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贫困劳动力职业培训现状的实证分析——以滇西某地区为例

聂熊堃，李 璋，刘瑞佳

（滇西应用技术大学：a.管理学院，b.地球科学与工程学院，云南大理 671000）

2020 年12 月底，我国取得了全面脱贫，为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打下坚实的基础，要进一步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最艰巨任务依然在农村。乡村振兴的实现最终要依靠农村人才，而职业教育是培养农村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途径。2021 年云南省统计年鉴结果显示，截止2020 年底，云南省城镇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21595 元。农村居民仅为3975 元，前者是后者的5.43 倍，农村居民的劳动力市场竞争力低于城镇居民。劳动者工资性收入是以劳动力价值为基础，受到劳动力市场供需关系影响的，而劳动力价值的关键在于劳动力质量[1]。正如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认为一般的劳动力资源可通过教育、培训的方式，将其转换为人力资本。可见教育、培训对于提高农村低收入人群的收入水平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基于此理论假设，对滇西某地区农村贫困劳动力职业教育现状的开展实证分析，以期发现该地区农村贫困劳动力收入状况基本影响因素及职业培训存在的问题表现，运用最优化技术推导出切实可行的对策建议。

一、理论基础

随着中国经济的长期发展，人力资源是经济社会长期持续发展的第一资源，而开发人力资源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第一目标[2]。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个人收入与教育之间具有正向相关性[3]，特别是技能培训是影响农民就业质量的直接因素，其效果甚至优于高等教育[4]。国家出台各项培训补贴政策，其目的在于强化农村技能人才培育助力乡村振兴，在劳动力素质提升过程中，发现非农就业对农户生产状况及收入水平具有显著正向影响[5]。同时随着农村地区产业结构的调整，会对农村劳动力就业结构产生影响[6]，特别是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相关性不匹配是就业难的原因之一[7,8]。大多数学者关于农村劳动力培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分析机理、机制等方面，也更为关注沿海发达地区，而忽略了民族地区的农村劳动力培训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基于此，亟需找出职业培训政策在民族地区的对于收入水平影响的定量分析，并针对性地提出政策建议。

二、研究对象与方法

本研究将调查问卷的方法运用到职业教育分析研究领域，随机选取滇西某地区部分参与农村贫困劳动力职业培训的人员作为研究对象。本问卷发放225 份，回收225 份，有效回收率为100%。

三、研究对象基本信息统计

（一）劳动力素质现状

被调查对象中，男性仅为45 人，占总人数20%，女性为180 人，占总人数80%。经走访，发现目前该地区男性青年劳动力主要依靠外出打工的方式就业，农村留守人群主要以中年妇女为主。被调查对象中男性农村剩余劳动力主要集中在21-45岁之间，共计30 人左右。女性则主要集中在36-45岁之间，共计105 人。从文化水平来看，首先文化水平中初中占比最多，为53.8%；第二是高中/中专，占24.4%；第三是大专及以上，占12.9%；最少是小学，占8.9%。从总体来看，被调查对象存在文化水平偏低、年龄偏大的问题，年龄主要集中在36～45 岁之间，占总数的53%。初中及以下文化水平为141 人，占总人数62.7%。

（二）劳动力就业与收入现状

被调查对象从事农业生产人数，占总人数56%。而非农业行业中以服务业为主要就业方式，占非农行业就业人数的81%，且就业地点主要在本地区。被调查者月收入状况呈金字塔状，其中有57.3%的人月收入处于2000 元以下，其中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比从事非农业生产的人多37 人。月收入2000～3500 元的人占总数的31.1%，其中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比从事非农业生产的人少12 人。月收入3500 以上的人占总人数11.6%，其中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比从事非农业生产的人少2 人。从总体来看，大部分被调查对象为中低收入者，以从事农业生产和服务业为主要就业方式。

（三）职业培训现状

被调查对象中有111 人参与过职业技能培训，有114 人未参与过职业技能培训，参加人数与未参加人数差距不大。为进一步研究职业培训与从事行业的关系，初步设定原假设H0:职业培训与从事行业相互独立,显著性水平a:0.05。对数据进行卡方检验和相关性检验，从表1 可知，从事行业与职业培训之间不是完全独立（P<0.05），且相关系数均大于0，应当拒绝原假设，即职业培训与从事行业之间具有正向相关性。从事非农行业的人群与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的人群相比，更倾向于参加职业培训。经走访目前该地区职业培训项目以被调查对象培训意愿为主，培训项目主要是餐饮类、手工类（刺绣）为主。

表1 行业与职业培训相关性分析

四、结果

（一）变量赋值

本文根据2020 年贫困人口脱贫标准线为基础，收入处于该标准线以上属于脱贫，线下则属于贫困，故选择以被调查对象收入状况为因变量，进一步分析职业培训对于提高被调查对象收入水平的关系。即利用Spss20.0 软件对数据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 回归分析，为保证分析的准确性和有效性，现将相关变量予以赋值（表2）。

表2 变量赋值表

（二）相关性分析

将月收入视为列变量，将性别、年龄、文化水平、职业培训、从事行业作为行变量，分别进行卡方检验和相关检验后，得出Pearson 卡方检验结果。基于表3 数据的相关性分析结果，可知月收入与行业、月收入与文化水平、月收入与参加职业培训之间不是完全独立（P<0.05），且相关系数均大于0，意味者其月收入与行业、月收入与文化水平、月收入与参加职业培训之间分别具有显著的正向相关性（表3）。

表3 月收入相关性分析

（三）影响因子分析

在影响因子分析中采用的是有序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由于因变量月收入为四分类（低、中低、中高、高），且该分类数据之间具有次序关系，针对因变量为有序分类数据，故选择有序多分类logistic 回归分析模型进行分析。分别将因变量月收入分割为三个二元logistic，均为较低级与较高级的比较。自变量为文化程度、参与职业培训、从事行业，其中文化水平、参与职业培训、从事行业为分类变量，均赋值为0,1。本研究旨在通过统计意义分析被调查对象月收入状况的影响因素，利用该地区农村贫困劳动力培训的调查数据通过多重共线性检验、平行线检验，以此分析相关因素具有统计学意义。

1.多重共线性检验

在多重共线性检验中，若容忍度小于0.1 或方差膨胀因子（VIF）大于10 则表示变量之间存在多重共线性，无法使用回归分析[9]。根据表4 检验结果显示，该模型容忍度均大于0.1 且VIF 均小于10，所以该模型不存在完全的多重共线性，可以使用回归模型。

表4 多重共线性检验

2.平行线假设检验

有序多分类logistic 回归，要求满足比例优势假定（即平行线检验）[10]。故设定该检验原假设H0：三个二元logistic 回归自变量系数相等，根据表5 检验结果，检验P=0.111<0.05，不拒绝原假设，可认定原假设成立，可以使用有序多元logistic回归。

表5 平行线检验

3.模型拟合优度检验

该检验原假设为H0：纳入的所有自变量系数为0，根据表6 检验结果可知，检验P=0.002<0.05,根据检验结果得出至少有一个变量系数不为0，并具有统计学意义，故该模型整体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6 模型拟合优度检验

4.回归结果分析

阈值对应的月收入=1，2，3 三个估计值分别是本次分析中拆分的三个二元logistic 回归的常数项，位置中文化程度、行业、培训变量对应的参数估计值为自变量估计值。根据表7 回归结果可知，行业的检验P=0.023<0.05，Wald 值为5.203，说明自变量行业对因变量收入状况有统计学意义。行业=0（即从事农业）系数估计值为-0.616，意味着在调整文化程度变量的情况下，行业=0（即从事农业的组）相比行业=1（即从事非农行业）的组相比OR=EXP（-0.616），说明从事农业对提高收入状况有消极作用，是从事非农业0.54 倍。文化程度的检验P=0.013<0.05，Wald 值为6.125。文化程度=0（即文化程度低的组）系数估计值为-0.674，意味着在调整行业变量的情况下，文化水平=0 与文化水平=1（即文化水平高）的组相比，OR=EXP（-0.674）=0.51 倍。说明文化程度低对提高月收入状况有消极作用，是文化水平高的0.51 倍。说明行业、文化程度这两个因素对月收入状况均有统计学意义。

表7 参数估计

职业培训的检验P=0.999>0.05，Wald 值为0。说明职业培训变量系数对月收入状况无统计学意义。但根据大量前人研究表明职业培训对于农村劳动力的收入水平有一定促进作用，为进一步了解为何在该地区职业培训未发挥作用。笔者选择从业人数最多的行业与其选择的职业培训项目做交叉后发现，被调查对象所从事行业与其培训项目匹配度不高，导致学到的技术技能无法快速变现（表8）。

表8 服务业与务农人群选择培训类型统计表

5.结论

本文研究表明，从事行业、文化水平、职业培训与收入状况之间有正向相关性，二者之间同增同减。文化水平越高，收入状况越好，从事非农行业的收入状况要好于从事农业行业的收入状况。从回归分析来看，职业培训与文化水平相比，其对收入状况的影响作用低于文化水平教育的影响作用，主要原因在于一是培训项目内容以农村劳动力培训意愿为主，农村劳动力对劳动力市场需求不敏感，导致选择的培训技能市场需求度不高。二是农村劳动力参加的培训项目内容与从事行业匹配度不高，获得的技术技能难以立即变现，职业培训回报率不高。

五、建议

（一）细分培训对象标准，符合地方产业发展

根据该地区农村劳动力培训项目仅以劳动力培训意愿为主的背景下，结合本文实证分析结论——职业培训未充分发挥其作用。政府应当根据当地劳动力市场需求及产业发展规划，结合劳动力培训意愿，将培训对象细分为提升技能技术和就业转型两类。帮助其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增加其培训回报率。近年来由于新冠疫情的原因，倾向于本地就业的人数增多，加之“十四五”期间云南省大力推进大滇西旅游环线规划建设，这些农村劳动力可以为当地旅游发展提供人力资源，因此可以培养与旅游产业相关的技术人才，如：酒店服务、餐厅服务、养老康养等。

（二）转变培训方式，重视文化水平教育

文化水平低是制约农村劳动力就业的一大因素，因此可以通过成人教育的方式将应用型高校、职业专科资源引入到乡村振兴的行列当中，提升农村劳动力文化水平等级。在课程设置上应当更多地将地方需求、产业需求、企业需求三者相结合，以培养技术技能人才为首要目标，并与职业培训课程相衔接。调查过程中发现，培训方式主要采取上午理论下午实践的模式，有73%的被调查对象希望采取边学边实践的方式，因此应当转变培训方式采取边教边学的方式，以实践学习理论，通过反复练习加深理解。

（三）重视劳动力市场需求，建立培训就业机制

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与供给矛盾是就业难的原因之一，开展农村劳动力培训时应当重视劳动力市场需求，按照企业所需人才以及产业发展为培养目标，能够让培养的技能技术人才有最大机会将培训的知识技能变现，提高其收入水平。为帮助培训对象就业，可在培训结束后，将优秀学员推荐给相关行业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