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的应用实践

张悦 张兰莉 商常青 邢宏微

摘  要  当下对外汉语综合课的教学过程中，存在不同程度

的理论和实践相脱轨等问题，导致实际教学无法达到预期的教学目标，即让留学生自由地运用汉语。鉴于此，引入产出导向法的教育教学理论，有效解决“学用分离”问题，明确“学”与“用”之间的关系及内涵，包括学习内容、学习方法和学习目的，并应用于实践，通过有效可行的教学过程，让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更清晰，更能解决当下对外汉语综合课遇到的问题，让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输入和输出相统一。概述当下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现状，进一步分析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的作用，并从实践层面探讨教学效果。

关键词  产出导向法；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设计

中图分类号：G642.4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489X（2023）10-0097-04

Application of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in Teaching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Com-prehensive Course//ZHANG Yue1， ZHANG Lanli2， SHANG Changqing2， XING Hongwei1

Abstract  At present， in the teaching process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comprehensive course， there are problems such as “theory and practice are derailed” to varying degrees， which leads to the actual teaching can not reach the expected tea-ching goal-the free use of Chinese. In view of this， by introducing the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of education and teaching theory， this will effec-tively solve the problem of “separation of learning and application”， and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and connotation between “learning” and “application”， including learning content， learning method and learning purpose. Through effective and feasible teaching process， the teaching content and teaching methods are clearer， which can better solve the problems encountered in the current teaching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comprehensive course， so as to unify the teaching input and output of comprehen-sive course.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teaching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com-prehensive course， further analyzes the role of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in teaching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comprehensive course， and discusses the teaching effect from the practical level.

Key words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comprehen-sive course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ins-tructional design

Authors address

1  Qiqihar Medical University， Qiqihar， Heilong- jiang， China， 161006

2  The Thir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Qiqihar Medical University， Qiqihar， Heilongjiang， China， 161099

0  引言

留學生汉语教育是汉语教学的一个方面，在提高留学生汉语能力、提高汉语教学水平等方面发挥巨大的作用。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中国国际影响力的提高，各国之间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不断加深，国际汉语学习者日益增多[1-3]。对外汉语综合课的开设旨在培养留学生综合运用汉语语言的能力。对外汉语综合课是留学生汉语教学的主体课型，综合课的教学效果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留学生的汉语水平。为保证对外汉语课的教学质量，常以科学的教学法夯实理论基础，有必要针对课程特点创新教学方法并在实践中加以应用，以达到满意的教学效果。因此，引入产出导向法这一新的教学理念，积极探索解决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学用分离”弊病的有效解决路径。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的应用实践阐述如下。

1  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现状

教育科研源于教学，服务于教学，教学活动是教育科研的基础，教学研究成果反映课堂教学现状。本文以中国知网为平台，以“对外汉语综合课”为关键词，搜索从2000年1月1日至2022年1月1日期间的所有研究成果，共检索出319篇文献。通过主题词分析，对外汉语综合课方面的研究热点有教学设计（91篇）、任务型教学法（17篇）、初级汉语综合课（15篇）、中级汉语综合课（14篇）、初级阶段（12篇）、中级综合课、教学模式、应用研究、线上教学、综合课教材等。经过研究表明，对外汉语综合课研究对象以初中级汉语学习者为主；任务型教学法是综合课教学法研究的热点，在实际教学中可以尝试多种教学方法以提高教学效果。

2  产出导向法下的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

产出导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以下简称POA）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注重围绕语言输出环节开展语言教学，解决第二语言教学“学用分离”的问题；以教师为主导，以学生为中心，让学生在教学环节充分参与教学、配合教学，并在课堂上有所收获，还能以口头或书面语对教学效果和质量进行“品评”。在对外汉语综合课的教学实践中，无论是输入型技能还是输出型技能，均能多角度地评估产出导向法对留学生汉语教学的影响。

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的应用对提升汉语教学质量、转变教学思路、培养留学生汉语思维、提高留学生汉语综合能力具有积极作用，为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教学领域的运用与实践提供了可能。

3  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的应用实践

3.1  一般材料

选择齐齐哈尔医学院2018级5班为实验班，控制班是学习相同内容的2018级2班。其中，实验班学生32人，控制班学生53人。研究周期为2021—2022学年第一学期和第二学期，之后，对两个班级期末成绩进行分析对比。

3.2  方法

对实验班学生进行产出导向法教学，对控制班学生予以常规讲授式教学。

3.2.1  实验班

1）以汉语语法讲授为例，在讲解基本的语法结构并进行句子分析以外，更注重学生对汉语语法结构的运用；鼓励学生主动造句，并应用所学汉语知识对句子结构进行重组，以此保证学生汉语表达的准确性和流畅度。

2）在汉语阅读训练部分，鼓励学生多朗读段落及篇章，增强语感；开展作文写作训练，鼓励学生能够运用所学汉语词汇知识，以更精准、得体的语句表达出来。

3）多角度地进行写作教学，让学生更好地了解中国的语言与文化，提升写作素养；教学环节，纠正学生在写作过程中出现的词汇、标点符号、段落等方面的错误，重视学生写作能力的培养。

4）在听说教学中，操练和应用大部分课上所学的词汇、语法知识，梳理清楚课堂所学的词汇和主要知识点后，可以根据课文内容，融合词汇、语法点，设计场景，带领学生融入贴近实际生活的模拟场景进行对话，让学生带着具体的任务获取知识，同时，注重语言的输出。

3.2.2  控制班

教学环节，传授给学生中高级阶段的语法教学方法和技巧。采用情景舉例法，即以简单的实物法或图片道具法讲解，由教师通过事例或者例句展示意义，让学生自己体会。

3.3  基于产出导向法的汉语综合课教学设计

引入产出导向法，以《HSK标准教程》（第四册上）中第4课“不要太着急赚钱”为例进行教学设计，尝试在驱动环节以紧扣课文话题的医疗教育视频讨论进行驱动，在促进环节以外国人版《奇葩说》予以促成。

3.3.1  教学材料

选用《HSK标准教程》（第四册上）中第4课“不要太着急赚钱”作为教学材料。该课由五个短对话构成，包括换工作、做工作计划、做生意越来越难、按时完成工作、年轻人不要着急赚钱五个内容。通过对该课文内容的学习，汉语学习者能够掌握找工作、做计划及讨论工作方面所需的汉语词汇及常用句式。

3.3.2  产出目标

产出导向法将教学目标分为两类，一类是语言目标，一类是交际目标。根据课文内容，该课语言目标为掌握30个四级大纲词汇和语法点（“以为”“原来”“并”“按照”和“甚至”）；交际目标是能够用汉语阐述对金钱的看法，并且能够做到有效的医患沟通。根据产出导向法“驱动—促成—评价”流程，设计该课教学环节。

1）课前驱动。文秋芳等[4]提出驱动环节的场景设计要素要完整，具有真实场景的产出任务不仅能增强学生完成后续促成活动的驱动力，还能提高学生的语用和语体意识，增强学以致用的效果。来华留学生在中国学习汉语，需要运用汉语完成实际发生的和将来可能发生的具有真实性和实用性的任务。根据教学大纲要求，齐齐哈尔医学院的留学生需在第六学年进入各附属医院开始为期一年的实习，贴近实习情景的任务更能激起学生学习兴趣、提高教学效果。以“不要太着急赚钱”作为教学材料，以年轻人突发疾病导入，以小组为单位，讨论赚钱与健康的关系。医生肩负着治病救人的职责，也承担着健康教育的任务，正确的健康观念将提高全社会的健康状况。随着社会竞争压力增大，人们逐渐忽视身体的预警，以“赚钱与健康”为话题，让学生关注医疗热点问题，练习汉语重点词汇和短语，实战日后医患沟通的真实场景。为了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发现学生在驱动环节暴露的产出困难，小组讨论活动安排在课下完成、提交。

2）促成环节。教师应灵活调控渐进性认知难度，在促成活动的认知难度起点、认知难度跨度、认知类型完整度等方面开展差异性设计[5]。实验班教学对象为学习过120学时、掌握600个词语的汉语学习者，已具备一定的汉语水平，启动中级认知挑战，此处参考Bloom 1956年提出的认知活动分类，从易到难分别为记忆、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和创造，设计翻版的《奇葩说》节目。尽管同一班的学生汉语水平存在差异性，但是优先考虑完成任务需要克服的主要困难。首先，教师总结小组作业，分析主要观点和理据；其次，语言促成，列举重点短语，纠正错误短语、句子和段落与语用；最后，根据立论观点运用汉语进行现场驳论。整体来看，促成环节环环相扣、层层递进、循序渐进。

3）评价环节。文秋芳创设了师生合作评价（Tea-cher-Student Collaborative Assessment，简称TSCA），为评教结合和评学融合提供了新思路，TSCA包括课前、课中、课后三个阶段。课前教师选择评价焦点和典型样本，对样本进行详批，课中学生在教师的引导下合作评价样本，课后学生根据评价焦点进行自评，再进行互评和机评[6]。以“不要太着急赚钱”为例，课前，教师批改小组作业，总结集中错误和典型错误；课中，讲解错误，引导学生根据立意不同将短语或者句子分类，讲解本课的重点词汇和短语，驳论操练后，教师纠正学生在口语操练中出现的发音错误和句式错误；课后，采用专家评审和大众评审的机制，教师作为专家评审对每位学生的表现进行打分，学生作为大众评审根据整场表现选择心中的最佳辩手。

3.3.3  结果

产出导向法更注重学生对汉语学习的课堂反应和互动。实验表明，实验班的学生课堂参与率更高，即在各个任务中，如辩论、访谈、续写故事等，让相关学习任务迎刃而解。同时，掌握学生对产出导向法、传统讲授法的看法，让学生更愿意学、愿意写、愿意读、愿意练。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随堂测试结果表明，实验班和控制班在教学实践后的期末平均分分别为93.4分和81.8分。

3.4  分析和讨论

3.4.1  产出导向法教学材料的处理

产出导向法旨在解决语言学习中“学用分离”的情况，提高课堂教学效率。产出导向法强调教师的主导地位，体现在主导课堂教学现场、主导教学设计与教学材料的编排等方面。课堂教学材料包括教材、音频、视频等所有教学内容的载体。教师在教学材料的选取上具有强大的主观能动性，为了获得更好的教学效果，教师要明确教学目标及教材处理原则。以齐齐哈尔医学院留学生汉语教学为例，选取的授课教材是《HSK标准教程》（1～6册）。《HSK标准教程》基于对2009年考试以来33套真题、120多万字语料的量化统计，精准地从词汇、语法、功能、话题、场景、练习题型与HSK全方位保持一致。因此，对于来华留学生，特别是以学习医学为目的汉语学习者来说，《HSK标准教程》的话题与兴趣点相差较远，不能很好地激起学生的学习兴趣，一些学生抱着“学习无用”的心理，消极怠工。在实践中，将话题与未来可能产生的场景相结合，如《HSK标准教程》（第二册）第一课“九月去北京旅游最好”，其中一个短文是看照片，话题是运动，“你喜欢什么运动”，生词是“运动”“足球”和“一起”。将场景换成医院急诊室，说话者包括因踢足球摔倒的学生和主治医生。

3.4.2  产出导向法教学任务的设计

文秋芳提出了三个促成有效性标准：精准性、渐进性和多样性。邱琳[5]进一步阐述了三个标准的含义：精准性即教师务必紧紧围绕产出目标展开促成教学；渐进性即POA教学遵循认知规律，促成活动从输入性加工活动开始，伴随着记忆和理解的发生，再逐步过渡到产出性加工活动，如应用、分析、评价或创造活动；多样性上文已经提及，不再赘述[2]。学情分析是POA教师教学设计的基础，需要了解汉语学习者的汉语水平、心理特点、生理特点等。学情分析为教学目标的设定打好基础，同时，教师根据学情分析及教材分析，调整教材内容，设计教学任务。以齐齐哈尔医学院来华留学生为例，他们以医学专业学习为主，在中国继续学习和工作的意愿并不强烈，学习汉语的内部动机不足，但是受日常生活和实习的限制，不得不学习汉语，教师如何以外部动机激发内部动机是教学设计的关键。将教学目标设定为培养学生具备能够满足日常生活、学习和一般社交场合交际的汉语交流能力以及上专业课、阅读专业材料、进行专业交谈的能力，为学生学习医学专业打下语言基础。在教学任务中，引入医学话题、医学场景等，根据学生的汉语水平设置由易到难的学习任务，比如模拟门诊问诊、医疗热点讨论、临床查房汇报、热点话题辩论等。

3.5  总结和结论

实验表明，产出导向法应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中，学生的汉语产出能力得到显著提高，对汉语语法掌握的准确性得到进一步提升，汉语整体水平以及对汉语的学习兴趣提高，学习汉语的自信心增强。对比常规讲授式方法，产出导向法在汉语水平上取得了阶段性的进步。但在更多情况下，学生被动地接受学习任务。在语言输入和输出中，为了有效实现第二语言学习的“正迁移”，有必要在教学环节鼓励学生，增强学生的自信。总之，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中的应用有助于整体提升教学水平，为对外汉语综合课的教学改革提供了新的发展方向。

受此次研究樣本量过少的影响，对可能影响汉语综合水平测试结果的原因加以分析，鼓励学生在调查环节真实表达自身想法，然后采用多种研究方法，多角度、全方位对产出导向法理论在对外汉语综合课教学应用实践中综合考量。

4  结束语

产出导向法在对外汉语综合课的教学实践和教学改革中，对创新教学方法、提升教学整体水平、让留学生真正掌握汉语、真正达到学以致用等方面提供了教学依据。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深入分析并提出有效可行的解决对策，可以为激发留学生汉语学习的兴趣、提升留学生汉语学习能力等提供有效教学依据。

5  参考文献

[1] 2018年来华留学统计[EB/OL].（2019-04-12）[2020-04-11].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1904/t20190412_377692.html.

[2] 金帷，周曼丽.来华留学教育事业发展趋势与策略选择[J].高教发展与评估，2020，36（4）：21-33，108.

[3] 韩文羽.汉语国际教育助力“一带一路”建设[J].长春教育学院报，2021，38（12）：40-46.

[4] 文秋芳，孙曙光.“产出导向法”驱动场景设计要素例析[J].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20，3（2）：4-11，90.

[5] 邱琳.“产出导向法”促成环节设计标准例析[J].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20，3（2）：12-19，90.

[6] 孙曙光.“产出导向法”中师生合作评价原则例析[J].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20，3（2）：20-27，9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