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疫情影响与经济缓慢复苏

潘艳勤 （马来西亚）云昌耀

摘要：2022年，盡管受到新冠疫情持续影响，文莱整体保持政治稳定、社会安宁。苏丹哈桑纳尔提前改组内阁，多名部长被撤换，体现了文莱政府在巩固政府架构、提高政府效率方面的积极努力。政府推出多项举措，减少疫情对社会生活的影响，维护社会稳定和人民福祉。受新冠疫情和全球石油价格影响，文莱的石油和天然气开采减少，但文莱经济多元化计划取得显著进展，促进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非油气产业为文莱经济带来新活力。文莱以东盟为基石，推行多元外交政策，与世界各国保持友好关系，积极参与维护地区与国际社会的和谐稳定。2023年，文莱政府在政治方面仍将继续加强政府机构改革和管理，明确部门职责，提高政府效率，维护“和平之邦”的长治久安。全球疫情防控政策的放开为文莱经济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与活力，经济有望恢复正增长。政府将继续推动经济多元化，在用地政策和资金投入等方面大力扶持农业和渔业等非油气行业的发展，带动国家经济可持续发展。文莱外交将继续保持与世界各国的友好关系。2023年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10周年和中文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5周年，站在两国关系新的历史起点上，中文两国将继续增强政治互信，促进多层次沟通交流，推动两国的经贸合作与发展，在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合作重点项目的同时，将进一步深化港口物流、农渔业和能源等领域的合作。文莱旅游业将逐渐得到恢复，中国游客人数增加将带动文莱旅游业发展，中文两国人民形式多样的人文交流将进一步促进两国民心相通。

关键词：文莱；政治稳定；经济复苏；可持续发展；友好外交

［中图分类号］ F134.4；73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2479（2023）03-045-11

Continuous Pandemic Impact and Gradual Economic Recovery：

A Retrospect of 2022 and Prospect of 2023 in Brunei

Pan Yanqin， （Malaysia） Hoon Chang Yau

Abstract： Despite the impact of the global COVID-19 pandemic in 2022， Brunei continued to maintain political stability and social harmony. Sultan Hassanal Bolkiah reshuffled the cabinet ahead of schedule， with several ministers being replaced. This reflects the Brunei government's active efforts to consolidate its governance structure and improve government efficiency. The government launched multiple measures to reduce the impact of the pandemic on social life and to maintain social stability and the well-being of the people. Due to the COVID-19 pandemic and global oil prices， Brunei's oil and gas production has decreased in the past two years， causing the economy to contract. However， the significant progress made in Brunei's economic diversification plan has promoted sustainable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brought new vitality to the non-oil and gas industries. With ASEAN as its lynchpin， Brunei has pursued a diversified foreign policy， maintained friendly relations with 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 and actively preserved regional and international harmony and stability. In 2023， Brunei's government will continue to strengthen its governance， maintain accountability， improve efficiency， and preserve the long-term peace and political stability of the 'Abode of Peace'. The global easing of the pandemic will bring new opportunities and vitality to Brunei's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2023， and the Brunei economy is expected to return to positive growth. The government will continue to promote economic diversification and vigorously support the development of non-oil and gas industries such as agriculture and fisheries through land use policies， funding， and other measures， driving sustainable nat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2023， Brunei's diplomacy will continue to mainta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strengthen its ties with the United Kingdom， deepen cooperation in political， military， education， and other fields; and enhance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with Islamic countries in religious and culture， education， economy and trade. 2023 also marks the 10th anniversary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and the 5th anniversary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strategic partnership between China and Brunei. China and Brunei are expected to enhance political mutual trust， strengthen multi-level communication and exchanges， promote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and deepen cooperation in fields such as port logistics， agriculture and fisheries， and energy while promoting key projects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he Brunei tourism industry will gradually recover， and the return of Chinese tourists is expected to drive the development of Brunei's tourism industry. The diverse forms of people-to-people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Brunei will further promote mutual understanding and recognition between the people of the two countries， promoting people-to-people connectivity.

Keywords： Brunei Darussalam; political stability; economic recover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riendly diplomacy

一、政治：维护稳定和社会发展

文莱被誉为“和平之邦”，自现任苏丹哈桑纳尔于1967年继承王位出任第29世苏丹以来，国家一直保持政治稳定、政通人和。2022年，尽管仍受新冠疫情影响，文莱整体保持国家政治稳定，社会安宁祥和。

（一）政治稳定，社会安宁

自1984年1月1日文莱独立以来，其将2月23日定为国庆日。在国庆日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是文莱政治生活的一个传统。2022年2月22日晚，苏丹哈桑纳尔发表讲话，强调庆祝国庆纪念文莱独立和弘扬独立精神的意義，全国人民需要以高昂的爱国主义精神捍卫国家独立。哈桑纳尔指出，疫情传播考验国家社会治理韧性和治理能力，并肯定文莱疫苗接种计划取得良好效果，同时强调，文莱独立38年来经历无数挑战，但庆幸的是，文莱始终运作的发展巨轮为各个领域带来发展与进步，其中重要的成就包括政府落实惠及人民的房屋发展计划，以及苏丹哈吉奥玛尔阿里赛夫丁大桥的落成与通车，这座连接文莱-摩拉区与淡布隆区的跨海大桥不仅为民众带来了交通便利，而且激励人们要快速前进、追求进步。

即使受到疫情影响，文莱第38个国庆日活动依然有条不紊地举行。2022年2月23日，文莱政府在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举行了简单但隆重的国庆庆典活动。苏丹哈桑纳尔依照惯例检阅了仪仗队，共有3800人分成的8个小组参与了列队游行。2022年的国庆主题与2021年的一样，都是“实现国家宏愿”，表达了文莱全国人民迈向2035年国家宏愿征途的决心。本年度的庆典表演主题为“同甘共苦”，庆典的标志为花状设计，象征着文莱人的爱国主义精神、民族团结及迈向国家繁荣发展的共同愿望。庆典活动特别安排了2500人共唱国歌，表达了文莱人民对国家的热爱。

文莱是君主制国家，苏丹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苏丹哈桑纳尔德高望重，深得国民的拥戴。7月15日是哈桑纳尔的华诞，每年7月，文莱全国人民共同庆祝苏丹华诞，苏丹华诞庆典、苏丹与民同乐等活动成为文莱国家政治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2022年，从7月初开始，文莱所有的商店开始悬挂庆祝苏丹76岁华诞的横幅，以增加节庆的氛围。7月1日，文莱政府在斯里巴加湾市苏丹基金局广场举行升大国旗仪式，为哈桑纳尔76岁华诞庆典系列活动拉开了序幕。7月14日傍晚，文莱全国举行苏丹华诞祈祷仪式。7月15日上午，哈桑纳尔出席在斯里巴加湾市举行的盛大阅兵仪式，检阅由1138名文莱皇家陆军部队、皇家海军部队、皇家空军部队及皇家警察部队等组成的仪仗队。活动当天，哈桑纳尔出席了在努洛伊曼皇宫举行的华诞册封及授勋仪式，共有16人被授予国家勋章，以表彰他们为国家所做的突出贡献。7月19日、7月21日、7月24日和7月26日，哈桑纳尔和王室成员分别出席了在淡布隆区、马来奕区、文莱-摩拉区和都东区举行的与民同乐活动，共同欢庆哈桑纳尔华诞。

（二）内阁改组，提高效率

文莱是马来伊斯兰君主制国家，是世界上为数极少的保留君主专制政体的国家之一。1967年10月5日，苏丹哈桑纳尔继位，文莱政府设立法院、内阁、宗教委员会及继承与册封委员会等国家机构，以协助苏丹管理国家1。2022 年 6 月7日，哈桑纳尔在国家广播电视台发表特别讲话，宣布内阁大改组2。新内阁自6月7日起生效，任期为4年而不是通常的5年。本次内阁改组是在上一届内阁任期未满5年时进行的，也是自2018年1月30日哈桑纳尔突然宣布内阁改组以来内阁连续两次提前改组。

在本次内阁改组中，文莱内政部长、教育部长、发展部长、初级资源与旅游部长、交通与资讯通讯部长，以及文化、青年与体育部长被撤换。苏丹特别顾问兼首相府部长依沙、卫生部长依沙姆、宗教事务部长巴达鲁丁、首相府部长兼财政与经济部主管部长刘光明、外交主管部长艾瑞万、首相府能源局副部长马沙德祖继续留任。教育部副部长罗麦扎出任教育部长，成为文莱首位女性部长。苏丹继续担任国家首相、国防部长、财政与经济部长和外交部长，文莱王储比拉继续担任首相府高级部长。

6月9日，本次内阁新成员在努洛伊曼皇宫举行就职宣誓仪式，苏丹哈桑纳尔为各位内阁新成员颁发委任状。7月4日，哈桑纳尔主持内阁部长特别会议并发表讲话3。哈桑纳尔表示，内阁行政架构不是永恒不变的，要随时准备迎接变化，变化是前进的表现而不是后退，并强调，各位部长要诚实公平地履行好职责，要善待下属，避免偏心，不可凌驾于法律之上，同时敦促部长们同心协力发展国家，以巩固政府架构，提高政府部门效率。

（三）关注民生，减少疫情影响

文莱是一个高收入的福利国家，政府为公民提供免费医疗和教育、低成本住房、购地补贴，以及大量地补贴食品、水、燃料、电力等生活必需品。2020年，第一波新冠疫情暴发后，文莱举全国之力进行疫情防控，旨在通过维护公众福祉、保障就业、提供个人支持、帮扶企业、推进全国疫苗接种计划等方式有效减少疫情对社会经济的影响，文莱的相关措施在遏制疫情蔓延、减少其负面影响方面发挥了一定作用。2021年 8—12月由德尔塔变异毒株引起的具有高度传染性的第2波感染，以及2022年1—5月由奥密克戎变异毒株引起的第3波感染给文莱带来严重打击。文莱每日新增病例骤增，并于2022年3月初达到高峰。自2022年6月，文莱暴发第4波疫情（BA.4和BA.5变种），但感染速度逐渐放缓。自2022年6月起，随着全国97%的人口接种疫苗，文莱进入疫情管理常态化阶段，并于2022 年9月15日全面取消陆海空旅行限制。文莱疫情防控政策的全面放开带动了人和物的跨国流动，为国家经济复苏带来希望。

二、经济：全球动荡中的缓慢复苏

与世界上许多国家一样，受新冠疫情影响，文莱经济出现负增长，使经济结构从单一的石油和天然气部门占主导地位向非油气私营部门的多元化转变进程也不得不放缓。2021年，文莱经济自2017年以来连续4年正增长后再次出现负增长（-1.6%）。2022年9月，随着疫情防控政策的放开和国际油价的上涨，文莱经济开始缓慢复苏。

（一）经济继续面临负增长，政府出台改革举措

由于全球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上涨，文莱经济在 2022 年温和复苏，同时，由于破坏社会经济复苏的高度传染性新冠变异毒株出现的可能性、乌克兰危机导致的全球经济不确定性， 以及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和美国紧缩性货币政策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这种积极前景的下行风险仍然存在。按当前价格计算，文莱2022年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为50.7亿文莱元，其中，工业占64.0%，服务业占34.8%，农业、林业和渔业占1.2%；第二季度GDP为64.0亿文莱元，其中，工业占72.7%，服务业占26.3%，农业、林业和渔业占1.0%；第三季度GDP为58.0亿文莱元，其中，工业占66.4%，服务业占32.5%，农业、林业和渔业占1.1%；第四季度GDP为57.3亿文莱元，其中，工业占64.2%，服务业占34.7%，農业、林业和渔业占1.1%。按不变价格计算（以2010年基准年价格计算）， 2022年第一季度GDP为46.2亿文莱元，同比负增长3.5%；第二季度GDP为45.4亿文莱元，同比负增长3.2%；第三季度GDP为46.3亿文莱元，同比增长1.0%。第四季度GDP为49.0亿文莱元，同比负增长1.6%1。

文莱2022年财政预算为57亿文莱元，比2021年减少1.6亿文莱元。文莱新财政年的赤字预计为25.3亿文莱元，且赤字会根据石油和天然气生产水平、世界石油价格、美元汇率及文莱在非石油和天然气领域的收入而波动2。2020—2022年，文莱财政赤字的部分原因是政府在疫情防控方面的支出大幅增加，增加的支出主要是用于测试实验室、疫苗、隔离设施和隔离人员的食品供应，以及疫情防控前线工作人员津贴等，还有给予受疫情影响的家庭和企业的补贴、优惠和经济援助等。尽管精减支出可能有助于财政的可持续性，但是更多的资本支出对于物质和人力资本积累以支持经济多元化仍然非常重要。事实上，2022—2023 财年，预算的重点旨在维护公共福利、粮食安全、为私营部门提供支持和援助，以及增强人力资源能力以培养面向未来的劳动力等。文莱政府为此作出了强有力的改革承诺，即提高公共财政效率，以加强财政的可持续性。例如，政府计划通过改进后的国库会计财务信息系统 2.0来控制补贴并跨部门整合补贴数据。此外，2023 年，文莱将推出新的国民养老金计划（National Pension Scheme），以取代过去的雇员信托基金（Employees Trust Fund）和补充供款养老金计划（Supplementary Contribution Pension Scheme）。国民养老金计划将应对不断变化的人口和经济状况，通过灵活的提款计划，提供更为充足的退休收入。政府同时出台了其他改革措施，鼓励当地劳动力参与劳动，提高就业率，取消临时公职人员职位以减少人员开支，并对被认为对环境和公众健康有害的产品征收消费税，通过建立并使用统一的门户和计费系统实现公共财政管理的数字化，以促进不同部门轻松地征收税款。

（二）全球疫情影响，油气行业受重创

文莱经济结构单一，原油和天然气是国家的主要经济支柱，占国家GDP的一半以上。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文莱油气行业遭受重创。2021年，文莱石油、天然气开采及液化天然气生产减少，油气行业产量下降了 4.2%。2022 年，油气行业产量继续呈下降趋势。根据文莱经济规划与统计局数据，按不变价格计算， 2022年4个季度，文莱的石油天然气行业产量分别下降了9.0%、9.3%、2.7%和7.5%。

2022年，尽管文莱油气行业遭受重创，但仍是文莱出口的主要来源，油气行业的出口仍占很大的份额。2022年1—11月，文莱油气出口总额为68.8亿文莱元，同比增长21.9%，占出口总额的38.8%1。其中，原油出口额为27.8亿文莱元，同比增长7.1%；天然气出口额为41亿文莱元，同比增长34.3%。1—11月，原油日均出口量为5.5万桶，同比下降31.3%，出口价格为平均109.9美元/桶，同比增长52.8%；天然气日均出口量为656.2亿百万英热单位（MMBtu），同比下降15%，出口价格为平均13.6美元/百万英热单位，同比增长50.6%2。

（三）政府致力推动，多元经济进展显著

为减少对石油和天然气的严重依赖，推动国家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保障人民福祉，近年来，文莱政府致力于发展多元经济。2008 年，文莱政府发布的《文莱 2035 年宏愿》将“充满活力和可持续的经济”作为文莱的第3个远景奋斗目标。经济多元化成为文莱国家经济发展的主要议程之一，其内容包括高速可持续增长、经济多元化、低失业率及宏观经济稳定4项国家计划。为实现经济多元化目标，政府制定了结构性改革的长期计划，并在第11个国家发展计划（2018—2023 年）中强调“增加非石油和天然气部门的产出作为经济增长的催化剂”。政府确定了5个优先领域引领非油气行业的发展，分别是食品、旅游、石油和天然气下游产业、信息和通信技术产业，以及服务业。

经过多年的努力，文莱的经济多元化计划取得显著进展，带动并促进了文莱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近几年来，文莱非石油和天然气领域的收入平均每年增长4%3。石油和天然气下游产业是文莱最主要的经济领域之一，该领域的收入从2019年的2000万文莱元增长至2021年的16亿文莱元， 其出口额在2021年为78亿文莱元。建成于2021年的文莱化肥工业公司是东南亚最大的化肥厂， 该厂2022年正式投入生产， 每年尿素产量为 130 万吨， 将极大地促进文莱经济的多元化发展。

近年来，文莱另一个表现出可喜增长的非油气子行业是农业、林业和渔业部门。尽管该部门GDP在文莱GDP中所占的份额仍然很小（仅约为 1%），但是同样表现突出，尤其在食物的自给方面有较大进步。文莱总理办公大楼2022年1月公布的文莱可持续发展目标（SDG）年度报告数据显示，文莱已实现100%的鸡蛋自给，99%的整鸡（肉鸡）自给，62% 的牛肉和水牛肉自给，20% 的羊肉自给，67%的热带蔬菜自给，46%的热带水果自给和 8%的大米自给1。由于疫情期间供应链中断，通过农业发展确保粮食安全成为当务之急，当前乌克兰危机引发的粮食价格上涨也暴露了全球粮食安全的脆弱性，严重依赖粮食进口的文莱也未能幸免于此类压力。因此，推动农业发展、提高粮食和食品自给率对文莱而言仍是重要议题。

三、外交：坚持东盟基石，发展友好外交政策

1984年独立后，文莱奉行独立自主、不结盟的和平外交路线。2022年，文莱继续保持友好的外交政策， 积极参与国际事务，推行多元外交。东盟是文莱的外交基石，文莱与东盟其他成员国尤其是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关系密切，通过开展各类外交活动，文莱在地区和国际的影响力不断提升。

（一）积极参与地区和国际事务

2022年，文莱积极参加地区和国际事务，苏丹哈桑纳尔的国际访问增多。3月29日，哈桑纳尔在迪拜出席世界政府峰会并发表主题演讲，鼓励女性积极参与决策，并强调东盟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密切合作的重要性2。峰会期间，哈桑纳尔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副总统兼总理、迪拜酋长穆罕默德举行会晤，就提升双边关系，促进贸易水平及强化文莱与阿联酋投资者在金融服务领域的合作等问题进行了探讨3。4月16日，哈桑纳尔会见东盟秘书长林玉辉，双方就2021年文莱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期间东盟峰会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有关东盟峰会的各项事宜进行会谈4。5月12—13日，哈桑纳尔在美国华盛顿参加东盟—美国特别峰会。5月28日，哈桑纳尔会见正在文莱进行工作访问的第76届联合国大会主席沙希德，双方就文莱在联合国的立场及多边主义等议题进行交流5。6月24—25日，哈桑纳尔出席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举行的第26届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并与卢旺达总统保罗卡加梅举行会谈，双方就双边合作及共同利益议题交换意见。11月10—13日，哈桑纳尔出席在柬埔寨金边举行的第40届和第41届东盟峰会及系列峰会，并在会议期间与柬埔寨国王西哈莫尼在金边王宫举行会晤。11月18—19日，哈桑纳尔在泰国曼谷出席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第29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12月14日，哈桑纳尔出席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举行的东盟—欧盟纪念峰会并发表讲话，强调推进东盟与欧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重点应锁定于当前紧迫的挑战，如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灭绝和森林砍伐等6。

2022年1月26—27日，文莱线上主持2022年度东盟能源特别高级官员会议7。本次会议讨论内容聚焦目前取得的成就、未来一年的各项优先发展计划， 以及东盟跨部门合作、 对话伙伴和国际组织的能源合作项目。2022年3月，文莱首相府部长兼财政与经济部主管部长刘光明线上出席第28届东盟经济部长会议， 此次会议一致通过柬埔寨建议的经济优先合作倡议，即缩小东盟各国竞争力的发展差异； 建设更加一体化、 包容性和竞争力强的东盟及加强东盟全球性的增长和发展1。

（二）继续推行多元外交

2022年，文莱继续推行多元外交政策，与世界各国保持友好关系，积极维护区域与国际社会的和谐。5月中旬，法国东南亚议会友好小组代表团一行访问文莱，以促进法国与文莱在特定领域的友好合作关系，尤其是议会的互动交流与相关事宜2。法国驻文莱大使伯纳德表示，法国与文莱自1984年建交以来，双方一直维持友好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在經贸与军事领域合作密切3。2022年，文莱与阿曼的合作加强。7月4日，第3届文莱与阿曼经贸联合会议在文莱举行，双方同意加强双边经济、贸易和投资关系；7月7日，文莱与阿曼签署高等教育合作意向书，双方将加强高等教育方面的官方合作。7月6日，苏丹哈桑纳尔在努洛伊曼皇宫接见东帝汶外交与合作部长阿达尔吉萨，双方共同商讨双边合作议题。7月8日，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逝世后，哈桑纳尔就此向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致唁电。9月27日，文莱外交部派员出席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的国葬仪式。10月15日，应孟加拉国总统哈米德和总理哈西娜的邀请，哈桑纳尔访问孟加拉国，这是自1984年5月5日文莱与孟加拉国建交以来，文莱苏丹首次访问孟加拉国。哈桑纳尔与孟加拉国总理哈西娜举行双边会谈并签署了3项合作意向书，即孟加拉国劳工就业与招聘、液化天然气等石油供应领域的合作协议，以及船务合作及航空服务协议4。10月31日，哈桑纳尔在努洛伊曼皇宫会见到访的澳大利亚外交部长黄英贤，共同探讨双边合作议题。

作为英联邦成员国，文莱与英国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2022年8月，苏丹哈桑纳尔出席在英国布莱兹诺顿皇家空军基地举行的“英国皇家空军之翼”第1317跳伞部队训练闭幕式及1317基本跳伞课程结业典礼，并为王子阿都玛丁颁发英军伞兵勋章。9月8日，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逝世，哈桑纳尔就英国女王逝世向英国新任国王查尔斯三世及首相特拉斯致唁电，对女王的逝世表示深切哀悼。9月13日，文莱王储兼首相府高级部长比拉前往英国驻文莱最高专员署吊唁并签署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逝世吊唁书。9月19日，哈桑纳尔在英国伦敦出席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葬礼。12月13日，哈桑纳尔与英国国王查尔斯三世在英国温莎堡举行会晤，探讨双边加强合作的议题。这是2022年9月8日查尔斯三世成为英国国王后，双方的首次正式会面。

（三）与东盟国家保持友好往来

1984年独立后不久，文莱便加入东盟，并将东盟视为其外交政策的基石。2022年，文莱与东盟国家继续保持友好往来，与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关系尤为密切。

5月16日—18日，菲律宾国防部长洛伦扎纳访问文莱，旨在进一步加强菲律宾与文莱之间的防务合作。5月底，菲律宾财政部长卡洛斯·多明戈斯访问文莱，并与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就两国的经济合作、贸易往来和投资等议题进行交流5。8月17日，哈桑纳尔会见到访的泰国皇家武装部队总司令查勒姆蓬·斯里萨瓦迪。9月7日，哈桑纳尔会见到访的越南外交部长裴青山，双方就双边合作议题，以及文越双边合作委员会第二次会议的内容进行交流。9月29日，哈桑纳尔接见到访的柬埔寨皇家武装部队总司令冯皮森。10月底，老挝国家主席通伦对文莱进行了为期3天的国事访问，这是2021年3月通伦担任老挝国家主席后首次对文莱进行国事访问。访问期间，通伦与哈桑纳尔进行会谈，两国领导人有意提升包括教育、文化、青年与体育领域的双边合作，同时签署了农业合作与能源合作两项意向书1。

2022年，文莱继续与新加坡保持密切关系。6月11日，苏丹哈桑纳尔会见到访的新加坡社会与发展部长兼卫生部第二部长马善高，双方共同探讨巩固两国经济发展、体育和教育领域的双边合作2。7月15日，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应邀出席哈桑纳尔76岁华诞庆典，并受哈桑纳尔册封皇室最高勋衔。李显龙访问文莱期间，与哈桑纳尔就双边合作议题进行交流。8月初，文莱王储兼首相府高级部长比拉访问新加坡，与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探讨双边合作，同时出席第8届东南亚青年领袖计划，访问新加坡樟宜海军基地等。8月24日—25日，哈桑纳尔对新加坡进行国事访问。8月24日，哈桑纳尔与新加坡总统哈莉玛进行会晤，双方就两国在货币互换协议、国防、教育和人文交流等方面的密切合作进行讨论3。8月25日，哈桑纳尔与新加坡总理李显龙举行会谈，并参观新加坡三巴旺空军基地。哈桑纳尔访问新加坡期间，文莱与新加坡签署了4项谅解备忘录，即公共服务能力建设合作谅解备忘录、文莱—新加坡青年教育奖学金谅解备忘录、关于加强食品和医药产品贸易和投资合作的谅解备忘录，以及能源与绿色经济合作谅解备忘录4。

2022年，文莱与马来西亚的关系非常密切。2月14日—15日，马来西亚总理伊斯迈尔对文莱进行为期两天的访问。苏丹哈桑纳尔会见伊斯迈尔，双方举行会谈，两国达成的首个协议是同意开通疫苗接种者旅游走廊（VTL）5。伊斯迈尔强调开通VTL的重要性，并希望尽快落实该措施。哈桑纳尔指出，文莱与马来西亚推动VTL计划将有助于两国的跨境活动，相信该计划将有利于两国的经济发展6。4月初，马来西亚驻文莱最高专员拉嘉里扎拜访文莱初级资源与旅游部长阿里，双方就两国工业和农产品、旅游业、林业和渔业等领域问题交换意见，并重申随着疫情改善和边界的重新开放，会加强现有的密切合作7。9月，马来西亚沙巴州首席部长哈芝芝诺访问文莱，并与哈桑纳尔在努洛伊曼皇宫举行会谈。11月25日，安瓦尔宣誓就任马来西亚第十任总理，哈桑纳尔向安瓦尔致贺电。11月28日，哈桑纳尔在马来西亚吉隆坡与马来西亚新任总理安瓦尔举行会晤，双方共同探讨双边合作议题。哈桑纳尔是安瓦尔任总理后首位访问马来西亚的外国元首。

（四）加强与中国的关系

2022年，中國与文莱两国关系继续保持稳健发展，政治互信增强。2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文莱苏丹哈桑纳尔致文莱38周年国庆贺词1。习近平主席在贺词中强调，中文是传统友好邻邦和战略合作伙伴，各领域合作成果丰硕。习近平高度重视中文关系发展，希望双方推进疫情防控和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合作，推动中文关系不断取得新进展，为两国人民带来更多福祉。11月18日，习近平在泰国曼谷会见哈桑纳尔时强调，中文双方要保持沟通交流，用好政府间联合指导委员会机制，统筹推进各领域务实合作，深化发展战略对接，高质量推进共建“一带一路”倡议重点项目，深化基础设施、农渔业、能源等领域合作，打造绿色发展和数字经济合作增长点，有序开展两国人员往来和人文交流。哈桑纳尔再次祝贺中共二十大胜利召开，祝贺习近平连任中共中央总书记。他表示，文莱坚定奉行一个中国政策，愿与中国推动文中关系更上一层楼，欢迎中国积极参与文莱经济多元化进程，加强经贸、教育、人文、体育和防务等领域交流合作2。

2022年8月，中国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在柬埔寨金边出席东亚合作系列外交部长会议期间会见了文莱外交主管部长艾瑞万。双方就海上问题交换了意见，并同意加快推进“南海行为准则”磋商。王毅表示，中文两国国情不同，体制各异，但始终相互尊重、相互体谅、相互照顾，两国关系保持稳定发展势头；双方要继续坚持奉行对彼此友好政策，弘扬相互支持的传统，推动两国关系健康稳定发展；中国支持文莱保持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在国际地区事务中发挥独特重要作用；中国鼓励中国企业赴文莱投资，助力文莱增强自主发展能力，实现多元化发展。艾瑞万表示，文莱高度重视文中关系，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愿深化两国务实合作，延续两国千年友谊3。

2022年，尽管受到新冠疫情影响，中国与文莱的经贸合作仍然保持良好势头。2022年，中文两国贸易额达30.8亿美元，同比增长7.5%，再创历史新高4。其中，中国对文莱出口额为8.3亿美元，同比增长30.4%；自文莱进口额为22.5亿美元，同比增加1%。这是中文双边贸易额继2021首次突破20亿美元大关后再一次实现重大突破，突破30亿美元大关5。恒逸文莱PMB石化项目等共建“一带一路”倡议重点合作项目不仅带动了中文经贸投资合作发展，也促进了文莱与其他国家的贸易合作。3月23日，中国广西农业科学院与文莱娜娜农场线上签署合作备忘录，帮助文莱发展蔬菜无土栽培技术，拓展中国在文莱的合作领域，同时推动文莱多元经济的发展。

2022年，中国与文莱克服疫情的负面影响，努力推动双边人文交流并取得新的进展。11月1日，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出席在文莱技术教育学院举办的“天宫对话—神舟十四航天员乘组与东盟青少年问答活动”文莱分场活动。于红大使在致辞中指出，中国的航天梦从来不是中国一个国家的，我们希望通过航天梦的实现不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促进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更大贡献；中国愿与包括文莱及东盟在内所有致力于和平利用外空的国家一道，开展更多国际合作与交流1。2022年，中国驻文莱大使馆首次向文莱优秀大学生颁发“中国大使奖”，鼓励他们为文莱多元经济做贡献，参与中文友好交流和务实合作。12月16日—18日，庆祝中国—文莱建交30周年摄影作品展在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举行。本次作品展由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外事办公室与文莱—中国“一带一路”促进会共同主办，广西美术馆协办。展览的60多幅作品展示了中国和文莱两国的自然风光、民族文化、人文历史、社会发展及中文合作的故事，吸引了当地民众前来欣赏。

2022年，中国驻文莱大使馆继续支持和关心文莱华文学校的发展。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多次访问文莱的华文学校，参加华文学校举行的活动，并代表中国驻文莱大使馆向华文学校捐赠中文图书和电脑等。2022年4月，中国驻文莱大使馆临时代办王海涛代表中华海外联谊会向文莱华文学校捐赠汉语教材2。自2011年起，中国驻文莱大使馆已连续11年代表中华海外联谊会向文莱华文学校提供汉语教材，教材内容涵盖汉语学习、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等。这些教材有利于文莱学生提高汉语水平， 增进对中国社会、 历史和文化的理解。6月14日， 于红访问文莱中华学校时鼓励中国教师们积极工作， 传播中华文化3。文莱中华学校董事长王长荷感谢中国驻文莱大使馆及中国国内相关部门长期以来给予学校的支持与关爱， 表示无论是选派教师、 帮助该校学生留华， 还是捐赠图书及善款，都有益于学校的发展，促进了文化交流。

四、2023年文莱发展展望

2023年，随着全球疫情防控政策的放开，文莱将迎来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一年。文莱将继续保持政治稳定，积极推进经济多元化，确保经济可持续发展，不断维护社会和谐稳定与人民福祉。

（一）保持政治稳定，提高行政效率

文莱保持政治的长久稳定是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在确保政治稳定的同时，文莱苏丹强调政府提高工作效率、廉洁奉公及相关部门履行职责。为督查政府机关的工作，苏丹哈桑纳尔会不时突访政府部门。2022年3月24日，哈桑纳尔突访宗教事务部下属的伊斯兰宣扬中心时，指出该中心未能履行的职责；11月5日，突访文莱皇家关税局和文莱移民与国民登记局，强调政府官员要秉公执法、诚信正直。 长期以来，文莱部分政府部门存在工作效率低和服务意识不强等问题。2022年6月，文莱新内阁的改组和国家政府机构的内部整顿将有利于文莱政府各职能部门提高工作效率、提升服务意识。

2023年，文莱将迎来建国39周年和苏丹哈桑纳尔77岁华诞。文莱政府将继续举行国庆庆典，并通过庆典加强文莱公民的爱国情怀。为配合苏丹华诞，文莱政府将举行庆典活动及苏丹与民同乐等活动，同时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士颁发勋章、为符合条件的申请者颁发公民证书等，在維护苏丹政府统治的同时，加强民众对苏丹和皇室的尊敬和热爱。

（二）推进多元经济，确保人民福祉

全球疫情防控政策的放开及国际石油市场重回稳定将为文莱2023年经济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与活力，文莱经济逐渐走向复苏，经济有望恢复正增长。石油天然气作为文莱的支柱产业，产量将会有一定的增加，并继续成为文莱GDP的最大贡献来源及文莱贸易的最高出口份额。

近年来，文莱农业、林业和渔业发展取得良好的成绩，为国家多元经济的发展注入动力和信心。2023年，文莱将继续推动经济多元化计划，大力支持农业、渔业和旅游业等非油气行业的发展，并在用地政策和资金投入等方面给予大力扶持，以带动经济可持续发展，增强国家经济活力。

（三）推进友好外交，加强与伊斯兰国家的合作

2023年，文莱将继续保持与世界各国的友好关系，拓展外交发展空间。1984年1月独立后，文莱与英国建交并加入英联邦，两国合作领域广泛，尤其在国防、教育及贸易投资等方面的合作不断深化。2021年8月5日，英国正式与东盟建立伙伴关系，成为东盟25年来达成的首个伙伴关系。文莱目前是东盟—英国对话关系协调国。2023年，文莱将继续加强与英国的联系，深化两国在政治、军事和教育等领域的合作，并将进一步探讨两国重要的双边和地区议题，以及英国与东盟伙伴关系等议题。

文莱以伊斯兰教为国教，与伊斯兰国家联系密切。2023年，文莱在宗教文化方面加强与伊斯兰世界的交流，同时进一步深化与伊斯兰国家在经贸和教育等领域的合作。文莱视东盟为外交基石。文莱将加强与东盟其他成员国的合作，并继续保持与马来西亚、新加坡、越南等国在经贸、国防和教育等领域的合作。通过巩固“东盟基石”，不断提升文莱在地区和国际的影响力。

2023年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10周年和中文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5周年，站在两国关系新的历史起点上，中文两国政府将继续增强政治互信，加强多层次沟通交流，推动两国的经贸合作与发展，高质量推进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合作重点项目，深化港口物流、农渔业和能源等领域的合作。文莱的旅游业将逐渐恢复，中国游客人数的增加将带动文莱旅游业的蓬勃发展。中文两国人民形式多样的人文交流将进一步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认识，促进民心相通。

注：本文系广西民族大学重点研究基地文莱研究中心2019年立项资助项目“‘一带一路视野下中国—文莱关系研究”（BRI20190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颜   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