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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大男》与《邂逅物语》

2023-10-28周新慧

蒲松龄研究 2023年3期
关键词:改写

周新慧

摘要:《聊斋志异》对日本文学影响深远,许多近代文豪对它进行译介和改写。日本对《聊斋志异》的改写历史可以追溯到江户时代,出版于宽政九年(1797)的“初期江户读本”《邂逅物语》就是《聊斋志异·大男》的改写作品。作为小说长篇化的尝试,《邂逅物语》对短篇小说《大男》的内容进行了大幅度扩写,展现了作者云府观天步的创作意图;但另一方面,它的故事框架和行文都与《大男》十分相似,对底本依赖严重。此外,《邂逅物语》相比《大男》更进一步强调作品的教化作用,反映出宽政改革对江户文学的影响。

关键词:江户时代;改写;《大男》;《邂逅物语》;初期江户读本

中图分类号:I207.419文献标志码:A

早在1768年,《聊斋志异》就已传入日本,这是初刻本青柯亭本刊行两年后的事情。它的到来也为日本文坛带来了巨大影响,在江户时代,《聊斋志异》就已经成为“戏作者”进行改写的底本。这些作者中既有都贺庭钟、森岛中良这样名声显赫的作家,也有名不见经传的作者,但从他们的改写中都可以感受到《聊斋志异》对江户文坛的影响。

《邂逅物语》是江户读本作者云府观天步创作的初期江户读本,于宽政九年(1797)由上总屋利兵卫出版,全书共5册。作者本名不详,流传于世的只有该作品和宽政十年(1798)出版的《栈道物语》。其中,《栈道物语》是《醒世恒言》之《张淑儿巧智脱杨生》的改写作品,石崎又藏 [1]227-243和重友毅 [3]371-379对这两部作品内容的关联性进行了详细地比较和论证。

《邂逅物语》在宽政九年(1797)初次出版之后,又于享和三年(1803)改名为《学炭奇遇》,并由江户文豪山东京传作序进行再版。此后,文政四年(1821)又改名为《奇谈园之梅》并重制插画再次出版,是名副其实的热销书籍。江户时期文学巨匠曲亭马琴,在《近世物之江户作者部类》中为云府观天步作传写道:

此人于宽政年间作《邂逅物语》五卷(宽政九年丁巳春,有自序),当时由贷本屋三、四家合刻贩卖。五册连载为一整体,旨趣为唐国野史,疑为《古今奇观》中一回之翻案,有妒妇与贤妾,进而产生种种变化之故事。妾生之子贤明,结局功成名就,妒妻悔悟向善,遂让位于贤,妻妾易位,结局圆满。暂不论此文巧拙,虽意向十分粗劣,但当时滑稽本之赤本正流行,它却不追潮流,不附舆论。[3]204-205

此传记表明,曲亭马琴早知《邂逅物语》是改写作品,认为它的底本是明代白话小说《古今奇观》。后来木村默翁在《戏作者考补遗》中又记载,“(《邂逅物语》)应为唐山小说《疗妒传》之改写” [4]7,但至今为止并未发现名为《疗妒传》的白话小说,所以横山邦治指出,“中國戏曲中有名为《疗妒羹记》的作品,与《邂逅物语》的构思大致相同” [5]167,提出《邂逅物语》改写自明代吴炳的昆曲《疗妒羹》这一观点。

关于《邂逅物语》底本的争论,直到向井信夫在《聊斋志异与江户读本》中表明,“《邂逅物语》改写自《聊斋志异》卷三《大男》,它的构成几乎与底本一致” [6]195-196,才有明确结论。陈炳崑在此基础上,提出《大男》的主旨不是惩恶扬善,但《邂逅物语》则完全倡导善有善报的乐观思想,经云府观天步改写后的作品主旨与《大男》不同 [7]69,对《邂逅物语》和《大男》的异同进行了初步分析。

虽然已经证实《邂逅物语》是《大男》的改写作品,但云府观天步具体是怎样吸收《大男》的,他通过《邂逅物语》想要表达什么内容,以及改写的原因等深层次问题还有待探究。此外,介于读本变革的重要时期,《邂逅物语》作为小说长篇化的尝试十分具有研究价值。所以,本文将比较《邂逅物语》与《大男》两部作品,进一步观察他们的异同,从人物形象、故事脉络、行文以及创作意图四个方面,阐明作者在将短篇小说改写为长篇小说时具体使用的改写手法。

一、“乱世巧相逢”结构的延续

如前文曲亭马琴所述,《邂逅物语》“妻妾易位,结局圆满” [3]205,是一个妒妻和贤妾交换位置的奇谈。

《邂逅物语》虽然将故事发生的舞台本土化,但除人物的姓名和身份,主角和一些小配角的人物设定,相较《大男》都没有太大变动,结构以及许多细节部分也都与《大男》极为相似。为了确认这些问题,本文对两部作品的梗概进行对照比较,如下表所示:

表1: 《大男》与《邂逅物语》内容对比表

比较两部作品可以发现,他们的大体框架基本一致,虽有细微差别,但可以确定《邂逅物语》极大程度上参考了《大男》的内容。而且两部作品都可以归结为三个要点:一是妒妇悔过;二是“巧相逢”;三是强调孝道的重要性。

首先,《大男》中妒妇悔过的情节是梗概中的7、9部分,就是申氏被卖后与奚成列再会,由妻变妾。申氏与奚成列重逢后,最初并不接受由妻变妾的转变,但是由于“申见大男贵盛,益自敛” [8]1569,申氏见大男的地位日益提升,不得不收敛。哥哥申苞为自己妹妹争夺正妻之位,官府调查后发现申氏兄妹“贪赀劝嫁,已更二夫,尚何颜争嫡庶耶” [8]1569,所以反而对申苞实行了处罚,申氏这才接受由妻变妾的事实。“申初惧其复仇,益愧悔” [8]1569,后来由于何氏宽厚,申氏被感动方才悔悟。同样在《邂逅物语》梗概的⑦中,也有皐月被阿照买下后,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甘愿做妾的部分。虽然有一些不同之处,但两者的内容都可以归纳为妒妇悔过、妻妾易位。

其次,是“巧相逢”的内容。在《大男》梗概的5、7、8中,有奚成列与何昭容、奚成列与申氏、奚成列与大男三次重逢的情节,可以说正是这三次不可思议的“巧相逢”组成了这个故事。在《邂逅物语》的⑤、⑦、⑧中则变成了京次郎与阿照、京次郎与皐月、京次郎与大太郎的三次重逢,可以说是对底本《大男》的照搬,而且书名《邂逅物语》也体现了重逢情节的重要性,可以看成是对这三次“巧相逢”的强调。

最后,是强调孝道的部分。如《大男》梗概的3、4所示,大男向何氏询问自己没有父亲的原因,何氏对他说,等他长大了就告诉他。因为何氏说“汝往塾,路经关帝庙,当拜之,祐汝速长” [8]1564,所以大男“每日两过必拜” [8]1564,十分虔诚地向关帝祈求快快长大。四年后,十一岁的大男看起来犹如成年人。通过上述情节,蒲松龄塑造了一个感动神佛的孝子形象。在着力描绘孝子形象的部分,《邂逅物语》的③、④也与《大男》大致相同,只把中国的关帝替换为日本的产神。

以上分析表明,两部作品的大体框架都是由三次“巧相逢”构成的,且《邂逅物语》与《大男》的内容非常相似。但对照两部作品的具体行文可以发现,云府观天步的描写更加详细,这也是短篇小说长篇化的需求。

二、 改写创意与底本继承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评价《聊斋志异》:“偶述瑣闻,亦多简洁,故读者耳目,为之一新。” [9]162鲁迅认为,简洁的表述是《聊斋志异》的特色,以极短的文字在故事开头介绍主人公,是《聊斋志异》简洁叙事手法的体现。《大男》的开篇也属于这种形式,“奚成列,成都人士也。有一妻一妾” [8]1564,用一句话交代主人公的基本情况。《邂逅物语》则是在开头详细地对主人公和故事背景进行了描述。原文如下:

诗曰,夏至不觉春已过,谁家晾素衣,映入眼帘之景象,宛如香具山夏季繁茂的树丛,素色满城,奈良自古有晒布业,在此地已成产业。应仁之乱以来四海割据,各国战事如同沸鼎。万民涂炭之中,唯有此地因春日之神镇守,路不拾遗,鹿声明朗,邻里和谐。天文年间因筒井氏世代守护,虽有小战,但都很快平息,后织田家一统天下,诸国归顺。彼时,此地之主筒井顺庆大师慈爱恭俭,敬强悯弱,深得幕下器重,奈良境内日渐太平。那时,春日有一人名叫西成京次郎,在其祖父之前,曾为英勇武士之家,但祖父不善弓矢,虽四处征战,仍无显赫功绩,胜率也不及他人,祖父遂耻于此,后厌恶他人嘲讽,入山隐市,不为士人所为,乃至不再为官,屯田经商,每年于此地购晒布贩至他国,生活富裕,阖家十余人安居乐业。京次郎之妻为邻村村正之女,名小盐,妾买于京都,名为阿照。[10]5-6

《邂逅物语》的开篇与《大男》简洁的行文大不相同,详尽地描写了主人公的出身和故事发生的背景。把底本的故事舞台成都改成奈良,还结合了应仁之乱和织田信长武将筒井顺庆的故事。日本近世的人对描写应仁之乱和织田信长的作品十分感兴趣,有关应仁之乱和战国时代的作品可以激起他们阅读的欲望。云府观天步借用战国时代背景改写中国故事,是成功的方法,这部作品被三次改版印刷就充分证明了这个事实。作者还将主人公西成京次郎设定为一名晒布商,晒布正是奈良春日的特产,通过这个人物设定,提升了故事的真实性,给予读者亲切感。而且作者还将主人公的祖父设定为一个擅于逃避问题之人,为之后主人公无法解决妻妾矛盾、离家出走设下伏笔。从这些人物设定与故事背景的细微改变,可以看出云府观天步的改写意识。

另外,《大男》作为志怪小说,最能体现怪异性的,就是大男拜关帝后在短时间内迅速长大成人的部分。为了具体分析这部分与《邂逅物语》的共通之处,下面将对两部作品的原文进行对比。

一日归,谓母曰,塾中五六人、皆从父乞钱买饼饵,我何独无。母曰,待汝长时,当告汝知。大男曰,我方七八岁,何时长也。母曰,汝往塾,路经关帝庙,当拜之,祐汝速长。大男信之,每日两过必拜。母知之,问,所祝何事。答云,但祝明年使我如十五六岁。母笑之。而大男学与躯长并速,至十岁,遂如十三四岁者,其所为文塾师不能窜易之。[8]1564-1565

一日,大太郎归家问母曰,别家儿郎皆有父与钱买饼食,为何独我无父。母无言以对,片刻后抽泣拭泪曰,待汝长时,当告知原委。大太郎问曰,如何分辨年幼与否,我方七岁,何时长也,我欲知实情。母愈悲伤曰,汝往汝师处,路经春日神社,乃祭产神,可往还拜之。如此,得神眷顾,当速速长也。大太郎信之,自此无一日懈怠,每日两过必拜。因每日祭拜,有见此者告于其母,母异之问曰,汝每日拜春日神社所祝何事。答曰, 但祝明年使我如十五六岁。母笑之戏曰,愿汝愿可成,明年便可成人。至明年,大太郎八岁,自三四月起,身量日增月长,至秋已如十三四岁者,书法学问之长进也令人诧异,可谓学与躯长并速。其师惊异非常,曰,此子非常人也,我已无可传授。[10]17-18

两部作品都强调由于神仙眷顾,主人公在短时间内长大成人这一点。而且男孩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父亲给钱买饼,自己却没有,问母亲缘由,母亲让他拜神的故事情节也完全一致,甚至两者的行文也几乎没有差别。《邂逅物语》只添加了一小部分对阿照的描写,除此之外,《邂逅物语》中男孩拜神长大的部分可以看作是对《大男》的翻译。

以上两点表明,云府观天步在行文上大幅度借鉴了《大男》,对底本的依赖性很强。但他也努力使故事本土化,确保读者的阅读感受,让读者没有阅读他国文学的异样感,《邂逅物语》是既有继承又有创新的作品。

三、劝惩主义的彻底化

除上文所述,描写上详略的差异外,云府观天步添加了对两位女子的介绍,这是《大男》中没有的。《大男》中对继妻申氏的介绍非常简洁,“性妒,虐遇何,因并及奚;终日哓聒,恒不聊生” [8]1564。《邂逅物语》则用了很长的篇幅对皐月的性格以及她对阿照的虐待进行描写,原文如下:

皐月容姿虽美,但心地却不似前妻那般,她十分善妒,且以其父威势为豪,嫁来此地不过半年,就狠下心肠,憎恶妾室阿照,万事都需随她心意。阿照柔善,常侍奉京次郎,她自己心思扭曲,怒骂阿照媚惑邀宠,但凡见阿照与京次郎照面交谈,便说阿照是在诽谤于她,震怒之势如茶壶沸水,便找借口杖责阿照,真是大老婆打小老婆,皐月对阿照动辄鞭笞,对丈夫也如同水火,肆意妄为之势日益增长。京次郎日渐疏远于她,邻里也畏于其威势,不与她来往。真谓世间万般皆愁事,一日不可得安心。[10]10

此外,在《大男》中虽然没有对于妾室何昭容的介绍,但在《邂逅物语》中则描写妾室阿照“容姿娇美,心性极善,从无嫉妒之心” [10]7,塑造了一个贤惠的女性形象。《邂逅物语》着力塑造妒妻与贤妾的人物形象,自然是为了明确善恶分别,由此阐明劝善惩恶理念。《大男》中劝善惩恶的理念是不彻底的,例如申氏成为妾室之后并没有真心悔过,也没有得到惩罚,这对于劝惩主义来说是过于宽仁、不够彻底的。但《邂逅物语》中,皐月与申氏完全不同,在与阿照再会后立刻悔过,还归结了自己的十项罪行,自此认真侍奉阿照和京次郎。蒲松龄在《大男》文末“异史氏曰”中写道:

颠倒众生,不可思议,此造物之巧也,奚生不能自立于妻妾之间,一碌碌庸人耳,苟非孝子贤母,乌能有此奇合,坐富厚以终身哉。[8]1569

表明故事的主旨只是赞扬孝子贤母,批判奚成列无法自立于妻妾之间的无能。《邂逅物语》虽然也有对孝子贤母的赞扬,但更多是要宣扬劝善惩恶的思想。云府观天步在序文中提及自己的创作意图时写道:

圣人以褒贬来劝善惩恶,此事自不必多说。吾观历代史书,理其意几经思量,深觉皆为此理。唯小说可道出人情,流传乡间,萦人心头,由此于小说中精心挑选、添加道理,定能起些许警醒之意。缀写世间因果循环、种种报应。若常有此等小说,应可惩愚以劝善,起微末之用。[10]3-4

由此可见,云府观天步创作小说的目的,是为了贯彻劝惩主义,说明惩恶扬善和因果关系的重要性。主旨的改变不仅体现了作者的个人意愿,更是当局的政策要求。宽政二年(1790)五月,幕府颁布了规制书物和草纸制作与流通的出版取缔令,以异说为题材的小说是被禁止的书物,对于通俗读物的严格规制,甚至到了限制小说中怪异描写的地步。从政治角度来看,《大男》中由于大男超速生长的怪异情节进而引发的主旨,并不符合宽政改革的要求。所以对主旨进行改写,倡导惩恶扬善,使之起到教化民众的作用,实际上是为了迎合当局,使书籍顺利出版以及规避“笔祸”风险的措施。

结语

作为初期江户读本,《邂逅物语》是利用中国短篇小說进行长篇读本创作的一个尝试。作者以《大男》的故事为底本,改写出5卷的长篇内容,且与前期读本极为中式的和汉训读文体不同,它是成熟的和文样式,所以《邂逅物语》展现了作者的改写和创作意图。

另一方面,从文章的结构以及行文来看,《邂逅物语》虽然整体较为顺畅,故事情节完整,且中间穿插了改写内容,但与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还有一定距离。成熟“后期读本”的构成大多需要埋设多个伏笔,并且要对底本的利用十分巧妙。可《邂逅物语》对底本的依赖非常严重,大体框架基本照搬《大男》,在行文上也有很多部分堪比原文翻译,还处于青涩的过渡阶段。

除此之外,《大男》与《邂逅物语》存在的本质差距是二者主旨的不同。相比《大男》,《邂逅物语》更着力于区分人物的善恶,以此强调劝善惩恶思想,是以教化民众为目的的政治要求产物,而《大男》则更注重故事的奇异性和趣味性,不具有政治色彩。

参考文献:

[1][日]石崎又藏.近世日本における支那俗語文学史[M].东京:清水弘文堂书房,1967.

[2][日]重友毅.近世文学論集[M].东京:文理书院,1972.

[3][日]曲亭馬琴.近世物之本江戸作者部類[M].德田武,校注.东京:岩波书店,2014.

[4][日]木村黙翁.戯作者考補遺[M].东京:国本出版社,1941.

[5][日]横山邦治.読本の研究——江戸と上方——[M].东京:风间书房,1974.

[6][日]向井信夫.江戸文藝叢話[M].东京:八木书店,1995.

[7]陈炳崑.日本文学と中国古典文学[D].广岛大学,1995.

[8][清]蒲松龄.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9]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民主与建设出版社,2015.

[10][日]雲府観天歩.邂逅物語[M].东京:上総屋利兵衛,1797.

[11][日]高柳真三,石井良助.御触書天保集成下[M].东京:岩波书店,1937.

Da'nan of Laozhai Zhiyi and Wakurabamonogatari:

Centered around the Jealous Womens Novel about

Changing the Position of Wife and Concubine

ZHOU Xin-hu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0,China)

Abstract: Liaozhai Zhiyi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Japanese literature,and a wealth of modern writers have translated,introduced and rewritten it. The history of rewriting of Liaozhai Zhiyi in Japan can be traced back to the Edo period. Published in the ninth year of Kansei(1797),W akurabamonogatari belonging to“Yomihonn” in the early Edo period,is the rewriting works of Da'nan of Liaozhai Zhiyi. As an attempt to turn the novel into a longer one,Wakurabamonogatari greatly extends the content of the short story Da'nan,reaching the author Unpukan Tenpos creation intention. But on the other hand,so dependent on the original text is W akurabamonogatari that it is very similar to Danan. In addition,W akurabamonogatari emphasizes the educational role of the works compared with Da'nan,reflecting the impact of the Kansei Reform on Edo literature.

Key words: Edo period;rewrite;Da'nan;Wakurabamonogatari;“Yomihonn”in the early Edo peri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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