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理论视角下巴赫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致辞话语分析

黄晓凯 赵华威

摘 要：以马丁的评价理论为基本框架，运用定量研究和定性分析的方法，对巴赫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幕式和闭幕式上的致辞进行话语分析，研究他是如何运用评价理论中的态度、介入和级差资源实现演讲语篇的人际功能。研究发现语篇中态度资源占比最多，且通过多种方式实现态度和立场的表达，介入和级差资源占比较小。同时指出巴赫的致辞对提升中国形象以及呼吁全世界人民放弃分裂相互理解，共同携手战胜疫情，构建和谐安定的地球村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关键词：评价理论 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致辞 话语分析

中图分类号：F061.3；G0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23）09-222-02

国际体育赛事不仅是展示國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平台，也是对外交流和宣传的重要窗口。2022年北京冬奥会在全球疫情肆意蔓延、国际社会长期的意识形态与利益博弈等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大环境下举办，备受全球瞩目。除各项体育赛事奖牌的争夺吸引着全世界人民的眼球外，巴赫在开闭幕式上的致辞演讲也是此次冬奥会的一大关注点，作为国际公众人物，他的言行对提升中国国际地位以及国际影响力都具有重要作用。致辞是公共演讲的类型之一，其语言不仅具有强烈的祝愿性，而且本身也是一种具有社会功能和目的的社会实践，演讲者如何进行此次社会实践，最终达到实践目的值得探索。

一、评价理论

评价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人际意义的研究中发展起来的语义资源系统，是探讨、描述和解释说话者/作者如何使用语言进行评价、表达立场、构建语篇人物角色以及协调人际立场和人际关系的一种方法[1]。而话语分析旨在探求话语反映的最深层的逻辑结构或实践意义与表层的社会世界之间的关系，两者在语篇价值分析方面相一致[2]。因此本文试图从评价理论出发，选取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上的致辞演讲为研究语篇，对其在定量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定性分析。

评价理论由马丁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关注的重点是语篇中人际功能的实现，包含态度、介入和级差三大系统。各大系统又包含多个子系统。态度系统包含心理层面的情感资源、道德层面的判断资源以及美学层面的鉴赏资源；介入系统根据表达态度的方式是否有无对话性分为借言和自言；级差系统贯穿态度和介入系统，包含语势和聚焦两个子系统。三大系统中的子系统再次系统化，详见表1。

二、评价理论视角下开闭幕式致辞话语分析

评价资源大部分通过显性的修饰词（形容词、副词等）来实现，也有通过隐性的句法、隐喻、音韵以及上下文语境等手段间接评价。本研究主要从词汇、句式和修辞三个层面分析巴赫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上的致辞演讲。作者首先人工标记演讲语篇中三大资源及其子系统，同时寻求另外一名研究评价系统的在读博士对其进行二次标记，再进行比对统计，针对有异议的标记进行单独讨论。二次标记的目的是减少因个体主观判断而造成标记有效性的降低。最终标记的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

从表中可以看出致辞演讲中积极/肯定的评价资源远远高于消极/否定的资源，这是由致辞所属语类特点决定的[3]。在开闭幕式这种盛大的公开场合下，巴赫作为国际奥委会主席致辞演讲，其内容应当是对运动员们的鼓励、对主办方的感谢和祝贺等话语，过多消极/否定的评价资源不利于赛事的举办以及和谐氛围的构建。同时也可以发现三大资源中态度资源占比最高，其次是级差资源，最后是介入资源，这与各资源针对话语的不同方面进行评价有关。

（一）态度资源分析

态度资源是评价理论的核心，包括情感、判断和鉴赏。情感位于三个子系统的中心，是语言使用者天生具备的表达资源。在开闭幕式致辞中情感资源占比最大，并且绝大部分是积极情感，极少部分是消极情感，如对当前国际局势以及全球疫情评价，表达不满意、不安全等情感：fragile world、unfortunately、breaks our hearts等。致辞中的积极情感主要通过一些形容词、副词、动词等孤立式传达，如“gracious hosts”表达对中国人民的喜爱，“warm our hearts”表达对志愿者们热情服务的满意，“live peacefully”表达对运动员居住环境安全的信任，“outstanding performance”表达对运动员们的杰出表现给予肯定，也对此次奥运会的场馆建设、组织工作等给予非常高的评价：magnificent venues、in a safe way等。同时演讲者也通过注入式的表达方式强化对奥组委和公众的感谢之情：our gratitude is even deeper。

致辞中除各种词汇手段外，也使用了多种修辞手段，如排比、反复等。排比有小句（无论我们长什么样，来自哪里，信仰什么）、动词不定式（走得更快，目标更高，变得更强）等，其平衡的句子结构以及凝练的语言突出了演讲者所想要表达的观点与态度，使意义更加鲜明。并且致辞中演讲者也使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在公共演讲中反复出现某些词语或句子也是演讲者为了突出某种情感而特别安排的，可以吸引听众的注意力，并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例如在开闭幕式致辞中，巴赫都特意在整篇英文的演讲稿中反复使用中文表达“谢谢”，这会消除语言上的差异，让中国人民倍感亲切，从而拉近距离并建构团结，同时也强化了感谢的情感。

判断是评价人类行为，分为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奥委会主席巴赫在致辞中提出反对分裂和歧视，给和平一个机会，要在保留多样性的同时和平共处、彼此尊重，他使用了大量肯定的判断资源以获得冬奥会关注者的支持，未发现否定资源。分别对运动员的韧性（克服许多挑战和不确定因素）、中国的能力（开启冬季运动新时代）以及全体工作人员的常态（超越职责）做出了判断。

鉴赏是对某些现象或事物等是否有价值进行评价，包含反应、构成和价值。虽致辞中鉴赏资源较少，但巴赫运用此类资源表明他已经清晰的认识到北京冬奥会这一体育赛事的重大意义，认识到此次奥运会可以成为凝聚期盼、和平、力量的契机，进而给世界人民带来希望，如致辞中讲到中国在冬季运动方面取得的成就将使全球冬季运动参与度登上新台阶，让中国人民和全球各地的冬季运动爱好者从中受益。

综上所述，在巴赫的开闭幕式致辞中，各种态度性词汇和修辞手段的合理运用传达出对我国能够如期举办北京冬奥会这一国际赛事的高度评价，向全世界展示了一个真实、立体、全面、负责、可靠的大国形象。

（二）介入资源分析

介入资源是指语言使用者如何表达自己的态度，关注语言使用者调整和协商话语的手段。介入有两种类型，分别是无对话性的自言和有对话性的借言。自言是单声的，它排除语言使用者以外的其他所有观点立场并且讲话人直接承担话语的所有责任；而借言是多声的，考虑其他观点并与之对话，根据对话方式，可进一步分为对话扩展和对话压缩，扩展和压缩分别有各自的语义实现方式，详见表1。

在致辞中巴赫为了拉近与听众的距离，25次使用第一人称代词复数“We”和28次使用第二人称代词“You”与冬奥会的关注者们进行对话，构建和谐的人际关系并寻求统一态度，从而得到支持与合作。除使用“We”以外，也使用了高量值的情态动词“must”并与新的奥林匹克格言相结合，强调并告诫全世界人民只有放弃冲突和猜疑，团结起来并互相帮助才能战胜疫情。同时为了加强致辞的可信度和权威性，巴赫在演讲中认可在联合国大会上由173个会员国全体协商一致通过的奥林匹克休战决议，使传达的世界和平共处、彼此尊重、团结一心的美好愿景显得十分客观，加强了说服力，并且使用“strongly”一词强化其态度。

在公共演讲中，演讲者除简单地向听众提供一些信息外，更重要的是呼吁听众并激起他们的热情，听从演讲者的建议采取行动。为了实现此目的也会使用一定的手段，如句式。不同的句式可以体现不同的语气，陈述句体现陈述性语气，在演讲语篇中起着主导作用，它告知听众一些信息等;其次是祈使句，表示劝告和建议等。并且由于社会对演讲者的高度认可及其所处地位，会使劝告和建议更具号召性。如开幕式致辞中的祈使句：“给和平一个机会。”

综上所述，致辞中各种人称代词、情态动词以及祈使句等恰当的使用，表达出对建设一个和平地球村以及早日战胜疫情的渴望。

（三）级差资源分析

级差资源指的是态度强弱的分级，包含有态度意义强弱的语势和语义清晰或模糊的聚焦两个子系统。语势包括强化和量化两个方面，强化是对质量和过程强度的评判，量化则是对实体数量、形态和跨度的评估;聚焦包括为表明原型提升某些特性的明显和降低特性的模糊。例如在开幕式致辞开头部分，巴赫用“高音量”副词“very”强化祝中国朋友的新年快乐。致辞中也多次运用“over、about+数词”的方式孤立式量化中国参与冰雪运动的人数和设施。同时也有其他类型的级差资源，如孤立式的形容词和副词：“great success、truly exceptional”，注入式的等级与语义相结合：“deeply touched”，以及比较级（deeper）和最高级（deepest）等均出现在致辞中。

综上所述，各类型级差资源的使用被演讲者用来增强态度，让听众接受其价值立场，无意识地拉近了和听众的关系，表达了自己坚定的决心和判断。同时也强调了中国冰雪运动发展的重要影响，展示了中国强大的综合国力等。

三、结语

评价理论的作用是对评价性的语言进行解读并挖掘语篇背后的意识形态，以进行评价和表态，从而确立人称定位和人际关系[4]。本文从评价理论视角出发对巴赫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上的致辞演讲进行定量研究和定性分析。发现大量积极的态度资源，且通过词汇、修辞、句式等手段实现[5]。积极的态度资源表达了巴赫对此次国际赛事美好的祝愿、对中国政府、人民、志愿者辛苦付出的感谢以及对运动员艰苦努力的肯定；同时介入和级差资源的使用给人以强烈的感召力和认同感，三大资源的合理运用实现了语篇的人际功能，巴赫的致辞演讲在提升中国形象亲和力、国际传播影响力和国际舆论导向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取得了良好的推广效果。

参考文献：

[1] 刘伯茹.劝说性演讲语篇态度资源的评价性分析——以杨澜申奥英语演讲语篇为例[J].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2（04）：122-126.

[2] 郭铭，孙蕊.基于评价理论的新闻语篇中“中国梦”报道话语研究——以新华网为例[J].长春大学学报，2021，31（11）：61-66.

[3] 王慧.评价理论在英汉致辞话语分析中的应用——以奥运会开幕式致辞为例[J].宁波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8，6（04）：39-41.

[4] 王菲.评价理论视角下演讲语篇的态度资源分析——以2012伦敦奥运会罗格致辞为例[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14（10）：163-164.

[5] 李丹，吳彤.基于态度资源的生态话语分析——以白皮书《中国的北极政策》为例[J].哈尔滨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1（01）：146-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