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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接听陌生来电?
——网络社会媒介信任的影响因素分析*

2023-10-09麻宝斌

关键词:陌生受访者信任

麻宝斌,万 果,杜 平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 城市经济与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070)

一、问题的提出

信任是人类社会面临的永恒话题,是社会正常运转的前提和基础,但社会的发展变化又会带来信任机制的转变。吉登斯从时空变化的视角分析了现代化进程中社会系统出现的“脱域”现象,并将象征系统,也就是交流媒介的产生看作是“脱域”的一种具体形式,而所有的“脱域”都离不开信任[1]19。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进程也是交流媒介不断丰富的过程。在现代社会,随着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在传统的媒介形式之外,又出现了电话、手机、互联网等一些新的媒介形式,这些新出现的媒介形式能够打破社会交往中面临的时空局限,实现即时通信。在实际的社会交往场景中,新出现的交往媒介形式“既可以服务于现实生活中的家庭、同事、朋友及其他熟视的人,也可以服务于现实生活中原本陌生的人”[2]190。

随着手机等新交往媒介的快速发展,有效拓展了社会成员的交往范围,但同时也导致社会成员的交往中出现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特征。其中,“缺场交往”[3]86就是一种新的发展趋势。也就是说,随着媒介形式的不断拓展,在日常的社会交往中,基于媒介的“背靠背”式交流和以往的“面对面”式交流并列成为当前主要的交流形式。交往媒介的不断丰富也在很大程度上对社会成员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冲击。有研究认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再一次变革了社交关系,手机天生就具备社交的属性,移动互联网则进一步确认了手机作为社交的核心地位——从通话、短信到多种方式的即时通讯的集成。”[4]51还有研究指出,“PC互联网时代的到来重新定义了社交,网络超越真实人际关系成为社交的核心,在熟人社交的真实社交圈外,产生了足以和真实社交圈相抗衡的基于陌生人社交的虚拟社交圈。”[4]51

事实上,包括手机等在内的交流媒介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是双重的,“一切交流媒介都是有来有往、有得有失的”[5]9。有研究分析了手机媒体在社会凝聚中的作用[6]20-32。事实上,绝大多数社会成员都能从手机的使用中获得社会交往等方面的便利。“电话出现以前,与看不见的、相距遥远的人交谈只有在神话中才会出现”[7]383。有研究发现,“随时都能打电话或接电话潜在地减轻了隔绝和不安的感觉”[7]258,但与此同时,人们又不可避免地遇到骚扰电话、电信诈骗等一些让人苦恼的问题。沿着这种思路,交流媒介的变化也会引发一些新的社会信任问题,也就是人们是否信任新的交流媒介的问题。近年来,随着相关技术的进步,我国的即时通信也有了快速发展。“截至2022年12月,我国即时通信用户规模达10.38亿,较2021年12月增长3141万,占网民整体的97.2%。”[8]一项围绕家长、教师及学生进行的手机媒介使用现状及传播形态万人调查数据显示,手机在人们日常实际使用的8大媒介中排名第4。和其他媒介一样,在手机的使用普及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负面的问题。例如,随着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新型网络犯罪呈现出逐年增多的趋势。其中,电信网络诈骗刑事犯罪形势严峻,2019年立案的诈骗刑事案件从1156351起上升至1433831起,上升率为24.00%[9]100。

面对电话等交流媒介带来的负面问题,在分析其形成原因的基础上,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是进一步增强媒介信任、充分发挥其积极作用的前提。有研究分析了“商场钱包”初始信任和行为意图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结构保证因素、感知手机钱包优点、风险因素、个人信任倾向以及声誉等因素都能对“商场钱包”的初始信任产生影响[10]70-76。还有研究分析了我国36个城市的居民对不同类型媒介的信任倾向,并且比较了不同媒介信任倾向的受众群体在人口学特征、媒介使用特征等方面的差异[11]317。此外,“政治、经济、文化、技术、心理等宏观社会因素,也慢慢被纳入媒介公信力影响因素分析范畴”[12]36。事实上,不同交流媒介信任的影响因素之间是存在明显差异的,因此,应当基于不同类型媒介的功能进行具体分析。基于上述认识,本文以是否愿意接听陌生来电为例,基于一份全国问卷调查数据来分析网络社会媒介信任的影响因素。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城乡差异与媒介信任

从理论上来看,社会信任机制的变化是社会从传统向现代转变的必然结果,而城市化又是社会现代化的重要体现形式。从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上来看,城市和农村之间在社会现代化程度上存在一些明显的差异,相比较而言,城市具有更为明显的现代社会特征,而农村则保留着更多的传统社会特征。城乡之间的这种差别自然也会投射到人们的媒介信任上,从而导致城乡居民在媒介信任上存在差异。沿着这种思路,包括手机等在内的媒介信任也存在着城乡差异问题。由于传统社会呈现出明显的熟人信任特征,因此,农村居民在日常生活中更可能倾向于按照熟人信任的逻辑对手机媒介进行选择,一般愿意接听熟悉的来电,而对于陌生的来电则是心有顾虑,往往会选择拒接。与之相对应的是,由于城市社会具有明显的陌生人社会特征,城市居民的社会交往范围要更大一些,接触的陌生人也更多,因而对陌生人社会更为适应,对陌生来电的顾虑也要小一些,往往会愿意接听。需要说明的是,近年来随着户籍制度的松动,我国流动人口的总体规模不断扩大,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全国人口中,人户分离人口为49276万人”,“与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人户分离人口增加231376431人,增长88.52%”[13]。与农村居民相比,流动人口的社会交往范围要更大一些,对陌生人社会也更适应一些,因此,相比较而言,流动人口同样更愿意接听陌生来电。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1:城乡差异会对媒介信任产生影响,与农村户籍人口相比,城市户籍人口更有可能会接听陌生的电话。

假设2:城乡流动会对媒介信任产生影响,与农村居民相比,流动人口和城市居民更有可能会接听陌生的电话。

(二)代际差异与媒介信任

从理论上来看,代际因素也会对网络社会的媒介信任产生显著影响,这是因为不同代际群体的生命历程是不一样的,从而使得每一代人都有其自身鲜明的烙印和标识。在数字技术的应用方面同样如此。尽管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但相关研究表明,不同社会群体从数字技术快速发展中的收益是存在差异的,这些因素从一开始的互联网接入逐渐发展到年龄因素[14]52-61。也就是说,在互联网接入上的鸿沟逐渐开始向年龄方面的鸿沟转移,从这个意义上说,阻碍人们享有数字红利的已不是互联网接入因素,而是年龄方面的因素。由于年龄较大群体很难适应和接受数字化的生活方式,即使自身已经具备了很好的互联网接入条件,但在平时的生活和工作中很少接触和使用数字技术,因而对网络虚拟社会的了解也不够深入。在这种情况下,手机只是现实生活中熟人交往网络的复制和衍生,仅仅用来进行家人之间的联系,因而一般不会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

假设3:代际差异会对网络社会的媒介信任产生显著影响,年龄越大,就越有可能不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

(三)社会信任与媒介信任

社会信任也是媒介信任的重要因素,而社会信任又可以分为普遍信任和特殊信任两种类型。在传统社会,人们之间的信任是特殊信任;在现代社会,社会的转型则持续推动着人们的信任从特殊信任向普遍信任转变。“现代社会的匿名性、高度流动性,打破了以往的群体界限和熟人圈子,普遍信任或系统信任成为现代社会中典型的信任模式。”[15]133社会信任的这种变化也会对人们的媒介信任产生影响。具体来看,如果人们认为社会上大多数人是值得信任的,也就是普遍信任程度较高,那么对媒介的信任程度可能就更高一些,从而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与之相对应,如果人们认为当前社会上大多数人是不值得信任的,那么这种信任也会投射到媒介信任上,只信任熟悉的电话号码,而不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4:对社会的普遍信任程度越高,那么媒介信任程度就越高,也就越有可能接听陌生的来电。

假设5:对社会的特殊信任程度越高,那么媒介信任程度就越低,也就越有可能不会接听陌生的来电。

(四)数字生活方式与媒介信任

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给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带来了深刻影响。从生活领域来看,在数字技术的影响下,“数字化生存”已经成为当前一种重要的生活方式,人们的工作、生活等越来越离不开数字技术的支持。相比较而言,数字生活具有虚拟化的特征,人们的交往是在一个虚拟空间里进行的,“背靠背”交往就其中的一个具体体现。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群体的生活在数字化程度上具有一定差异,这也从另一个层面导致了不同群体对网络虚拟世界的适应程度是不一样的。沿着这种思路,数字生活方式的差异也会对媒介信任产生影响,如果平时经常使用网络等新的媒介,那么可能就更容易适应网络生活方式,因此也就更有可能信任新的媒介,从而愿意接听陌生的电话;如果平时不经常使用新媒介,那么可能就不太容易适应网络生活方式,因而也就更有可能不信任新的媒介,从而不愿意接听陌生的电话。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6:网络接触程度会对人们的媒介信任产生影响,如果平时的网络接触程度高,那么就越有可能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

三、数据来源与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我国社会公平正义现状测评与改善对策研究”课题组于2017年6—8月通过问卷调查方法在北京、广东、山东、河南、湖南、内蒙古和陕西等七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开展的社会公平认知状况调查。此次调查的抽样是根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采用分层分阶段法实施的,抽取上述七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84个居委会或村委会,在每个居委会(村委会)通过等距抽样方式抽取25个家庭户,然后在每个家庭户中按照生日法(公历生日最接近8月10日)抽取一位18—75岁的家庭成员。此次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2100份(84×25),回收有效问卷1670份,调查问卷的有效回收率为79.5%。

(二)变量操作化

1.因变量

本文以是否愿意接听陌生的电话为例,分析网络社会媒介信任的影响因素。其中,媒介信任因变量是通过“我一般都会接听陌生电话”(非常同意、同意、说不清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这一问题来测量的。在实际分析的过程中,本文将该因变量作为二分类变量进行了处理:其中,将选择非常同意和同意接听陌生电话的选择编码为1,表示受访者一般都会接听陌生电话;将说不清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等其他三项选择编码为0,表示受访者一般不会接听陌生的电话。数据分析结果表明,在全部受访者中,有40.8%的受访者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有59.2%的受访者不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有超过一半的受访者不愿意接听陌生来电。

2.自变量

本文的自变量主要包括代际、社会结构、数字生活方式、社会信任等。其中,代际变量包括年龄、年龄的平方,两者均为定序变量,变量的数值越大意味着受访者的年龄就越大。社会结构变量主要包括户籍、现居住地。在户籍类型变量上,我们将农村户籍的受访者编码为0,将城市户籍的受访者编码为1,前者是参照群体。在现居住地变量上,本文将现居住在城市的受访者编码为1,将现居住在农村的受访者编码为0,后者为参照群体。数字生活方式变量是通过“过去一年,您对互联网(包括手机上网)的使用情况是(从不、很少、有时、经常、非常频繁)”进行测量的,本文将其作为定序变量进行了处理,数字越大表示数字生活程度越高。社会信任状况自变量是从普遍信任和特殊信任两个维度来进行测量的,其中,普遍信任是通过“目前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非常同意、同意、说不清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这一问题测量的,而特殊信任则是通过“亲朋总比陌生人值得信任(非常同意、同意、说不清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这一问题进行测量的。本文将这两个变量作为定序变量进行了处理,数字越大意味着受访者的社会普遍信任或者特殊信任程度就越高。

3.控制变量

本文的控制变量包括政治面貌(是否为中共党员),性别(男、女),宗教信仰(是否信仰宗教),个人年收入水平,职业类型等。其中,本文将不是中共党员的受访者编码为0,将是中共党员的受访者编码为1,前者为参照群体;将女性受访者编码为0,将男性受访者编码为1,前者为参照群体;将信仰宗教的受访者编码为1,将不信仰宗教的受访者编码为0,后者为参照群体。个人年收入变量包括个人年收入水平和个人年收入水平的对数,两者均为定序变量,数字越大表示受访者的年收入水平越高。本文将全部受访者按照职业地位的差异分为十个层次,数字越小意味着受访者的经济社会地位越高。上述各个变量的具体构成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相关变量的构成情况

四、网络社会媒介信任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根据相关研究假设,本文基于七省市的问卷调查数据,以是否愿意接听陌生电话为例,对当前网络社会媒介信任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见表2)。在模型一中,只是放入了政治面貌(是否为中共党员),性别(男、女),宗教信仰(是否信仰宗教),个人年收入水平,职业分层等控制变量。该模型的分析结果表明,在相关控制变量中,只有性别和个人年收入的对数能够对因变量产生显著影响。其中,从性别变量来看,与女性相比,男性受访者更有可能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从个人年收入水平变量来看,个人年收入水平的对数越大,就越有可能接听陌生的来电。模型二在前一个模型的基础上放入了户籍、现居住地等两个与城乡差异相关的变量。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性别和个人年收入的对数等两个控制变量依然能够对因变量产生显著影响;在新加入的自变量中,城乡户籍对因变量的影响不显著,但是城乡流动变量能够对因变量产生显著影响。具体来看,与农村居民相比,城市居民更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其中的原因在于,城市居民比农村居民的社会交往范围更大一些,接触到的陌生人也更多,这种经历会投射到城市居民的媒介信任上,成为其愿意接听陌生电话的重要影响因素。该模型的回归分析结果验证了本文提出的第二个研究假设。

表2 是否愿意接听陌生电话的影响因素分析

模型三又在模型二的基础上加入了代际和社会信任等变量。该模型的回归分析结果表明,代际和特殊信任变量不能对因变量产生显著影响,而普遍信任变量则能够对因变量产生显著影响。具体来看,如果人们认为目前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那么就更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该模型的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本文的假设三和假设四没有得到验证,但假设五得到了有效的验证。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在该模型中,城乡流动因素对因变量的影响已变得不再显著。这表明,社会信任对媒介信任产生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城乡流动,其中的原因还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进一步深入分析。模型四又在模型三的基础上加入了数字生活方式变量。回归分析结果表明,在该模型的自变量中,只有普遍信任和数字生活方式两个变量能够对因变量产生显著影响。具体来看,如果人们认为目前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那么就更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如果人们平时经常使用互联网的话,那么就更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该模型的回归分析结果验证了本文的第六个研究假设,也就是数字生活方式更有助于人们适应虚拟世界和陌生人社会,因而成为人们是否愿意接听陌生电话的影响因素。

五、主要发现与政策建议

(一)主要发现

本文主要根据一份七省市问卷调查数据,以是否愿意接听陌生的电话为例,从社会信任、城乡流动等不同维度系统分析了社会转型时期媒介信任的影响因素。本文的最终分析结果表明,社会信任、城乡流动、数字生活程度等都能对网络社会的媒介信任产生影响。首先,从城乡流动的影响上来看,城市居民比农村居民更愿意接听陌生来电。这是因为,相比较而言,城市呈现出更多的陌生人社会特征,而城市居民的社会交往范围要大一些,对陌生人社会更为适应。其次,从普遍信任的影响上来看,如果人们的普遍信任程度高,那么就更有可能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其中的原因同样在于,人们对陌生人社会的接受程度要更高一些。最后,从数字生活程度上来看,如果人们的数字生活程度较高,那么就更有可能愿意接听陌生的来电。

(二)政策建议

基于网络社会媒介信任影响因素实证研究的相关发现,本文提出如下进一步加强网络社会治理的相关政策建议。

第一,进一步完善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各项制度,为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提供坚实的制度保障。网络社会治理是随着相关技术的快速发展而出现的一些新问题,相关问题正在不断探索和完善的过程中。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规范网络社会治理的关键就是在深入探索网络社会治理内在运行规律和特征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各项制度,从主体、对象和原则等方面对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相关问题进行详细的规定,从根基的层面来夯实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制度基础,进而将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完全纳入法治的轨道,让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做到有法可依。

第二,健全完善的虚拟社会治理体系、提高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效能。加强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关键在于构建相应的虚拟社会治理体系。作为我国社会治理的一项重要内容和环节,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同样需要不断健全相应的社会治理体系。其中的关键在于立足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特征,不断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社会治理体系。在此过程中,要在党的领导下,充分发挥政府部门、市场主体以及公民个人的积极作用,着力健全共建共治共享的虚拟社会治理共同体,形成网络虚拟社会治理的合力,切实增强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效能。

第三,加强信息安全工作,切实保护好公民个人的隐私。信息安全保护力度不足导致的个人隐私泄露是目前网络社会治理中出现问题的重要因素,因此,加强网络虚拟社会的治理需要着力加强信息安全的工作,切实保护好公民个人的隐私,最大限度地防止由于公民个人信息的泄露而带来的一些消极影响。要明确相关信息使用主体的信息使用和隐私保护责任,切实加大对于泄露个人隐私等违法行为的打击力度。此外,还要切实加强公民的数字素养教育,通过多种有效的形式来提高公民个人的数字素养、增强公民的信息安全意识,使得公民个人具备良好的数字技术使用素养和信息安全意识,在使用数字技术为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提供便利的同时,有效保护好个人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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