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设关地走私犯罪发展态势的实证研究

杨战海

一、研究缘起

当前,对于非设关地走私犯罪发展态势的特点,鲜有研究者给予足够的关注,相关的理论和研究成果也较为缺乏。实际上,非设关地走私犯罪发展态势的特点值得理论和实务工作者给予足够的重视,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理由:一方面,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由于国内外商品存在价格差异,受到高额利润的驱使,必然会有走私情况的发生。我国国土面积广阔,关境线较长,海关监管力量有限,走私分子会在没有设立海关的地点实施走私,非设关地走私是目前的主要走私方式之一。而掌握了非设关地走私犯罪发展态势的特点可以帮助海关一线工作人员对非设关地走私的相关行为进行预测,集中力量开展整治打击等专项行动,以减少走私行为的发生。另一方面,非设关地走私具有严重危害性,从宏观上看,其影响国家税收,危害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从微观上看,走私物品多被以次充好,其质量和安全不能保证,出现问题后,消费者需要独立承担责任。因此,基于非设关地走私犯罪发展态势特点对非设关地走私进行打击,可以有效地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保护国家税收、打击腐败现象以及保障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二、实证调查统计分析

首先,采取分层抽样法对我国部分与邻国有接壤的、海岸线较长以及部分非设关地(即绕关)走私情况严重的内陆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非设关地走私行为进行调查,回收问卷110份,剔除无效问卷2份,获得有效问卷为108份,其中海关缉私一线工作人员82人,占总调查人数的75.93%。其次,通过中国裁判文书网,以“非设关地(绕关)”为主题检索到相关论文313篇。从被检索到的近几年非设关地走私相关判决书、裁定书和决定书状况来看,3篇相关文书涉及案件发生于华北地区,18篇相关文书涉及案件发生于东北地区,155篇相关文书涉及案件发生于华东地区,97篇相关文书涉及案件发生于中南地区,39篇相关文书涉及案件发生于西南地区,1篇相关文书涉及案件发生于西北地区,所有文书均涉及到非设关地走私行为,总体呈现出南方多北方少、东部多西边少的特征。对这些文书样本进行研究分析,可以准确把握非设关地走私案件现状,为打击非设关地走私犯罪提供方向和建议,具体结果如图1所示。

图1 中国裁判文书网非设关地走私结果统计

图2 中国裁判文书网非设关地走私物品区域分布统计

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分析非设关地走私成因的地区性差异、走私物的区域性差异、走私活动的时间规律性、不同走私方式及路线的地域差异,讨论新冠肺炎疫情对非设关地走私活动的影响,针对目前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的优化治理的建议。

在分析调查之前,有三种情况需要事先说明:第一,非设关地走私方式主要是指陆地绕关和海运绕关。但是,目前有观点认为存在“空运绕关”这一行为,即行为人与航空公司内部人员形成共同故意,利用航空公司职务便利,将从境外免税店等处购买的产品以绕关方式带出海关监管区,从而达到偷逃应缴税款,所以在本调查中,也采纳了“空运绕关走私”这一概念。第二,走私物品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等相关法律规定的走私罪的具体分类,如表1所示。

表1 走私物主要分类

第三,在进行分析前将涉案所属地区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设立的华北、东北、西北、华东、中南、西南六大行政区为基础,分为六大非设关地走私案件发生区,其中各区内地理条件、民风民俗等因素相近,增加分析可靠性,具体分类如表2所示。

表2 我国关境绕关走私案件发生区域分类

三、研究结果与问题分析

(一)非设关地走私成因总体分析

非设关地走私犯罪高发,是国内外经济、其区域特殊的地理人文环境和政府监管打击不力等原因相互交织、彼此影响、共同作用产生的结果。

1.需求和价差是非设关地走私产生的内因。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生产力水平极大提升,生产生活需求大增,一些行业对于原材料的需求空前高涨,居民的消费水平也在不断上升,国内生产在价格、质量等方面无法完全满足市场需求。巨大的需求和价差成为走私的市场经济基础,加之一定的国家产业及贸易管制政策影响,走私利润和成本压力刺激走私犯罪分子不惜铤而走险,取道非设关地区走私入境。

2.边境管控薄弱为非设关地走私提供了便利条件。受到多维因素影响,非设关地物防、技防、人防和联防“四防”相对薄弱,为非设关地走私创造了条件。边境沿线阡陌交错,通道便道较多,有的甚至无天然屏障,边民可以频繁不经口岸而跨境,各类走私活动比较隐蔽,查缉难度较大,部分边境沿线没有建立覆盖边境通道、便道、码头、渡口及边境通往内地的所有等级以上道路的视频监控系统,智能化水平较低。当前边境管控手段单一,管控力量依然不足,“有界难管、有边难防”的现状依然未能彻底改变。

3.宏观性策略缺乏是导致非设关地走私突出的重要原因。目前非设关地区的走私犯罪的预防、发现、打击等环节并未连通,各地各部门在反走私工作中的互动较少,制定打击策略时往往只针对某一区域或者环节,缺乏宏观总体性治理理念,也没有办法深度合作,降低了非设关地反走私工作的效率。例如针对打击环节,海上执法部门只针对巡逻过程中发现的走私行为进行打击,或者根据情报对特定目标进行打击,无法发现其他走私目标;陆上的执法部门,也只针对陆上发现的目标进行打击,无法对其他走私行为采取措施。针对预防、发现环节,目前还没有很好的手段进行干预。

(二)非设关地走私成因地区性分析

因地域不同,非设关地走私情况发生的原因多有不同,具体统计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绕关走私行为成因地区性分析

1.非设关地走私利益巨大的原因普遍出现于华东地区和中南地区,根据具体调研和统计分析,原因如下:一是华东地区总体临近韩国、日本;中南地区中的广东、广西临近港澳特区以及越南、缅甸,地理位置决定其非设关地走私经济成本低。以广西北部湾海域为例,走私分子并不需要高昂的运输工具,一艘快艇就可以进行走私活动,而且地理位置相对越南较近,所需的燃油费等运输费用比其他地区低很多。二是华东地区以及中南地区中的广东相对其他地区经济发达,人均购买力强。以走私的烟酒以及涉税商品为例,其价格远低于正常售价,导致其市场需求量大。三是运输路途近、风险低。华东地区和中南地区相对于西北地区而言,走私烟酒以及涉税商品平均距离路途较短,走私物被海关缉私部门发现的风险低,运输成本也相对较低。

2.涉案人员法律意识淡薄的情况普遍出现在西北地区。西北地区由于历史、地理等多要素原因导致经济发展滞后,其他经济发达地区吸收了西北地区的部分优质法治资源。在调研中,部分涉案人反映自己基本上没有接受过与反走私相关的法制教育。同时,法制宣传不足也是其中一个原因,相当一部分群众只贪图走私物品的价格便宜,明知道是走私物品,仍然踊跃购买。

(三)非设关地走私物区域性分析

通过中国裁判文书网采用关键词搜索的方法,通过搜索“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共获取313篇涉及非设关地走私判决书、裁定书和决定书。其中,在“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后搜索“普通货物”查询到221篇相关文书,其中走私物品为普通货物、物品有221篇;在“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后搜索“毒品”查询到12篇相关文书,其中走私物品为毒品及制毒物品有2篇;在“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后搜索“野生动植物”查询到7篇相关文书,其中走私物品为珍贵、珍稀野生动植物及其制品有4篇;在“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后搜索“淫秽物品”查询到14篇相关文书,涉案物品为淫秽物品文书有0篇;在“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后搜索“武器弹药”查询到2篇相关文书,涉案物品为武器、弹药文书有1篇;在“非设关地(绕关)走私”关键词后搜索“废物”查询到30篇相关文书,涉案物品为废物有26篇。

中国裁判文书网涉案物品类型总体表现为以普通货物、物品为主,较少涉及到其他限制进口或禁止进口的物品,并且在普通货物、物品数量比较中,华东地区、中南地区较为集中,这一点与调查问卷中分析数据相匹配。在文书统计中,由于中国裁判文书网案件录入不完全,调查问卷误差等原因,各地区网上公示涉案物品与实际调查问卷存在部分差异,对裁判文书与调查问卷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时进行差异化研究。具体由于地区不同,所涉及的走私货物物品也表现出很大的差异,详见如表4所示。

表4 走私物特点地区性统计

1.在查获的涉案走私物中,普通货物、物品所占比重较大。在普通货物、物品中,以烟、酒、冻品、精矿等商品为主。其中烟、酒等商品体积小、价值高,在运输途中被海关缉私部门发现的机会小;而毒品及易制毒化学品在我国判罪量刑起点低,犯罪后果严重,所以走私分子大多选择普通货物、物品进行走私。

2.华东地区、中南地区的走私物中普通货物、物品所占比重比其他地区所占比重高。华东地区的涉案走私物主要为台杂货,即台湾散装杂货,由台中流向厦门、上海等地;中南地区中的广东、广西的涉案走私物主要为来自香港方向的涉税商品以及来自越南、缅甸方向的水果、大米等。

3.东北地区的走私物中珍贵、珍稀野生动植物及其制品所占比重比其他地区所占比重高。在珍贵、珍稀野生动植物及其制品中,熊掌、象牙、羚羊角等多从俄罗斯流向我国,其中部分走私团伙中的犯罪分子为俄罗斯籍。大多数犯罪团伙长期盘踞在黑龙江省边境口岸,专门走私象牙等珍贵动物制品。

4.西北地区的走私物中武器、弹药所占比重比其他地区所占比重高。西北在打击走私工作中,部分一线实战人员反映武器、弹药多用于犯罪分子猎杀国家保护野生动物以及运输毒品的过程中武装护毒;而这些人中除本土犯罪分子外还有一部分为来自“金新月”地区的境外敌对分子。“金新月”地区位于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三国的交界地带,被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所控制。他们将武器、弹药、反动宣传品等违禁品通过非设关地走私渗透进西北门户,企图进行暴力恐怖活动,对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造成严重威胁。

5.西南地区的走私物中毒品及易制毒化学品比其他地区所占比重高。西南边境临近毒源地“金三角”,地理位置偏僻,地区经济水平相对滞后,部分当地村民为了巨额不法收入会选择铤而走险。同时,在缉私工作中,西南地区一些缉私人员反映存在“看路仔”的情况。“看路仔”多为当地村民,向走私人员透露缉私人员行踪,一天收入在几百元到几万元不等,暴利之下,当地个别村民放弃农业,选择去做“看路仔”。“看路仔”根据等级和分工收入各不相同,蹲守派出所观察警方动向的“普通看路仔”月平均收入在1000元左右、开车跟踪警方的“看路仔”月平均收入在1500元左右、在车里负责指挥遥控其他“看路仔”的头目月收入则在40000元至50000元之间。这些“看路仔”妨碍警方查缉涉案车辆、延缓警方破案进度,助长走私之风。

(四)非设关地走私活动的时间规律性分析

因节日、季节、政策不同,绕关走私行为的频率会发生变化,具体情况见表5。

表5 绕关走私活动时间规律性统计

1.节假日20日至30日前为走私行为高发期,通常情况下表现为劳动节、中秋节、国庆节前一个月,元旦、春节前两个月;依据国内需求,走私物多为应节商品;在走私物数量上,元旦、春节等大节日明显比劳动节等节日多。春节前夕为水果、冻品走私的高发时期。以2019年下半年为例,牛肉、猪肉价格大幅上涨,国内肉类供应缺口巨大,一些走私分子受到高额利润的驱使,选择冒险。

2.每年休渔期,水运绕关走私行为减少;休渔期结束,水运绕关走私行为增加。在走私物中,成品油是其中特殊的一项。根据海关总署打击成品油走私智能化平台数据显示,我国中小型渔船平均每年所需柴油量在200吨以上,出于经济因素考量,这些渔船回到沿岸的合法加油站进行补给并不符合实际情况,渔船出海作业所需柴油普遍来源于海上加油补给,部分渔民反映他们会选择在海上进行油品续航。渔船在领海范围之外进行油品补给,后携带油品进入领海捕鱼作业,此时渔船实施了走私入境行为,会被认定为走私行为;渔船在未进入领海之前消耗完补给油品的行为不会认定为走私行为。但是,在调查中发现,部分缉私人员会将所有在领海外进行油品补给的行为笼统认定为走私行为。

3.中南地区绕关走私集中于冬季及来年春季。广东、广西属亚热带季风气候,每年10月至次年3月为旱季,每年4月至9月为雨季,降雨集中。对于陆运绕关走私而言,边境沿线良好的道路条件有利于走私者走私入境;对于水运绕关走私而言,台风集中于6月中上旬至10月中上旬,其中7、8、9三个月是台风活动的活跃期,走私分子选择旱季出海走私可以提高自身运输安全性。

(五)非设关地走私主要方向及方式、路线分析

因地域、时间不同,非设地关走私行为的方向、方式、路线会发生变化,具体情况见表6。

表6 绕关走私方式地区性统计

1.中南地区中部分货物、物品主要来自香港及越南方向,运输方式为水运绕关走私和陆运绕关走私。以广东和广西为例,(1)广东省走私物品主要来自越南方向和香港方向,一是走私物品从越南方向主要通过三种方式进入大陆:水运绕关走私,从越南海防港运至珠江口东莞方向水域进入广东;陆运绕关走私,从中越边境偷运至云南,后运至广东;水运陆运结合绕关走私,从越南海防或芒街通过北部湾运至两广结合部后进入广东。二是走私物品从香港方向进入大陆,主要从香港北上运至广东沿海非设关地或从香港运至珠江口后通过东江到达东莞以及惠州。(2)广西走私物品主要来自越南方向。走私分子将货物运到越南海防港后,用铁壳船偷运至沿海滩头,然后经以下两条路线:一是陆运绕关走私,以越南海防为走私集散地,从中越边境公路进入广西境内。以走私的越南大米为例:在北仑河上游,走私分子为了便于走私,在河床上铺设水泥预制板,组织半挂卡车将大米走私入境,将这些低品位的越南大米存放在防城,钦州等地,冒充高品质的国产米出售。二是水运绕关走私,从北部湾海域等非设关地走私入境。

2.西南地区以陆运绕关走私为主。云南省为例,走私物品主要来自越南、缅甸方向。一是从越南方向进入大陆,通常以河口附近的边界为突破口,偷渡到广西,进入云南。二是从缅甸方向进入大陆,因中缅边境山水相连,存在多发运输线路,同时中缅边境沿线各类通道孔道四通八达,三防设施还有欠缺,管控难度很大。

3.华东地区以水运绕关走私为主,不同省份的运输路线各不相同。一是福建省的走私物主要来自台湾方向。走私物多为国内货主订购,从境外发货到台湾后通过水运绕关走私至福建沿海非设关地分散至国内。二是江苏省外海母船接货后至吴淞口、浏阳河口换二程船到江阴码头卸货。三是上海市水运绕关走私多为海上过驳。以走私的新加坡成品油为例,从新加坡的炼油厂装船后利用母船停海峡中线一侧,利用中巴运载到舟山群岛长江口,利用小巴再运到内河。四是浙江省走私物主要来自韩国、菲律宾等方向。走私分子以这些国家为走私基地,在宁波、绍兴和舟山采用绕越设关地、冲滩上岸以及海上过驳的方式将物品运至关境内。其中,部分走私团伙更具规模化,走私活动更加专业,查处难度更大。走私分子以平板船运载车辆,上岸后直接开走,减少卸货时间,更加隐蔽。在韩国釜山港装船后,经海路偷运入境,停泊在沿岸非设关地卸货。五是山东省大部分走私货物来自越南,由海防运往香港,又由香港转运至大连、威海、连云港、日照等非设关地码头,化整为零。

4.东北地区多为水运绕关走私和陆运绕关走私。其中辽宁省水运绕关走私为主,以走私成品油为例,主要通过辽东湾海域到达兴城徐大堡附近码头卸油。黑龙江省主要为当地边民利用便道携带来自俄罗斯方向的野生动植物制品。

(六)新冠肺炎疫情对非设关地走私行为的影响

1.从走私物品方面分析。(1)走私物品总量减少,大量涉税货物走私基本绝迹。云南边境修建500公里的铁丝网,抵御跨境非法走私,铁丝网使走私分子难以绕行,有效减少了海关周边走私的发生;我国和韩国等邻国各国普遍严抓进出口管控,非涉关地绕越走私总体减少,走私活动得到明显遏制。(2)香烟、冻品、医疗用品走私活动较以往更加猖獗,并由单次大规模到少量多次的运输模式转变,从大宗集运走私变为小宗水客走私。(3)走私物品从大宗商品转向小型、高价值商品,总体上以电子产品为主的小宗娱乐产品走私量变多。因疫情原因,经济增长速度变缓,走私物潜在购买者虽有消费欲望,但无足够的资金购买如房、车等大件商品,只能以小笔闲钱购买化妆品、游戏机等。(4)毒品和制毒货物向港口漂移明显;走私入境的精麻药品增多。广东区域内,有由北部湾向东南沿海漂移的迹象;深圳关区由通关走私向绕关走私变化,疫情后由于口岸关闭,从大鹏湾或珠江口绕关走私成为主要方式。

2.从走私犯罪分子方面分析。(1)走私团伙分工更加精细。核心成员会临时雇佣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协助运输,他们往往只负责一段路线的运输。如果被公安机关抓获后,由于没有接触到完整的运输销售链条,只能对破获案件提供有限的线索。(2)走私团伙手法更加专业,并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在实施违法犯罪前,会对雇佣的人员传授一些应对警方问话的技巧,告知适合运输的路线。

四、优化非设关地走私治理的对策

1.进一步加强政策指引,做大做强经济贸易,以开放的观念、优惠的政策、完善的制度、科学的管理推动实现边境贸易的健康快速发展,早日实现兴边富民,在非设关地走私频繁的区域拓展商品流通渠道,让更多的商品“引进来”和“走出去”。

2.加强非设关地反走私智慧侦查打击。首先,开展非设关地走私基础数据采集分析,进一步拓展数据采集方式,生产高质量情报产品,建设打击走私智能化平台;其次,加强缉私队伍和装备的建设,由于目前走私渠道更加隐蔽,走私行为更难发现。针对这一特点,需要引入智慧侦查手段,更新老旧的视频监控、雷达、红外探头等设备,借助大数据、人工智能、无人机技术等先进手段,开发智慧化科技硬件,例如在沿海、沿江区域,运用雷达远程探测船只方位,提前对可疑的船只进行识别。目标进入预设方位后,缉私部门利用无人机、视频监控等设备掌握动向,从而进行查缉拦截。

3.深化正面宣传力度。坚持“宣传也是打私”的理念,可以开展专项普法宣传活动,采用“线上+线下”的宣讲模式,通过发放传单、悬挂宣传条幅、开展专题宣讲会等形式,开展法制宣传。同时,与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应用的博主合作,通过微信公众号、打私简报、文电传真等形式,加强宣传教育,提高群众的反走私意识。

4.加强社会力量联动,形成更加强有力的打击整治走私犯罪合力。第一,充分调动村居干部、基层执法人员、综合治理人员、民兵等力量,与当地公安机关相互配合,在非设关地走私较频繁的村镇成立反走私巡查小队。第二,沿海、沿边的村落是距离非设关地走私行为最近的场所,建立健全有奖举报和保密制度,拓宽举报非设关地走私行为的渠道,举报奖励金额可以根据涉案金额的大小浮动,充分调动边民积极性。第三,海关、公安、市场监管等不同部门相互协作,联合打击非设关地走私违法犯罪,加强互动,信息共享,完善联防联动机制,不断增强防控走私的整体性、协同性和精准性,切实凝聚打击走私的整体合力。

引发非设关地走私的根源是多方面的,而且走私行为长期存在,本文主要从实证调研的角度出发,统计和分析了非设关地走私行为的成因、时间、地域等影响因素,但是相关研究仍存在部分局限:第一,调查问卷的样本数量相对不足,国内可供参考的资料较少,间接导致研究结论的显著性下降;第二,对走私物的分类概括有一定的不精确,可能造成分析结论的细微误差。通过对非设关地走私态势的研究,能以点带面,以期对提升我国打击治理非设关地走私工作水平提供有益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