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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锻炼与流动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
——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2023-10-11朱立志黄达武

湖北体育科技 2023年9期
关键词:适应度幸福感主观

朱立志,黄达武

(江西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近年来,世界人口老龄化趋势日益显著,已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根据国家统计局第7 次人口普查数据, 我国年满60周岁以上的老年人口2.6 亿人, 占总人口比重的18.7%[1]。2021 年江西省有760 多万老年人口, 据预测往后每年将净增27~35 万人,其中高龄、失能老年人口数也将快速上升。 老年群体日益增长的美好健康生活需要与不平衡、 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将成为江西老年健康工作的主要矛盾[2]。 根据我国卫生健康委员会公布的《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8》得知,流动老年人口数量及占总流动人口的比重分别为1 778.4 万人和8.01%,相比2005 年分别增长6.43 倍和4.17 倍。 我国流动人口规模已由增长期步入调整期[3]。尽管我国流动人口的总规模已呈现出减少的态势,且流动儿童人数也在下降,但数据表明老年流动人数仍不断增长。 我国人口流动的基本方向是农村到城市,呈现出“全家迁移”和“拖家带口”的特点,而非单纯的劳动力流动[4],由于老年人口快速增长、照顾孙辈、传统养老观念以及城市化水平不断推进等因素的影响, 能预测我国会有更多的老人加入到“流动”的行列中。

党的二十大提出 “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国家战略”[5]。 人口流动日益频繁,流动老人群体的日常生活逐渐被重视。 通过文献阅读发现,流动老年人这一弱势群体的主观幸福获得感现状令人堪忧, 在较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身心健康、制约了其对美好生活的追求[6-7]。 随着年龄的增加,人们对健康越发关注,老年人身体机能逐年下降,患病概率的增加会影响老年人的日常生活。 流动老人受多方面因素影响,身心健康问题比一般老年人群多,且很难有规律地进行身体锻炼,造成身体机能得不到发展。 因而对生活的不满情绪增多,影响主观幸福感的提升[8]。近年来,体育锻炼意识已深入人心,日常锻炼更是老年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在以往研究中,探讨体育锻炼与幸福感之间关系的研究较多, 且多数研究结果表明体育锻炼能促进主观幸福感水平的提升[9-12],但目前对体育锻炼与流动老年人的幸福感关系研究却较少, 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本研究提出假设1:体育锻炼对流动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有显著正向影响。

在人口老龄化和人口流动背景下, 老年流动群体不断增加,城市社会问题也越来越突出[13]。 我国老年社会保障主要有养老保险制度、老年医疗社会保障以及老年社会福利等几个方面,但老年社会保障体系并不完善,在诸多方面均存在问题[14]。在老年保障制度不完备和户籍制度的限制下, 流动老年群体在流入地的社会融合显得力不从心,需受到更多重视。 有研究者指出,仅探讨变量之间的直接关系是不够的,只有引入中介变量才能揭示体育锻炼“如何”对主观幸福感起作用[15]。 在以往的研究中, 探讨流动老人社会融合问题的研究较多, 一方面,有研究指出体育锻炼能提高流动人群的社会融合程度,即体育锻炼水平越高,其社会融合程度也越高[16-18],另一方面,社会融合能够提高个体的主观幸福感,社会融合程度越高,个体主观幸福感水平也越高[19-21],因此,体育锻炼可能通过促进社会融合水平进而提高个体主观幸福感。 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社会融合在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中发挥中介作用。

目前,“家庭化”流动模式成为新趋势[22-23],使我们不得不关注家庭方面的因素对流动老人幸福感的影响, 虽然体育锻炼会通过间接路径对主观幸福感产生影响, 但这种影响可能存在一定的个体差异[24]。 所以进一步探讨体育锻炼通过社会融合对主观幸福感产生影响的中介过程是否受其他因素的调节是有必要的, 这不仅有助于回答体育锻炼在怎样的情况下起作用的问题, 也可以进一步揭示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作用机制。 有研究结果表明家庭成员对老年人情感、经济以及家庭地位等方面的重视, 利于其社会融合和主观幸福感水平的提升[25-26]。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社会融合在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影响中的中介效应受到家庭适应度的调节。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本研究以江西省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作为研究对象, 以南昌市和景德镇市的流动老年人群体为调查对象。

调查对象纳入标准为:①年龄≥55 岁;②户口未迁入南昌市或景德镇市;③流动时长≥3 个月。

1.2 工具

1.2.1 体育锻炼等级量表

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的基本情况选用学者梁德清[27]修订的体育锻炼等级量表(PARS-3)进行测量,量表涉及调查对象锻炼强度、每次锻炼时间和频率等指标,采用5 级计分法。 主要反映受试者1 个月以来的体育锻炼情况,本研究量表Cronbach's α为0.60。

1.2.2 中国老年人主观幸福感量表

选用陈彤学者编制的《中国老年人主观幸福感量表》[28]对流动老年人幸福感水平的基本情况进行测量。 问卷包含23 个项目,3 个维度(分量表),分别是自我完满感(12 道)、生活满足感(5 道)、家庭适意感(6 道)。 其中有3 项条目为反向计分题, 在问卷中分别为第21、28、37 题。 问卷题项采用李克特5级评分方法,从1—5 分由“完全不符合”向“完全符合”过渡,本研究量表Cronbach's α为0.86。 得分越高者,说明主观幸福感越强。

1.2.3 社会融合量表

社会融合的测量将直接引用龚静学者[29]根据杨菊华所建立的指标体系, 并针对城市流动老年人特点对该指标体系进行修订后的量表,该量表包括“经济整合”“文化接纳”和“身份认同”3 个维度,共12 个具体指标,采用李克特5 级评分方法,从1 分至5 分由“很不满意”向“非常满意”过渡。 对流动老年人的社会融合情况进行统计, 本研究量表Cronbach's α为0.82。

1.2.4 家庭适应度指标

家庭适应度的测量将引用学者许玮[30]在流动老年人研究中家庭部分的测量指标, 通过询问流动老年人的家庭生活状况和情感支持等相关问题来测量流动老年人在流入地的家庭适应水平。具体包括:“是否向家人倾诉心思?”“是否适应流入地的家庭生活习惯?”“意见是否得到家人支持?”“自评对家庭的贡献和价值? ”等4 个指标。 答案项均为(是=1)(否=0)的二分变量, 将4 项加总后得到家庭适应度的测度指标, 数值越大,则表明流动老年人的家庭生活适应度越高。

1.3 程序

研究采用现场问卷发放与收回的方式。 考虑到大多数老年人群体文化水平低、书写困难、视力等方面原因,独立完成全部问卷题项较困难,便以一对一提问,然后代填写的形式进行,完成1 份问卷题项约10~30 min。

2022 年7 月底持续到2023 年2 月初进行问卷数据的收集工作。 问卷发放选择在南昌市青云谱区、东湖区、西湖区以及青山湖区等4 个老年人群和流动人口较集中城区, 在4 个区多个街道、公园、广场等场所共发放问卷300 份,实际回收287 份,其中有效问卷276 份,期间由于南昌市疫情封控等原因, 在景德镇市珠山区和昌江区老年人群较集中的公园和广场等区域共发放问卷150 份, 回收142 份, 有效问卷为106份。 总实际发放问卷450 份,回收429 份,回收率为95.33%,其中有效问卷382 份,有效率为89.04%。

2 研究结果

2.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文选用Harman 单因素检验法,因子特征值大于1 的公因子被提取出10 个, 这10 个特征值大于1 的公因子共解释了60.905%的方差解释, 第一个公因子的方差解释率为24.984%,低于40%的临界值标准,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2.2 描述性统计

由表1 可知,体育锻炼、主观幸福感、社会融合、家庭适应度两两之间均存在显著正相关。

表1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2.3 社会融合在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分析

将体育锻炼作为自变量 (X), 主观幸福感作为因变量(Y),社会融合作为中介变量为(W),将性别、年龄、月收入、流动范围等变量作为控制变量,采用依次检验法,运用SPSS 分层回归分析进行社会融合在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间的中介作用检验。

本研究对中介作用的检验方法选择温忠麟和叶宝娟[31]的中介效应检验流程,具体步骤如下:1)检验自变量(X)与因变量(Y)之间的系数c;2)检验自变量(X)和中介变量(W)之间的系数a、检验中介变量(W)和因变量(Y)的系数b;3)检验因变量(Y)和自变量(X)与中介变量(W)之间的系数c'。

从表2 可知, 本文所有预测变量方差膨胀因子都低于1.28,所以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在模型1 中,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 回归系数β=0.458、p<0.001,说明系数c 显著,可进行系数a 和b 的检验;在模型2中,体育锻炼与社会融合为显著正相关,回归系数β=0.364,p<0.001,这说明回归系数a 是显著的;在模型3 中,社会融合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 回归系数β=0.635,p<0.001,这说明回归系数b 是显著的。

表2 社会融合在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间的中介效应分析统计表

在模型4 中, 结果显示体育锻炼和社会融合都可以显著正向预测主观幸福感, 回归系数分别为β=0.262、β=0.538,p<0.001, 表明中介变量社会融合在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关系中存在中介作用, 并且在同一模型中自变量体育锻炼对因变量主观幸福感的直接效应存在, 所以社会融合对体育锻炼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为了确保中介作用具有检测力, 采用Bootstrap 法重新检验社会融合在其中的中介效应, 在SPSS 的process4.1 插件中进行(模型4),同样将性别、年龄、月收入、流动范围等变量作为控制变量,Bootstrap 法依据效应分析中95%置信区间是否包含数字0,具体结果如下:

从表3 可知,在体育锻炼到主观幸福感的路径中,总效应值为0.485 6,95%置信检验区间为[0.389 2,0.582 0],置信区间未经过0,表明总效应c 显著,中介变量社会融合加入之后(体育锻炼→社会融合→主观幸福感),95%置信检验区间为[0.152 3,0.266 3],置信区间未经过0,说明中介效应存在。 且直接效应c' 显著,95%置信检验区间为 [0.191 5,0.364 3],置信区间未经过0,即社会融合在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表3 社会融合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boostrap 分析统计表

2.4 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现进一步探究家庭适应度对中介路径的调节效应。 以体育锻炼为自变量(X),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Y),社会融合为中介变量(W),家庭适应度为调节变量(U),并将性别、年龄、月收入以及流动范围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依据温忠麟[32]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步骤:

做Y 对X、U、交互项UX 的回归,检验自变量X 和UX 的系数是否显著, 判断不加入中介变量时直接效应是否受到U的调节;2)做W 对X、U 以及交互项UX 的回归,检验X 和UX的系数是否显著;3)根据(1)的检验结果,(直接效应未受到调节)做Y 对X、U、W 以及交互项UW 的回归,或(直接效应受到调节)做Y 对X、U、W 以及交互项UX 和UW 的回归,检验W 和UW 的系数是否显著。

从分析步骤可知,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时,需先检验直接效应是否受到U 调节, 然后根据检验结果进一步检验调节变量U 在中介效应哪个路径存在调节作用。 在进行分层回归分析前,将性别、年龄、月收入、流动范围等控制变量以外的所有变量进行标准化处理成Z 分数,将中介变量W 和调节变量U 的Z 分数相乘得到交互项UW, 同理得到自变量X 和调节变量U 的交互项UX,分析结果如下。

从表4 可知, 方程1 中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效应是显著的(β=0.405,t=8.863,p<0.05),体育锻炼和家庭适应度的交互项UX 效应不显著(β=-0.031,t=-0.670,p>0.05),说明家庭适应度在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直接效应中不起调节作用; 方程2 中体育锻炼对社会融合的效应显著 (β=0.272,t=6.085,p<0.001),体育锻炼和家庭适应度的交互项UX 效应不显著(β=0.074,t=1.658,p>0.05),说明家庭适应度不调节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中介模型的前半路径; 方程3 中社会融合对主观幸福感的效应显著(β=0.490,t=10.744,p<0.001),说明社会融合是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变量。 家庭适应度和社会融合的交互项UW 效应显著(β=0.133,t=3.281,p<0.01), 说明家庭适应度在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中介模型中起调节作用。 并综合方程1 和方程2 的检验结果得出,家庭适应度只调节中介模型的后半路径。

表4 流动老年人主观幸福感调节中介模型检验分析统计表

为进一步保证中介调节模型的检测力, 采用bootstrap 法对模型进行检验,因前面已得出直接效应未受到调节,选择模型58(图1),根据检验结果中95%置信区间是否包含0 来判断调节效应的存在,结果如下。

图1 中介模型检验图

图2 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图

从表5 可知,体育锻炼对社会融合有显著预测(β=0.271 5,t=6.085 9,p<0.001),95%的置信区间[0.183 8,0.359 2]未经过0, 体育锻炼和家庭适应度的交互项不显著 (β=0.077 2,t=1.659 0,p=0.098 0>0.05),95%的置信区间[-0.014 3,0.168 6]经过0,说明家庭适应度在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中介模型前半路径不存在调节作用; 社会融合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预测(β=0.489 7,t=10.744 6,p=0.000 0<0.001),95%的置信区间[0.400 1,0.579 4]未经过0,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中介模型成立; 社会融合和家庭适应度的交互项显著 (β=0.131 7,t=3.281 5,p=0.001 1<0.01),95%的置信区间 [0.052 8,0.210 6]未经过0,说明家庭适应度只调节中介模型的后半路径。 这与前面的依次检验法结果相同。

表5 有调节的中介分析统计表

为了进一步了解家庭适应度是如何调节社会融合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将家庭适应度分成3 个组别,平均值为一个组别,平均数加减一个标准差得到高分组和低分组,结果如下。

从表6 可知,3 个分组的95%置信区间都未经过0, 效应值分别是0.358 1、0.489 7 和0.592 9, 表明家庭适应度在这3个水平上都存在调节作用。

表6 不同家庭适应度水平下的效应值

现用简单斜率进一步分析家庭适应度在社会融合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调节作用。

从表6 和图3 简单斜率图可知, 无论是在高家庭适应度水平,还是在低家庭适应度水平上,都表现出流动老年人的社会融合越高,其主观幸福感也越高;但相对于高家庭适应度水平, 社会融合对主观幸福感的正向预测作用在低家庭适应度水平上更弱。

图3 简单斜率图

综上所述, 社会融合在体育锻炼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受到家庭适应度的调节,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成立。

3 讨论

3.1 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由表1 和表2 可知, 对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与其主观幸福感进行相关分析及回归分析时发现, 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具有显著正相关,对应的相关系数为0.461。 这就说明随流动老年人体育运动量地慢慢增加, 自身的主观幸福感也随之提高。 这在学者高悦利[33]的研究中也有提到,她通过对被试体育锻炼量和主观幸福感的分析和研究, 认为体育锻炼量和主观幸福之间呈显著正相关性,同时也说明体育锻炼量的提高,主观幸福感水平也随之提升。 另一方面,流动老年人的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0.458,p值小于0.001,说明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同时也就表示流动老年人进行体育锻炼能增加自身愉悦感, 减少烦恼并提高自身的主观幸福感水平。 在杨姣[34]和廖宇[35]等人的研究中也有相似结论, 他们同样采用 《体育活动等级量表(PARS-3)》为测量工具对老年人的幸福感进行调查,然后进行回归分析研究,认为体育锻炼能显著正向预测主观幸福感。

流动老年人进行身体锻炼并对自身主观幸福感产生正向影响作用, 表明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流动老年群体的体育运动量,可改善其主观幸福感水平。 这与我们的常识认知相符合,适当参与体育运动有助于增强我们自身的体质, 尤其是流动老年人群体,在日常生活中,由于身体机能的快速衰退和各种因年龄而出现的慢性疾病使他们感到烦恼[36],而进行身体锻炼对预防未知疾病和减缓身体机能衰退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进而使流动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得到提升,另外,当进入到老年时期后,老年人群体常常因各种原因产生自卑、焦虑、忧郁等不良情绪[37],长期保持身体锻炼,养成体育运动习惯,有助于自信心的提升,使其心态有所改善,流动老年人的精神面貌会变得更好,其主观幸福感也会显著提升。

3.2 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社会融合的中介作用

本文探索了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及社会融合3 者之间的相关关系,由表1 可知,流动老年人的体育锻炼、社会融合都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 这与很多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 从表2 可知,社会融合在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中存在部分中介作用。 从表3 可知,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值为0.277 9 和0.207 7, 效应占比分别为57.22%和42.77%。 表明体育锻炼可直接影响流动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 也可以通过社会融合水平的提高间接影响其主观幸福感水平, 社会融合是提高我国流动人口幸福感和健康的重要因素[38]。

再社会化是指由于原来的社会化失败或者不再适用,需要重新学习社会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的社会化过程。 当流动老人进入与原有文化异质的城市生活环境时, 他们原本的一些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可能不再适用于流入城市, 为了更好地适应城市生活节奏,他们不得不重新在生活习惯、行为准则或者价值观念等多个方面进行重大的调整和学习, 这就是再社会化的过程[39]。 老年人的再社会化主要受到2 方面的制约,一方面是个人障碍,包括个人生理机能的退化以及负面心理因素的影响,流动老年人在新环境中,需要独自面对大部分事情,容易出现孤独、压抑等不良情绪,经常参与体育锻炼有助于释放其精神上的压力。 另一方面是社会障碍,主要表现在支持政策、公共基础设施等因素的缺失。 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合涵盖了经济、心理、行为及身份认同诸方面,若流动老人享受不到基本的公共服务政策,必将会引起一系列新矛盾,威胁社会秩序的稳定与协调发展, 流动老人的主观幸福感必定受到影响[40]。

所以一方面我们需要宣传体育锻炼对身心健康的益处,提高老年人自我锻炼意识, 并引导流动老年人利用好空闲时间进行合理的身体锻炼。 同时安排专业人员定期进行科学的指导,帮助其养成正确锻炼的良好习惯。 长期地坚持体育活动可在身体锻炼的同时加强与外界社会的沟通, 协调其人际关系,促进积极的情感体验,减少不良情绪产生。 另一方面加快相关福利政策改革, 尽量缩小流动老人与当地人在各方面的待遇差距,提高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合水平,以间接达到提升流动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目的。

3.3 社会融合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家庭适应度的调节作用

本文研究了家庭适应度是否调节了体育锻炼→社会融合→主观幸福感的中介过程。 由表4 和表5 可知,家庭适应度只在体育锻炼对主观幸福感影响的中介模型后半段路径上具有调节作用, 即家庭适应度在社会融合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具有调节作用。 由表6 和图2 可知家庭适应度在社会融合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调节效应分析结果, 家庭适应水平高的流动老年人, 其社会融合水平也会升高, 主观幸福感也就随之升高,而对于家庭适应水平较低的流动老人来说则相反。

家庭适应度作为流动老年人在流入地的一个重要方面,它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老年人的主观情绪。 流动人口家庭中,大多数子女都比较忙而无暇顾及家里的老人, 甚至由于代沟等原因,相当一部分老人在家庭中处于被边缘化的状态。 子女们只给予老人一些经济支持,却不关心老年人心中所想,并且在家庭中老年人的家庭地位也不被重视[41-42]。 长此以往,流动老年人在家庭中得不到子女的重视和精神慰藉, 其精神状态会慢慢下降,产生孤僻不愿与人交流的情绪,生活质量下降,社会融合水平也会降低,主观幸福感程度也随之降低。 因此要呼吁成年子女在日常生活中尊重父母的意见, 多与他们沟通交流。 在互动过程中,流动老年人接受成年子女给予的代际支持增多, 家庭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正向情绪增多而不良情绪减少,流动老年人社会交际也会增多,进而孤独感减少,社会融合水平增加,其主观幸福感水平也会随之增加。

4 结论

流动老年人的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正相关;体育锻炼与社会融合存在显著正相关; 社会融合与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正相关; 家庭适应度与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正相关;家庭适应度与社会融合存在显著正相关。

流动老年人体育锻炼显著正向预测主观幸福感, 也可通过社会融合影响主观幸福感, 社会融合在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家庭适应度在社会融合与主观幸福感间存在调节作用,即家庭适应度调节体育锻炼与主观幸福感中介模型的后半路径,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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