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对促进合作行为的影响研究——基于安徽省茶叶产业集群

李 静

（安徽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6）

产业集群是具有特定区域优势的经济集聚体，在当今世界经济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1]。在世界经济结构调整的背景下，合作开始成为新经济时代获取竞争优势的新途径[2]。Schmitz、Nadvi、Fensterseifer 的研究发现在产业集群内部，正式和非正式的合作提高了集群内各主体的经济效益，推动了产业集群的发展[3-6]。那么，什么因素促使产业集群内部合作行为的发生？有学者指出合作行动的基础是行为主体之间的信任，而且这种信任是后天建立的，而非天生注定的[3]，并且信任对合作行动以及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是毋庸置疑的[7]。Putnam 则认为包括信任、规范和网络在内的社会资本是推动集群内部合作的主要动力，提高了社会效率[8]。产业集群具有独特的社会经济和制度文化背景，拥有高度的知识流动和社会信任，因而具有较强的活力和竞争力。

在工业集群高度发展的同时，农业产业集群也逐渐发展起来，例如法国葡萄酒产业集群[9]、荷兰花卉产业集群等[10]。我国农业产业集群的发展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在政策的推动之下，已经形成了诸多极具优势的农业产业集群，例如安徽茶叶产业集群[11]、山东寿光蔬菜产业集群[12]、云南斗南花卉产业集群等[13]。其中，安徽省是我国优质的茶叶产区，自然禀赋优良，茶产业在推动当地经济发展、促进农业增效、农民增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安徽省茶叶产区主要分布于皖南和皖西，在茶叶产区分布众多规模不等的茶叶企业、茶叶合作社，茶农、茶叶企业和茶叶合作社联系紧密，交易频繁，产业链较完善，聚集效应明显，集群社会资本较丰富。

鉴于此，本文运用集体效率和社会资本理论，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分析社会资本对合作行为的影响，不仅从理论上丰富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而且有利于促进农业产业集群内部合作行为的发生，推动农业农村发展。

一、理论基础与文献综述

（一）理论基础

关于产业集群合作行为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马歇尔的外部经济理论。马歇尔认为产业区的优势来自产业区内企业之间的产业链联系以及竞争协作关系[14]。Schmitz 提出的集体效率理论较为全面地分析了产业集群的合作行为。以Schmitz、Nadvi 为代表的集体效率学派认为产业集群的合作行为是产业集群竞争力的来源。Schmitz 认为集体效率是外部经济和联合行动形成的竞争优势，产业集群内联合行动有助于减少交易成本和风险[15]。Nadvi 认为集体效率是由集群内的企业主动合作和联合行动产生的，联合行动包括供应商、销售商和购买者等形成的纵向联合行动以及生产商之间形成的横向联合行动[5]。因此，本文借鉴集体效率理论，从社会资本角度分析农业产业集群的合作行为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

（二）文献回顾

关于这一领域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有关社会资本与合作行为的研究，二是关于农业产业集群合作行为的研究。

1.社会资本与合作行为的研究

Putnam 认为包括信任、规范和网络在内的社会资本是推动集群内部合作的主要动力，提高了社会效率[8]。Jackson M O 指出信任是个体交往行为的基石[16]。Saxenian 认为，在美国硅谷高新技术产业集群中，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准家族式”的社会资本，这种社会资本是由具有相似教育背景和职业背景的人们通过建立非正式社会关系形成的，促进了企业网络的形成以及合作行为的发生[17]。我国学者也认为社会资本的存在促进了合作行为的发生。林涛认为信任对合作行动以及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是毋庸置疑的[7]。王缉慈也认为集聚的企业存在着各式各样的合作，这种合作是基于企业的社会关系网络的，正是社会网络关系中存在的社会资本促进了合作行为的发生[2]。方婷认为社会资本对农民的合作意愿和合作行为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信任作为社会资本的重要变量，能够促进同一网络中的参与者产生更多的互惠合作行为[18]。信任有益于农民之间的沟通，减少合作障碍，有利于开展更多、更高层次的合作机会[19]。张颖等也提出社会资本作为一种桥梁和纽带能够促进农民合作行为的发生[20]。余翔等研究发现关系嵌入程度越高，农户之间的信任程度越高，互惠的合作行为越可能发生[21]。

2.农业产业集群合作行为的研究

合作可以带来生产、交易、营销、创新等综合成本的降低以提升集群整体的竞争力[22]。已有研究发现合作有利于推动农业产业集群的发展与演进。国外学者的研究发现，集群内各主体之间的合作可以建立起主体与主体之间的信任，保障产品质量，抵御集聚负外部效应的威胁，提高集群的竞争优势[6,10,23]。Meyer Stamer 还指出集群内部企业之间横向合作影响会影响产业集群的演化路径[24]。我国学者对这一领域也做了诸多有益的探索。郑风田等的研究认为农业产业集群内企业之间的合作有利于集群总体竞争力的提升[25]。各经济主体之间合作的信任等关系的建立能够有效推动农业产业集群的发展和升级[26]。赵瑞琴认为在农业产业集群演化过程中，不断增强产业链各个环节的协同效应和合作效应，可以提升竞争力[27]。总而言之，农业产业集群的内部合作能够提高农业技术水平，提高对抗市场风险能力，增强农业产业集群的竞争优势。

综上所述，在集群内部，社会资本的存在可以促进合作行为的发生，提高合作的效率。但现有的研究多数从理论上定性分析合作行为给集群带来的益处，缺少从社会资本的视角以定量的方式研究农业产业集群的合作行为的发生机制。因此，本文在集体效率和社会资本理论的支撑下，利用安徽省茶叶产业集群的微观数据，在农业产业集群的研究背景下，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分析社会资本对合作行为的影响。

二、理论机制分析

（一）在农业产业集群内部，合作行为的发生可以降低信息的不对称性

在农业产业集群内，聚集了生产某种农产品的农户、农业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等主体，由于各主体地理上的邻近性，加之“人缘”“地缘”“亲缘”关系的影响以及同属于同一产业的“业缘”，使得各主体不可避免地发生社会互动[28]，而且这种互动的频率更为频繁。因此，农业产业集群合作行为的发生较为普遍。农业产业集群的合作行为分为横向合作与纵向合作。横向合作主要是指农户之间、企业之间的技术和信息交流、技术帮助等，横向合作可以使农户、农业企业获得更多的市场、技术方面的信息，降低农户、农业企业的信息不对称性。纵向合作主要是指农户与农业企业（或合作社）之间建立起的垂直合作关系，包括农户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交流、技术指导等。因此，对农户来说，企业通过传播信息、技术等降低了农户的信息不对称性，提高了农户生产技术水平；对于农业企业来说，纵向合作可以使企业易于掌握在生产过程中农户的生产行为，控制农产品的质量。

（二）社会资本如何促进合作行为发生

已有研究表明，社会资本是可以促进合作行为的发生的。社会资本对农户合作有着积极的影响，是影响农户合作效率高低的关键，组织中丰富的社会资本可以减少集体行动的成本[29-30]。第一，农户与农业企业之间纵向合作的发生机制。在农业产业集聚区，由于地理上邻近，农户与农业企业之间的非正式联系增多，农户与农业企业之间的社会关系良好，社会资本得以累积，农户与农业企业之间的纵向合作行为更易于发生。另外，有学者认为信任也是合作的基础[31]。在农业产业集聚区，农业企业具有较强的根植性，加之“人缘”“地缘”和“亲缘”关系的影响下，农户和农业企业双方的信任程度更高，因而农户与农业企业之间的纵向合作行为更易于发生。第二，农户之间横向合作行为的发生机制。在农业产业集聚区，随着农业企业的集聚，出现了大量的基地农户。基地农户之间也存在着小规模的社会网络，因而基地农户之间的横向合作频率可能会高于其他农户。与此同时，由于基地农户会受到农业企业的技术溢出，其生产技术水平可能会高于普通农户，基地农户往往会成为技术带头人，作为技术带头人的基地农户与普通农户之间的信息交流、技术帮助等横向合作频率会比较高。因此，在农业产业集聚区，农户之间的横向合作频率可能会更高。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

选择安徽省的茶农作为研究对象。安徽省是我国茶叶生产的重要省份，生产黄山毛峰、太平猴魁、祁门红茶、六安瓜片等多种名茶。调研内容主要包括茶农生产的基本情况，如自家茶园面积、年茶叶产量、茶叶收入等以及茶农之间的横向合作情况、茶农与茶叶购买者（茶叶企业、茶叶合作社）的纵向合作情况。

（二）样本基本情况

本文采用实地调查法，于2019 年在安徽省黄山市、六安市开展调研，共发放问卷260 份，收回有效问卷249 份。对调研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农户的茶叶种植面积平均为0.581 hm2，其中出售鲜叶和出售干毛茶的农户分别占农户总数的59.04%和40.96%。户主平均年龄为51.8 岁，其中受教育程度最高的是高中或中专，占12.05%，最低的是文盲，占8.43%。

（三）变量的选择

1.横向合作变量的选择

现有关于农户横向合作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指农户参加农民合作经济组织[32]；二是在社会学的背景下研究农民的互助行为[33]。在农业产业集群的研究背景下，农户之间的横向合作主要是指农户之间的互动行为。本文借鉴相关研究并根据调研地区的实际情况，选择农户间的信息交流和技术帮助来表征农户之间的横向合作（表1）。

表1 描述性统计分析

2.纵向合作变量的选择

根据研究需要，本文中的纵向合作是指茶农与茶叶购买者的合作。有学者认为农户与购买者的合作主要包括信息交流、价格协商、技术服务等[25]。本文借鉴此研究，选择茶农与茶叶购买者（主要是茶叶企业或茶叶合作社）的信息交流和技术服务两个变量来表征纵向合作情况（表1）。

3.社会资本变量的选择

Putnam 认为社会资本包括信任、规范和网络[8]。Fukuyama 的研究发现社会资本体现一种网络成员中的信任，成员间的信任致使他们之间更容易发生合作行为[34]。我国也有学者认为产业集群的社会资本包括个人之间的关系、社会规范和信用等[35]。因此，借鉴原有成果以及茶叶生产的特点，本文选择茶农对茶叶企业和合作社的信任程度、茶农是不是基地农户作为社会资本变量，通过信任度和社会网络关系来衡量社会资本（表1）。

4.控制变量的选择

现有的分析农业产业集群合作行为的研究并不多，但有学者认为日常生活中的合作大多是非正式合作且具有个体性差异[32]。因此，考虑到茶叶的生产特性，本文选择户主年龄、户主受教育程度、茶园面积以及茶农是否出售干毛茶作为控制变量（表1）。

（四）模型设定

根据研究需要，本文选择有序Logistic 模型来分析社会资本对合作行为的影响。Logistic 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在公式（1）中，Z是变量X1，X2，···，Xn的线性组合，即

将式（1）和式（2）进行变换，得到以发生比表示的Logisitc 模型：

在式（3）中，y为合作行为的各个变量；Xi为影响合作行为的变量；α0为截距参数；αi为回归系数。

（五）模型检验

对纳入模型的7 个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进行检验，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容忍度均大于0.1，方差膨胀因子均小于10，表明所选取的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因此模型不需要进行变量的剔除。

（六）模型估计与结果分析

本文运用Stata 14.0 软件进行模型估计，结果见表2。

表2 模型估计结果

1.横向合作结果分析

第一，社会资本变量和控制变量对农户之间信息交流的影响。社会资本变量农户是不是基地农户在5% 的水平上对其信息交流有显著正向影响，农户成为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的基地农户，通过社会网络积累了大量的社会资本，易于从茶叶企业或茶叶合作社获得更多的市场和技术信息，而拥有较多信息和技术的茶农往往会成为技术带头人，作为技术带头人的农户与其他农户的信息交流可能会增加。与此同时，基地农户之间存在的小规模的社会网络，促进了基地农户社会资本的积累，提高了基地农户之间信息交流的频率。茶园面积、茶农是否出售干毛茶两个控制变量均在1% 的水平上对农户间信息交流有显著正向影响。农户的茶园面积越大，产量越高，为了使茶叶卖出较好的价格，更倾向与其他农户进行信息交流，以获得更多的市场信息。另外，在调研地区，由于干毛茶价格明显高于鲜叶，因此以出售干毛茶为主的茶农更愿意与其他茶农进行信息交流以获得更多的市场和价格信息以提高种茶收入。户主年龄在1%的水平上对信息交流有显著负向影响，可能是因为年龄越大，越不易于从事茶叶生产，与此同时掌握的市场和技术信息也越少，因此农户之间的信息交流越少。

第二，社会资本变量和控制变量对农户之间技术帮助的影响。社会资本变量是不是基地农户在1% 的水平上对农户间技术帮助有显著正向影响。基地农户更容易获得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知识和技术溢出，基地农户的生产技术水平可能会高于非基地农户，因此基地农户可能对非基地农户存在技术帮助的情况。茶园面积在1%的水平上对技术帮助有显著正向影响，同上文所述，茶园面积越大，产量越高，农户为了使茶叶卖出更好的价格，更倾向获得其他茶农的技术帮助以提高茶叶质量，进而提高种茶收入。户主受教育程度在10%的水平上对技术帮助有显著正向影响，农户的受教育程度越高，见多识广，更了解大市场环境下优质优价的规则，所以更愿意获得周边茶农的技术帮助，保障茶叶质量，提高茶叶收入。户主年龄在5% 的水平上对技术帮助有显著负向影响，户主年龄越大，越不易从事茶叶生产，掌握的新技术越少，所以农户之间的技术帮助也较少。

2.纵向合作结果分析

第一，社会资本变量和控制变量对纵向合作变量信息交流的影响。社会资本变量是不是基地农户在5%水平上对农户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的信息交流有显著正向影响。农户一旦成为基地农户，则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信息交流必然会增加。与此同时，社会资本变量茶农对茶叶企业和合作社的信任程度分别在5%和10% 的水平上对信息交流有显著正向影响。茶农对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的信任程度越高，可能更愿意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联系，则信息交流频率增加。控制变量茶园面积、茶农是否出售干毛茶均在1%的水平上对纵向合作中的信息交流有显著正向影响。茶园面积越大，产量越高，茶农为了提高种茶收入，更倾向与茶叶购买者（主要是茶叶企业或合作社）进行信息交流，在获得更多的市场信息的同时提高议价能力。另外，由于干毛茶价格明显高于鲜叶，所以以出售干毛茶为主的茶农更愿意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进行信息交流，以获得更多的市场信息，提高议价能力。户主年龄在10%的水平上对其信息交流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可能是因为户主年龄越大，从事茶叶生产活动越少，因此，有关茶叶的信息交流也较少。

第二，社会资本变量和控制变量对纵向合作变量技术服务的影响。社会资本变量是不是基地农户在1%的水平上正向影响技术服务。茶农一旦成为基地农户，可能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的联系越多，社会关系越好，社会资本得以积累，农户可以获得茶叶企业或合作社更多的技术服务。农户对茶叶合作社信任程度在5%的水平上正向影响技术服务。农户越是信任茶叶合作社，平时与茶叶合作社的联系可能就会增加，在这种联系中越易于获得茶叶合作社提供的技术服务。但值得关注的是，农户对茶叶企业的信任程度对技术服务有正向影响，但并不显著，可能的原因是调研地点茶叶合作社对农户的带动和服务能力更强，而茶叶企业的作用并不显著。控制变量茶园面积、茶农是否出售干毛茶均在1%的水平上对纵向合作中的技术服务有显著正向影响。茶园面积越大，一般茶叶收入越高，茶农也更愿意接受茶叶企业或合作社提供的技术服务，提高产量和质量以便提高茶叶收入。另外，由于干毛茶的价格高于鲜叶，所以以交易干毛茶为主的农户，为了保障茶叶质量而取得更好的收益，越易于接受茶叶企业或合作社提供的技术服务。户主年龄在5%的水平上对技术服务有显著负向影响，户主年龄越大，从事茶叶生产活动越少，则可能越少获得茶叶企业或茶叶合作社提供的技术服务。

3.稳健性检验

为了证明前文实证结果的可靠性，本文进行了稳健性检验，进一步使用线性概率模型和有序probit 模型替换原有的有序Logit 模型，将新获得的估计结果同前文进行对比。

由表3 和表4 可以看出，核心解释变量和各控制变量的符号和显著性未发生明显改变，因此，研究结果较为稳健。

表3 稳健性检验结果：线性概率模型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有序probit 模型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利用安徽省茶叶产业集群的调查数据，在农业产业集群的研究背景下，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分析了社会资本对合作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农业产业集群的合作行为普遍存在，并且集群内累积的社会资本对合作行为有一定的影响。农户是不是基地农户对农户之间的横向合作有显著正向影响，农户是不是基地农户、农户对茶叶企业和茶叶合作社的信任程度对农户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的纵向合作有显著正向影响。茶农成为基地农户，积累了一定的社会资本，增加了基地农户之间的横向合作和与茶叶企业或合作社的纵向合作。与此同时，茶农与茶叶企业和合作社之间信任的建立对合作行为也有一定影响。茶农越是信任茶叶企业或茶叶合作社，越易于与茶叶企业或茶叶合作社之间形成纵向合作关系。

（二）建议

第一，茶叶企业和茶叶合作社是农业产业集群发展过程中的龙头，因此应大力推动茶叶企业和合作社的发展，促进茶叶企业、茶叶合作社与农户之间的纵向合作，通过茶叶企业或合作社对农户的信息、技术等方面的溢出，降低农户的信息不对称性、提高农户生产技术水平，保障茶叶产量和质量。第二，积极构建农业产业集群内的信任机制，推动农业产业集群的深度合作。集群内各主体应积极构建与其他主体之间信任关系，提高交易效率和经济绩效，与此同时进一步推动农业产业集群的发展。第三，对政府来说，应积极构建农业产业集群各主体的合作平台，通过举办技术培训班等形式提高农户之间的信息和技术的交流，通过技术交流会等形式为农业企业之间的合作搭建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