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苏童笔下的少年形象
2023-10-30纪小荣
【摘要】从《桑园留念》到《黄雀记》,苏童作为一名高产的作家,建构起“香椿街”“枫杨树”等个人的桃花源。苏童以其个人经历为底本,加之多年成长经验,用已知视角回望过去,在构筑作家个人童年的同时也向读者展示了一个满是腐朽堕落的南方小镇。本文试图从苏童笔下的“香椿街系列”出发,归纳总结文章中出现过的少男少女形象,第一部分从努力冲破身体残缺的少年出发,展开描写他们的不屈不挠和惨淡结局;第二部分则从“香椿街系列”的主角们出发,论述其用武力征服一切过程中面临的坎坷从而造成的不幸局面;第三部分则是从香椿街上不为大多数人珍惜少女们出发,她们大都在最美好的年纪被伤害,挣扎后又选择放弃的悲剧结局。
【关键词】残疾少年;争斗少年;无辜少女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40-002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0.007
当代作家擅长使用孩童视角写作,从鲁迅笔下的迅哥到沈从文的潇潇,再到莫言的上官金童、余华的孙光平等人,作家们用孩童的天真书写世俗的罪恶,苏童也不例外。苏童在《少年血·自序》中写道:“我从小生长在类似‘香椿街’的一条街道上,我知道少年血是粘稠而富有文学意味的。我知道少年血在混乱无序的年月里如何流淌,凡是流淌的事物必有它的轨迹。”苏童用回忆建构了属于自己的香椿街:渾浊的河流经过两旁的旧式民居,丢失拖鞋的孩子在石硌路面上大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堕落,人民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每一个异乡来客。苏童用一群有血有肉的少年的人生充盈香椿街,充盈个人童年。香椿街上的少年并不美好,恰恰相反,他们身上充满了不幸哀愁。
一、残疾少年
少年时的苏童得过肾炎,他将病时的个人经历投射到香椿街的孩子身上。身体的残缺使他们过早承受来自周围人的恶意揣测与嘲笑。面对嘲笑,他们选择屏蔽,孤注一掷试图冲破黑暗,抛洒汗水改变他人眼光。现实的残酷往往使努力变得可笑,失败的他们再一次沉沦,周而复始,直至堕入深渊。
与“矮小的发育不良的身体” ①相比,左林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罗圈腿。同龄人的嗤笑,邻人略带恶意的调侃使得左林拥有身为骑兵的梦想,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解释接受自己异于旁人的走姿,获得一丝慰藉。香椿街无法满足左林宏伟的骑兵梦想,他只得用画片作为报酬换得傻子春作为“马”,本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却上升为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作为赔罪,左林心中无比伟岸的父亲化作傻子春的马奔离香椿街,也带着左林心中唯一的光和希望沉沦在香椿街无边的黑夜中。年少时的意外使得小拐变成了瘸子,行动不便的身体与之称霸香椿街的野心相比显得尤为可笑。身体的残缺使得小拐愈发崇拜武力,经历了哥哥离世后,小拐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他夸大自己的功绩,威逼同龄人服从自己,更是与仇人街头互殴。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残疾的孩子用矮小瘦弱的身体撑起家庭在香椿街上的地位。然而被人设计打断另一条腿后,小拐愈发沉郁。
《被玷污的草》中“轩”是一个患有视网膜疾症的少年,轩不自信,墨镜是他的标配,他拒绝任何人看他的眼睛,拒绝别人发现他的缺陷。因为眼疾,轩开始逃避身边事物,丧失了细微观察事物的能力。可是江湖郎中的一席话,轩尝试着走出家门,直面过去的恐惧,在杏庄中学门口,奋力一击的石子治愈了他内心的彷徨,莫名其妙地眼疾被治好了。《狂奔》中的榆患上了头疼病,整日喝着苦涩的中药,坐在门前的草垛旁期待父亲归来。与头疼病相比,榆更怕父亲不归来,奶奶离世,母亲出轨。然而,现实更加残忍:母亲与王木匠偷情,奶奶用农药毒死了母亲,甚至在母亲的葬礼上,父亲都没有回来。这无端的现实都需要榆独自承受。
家庭关怀在其成长过程中少得可怜,他们内心的惶恐茫然无法得到慰籍,因此相比身体残缺,左林与小拐更恐惧旁人异样的眼光,为了修复那颗被伤害的心,他们选择强大来获取满足感。左林选择成为一个骑兵来夸大身体的残缺,小拐使用武力包裹自己。尽管最后,左林没有成为骑兵,小拐也没有称霸香椿街。左林和小拐相比,轩与榆的残缺并不明显,但同样他们内心对家庭关怀的渴望并没有得到满足。不过,敢于直面恐惧的轩恢复如常,榆则会在恐惧中继续逃离。身体的残缺可能使他们短时间内成为香椿街众人的谈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不起眼的抗争只会被淡化、被遗忘。然而,众人的嗤笑造成的伤害会伴随少年们一生,能否战胜心中的恐惧才是他们终其一生的命题。
二、寻常少年
与残疾少年相比,香椿街上掌握话语权的往往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肌肉和身高使得他们不再满足于父母之命,他们试图依靠同龄人的力量,争夺所谓的霸主地位。需求必然会带来争斗,香椿街上的争斗又充斥着血腥暴力,每一次势力的更替都以死亡为代价。可悲的是,香椿街上的人对此习以为常。
(一)靠暴力取胜的少年
香椿街上年轻男孩向往香港电影中的黑帮生活,他们相信义气比天大,聚集在一起可以解决生活中的许多问题。一切矛盾可以用拳头结束,例如《伤心的舞蹈》中,“我”和李小果打架,“我把他的小蒜头鼻子打破了,他却拼命扒着我屁股,埋着头撕破了我的裤子。” ②在年幼无知的孩童眼中,打架就已经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解决矛盾的方法了。例如《刺青时代》中的天平在受到父亲抽打后,选择带着兄弟围堵殴打父亲,以此来宣告自己的成长。帮派之争在无知少年的争斗下造成同伴离世,苏童用写实的笔调写出少年争斗后的惨状:“半尺长的刀口处露出了肠子从他的身体各处涌出的血像泉眼沿途滴淌。” ③然而,同伴的死亡并没有激起少年们的恐惧之心。为此入狱的红旗,出狱后联合朱明,设计打断了天平弟弟——小拐的另一条腿,在小拐脸上刺上“孬种”两字。
香椿街上的孩子放学后的爱好是去看别人打群架,他们称之为“单甩”,也就是一对一打架。《乘滑轮车远去》中写道:“猛然听见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那些人影就急剧地波动开了,他们跳跃着碰撞着怒骂不绝,相互殴打,在正午的太阳下彷佛奔马嘶鸣,蔚为壮观。” ④这场群架以张矮下巴脱臼结束。群架发生的因果我们不得而知,参与的人也只是因为认识其中的某一方,但在香椿街上的孩子看来,群架是必须要参与的。尽管是以他们中某人的生命为代价取得胜利。
铁链、古巴刀、飞镖是香椿街少年们的武器,刺青、纹身、旗帜是懵懂无知少年们的向往的生活,他们渴望融入成年人的世界,渴望拥有话语权,自身力量的弱小使得他们并不能完全掌控命运。因此只能在一次次无谓的血腥暴力中丧失人格乃至于生命。
凭借一腔热血组建的帮派经不起一点波浪,少年们的斗争充斥着流血与死亡,因为无知,他们拿起尖刀刺向对方,因为无畏,他们打断对方的手脚;因为矛盾,他们将复仇视为使命。香椿街涌现过野猪帮、白狼帮、葵花里和化工厂等等帮派,少年们试图用拳头和武器称霸一方,他们相信凭借绝对的武力值可以有一番作为,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残疾、牢狱。
(二)为欲望指使的少年
物质生活的匮乏使得香椿街上的少年把无处释放的精力投向别处,他们渴望游泳、回力牌球鞋、性爱,一切可以证明他们长大的事物。
《独立纵队》中的小堂苦恼于无法在葵花里和化工厂的两支“队伍”之间找寻到合适自己的位置,因为自己家所在地理位置的尴尬,小堂不能同时取得两支队伍的信任,在经历过葵花里队伍的敲诈和化工厂队伍的审讯后,小堂决心加入“独立纵队”。“独立纵队”是堂哥的无心之言,却是无法融入两支队伍的小堂的救命稻草。葵花里的铁锁链和化工廠的樟脑丸使得小堂退缩低头,然后一个人的独立纵队使得小堂拥有了归属感,即使在被倒吊在房顶上,小堂也振臂高呼。“铁链锁”“樟脑丸”“司令部”等等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孩子之间的玩闹之物,对年幼的小堂造成难以遏制的心理影响,他恐慌两支队伍的武力,忧惧个人力量的弱小,试图找寻个人存在感与归属感。我们何尝不是年幼的小堂,在群居社会中被所谓的力量裹挟前进,无法呼喊个人内心的真实欲望。
《哭泣的耳朵》中的春生是苦恼的,他苦恼于无法游泳,苦恼游泳后拖鞋丢了,苦恼无法将水壶拿回家。在年幼的春生看来,游泳、水壶、白胡子老头以及游泳馆的坏人桩桩件件的事情比天大,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春生也是快乐的,他因为去少年宫游泳快乐,因为穿了哥哥的拖鞋快乐,因为天是蓝的快乐。跟年幼的春生相比,老特务展示了成年人世界的残酷。“只有门边的老特务抬起花白的脑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⑤“左眼角有一块淤青,好像被人打的,肿着,睁不开的样子,右眼安然无恙,但弟弟清晰地看见眼眶里盛满了莫名其妙的泪水。” ⑥与身体受到伤害相比,小孩子脱口而出的“四类分子”“牛鬼蛇神”更让老特务悲伤。苏童透过年幼无知的春生视角,用冷漠客观的笔调写出当时“反动派”身体心理上遭受的屈辱伤害。
沿铁路行走一公里就是扳道工老严的家,一幢孤零零的小房子,笼子里蜡嘴鸟伴着老严度过一天天枯燥无聊的时光。剑是老严唯一的玩伴,作为五钱弄的老居民,背着书包上学的剑见证了无数种死亡形式,与成年人揣测死者往事相比,剑更喜欢找寻死者的遗物。在剑看来,遗物只是单纯的物件,它们是蓝布条,是眼镜,是玻璃盒子……它们本身不具备令人恐惧的色彩,只是成年人喜欢将死者与之联系在一起。也正是这种天真懵懂的眼光,为我们还原了孩童眼中的世界,古怪的老严只是渴望有人陪着说说话,小珠也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赌注奔向铁轨。然而老严因为蜡嘴鸟的离世和小友的离开精神恍惚中酿成惨案,小珠也因为急速驶来的列车失去生命。与成年人的巨大的哀痛相比,剑担心是自己的诅咒应验造成火车事故,也随着时光消逝慢慢模糊妹妹的样子。
达生算不得酷爱游泳,只是因为天气炎热去了附近的游泳池见到了会蝶泳的女孩儿,从此游泳在达生眼中不再是为了凉快,而是努力向女孩儿靠近的方式。为了积极靠近女孩儿,达生在护城河中苦练游泳,直到最后一次达生趁泳池无人,进去验证自己的成果。达生沉浸在自己优美的泳姿中无法自拔,哪怕歪脖老朱已经溺死在池中。少年们对欲望的追求外化在“回力牌球鞋”“泳池”等等方面。
舒农应该属于大众眼中的“问题少年”。他往邻居家的米饭中撒尿、偷窥父亲和哥哥的性事、火烧房子等等。人人都嗤笑他尿床、父亲更是将他绑在床前与人偷情、哥哥威胁他不准说出秘密,孤独脆弱的少年心被一次次刺伤,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因此他选择报复,这样的报复并没有像其他少年那样充斥着血腥暴力,与之相反,他采取的报复手段显得尤为懦弱,甚至是不堪一击。
对物质的渴望又得不到满足,他们开始采取病态的手段获取成就感,小堂选择冲破桎梏,用“独立纵队”获取重生;春生则将伤害假于更弱者,为此挣扎十几年;剑选择逃避,逃避众人的纷纷议论;舒农则是选择报复,将伤害还于家人。他们本是单纯的孩子,用好奇的眼光探知世界,却被外界无情折断翅翼,心态逐渐发生变化,堕落成一代又一代冷漠无情的香椿街居民。
三、少女命运
与少年们争勇斗狠不同,女孩儿们大多以悲剧结局离开香椿街。在男性话语权为主导的社会中,女性本就不为人注意,香椿街上的居民更是将这种不平等展现得淋漓尽致。香椿街上的女性往往是青春美丽又不幸的,等待她们的是强奸、怒骂、囚禁,逃离的方法是出嫁或死亡。
“绿色的绸布面上撒着红蘑菇,伞柄是有机玻璃的,里面还嵌着一朵玫瑰,看上去像是水晶嵌了红宝石。” ⑦这把引人瞩目的雨伞像极了锦红坎坷的一生,正值花期之时被人强奸,众人的议论声中锦红只得谨言慎行;成人之后匆匆出嫁,封着一颗心等待春耕;经历过离婚与母亲去世之后的锦红一身轻松,鼓足勇气踏进春耕的修车铺子,被羞辱之后用伞刺向春耕。“伞”是年少时浪漫美丽的锦红,是被命运安排后尘封自己的锦红,是了却尘事后重又绽放的锦红,也是知晓春耕心意后奋力一刺的锦红。她在不谙世事的年纪被春耕强奸,又在需要人抚慰之时被议论声包围,经历过妥协与反抗之后选择嫁给五十多岁的男人埋葬一生。而春耕只是经历了少年管教所的教育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上进的修车青年,与貌美的冷娟相爱。始作俑者心安理得享受着众人的赞扬,受害者只能谨小慎微度过余生,“伞”一样的锦红就这样将自己丢在春耕的修车铺子里。
“午后的阳光经河水折射投到女孩儿的前额和脸部,制造了一种美丽的肤色,金黄色的,晶莹剔透的,可以发现女孩儿的脸部轮廓上还残存着儿童的细小的绒毛。惟有这些绒毛提醒我这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儿。” ⑧孤苦无依的天真少女寄居在外婆家,众人眼中的老好人却联合外婆偷窥女孩儿洗澡,可悲可叹的是无人相信红朵的自白,所谓的世俗偏见和社会认知吞没了她。或许红朵随着河流远走,可香椿街的红朵已不再对人们抱有希望。《像天使一样美丽》向我们展示了少女时代的友谊往往单纯又热烈,珠珠和小媛之间的决裂来的猝不及防又干脆果断,和旁人一同回家在同伴看来这是一件上升到“叛逃”这一高度的事情,也正因如此,小媛和珠珠产生的矛盾愈演愈烈乃至发展到拳脚相加的地步。时光终究会抚平过往,小媛和珠珠再次相遇时双方的地位已然发生调换,桥头回望的那一瞬间,少女时代的纠葛消解。
《舒家兄弟》香椿街上的人们很喜欢涵丽,她拥有一切年轻女孩儿的共同点,但她内心深处无法接受父亲的懦弱和母亲的出轨,在一次次无力地反击之后,涵丽决心沉沦。家庭成员之间的冷漠使得涵丽在得知自己怀孕后选择死亡,一场无知的殉情发生在肮脏的河水中。身体透着蓝光的涵丽在无知中离开香椿街,离开浸透着不堪之事的香椿街十八号。与姐姐相比,妹妹涵贞并不为大众喜欢,年幼时被人强奸使得涵贞成为香椿街的话题中心。面对强奸,涵贞是无知且无力反抗的,她只知道很痛,即使如此,香椿街上的人们并没有给这个受到伤害的小女孩儿一丝温情。更为残酷的是,“破鞋”的名声一直笼罩着涵贞。
这就是香椿街女孩儿们的故事,她们不是主角,却在时代浪潮涌起的过程中无法掌握个人命运。美丽是命运馈赠给她们的礼物,却也如一把利剑伤害了她们一生,她们或如锦红一样终其一生都生活在失去贞操的阴影中,无法追求个人幸福;或如红朵一般过早感受世间冷漠,离去之后仍要承受旁人揣测;也如小媛和珠珠因一件小事反目成仇,最终随着美丽的逝去才被人认可;她们挣扎过,又选择放弃,带着绝望沉入河底,也许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四、结语
故乡是鲁迅笔下载着孩童们嬉笑玩闹的乌篷船,是沈从文笔下充满少女欢声笑语的凤凰古城,也是苏童笔下饱含血腥暴力的香椿街。作家用故作天真的触笔撕下了笼罩在南方古镇的温婉面纱,无情揭露人们之间的肮脏交易。
作為香椿街有生力量的少年们整日释放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同龄人之间的相互模仿,家庭成员之间的漠不关心,互为对立的所谓帮派构成孩子们生活的核心。年幼的孩子们渴望食物与新鲜食物,稍长一点的孩子则开始期盼性爱,女孩子们往往早熟或者在懵懂无知中被伤害。即使如此,香椿街上的人们没有改变。他们忍受出轨,习惯斗殴,在乎食物,埋葬孩子的生命,周而复始。香椿街带着少年们浓稠的血,在混乱无序的年月里野蛮生长。
纵览“香椿街系列”故事,悲剧是苏童落笔的永恒命题,他叹少年们无知的争勇斗狠,他怜少女们已知的悲剧命运,他怨长辈们的隐身无用。静默的河水伴着香椿街居民的日夜,带走了少年的青春傲气,少女们的花样年华,看着他们逐渐沦为一个个麻木的父辈,或多或少地尽着身为家长的责任。
注释:
①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7页。
②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9页。
③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31页。
④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2页。
⑤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26页。
⑥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26页。
⑦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91页。
⑧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2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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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纪小荣,女,汉族,山西临汾人,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2021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