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地区乡村振兴的新内源发展机理与路径研究
2023-09-15秦婉聪
刘 璇,秦婉聪
(1.延安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2.延安大学 西北地区农村治理现代化研究基地,陕西 延安 716000)
党的二十大强调要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要着力维护社会公平,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着力缩小城乡差距,实现东西部协调发展。受自然条件及制度安排约束,西部地区在资源禀赋、人才队伍建设、农民理念转变等方面仍面临诸多制约和困难。因此,探讨如何实现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补齐农村发展短板、化解农村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成为新时代“三农”工作的重点[1]。
理论界关于新内源发展理论与乡村振兴实现路径的讨论方兴未艾。一是新内源发展的理论内涵与实践机制。外生发展理论主张“由外而内”的实践逻辑,但这种干预式扶持易削弱农民主体地位,而内生发展理论主张发展的助推力源于内部,但这种“完全内部化”也有悖于发展实际[2]。新内源发展在考虑如何合理利用外部资源的同时充分尊重地域差异性和农民主体性,通过推动城乡融合、探索内外部要素互动机制,实现乡村新内源发展[3-7]。二是乡村振兴实现路径研究。纵观我国乡村发展史,主要有两条发展路径,一条是外源扶持模式,即强调以外部注入资源、政府转移支付、税收减免等赋能乡村发展,但具有较强的支配性、依赖性[8];另一条是内源发展模式,即高度重视场域界限,强调以本土力量激活本土资源。
内、外源发展模式过分强调地方与超地方、内源发展与外源扶持的对立,因此,学界逐渐产生了一种强调“外发促内生”“内外融合”的新内源式发展[9-10]。文章聚焦西部农村,深挖新内源式发展的核心内涵,搭建“资源共享—组织动员—思想认同”分析框架,以资源、主体、观念为切入点探讨西部地区乡村振兴的驱动机制和实现路径,既是对反贫困理论的继承与发展,也为我国资源贫乏性乡村振兴提供现实参考。
一、新内源发展之困:西部地区乡村发展的特殊性
受资源禀赋影响,西部大部分农村仍延续传统种养模式,经济发展滞后导致村庄空心化、农民原子化现象普遍存在。外部力量占主导、内部力量发展羸弱极易引起多元社会矛盾,实现西部农村的新内源发展仍面临重重阻碍。
(一)村民参与和内生动力缺失的矛盾
在地方政府的扶贫实践中,各类补贴、优惠政策优先向农村倾斜,为贫困地区产业发展提供先决条件。但新时期农村空心化、农民老龄化趋势明显,村民参与的积极性不足,无法对下乡资源与产业发展进程进行有效监管;部分农民过度依赖政策扶持,缺乏内生发展动力,影响脱贫质量。如笔者调研SD 村时村干部表示,虽然村内扶贫政策好,但现有政策仅能扶起90% 的贫困户。扶贫资源的持续投入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乡村的发展,但长久以来的贫困思维、习惯极易滋生“等靠要”思想,影响农民认知力和执行力的提升,阻碍西部农村发展[11]。同时,西部农村劳动力受教育水平偏低,缺乏除基本劳动技能外的生产技能,据调研数据显示,被调查农户中具有初中以上文凭的人仅占22.79%,而被调查村干部中具有初中及以下学历的比率高达42.55%。
从西部地区发展实际看,仍有少部分贫困户依赖政策帮扶,随着各类资源的输入及“硬指标”约束①即面对上级发布的扶贫任务,即使没有符合条件的贫困户,但为完成任务,地方强行选拔“贫困户”的行为。,部分村庄、农户出现“争当贫困户”现象,但其中因缺乏基本劳动能力而无法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并不多。在后扶贫时代,一旦扶持政策退出农村,边缘户将面临更大返贫风险。
(二)经济社会发展与要素缺乏的矛盾
西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起步晚、规模小、组织化程度较低,对集体经济发展具有阻碍作用。一是复合型专业人才稀缺,由于缺乏懂技术、会管理且市场开拓能力强的专业人才,村庄发展缺少科学、严谨的规划,竞争力弱;二是集体经济空壳化,正如DH 村干部表示,虽然村庄已完成土地流转,但很难吸引合作企业入驻,青壮年劳动力流失严重,集体经济发展乏力;三是从集体经济收入结构看,西部地区集体经济收益主要源于租赁或非经营性收入,这种“一锤子买卖”难以维持村庄可持续发展。调研中BL 村主任指出,清产核资后的土地流转给农企,但这种合作一般只签5~10 年的合约,无法实现长期发展。部分帮扶政策的退场及转化也会影响村庄经济发展,农村集体经济造血能力不足、内生发展动力匮乏等问题将持续作用于西部农村的新内源发展历程。
(三)外部力量进入与自主性弱的矛盾
支农惠农政策本质是政府支持农村发展、促进社会公平的再分配行为,但市场力量异化和政府下乡资源的非充分利用导致行政力量失灵,最终导致农村资源被占用、农民发展受限。一方面,城市资本涌入能完善农村基础设施,提高公共服务水平。但小农户从事的传统种养活动被限制在产业链底端,利润空间狭小,这与现代农业发展所要求的社会化、专业化等特点相左。另一方面,考虑到群众发动难、组织运行难等问题,国家只能采取“项目制”补给农村,导致进村项目被精英俘获,农村社会结构逐渐固化。DL 村干部表示,政府投入的资金和项目被大企业和能人收走,村里也无合适的人才承接并妥善监管。
(四)农业产业发展与不可持续的矛盾
扶贫产业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鲜明的目的性、短期性是制约产业发展升级的关键因素。西部地区发展农业难度大、效益低,政府通常在综合考量地方实际后选择发展特色优势产业,但地形、气候的特殊性常常阻碍农业机械化、规模化经营,农民受益无法得到保障。
在政府绩效目标驱动下,低效的重复投资问题依然存在。在“项目制”治理体系中,地方政府为完成任务更倾向于同企业、精英合作而忽视对个体农户发展能力的培育。调研发现,个别地区为达到上级规定,在资源禀赋、技术条件、人才配备等配置不达标的条件下盲目发展特色产业,不仅浪费投入的资源,严重打击了农户生产积极性。
二、样态剖析:西部乡村新内源式发展的实现机制
长期以来,我国政府奉行单向性行政推动逻辑,初步带动农村产业发展和基础设施完善,但完全依靠外源推动会让农民逐渐丧失自主性、无法保障农民真正获益[12]。在脱贫攻坚向乡村振兴过渡的时期,我国贫困类型转为次生性相对贫困,社会需求转变为对物质、精神的共同追求和对自我发展能力的更高期待[13],如何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共同富裕成为新阶段发展目标,新内源发展模式逐渐登上历史舞台。
新内源发展本质是对内、外源发展理论的“扬弃”,其创新之处在于接纳超地方因素(如政府、社会组织)在乡村中的作用[14]。基于此,我国学者对乡村发展提出新观点与新想法:乡村的新内源发展不是放弃外源力量的注入,而是以内源发展为根本,将发展的选择、收益权最大程度地留在本地[15]。地方政府也应以内外源力量的有机融合为出发点,让两股力量共同作用培育农民内生动力,将外部干预转化为内部发展和建设的动力[16]。国内学者对新内源发展的独到见解为西部农村实践提供借鉴,在整合内外部资源和力量、重塑主体互动网络、激发农民思想认同等方面为西部农村提供发展方向。
新内源发展强调发展的持续性,注重整体发展,重点关注场域内主体需求与能力的提升;强调本地资源与投入,但不排斥外源扶持力量的参与。资源、主体、观念作为乡村新内源发展的核心要素相互作用,形成互动耦合的有机整体,搭建起城乡场域间资源有效流动的互动格局。基于新内源发展理论,文章立足西部农村发展实际,构建起“资源共享—组织动员—思想认同”的理论框架解析乡村新内源发展的基础逻辑(图1)。通过“内外融合”式发展实现城乡优势资源在农村场域的整合;通过协调完善政府、组织及村民间利益联结机制,最终凝聚乡村共识、增强农户思想认同,为西部地区持续推进乡村振兴厘清思路。
图1 资源共享—组织动员—思想认同逻辑关系
(一)资源共享:促进城乡要素双向流动
城乡资源的充分开发和流动是产业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在农村经济发展与社会结构重塑过程中,新内源发展强调在合理利用外源扶持基础上,挖掘场域内自然、人力、文化等资源,以驱动农村持续发展。西部地区受自然地理、资源禀赋等条件限制,村庄缺乏发展条件、处于发展劣势,土地作为特色资源为乡村发展提供可能,但其他物质资源的绝对稀缺势必导致城乡间资源共享行为的产生。
西部乡村的新内源发展能力建设无法一蹴而就。一方面,现阶段若想实现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仍需政府在宏观层面的指导与规划。另一方面,新时代农民的行为逻辑已从求生存迈向求发展,合理引入并妥善运用外部资源可以有效弥补西部资源短缺的缺陷。资源共享是对城乡资源的整合与延续,城市的优势资源、资金、技术、服务等能更顺畅地流入乡村,而乡村在充分利用土地等特殊资源的基础上,能够综合利用外部行政、市场资源,实现城乡的良性互动。
(二)组织动员:重塑主体互动网络
组织动员是激发乡村发展的源动力。如何重塑主体间互动关系网络、构建各主体差异化利益联结机制,关系到社群利益与价值能否被合理表达。组织动员要求场域内主体各司其职、发挥自身专业优势,并依靠自身优势吸引资源输入农村。新时期西部农村场域内主体互动关系不断调适,持续提升资源流动效率,推动各主体利益的增加和场域内资源组织化目标的达成(图2)。
图2 农村场域内主体间互动关系网络构建
1.政府扶持为基础
政府行动的强制性决定其在乡村发展实践中发挥总领作用,是乡村建设中最重要的外源力量。政府投入“三农”工作的制度、政策等不仅能够确保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与公共服务水平的提升,还能够在宏观上保证乡村发展道路的正确性。
2.村级组织为助推
村级组织多由具有一定致富能力和社会影响力的精英组成,他们眼界更广、能力更全面。组织力量的加入能有效弥补地方行政力量乏力、针对性不足等缺陷。村级组织的核心领导者通过利用自身人脉及资源引领村庄发展、农民致富,保证村庄发展的组织化和秩序化。就西部农村而言,资源禀赋单一、村内分工简化,农业产业化及产业融合进程缓慢,村庄治理体系不健全、农民自我表达意识不强等问题需要组织参与解决。村级组织代表广大弱势农民的根本利益,在农村事务的决策与执行中居核心领导地位,作为政府与农民的互动中介,其“上衔下达”的功能可弥补农户与市场对接的不足。虽然部分能人精英的强权治理极易导致“强人治村”等弊端出现,但从西部农村发展的客观基础看,村组织领导依然是村庄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
3.农民行动为核心
农民作为社会弱势群体,具有典型的“弱自觉—弱实践”性,长期以来农民缺失主体意识导致他们在乡村事务的决定与执行中不被重视,久而久之形成政府主体、农民客体的局面,加剧农民对场域外主体的依赖性。需要注意的是,脱贫攻坚重点在于保障农民基本生产生活,乡村振兴重点在于振兴乡村、赋能农民,农民始终是主体。因此,在西部乡村发展过程中,要始终坚持农民自愿原则,把农民行动作为基层组织工作之基,通过重塑主体间互动关系网络保障农村有序发展。
(三)思想认同:凝聚乡村发展动力
农民对村庄文化的认同及自我身份的确定是集体有力量的根本保证。现阶段农村发展仍以利益>为导向,即农民参与是建立在对收入有正向预期基础上的,实现持续发展的关键是增强农户对村庄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其中“思想认同”是凝聚农民思想共识、提高农民参与村庄事务、发展村庄产业的积极性、进一步加强主体间沟通与合作的动力。
在城乡二元体制下,城市文化的强势进入不断冲击农民的价值观念,增强农民认同感和归属感是助力农村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一是重塑农民“地域—文化”认同感,不断提升作为地域性发展的“地域—文化”认同感是其作为主体回归的动力。忽视地域特征、传统文化的乡村“无根性”发展极易导致村庄间发展的同质化,而乡村振兴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的全面提升,重塑农民的村庄认同感至关重要。二是村庄文化价值作为内在动能,是增强农民村庄归属感的思想动力,是增强村庄共同体意识、激发农民内生动能的生动体现。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反映在农民主体即思想观念从“要我发展”到“我要发展”的转变,这种思想自觉是乡村持续发展的根本动力。
三、困境纾解:西部地区乡村振兴的实现路径
(一)畅通城乡流通渠道,发展产业助力振兴
对城乡资源的整合与开发本质上属于乡村治理范畴,关键是在整合村内资源的基础上,对外部资金、资源、技术等加以综合利用,实现资源要素在城乡间科学合理流动。西部农村资源禀赋优势不明显,实现城乡资源共享的核心在于突出特色、根植农村,借助外力助推农业产业发展。
1.畅通城乡要素资源流通渠道
一是搭建城乡要素自由流动的载体平台。地方政府应主导搭建区域间产业协同发展平台,实现城乡间信息透明与要素跨界配置。重点将现代化产业园区、休闲农庄等作为城乡要素融合的重要载体,盘活乡村资源、助推乡村振兴。二是拓宽土地资源化、资本化发展道路。土地是乡村发展的核心资源,地方政府应适时优化农村土地制度,在坚持双层经营体制基础上,探索适应新发展格局下城乡融合发展需求的新制度,加速土地资源化、资本化利用。
2.构建灵活高效的要素流通机制
“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是乡村振兴过程中的最佳角色分工,有为政府作为乡村发展的总设计师,在整体规划、优势发掘、平台搭建等方面发挥宏观调控作用,确保发展道路的正确性。但如何开发有效市场赋能乡村振兴,仍需立足西部农村发展实际,重视品牌建设、业态创新、数字技术等关键项目,积极引导生产要素流向农村和农业,提供更多就业机会,提高农民发展能力与收入水平。
3.因地制宜进行开发性生产
在确保基本粮食供给充足的前提下,立足西部农村政策优势与资源禀赋发展特色产业,不仅能够调优产业结构、提高产业发展效率,还能在兼顾经济、生态、社会等方面的同时实现乡村的全面发展。西部农村应充分考虑当地自然条件、劳动力状况和发展实际,发挥资源优势,发展特色产业;依托本地自然与旅游资源,以产业融合赋能集体经济发展、拓宽集体经济发展渠道。着力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优化产业结构、释放西部农村资源优势和发展活力,最终实现外源力量与内生力量的有效协调,带动村集体经济发展,进而实现两大战略在过渡期的有效衔接。
(二)以地方居民为核心,多元主体共同参与
乡村振兴是惠及全体居民的发展,关键在人。新内源发展理论指出仅依靠当地居民无法实现真正振兴,吸引外来人才并内化于乡村对西部农村发展至关重要。
1.推动政府职能向“服务型政府”转变
政府通过各类补贴、转移支付和“项目进村”等方式支持农村发展,但干涉过多或不加干涉均容易造成村庄权力资本化、治理内卷化现象。在乡村振兴过程中,地方政府应重新定位在农村发展中扮演的角色,实现从管理者到引导者身份的转换,并以统筹、协调为发展核心,引导重塑乡村共同体;应树立“城乡融合”发展理念,通过补齐农村发展短板、完善公共服务体系,提升农村人口的综合素质和市场竞争力。
2.发挥乡贤能人的示范带动效应
乡贤能人作为“先富典型”,在带动村民发展方面具有积极引导作用。但在人口稀少的西部农村,村庄精英数量少、力量弱,需要借助政府力量加速其成长。一方面,地方政府应通过优惠政策和激励机制吸引乡贤回归,发挥乡贤引领示范作用,以其学识、经验反哺农村;另一方面,完善选拔调用机制,选派优秀人才组建驻村工作队深入基层实践。通过链接帮扶资源、密切联系群众,调研农村发展根本问题、探索农村发展潜力。
3.大力推广农技培训
农民在农村发展中占据绝对的中心地位,西部农村得以持续发展的根本保障在于提升农民自身素质。西部农村缺乏专业技术人才,农业生产以粗放经营为主,应开设专业培训提高农民技能水平,通过采取培训入村等方式,以理论讲解和现场指导相结合的方式强化农户认知、传授科学知识。可利用东西部协作、对口帮扶等契机,拓宽专业农户的学习交流渠道,为农村发展提供持续、可靠的后备力量。
(三)激发主体乡村认同,增强农民行动力
在新时期城乡融合发展背景中,城乡互动的增强不断冲击着农村传统文化和价值观念。农民的思想自觉是乡村新内源发展的重要保障,通过强调与塑造农民思想认同,能够有效缓解农民阶级分化、维持社会稳定。因此,如何激发农民思想认同是乡村发展的关键。
1.农村发展的本质要求农民“能力提升”
“扶智”与“扶志”意在培养农民自我发展能力,为农村发展提供持续动力。在农村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应充分重视农民需求,创新发展新型经营主体参与村庄治理的多元化协作模式。不断探索乡村发展方式,制定针对性的激励机制,引导农民真正参与到生产过程中,最大程度发挥产业倍增效应,以期实现农民能力的提升和收入的增加。
2.发扬乡村传统文化,重塑村庄认同感
西部农村的传统文化具有典型地域性、原生性和脆弱性,这是由地块分散、人口稀少的发展实际决定的。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背景中,传承、延续乡村传统文化,重塑村庄特色,不仅能够满足农民对精神文化的追求,还是增强农民村庄认同感的关键举措。在此过程中,政府及组织应充分挖掘地方特色文化,通过建立村史馆、家风馆等方式保留村庄传统文化。
3.重构乡村公共秩序
重塑乡村公共文化空间,实质是对乡村公共秩序的维护,在拥有特定文化内涵的乡村社会中,发挥乡村文化凝聚人心、增强归属感的作用,可以增强村庄内各主体间的良性互动。地方政府与组织应通过修建文化娱乐中心和健身广场等方式吸引农民参与到日常公共文化活动中来,融合地方特色文化,举办传统民俗文化活动,唤醒农民文化记忆、重建农民村庄认同感和归属感。
2023 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要增强脱贫地区和脱贫群众内生发展动力,更加注重“扶志”和“扶智”。如何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既是“三农”工作的重点,也是助推西部农村发展的重要出路。西部农村发展需要依靠外部扶持,更应该深入挖掘本地资源禀赋,盘活场域内闲散资源,提高农民主体地位,激发农民认同感与归属感,集内外力量协同推进乡村振兴。
发展动力不足是现阶段农村发展的最大难题,在西部农村发展过程中,需关注如何平衡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差异性与共性、把握外源力量介入的“尺度”、持续激发农民内生动力,重构场域内各主体互动关系网络,形成乡村持续发展的现代化格局。资源共享的提出,不仅是城乡融合背景中的顺势而为,亦会为乡村发展所面临的资源匮乏、要素短缺等问题提供新路径。作为城乡资源共享的必然结果,重塑各参与主体互动关系网络是构建乡村有序治理格局的前提,更是对乡村新内源发展中主体责任与分工的自觉应答。因此,要遵循农民主体发展意愿,利用好城乡优势资源,通过多元主体释放自身经济、社会功能,实现西部农村的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