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韶州 [外一首]

梁永利

树枝横斜，让一让，我的微醺有了去路

我认识的风口留在南华。高台处

一片枯叶，为人世间虚浮，零落

星夜奔走，一群人当中，你的心在麻衫外面

想起钤。磐。木鱼。以及走道，千万条

偏偏离心壁，离梵音最近的是韶州

香气顺着曹溪流，一脉动了杂念

追杀声向北去了。一脉熄灭飞幡

出走碓房的人不见密语里的身影

石头开裂，白昼收回小羊跪乳的叫声

剩下门扉外的蝉，剩下缘来缘去的衣钵

你说，戒定是慧，还有什么在犹豫之间

树桩上找出年轮

大部分被锯齿吃掉

树皮是忠实的見证者，一群蚂蚁

收拢蜗牛的线路。我需要

谈论明天的天气或砍伐的代价

春天的嫩芽可以接受暖阳时

我肯定了它生长的规划

偶尔，画笔涂抹的线条如圈套

没有方向感。而年轮将贫困的光线

挤压到一边，我才看清蚂蚁归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