城市淡化过去道德观念的趋势,摆脱旧礼仪对女性的束缚,积极参与城市重建中的新型政治和经济活动,与城市互相成就,促进了个人事业发展和全新形象的形成。

(二)对地方变化的迷惘和排斥

面对地方变化旧贵族和黑奴中都有不适应当下变化的人群。旧贵族因怀念过去的幸福生活,固守旧礼仪和风度,面对新兴的政治观念和新兴城市居民追求财富忽视道德的生活理念秉持反对态度,遗憾战争的失败,幻想着南方重回过去,不愿积极回应当下,面对现实变化手足无措难以适应,追忆过去的时光,如梦游般碌碌无为地度日。战后种植园黑奴被解放获得自由,但由于黑人低下的地位没有发生实质变化,生存依然困苦。有些黑人打工喝酒、偷窃抢劫,生活动荡;有些黑人经历了飘摇无序的生活状态后为获得土地和经济自由,被迫重返种植园成为分成佃农,书中描写黑人大个子山姆和庄园主一家亲切关系的背后反映的是黑人仍旧依附于地主,提供廉价劳动的事实[7]。这些群体都对地方变化感到迷惘或排斥,新生活得不到满足,与地方有关的身份感知减弱,呈现麻木的非真实生活状态,难以与地方建立紧密联系。

四、不同群体的地方依恋

不同群体在地方生存,都对地方有深切的依恋之情。旧贵族和底层群体有各自地方依恋的体现。其中斯佳丽的地方依恋之情是小说作品显而易见的突出体现。以下从身体需求的态度、美学欣赏趣向、地方依附和城—乡/人工—荒野的态度四方面剖析不同群体对地方的依恋之情。

(一)斯佳丽的地方依恋

除塔拉庄园外,亚特兰大也作为斯佳丽的家园而处于重要的情感地位,两者都与斯佳丽的生存发展息息相关,也对斯佳丽的成长和转变产生重要影响。

在身体需求的态度上,首先是精神上的安全感。斯佳丽每每遇到困难时都想要回到塔拉寻求庇护以获得情感慰藉和思想平静,后期在亚特兰大的新宅也给予她温暖从而消散迷茫的恐惧感。其次是生活的物质基础,无论战前悠闲生活还是战时潦倒生活都需要依赖塔拉庄园为一家人提供遮风避雨的场所和衣食来源。战后亚特兰大城市为她开辟商场事业提供奋斗场所,获得更多物质财富。最后是生存的精神动力,尤其体现在战时斯佳丽迅速成长为家庭的顶梁柱,带领全家艰苦劳作应对战时生存危机。亚特兰大城市战后的迅速变化与斯佳丽生机勃勃的天性相适应,激励她摒弃旧礼仪的约束积极促成自我成长。

在美学欣赏趣向上,斯佳丽从战前享受鸟语花香中庄园宅邸的舒适生活到战后自力更生使庄园干净整洁、菜果齐备,呈现欣欣向荣的祥和气氛,始终能感受到塔拉带给自己的温馨。斯佳丽对亚特兰大喧嚣繁忙的城市景象倍感亲切,无论战前战后都积极适应并快速融入城市生机勃勃的发展中。

在地方依附上体现在斯佳丽为塔拉付出和在亚特兰大从商。为塔拉的付出不仅有直接的动手劳作还有间接的金钱支持,为养活家人采摘棉花耕地种田、开锯木厂赚钱以支付庄园税金,乃至变更道德观念,为此不惜饱受舆论危机。斯佳丽对亚特兰大的依附在战后尤为明显。城市重建需要为建筑工事提供木料并促进经济发展,斯佳丽也需要百废待兴的城市购买木料,彼此互相需要,共同发展。

在城—乡/人工—荒野的态度上,由于斯佳丽来自乡村,即使离开乡村来到城市,与乡村的联系依然紧密。城乡没有成为对立状态,反而互相依赖,乡村庄园需要在城市中赚钱维持,在城市中遭遇的痛苦需要在乡村得以缓解。斯佳丽在城乡之间生存发展,联系了彼此,也促进了自身情感和物质双层面的丰富。斯佳丽经营的锯木厂恰好表明人工对荒野的开拓。由于南方重建,大量人口涌入城市,城市用地规模扩大加剧了对周围荒野的开拓,在一定程度上为斯佳丽提供了更大的生存空间和活动舞台,促使她在思想上更加能够突破旧南方规矩准则的桎梏,成长为独特鲜活的个体形象。

(二)旧贵族群体的地方依恋

南方旧贵族对地方的依恋尤其体现在对过去生活的怀念上。南北战争导致旧有的制度和体系土崩瓦解,昔日种植园文明随风而逝。但曾经的上流社会依然深切追忆,正因此使得种植园文明以更鲜明的形象存在于人们的脑海中,成为地方认知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身体需求的态度上,战前无论乡间还是城市中旧贵族都享受种植园文明下奢华舒适的生活以及相应的身份地位和物质财富。在昔日种植园文明崩溃后则无限追忆过去悠然自得的生活方式,反对新思想理念和生活方式,通过回忆表达对地方的依恋。

在美学欣赏趣向上,旧贵族欣赏上层社会生活图景,无论种植园自然景观还是上层群体交友聚会的衣香鬓影。在战后衣食贫苦的状况下依然保持曾经的殷殷礼数和从容风度,通过固守曾经的道德准则抵抗现实的变化以实现内心自我满足。

在地方依附上表现在依赖于地方重新发展。生活于乡村中的旧贵族继续耕耘土地,自己动手劳作,居住于城市中的旧贵族则开设店铺或工厂,经营各种生意。在怀念过去的同时依然依赖于地方继续生活下去。

在城—乡/人工—荒野的态度上,过去乡村和城市的上流社会彼此有来往和姻亲关系,共同属于同一阶层,因此,城乡之间并非对立,而是互相联系密切。战争后房屋依然留存的庄园主继续守护家园,耕种土地以生存,而许多农场田园遭到焚毁的庄园主只能离开家园来到城市寻求生存机会,有曾经同属上层社会的亲友可以接济援助。城乡之间的联系增加了曾经种植园主的生存机会,为战后生活提供了新的发展场所。

(三)底层社会群体的地方依恋

底层社会群体的地方依恋更多表现为应对地方变化以维护自身生存并促进自身发展。

在身体需求的态度上,底层社会群体由于自身的动手劳动使得身体接触土地时间更长,与自然亲密交融。身心束缚于地方的同时也难以离开地方,获得产出的满足与艰辛劳作的辛酸使得他们对地方有爱恨交织的心理,但更多地还是为了生存寻找地方生活的意义。

在美学欣赏趣向上,底层社会群体难以对地方产生欣赏的态度,更多是对土地收成的关注和田间艰苦劳作的辛酸感受。战后为过上优渥生活,在思想上积极适应新准则,穷白人表现为对财富名利的积极追求,黑人奴隶得到解放后表现为对免受奴役争取身心自由状态的追求。

在地方依附上,底层社会群体需要依赖于地方得以生存,曾经的穷白人积极响应地方变化谋求财富地位,而解放的黑人即使漂泊无依也没有远走他乡,依然选择在南部的土地上徘徊度日,更有黑人表现为因熟悉过去的生活模式而重返种植园,这些都表明了对地方的依附。

在城—乡/人工—荒野的态度上,穷白人在乡村和城市都发展产业,不再固守过去耕种土地依赖收成的单一生存方式。有黑人离开乡村来到城市寻求多样化的工作机会。城乡间的区别没有限制底层社会群体的生存,而是为他们提供更多就业机会,拓展更宽阔的生存道路。

五、结语

本文通过探究《飘》中不同社会群体对地方的认知以及地方发生变化后的感知,展现不同群体的恋地情结,体现了作者面对南方变化产生的人地观。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小说描写了不同群体对象,展现了不同群体人们的心理、行为、认知等都来自地方,依赖于地方生存,扎根于地方发展、对地方怀有深情,为地方付出,获得自我认同。2.不同群体由于认知不同,对地方的感知不同。旧贵族执着于过去优渥的生活方式和道德体系,对过去优雅宜人的旧风俗念念不忘,希望保持既往方式按部就班地生活。而底层人民则摒弃过去,立足新环境进行新发展。其中主人公斯佳丽的地方认知尤其引人注目,她积极适应地方变化促进自身发展。3.即使书中反复提及并赞同老南方的制度和文明,但通过主人公的奋斗表明了当地方发生变化时应及时跟进,保持人与地方的紧密联系,与地方互相依赖、相互促进,随地方发生相应变化,而不是沉溺过去止步不前,静坐回忆虽然会有梦幻般的甜蜜但最终徒劳无益。坚持人与地方和谐发展。

本文的研究展现了对文学作品的文本研究可以了解区域独特的地方文化景观以及当地居民的地方感知,以及地方变化影响居民地方感知的变化。通过恋地情结研究范式的剖析,可以了解地方不同社会群体地方依恋之情的不同表现以及地方对居民生存发展的影响。通过对经典名著的研究,可以加强自身对现实生活的思考,在地方的生存中应采取积极态度加强与地方的联系,提高自我认同感的同时与地方共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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