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理念下的苏南城市文化人居空间设计研究——以江南传统园林文化为例

张金威

苏州高博软件技术职业学院，江苏 苏州 215163

0 引言

2010 年，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nternational Business Machines Corporation，IBM）正式提出“智慧的城市”愿景，提出以信息技术便捷人类生活。随着5G 技术的不断发展，学者又将可持续、绿色生态等观念融合入“智慧的城市”，其内涵得到不断丰富。《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提出，要提升都市圈一体化水平，联合推动跨界生态文化旅游发展［1］。随着智慧与一体化的推进，“文化”作为智慧城市的又一重要内涵，成为学者们的重要研究议题。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与生活水平的提升，城市人居空间的概念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其广义是指人类聚居生活环境的总和，包括居住、休闲、娱乐、购物等功能区。笔者所提及的智慧理念建立在信息化技术手段之上，是以城市人居空间为载体的空间设计。文化以智慧的形式出现在城市中，充斥在城市社会与城市自然之间，丰富居民的生活方式；智慧融会贯通于文化与城市之间，构架桥梁，深化关系与纽带；城市文化人居空间则承载文化与智慧，为文化与智慧落到实处提供空间保障。笔者基于对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的研究，以江苏省南京市、苏州市、常州市、镇江市、无锡市为研究对象，研究苏南城市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的构成要素与各要素之间的关联性，具体建构同源城市区位中城与城、城与乡之间的文化串联，为苏南城市文化人居空间设计提供参考。

1 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四要素

依据城市中与园林相关的实体空间类别，可将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细分为四大要素，分别是智慧文旅（文化旅游）、智慧文创（文化创意）、智慧文展（文化展示）、智慧文服（文化服务）。四者互相包含、相互关系，是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

1.1 智慧文旅——“线上+实体”的多元融合发展模式

文旅即文化旅游，若结合江南传统园林文化主题，则是指依托园林景观遗存开展的智慧旅游形式。智慧文旅系统是四者最基础、最能直观感知园林文化的系统形式，也可作为其他系统的媒介或是载体，充斥在整个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中。值得注意的是，建设文旅系统应该“更倾向于弱化技术，突出旅游的持续发展和对旅游者的关怀”［2］。苏南地区应从智慧文旅建设的大局出发，发扬特色，深入生活，进而深入大众。

根据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特点与园林景观经营模式可知，智慧文旅系统以实体园林观景游览为主体，配合游览娱乐、休闲、购物等要素，丰富文旅内涵。在智慧理念的引领下，当地应基于智慧文旅系统建立线上文旅平台、实体文旅空间（见图1）。线上文旅平台是依托信息互联技术，融合虚拟现实技术（Virtual Reality，VR），建立线上虚拟的观景平台、文博平台（文化博览，可融合智慧文展）、实时信息平台、互动平台等，集合资源共享、信息共享、无接触游览及大众参与等功能，丰富线上文旅形式，配合线下实体园林资源，便于游览者在线上实时了解园林旅游信息、景点特色、文化博览信息等。实体文旅空间是在传统文旅的基础上，结合信息技术，建设配套实体景观文化讲解系统，搭建线上信息资源与实体园林资源之间的桥梁，实现线上资源“点哪看哪”和“园林资源走哪听哪”。另外，可在实体文旅空间中建立以园林体验为目的的娱乐、休闲与购物场所或相关虚拟互动设施，如建立在5G网络基础上的园林营造技术真实或虚拟体验、古典园林虚拟场景VR漫游。同时，为促进游览者的自主创新，集思广益，可配合文旅资源开展文创产品的“自主设计”，形成“大众文创”，以此打破传统游览模式，利用交互体验技术，提高游览者的参与度，丰富园林游玩形式。

图1 智慧文旅系统

苏南地区应通过建设线上文旅平台和实体文旅空间，创新旅游形式，深挖线上与实体文旅资源，以“从心不从法”的建设智慧，发展由“单核到双核”，由“一点到多点”的多元化、共享型智慧文旅系统。

1.2 智慧文创——集思广益的大众智慧文创模式

文创即文化创意。具体到此研究，就是依托江南传统园林文化开展的创意与创造，联合产业服务商业。苏南地区文创系统依托当地历史文化名城的文化底蕴，同时强调文化的创造性，并以文学、电影、音乐、手工艺、民间艺术、设计、媒体艺术与美食等形式展现出来，可配合商业活动发挥一定的经济价值，具有多元综合的特点，是智慧文化人居空间中最具创造力、最能发扬创新实践精神的系统［3］。

融合智慧理念的文创系统有了信息技术的加持，文创的影响面与参与面得到了空前的扩充，有利于大众智慧的聚集，可形成大众智慧文创模式。苏南地区应利用网页、应用程序（App）、微信公众号等平台建立大众智慧文创平台，分设创意区、展示区、购物区、反馈区等板块。其中，创意区为核心，综合文学、音乐、视觉艺术、手工艺等形式，便于游客与网民根据自身专长展开设计，以“大众创意”为主要思路，表达大众对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的认识；展示区则提供大众创意展示平台，实现虚拟展示，供大家欣赏比较；购物区配合展示区打造购物平台，对有市场的创意设计作品进行加工制造，量产后流通市场；反馈区主要是收集使用反馈与改进意见，集思广益（见图2）。

图2 线上大众智慧文创平台的构成与关联

除了线上文创平台的建立外，当地还需要配合文旅、文展与文服，在智慧文化人居空间各系统中融合实体文创空间，并配套建设线上平台展示文创成果，用于大众文创成果的转化，配合商业活动进行文创作品的销售，形成线上结合线下的、“以创造带动产业，以产业带动商业”的多元发展模式。

1.3 智慧文展——情景式、体验式的江南传统园林文化展示

文展即文化展示。具体到此研究，文展是以江南园林为展示对象，以展示园林设计、园林营造、园林人文等为目的，是游览者了解江南传统园林文化最直接的途径，适合专题式、广泛式开展，故笔者对其分开研究。从内容上看，智慧文展应包含园林自然、园林人文、园林设计、园林营造四大板块（见图3），并以信息技术配合多媒体设备，实现“从单向的二维视觉感官模式，转变为数字化的多维互动式体验”［4］。展示现场开展趣味的、情景式的、互动性的江南传统园林文化与营造活动体验；线上文展则利用网页、App或微信公众号等平台，配合VR 技术设立虚拟展馆，并分门别类地展开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的介绍。

图3 智慧文展系统的四大板块

智慧文展系统中的园林自然板块是以山石、植被、水文为主要展示对象，结合沙盘、实景、图文、视频演示等形式，讲述上述要素的设计与规划方式。与此同时，为增加趣味性，配合VR 技术，开展情景式的、沉浸体验式的“虚拟园林游”。园林人文板块是以园林相关的人或事为主线，以叙事性陈述为主要展示方式，需要结合图文、视频演示等方式展现，是研究园林人文背景的平台。园林设计板块以介绍园林设计内容、方法与设计思想为主要目的，而这也是众多现有展示空间中比较欠缺的，应结合图文、视频形式，在线上线下开展园林设计内容与方法的介绍，与设计思想传承过程的论述。园林营造板块是以园林营造技术、工艺、流程、设备工具为主要展示对象，其传统的展示形式是单纯的利用展示设备，配合图文或视频介绍，但无论是动态还是静态展示，游览者都是被动接受展示信息。镇江市博物馆馆长杨正宏先生曾提出，展示设计需要融入“互动体验陈列展示，围绕主题运用各种多媒体技术手段设计教学情境，鼓励观众动手动脑参与展览，在体验参与中探索、欣赏、发现和思考”［5］。在园林营造板块中，十分适合采用互动体验的展示形式，可利用VR 技术模拟营造场景，建立园林营造体验区，以一定的比例还原营造工艺，并提供工艺要求相对较低的半成品（如小木作加工、小盆景营造等）供游览者体验。对于体验设计中的产品，也可配合大众文创进行制造与销售。

在上述展示设计的基础上，应同时配合建设线上文展平台，双线开展江南传统园林文化展示，建立虚拟现实博物展示，并为园林营造体验区建立线上大众文创平台，配合四大板块内容的衔接与发散，从内容到思想，从静态到动态，从观赏到体验再到大众文创，线上线下组建多维度、多元化的智慧文展系统。

1.4 智慧文服——服务融合促进江南传统园林文化推广

文服即文化服务，服务业又被称为第三产业，是服务人们生活、享受国家发展成果的重要途径之一。文化服务是满足人们文化兴趣与需要的服务形式。具体到此研究中，文化服务包括与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相关的消费、阅读、文艺曲艺、餐饮娱乐等，它融通于文旅、文创与文展系统，是三者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它们彼此联系的桥梁与纽带。

智慧文服系统应结合互联信息技术，“凸显现代性特征，以满足大众需求为第一原则，从文化产品和服务的设计、供给，到运营管理、监督评估均体现智能化”［6］，是文化服务的前沿议题之一。基于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特点，智慧文服系统除了包括上述文旅、文创、文展系统中的服务性功能外，还包括园林文化阅读、园林文化餐饮、园林文化表演、园林文化民宿（见图4），结合线上、线下，从阅读、餐饮、表演、住宿4 个方面补充城市的文化生活方式。园林文化阅读是以图书馆、档案馆等为主要图文空间载体，以线上与线下阅读浏览的方式，便于游览者了解江南传统园林文化。园林文化餐饮则是基于江南饮食文化而发起的，依托园林空间或是园林风格设计，使人们在享受美食的同时领略文化。园林文化表演则是展示昆曲、评弹等具有当地特色的曲艺项目，依托园林空间，配合网络直播等方式，线上、线下促进同根而生的区域文化进行融合与交流。园林文化住宿则是指开发园林相关资源建设的民宿、酒店等住宿与生活场所。同时，建立配套阅读、餐饮、表演、住宿的线上文服平台，提供电子阅读、外卖、直播、住宿预订等线上服务，便捷人们的文化生活。

图4 智慧文服系统的构成

智慧文服系统依托城市空间与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的其他系统，以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的融合改变空间表达，实现多种服务形式的并存与融通，在丰富人们文化生活的同时，可极大地促进江南传统园林文化的推广与发扬。

2 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四要素的协调机制

四要素如果存在地域隔离，会间接导致管理机制隔离，从而阻碍四要素的融通，而这无疑会制约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的发展。因此，“打破隔离，促进融通”是四要素健康发展的重要前提。

2.1 “四素”同构——融通并茂的有机整体

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的四要素绝不是彼此割裂、互不干涉的。在文化的聚合作用下，四要素需要也必须紧密联系在一起，实现此中有彼。

以智慧文旅为例，建设实体园林观景是其开展的主要形式之一，除了配合智慧文旅系统中的线上与其他实体资源外，还可以结合大众文创思路，在园林观景中拓展出园林设计文创区，线上则配合建立大众智慧文创平台。同时，融入智慧文展，建立江南传统园林文化实体展示区，针对园林自然、园林人文、园林设计与园林营造板块进行归纳，并借用实体园林的优势资源，开展情景式、互动式园林文化体验与营造体验，再建立配套的线上文展平台，链接线上虚拟展示馆，便于无接触线上观览。另外，除了文旅自有的旅游服务外，可融入园林文化阅读、文化餐饮、文化表演与文化住宿等多种文服形式，配合线上文服平台，为人们提供便捷高效的文化服务。在将文创、文展、文服的实体资源融入文旅的基础上，配合“线上+实体”双线发展的思路，建立线上文旅平台、线上文服平台、线上文创平台与线上文展平台等，并将四者整合组建成统一的线上平台体系，形成实体与线上双向“四素”同构。由此利用实体空间多元融合与信息技术互联，构成融通的、互为一体的、线上线下协调开展的统一系统（见图5）。

图5 智慧文旅系统融合其他系统构成“四素”同构的有机整体

同理，“四素”同构也表现在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的其他系统中。无论文旅、文创、文展或是文服，都不能也不应该孤立存在。“四素”通过实体空间的互融与统一线上平台体系，能够从形式上与内容上合而为一。“四素”的相互影响、相互协调、彼此促进、融通并茂，是智慧文化人居空间得以稳步发展的基础。

2.2 线上线下——双轨联动的“进程式”发展机制

智慧文化人居空间所提及的“智慧”理念实质是对智慧化与智能化的追求，可利用信息技术实现“四素”同构。但是从广义来说，“智慧”理念是人们“面对一个‘更智慧的城市’，它是一种应对城市化进程的状态，更智慧地应对转型和发展问题；其内核是城市化发展的质量导向，其形态是由精明的发展战略引领的空间有机体”［7］。由此可见，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的建设是“进程式”的发展机制。有关部门需要针对社会与文化的发展需要，以“内核”导向“形态”发展，不断做出优化与调整，而信息技术则是这一机制的保障与基础。

智慧文化人居空间中的线上资源可分为线上文旅平台、大众文创平台、线上文展平台与线上文服平台，统筹四者组建统一的线上平台体系，利用网页、App或微信公众号等平台展现，其目的是：①提供相应系统的有效或实时信息，起到预订、了解、查看等作用；②辅助线下资源的展示，使其再现与深化，便于实现无接触与持续了解；③提供交流互动平台，促进文化的交融与不同领域人们的交流，促进系统的良性发展；④提供创作与销售平台，促进文化成果的可视化与商业化，增加商业交流，加速经济复苏；⑤建立统一的线上管理机制，推进“四素”同构设计的实现。线下资源则分为实体文旅空间、实体文创空间、实体文展空间与实体文服空间，其特点是：①引领虚拟漫游、互动、趣味的全新体验方式，拓展文化的展现方式；②利用信息技术拓展娱乐、休闲、购物形式，进一步增加趣味性，增强游览者的体验感；③促进空间的多元化，配合线上资源需要建立对应的线下实体区域，如大众文创平台对应大众文创区，建立文创作品的商业销售与展示区等。

由此可见，线上平台的建立必然需要联于线下实体资源，需要引导线上、线下的双轨联动改革。信息技术的融入无疑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加速了系统的发展，打破地域隔离。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的统一线上平台体系可引导信息互联，但也需要线上与线下管理机制的统一与协调。

3 结束语

苏南城市文化人居空间设计需要注意以下几点。第一，从传统园林中汲取形式与内涵要素，运用抽象提取等手法，遵循“从心不从法”的营造智慧与自成天然、生态友好的自然观念；第二，建立“四素”同构与双轨联动的协调机制，实现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的持续健康发展；第三，“融”是发展目标与方向，“融”就意味着共享、融通、协调、同理、互利、共赢。苏南城市智慧文化人居空间系统乃至其他智慧城市形式的建设与创新，均不应背离“融”的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